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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恋邪君 page 7 作者:惜之

  “我找季墉。”巧巧也礼貌地回答。

  “抱歉,他现在没空,我是他的私人秘书,有事我可以替你转告。”她摆高姿态气势凌人地说。

  “我、我没事,我只想陪陪他,如果他忙…·‘·我先回去好了。”巧巧欠了欠身,望了望那扇厚重的门,微感失望地转身离去。

  “刘小姐,不用那么严格吧!人家是贺太太,要见自己的丈夫也要你批准吗?她算哪根葱葱哪根蒜?早就看她不顺眼的张秘书冷言相讥。

  刘晏伶刚走马上任,能力还没看到呢,就顶着“副总裁学妹”的头衔排挤其他秘书。才刚到公司就项指气使地要人替她做这做那,不过是个空降部队,未来的日子还“乐乐?  ぁ边郑懿荒苁と位故歉鑫粗陕锟窀龆灏送颍堪谄赘茨模棵厥榇锏男〗阍谡琶厥榈男糁校追鬃呃纯慈饶帧?  “现在是上班时间,颜小姐如果想找丈夫访下班后再来找。”她不留情面的发下逐客令。

  “他们昨天才新婚,你就不能通融~下?”周秘书跟着声援。

  “是啊!情理法,情字还排在第—位呢,我们也没勉强你一定要让副总裁夫人过去,只不过麻烦你通报一声,有那么困难吗?”王秘书也接上一卡。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表面上是香巧巧打抱不平,其实是在发泄近日来受刘晏伶的鸟气。

  这阵骚动弓!起季塘的注意,打开门竟发现骚动中心居然是巧巧,他摆出没表情的死鱼脸,冷冷问一声:“你们都没工作好做了吗?”音量不大,却给结实实地传人每个人的耳膜。没一会儿,大家都作鸟兽散,各自回到岗位上。

  “你跟我进来!”她不发一语乖乖地随他进入,心想她大概又做错事了。刘晏伶盯住巧巧的背影恨恨地咬着下嘴唇,对自己所受的嘲讽气愤不平,她慢慢地在纸上写满“颜箴巧”三个字,然后用红笔在名字上画叉,力量大得把纸张画成碎碎片片。你  说!为什么不待在家里等我下班?”一早上的会议弄得他头昏脑胀。偏偏她又来惹事端。

  “我、我想陪你!”她怯怯地答。

  “我在工作不是在玩。你来会分散我的注意!”像现在他注意力就无法集中,满脑子想的都是她的吻、她的……

  “以前你工作时我也在旁边陪你。”

  “那时是下班时间,现在是上班时间,怎么会一样?’他叹口气,在二氧化碳大量吐出后,他对她已经没有火气了。

  “对不起,我忽略了”’“你是该说对不起,但不是对我,而是对晏伶!她是我的学妹,工作能力很强,我好不容易才邀请到她来帮我做事,你这样让她难堪,我很难对她交代。”

  你说的晏伶是对秘书吗?”不知怎地,她好不舒服他喊她晏伶的口吻。

  “对!她不只是我很好的朋友,也是我最疼爱的小妹妹。她刚来公司,大家对她的裙带关系已经很不以为然了,你这一闹将来她会更难在公司立足的。”

  “我向她道歉。”巧巧衷心地说,她从不想客人,却在无意间让别人不好过。对这种情形她感到很愧疚。

  “好!我请她送来,你当面对她说。”

  季墉投下对讲机,不一会儿晏伶就走了进来。

  她的身量不高,但细在的腿和完美的身材比例让她看起来织长美丽。

  “晏伶过来!你嫂子要跟你说声对不起。”

  他搂住她的肩,晏伶顺势环住他的腰,他们亲密的姿态让巧巧想哭,那动作……是未婚夫妻才能做的呀!

  也许、也许从外国回来的女孩子都比较大方,她不能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别人——巧巧说服自己的理智抬头,别让不舒服表情流露出来。

  “我才要向你说对不起!因为我和季墉哥关系匪浅,简直就像亲兄妹,偏又不是真的亲兄妹。接下这个工作着实让我头痛的要命,怕标准没拿担好就被别人讽刺我是靠关系才能坐上这个位置,空有背景却没能力,所以只好公事公办,对不住的地方式先SAYsorry!”她大方得体的应对让巧巧自惭形秽。

  “不!你做得很好,是我没弄清情况,我很笨的请你不要介意。”虽然,她不喜欢他们的亲密模样,可是季墉都说了她是他最疼爱的小妹妹,她怎能再乱吃飞醋?“我怎么会介意?听说你比我小好几岁,以后我可不可以喊作巧巧?”她启唇一笑,笑掉了巧巧的戒心,也笑出了她的自卑,她那么美、心肠那么好,自己简直就像专会嫉妒别人的坏女人。

  “当然可以。”

  “可是--那是在下班后,上班时间我还是要装出公事公办的刻薄脸哦!”她俏皮地对她做做鬼脸。

  “好啦!都是一家人弄清楚就行啦!”季墉一手接住一个,拍拍两人的肩膀。“是!副总裁!我先出去让你们两人思爱甜蜜一下,可是我得先声明,只有十五分钟哦!因为待会儿常董就会来了。”

  “知道啦!管家婆!他用指节敲一下她的额头,笑着把她推出门外。

  “那么迫不及待?巧巧喂了哪一厂牌的迷幻药给你?她朝他们吐吐舌头,淘气地做个鬼脸。。

  关上门,巧巧静默不语地坐进沙发里。

  “怎么不说话?”季墉用食指勾起她的下巴。

  “她是个很好的女孩。”

  “你也发觉了?那么你们以后一定可以相处得很  好。”

  “她长得很漂亮。”

  “是啊!她是我们学校的‘东方玫瑰’,多少男生  想追她呀!”季墉附和。“她很聪明。”

  “当然,她的硕士文凭可不是拿假的”

  第一次在自我比较中,巧巧有了挫败感,即使是水水骂她笨,老师说她空有脑壳没有脑浆,她都没有这么沮丧过。

  我是要像她那么能干,就能留在你身边帮你了。

  你是在嫉妒她吗?季墉听出她的弦外之音。

  不,我是自惭形秽,是自卑,你应该配得上更好的女人。

  别拿自己和人家比,你是我的太太,不管如何你都是我贺季墉的太太。

  若是有别的女人愿意象我努力配合你,甚至配合得更好。。。。。

  不管谁比你好,贺  太太的位置已经被你捷足先登了,你永远都是我的妻子,而我的道德观不容许我离婚,所以不管你肯不肯,你都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妻子。无论如何吗?

  是的,无论如何!他信誓旦旦地保证。

  靠进他怀里,巧巧把她隐隐不安的第六感沉入潜意识深处。

  双手支起下巴,满桌子菜在烛光辉映下显得有些朦胧而不真实。巧巧抬头看一眼壁钟,短针已经悄悄滑过九,季墉大概是忘记了吧。

  烛台上斑斑点点的腊泪看得人触目惊心,菜凉了、心也跟着凉了。”

  说好不加班、说好提早回家帮他庆生,可是往往一工作起来他就变成精力充沛的蛮牛,怎么也拉不住。

  结婚到现在两个星期了,他天天工作到十点多,巧巧整天面对墙壁的时间比面对他的时间多上好几倍,这大概就是嫁给工作狂的悲哀吧!但她从不抱怨,因为婚姻是包容、是适应而非强迫对方为自己改变。

  换个角度想,仲墉哥不在,所有的工作都必须往他头上堆叠,也只有像季墉这种精力旺盛的男人才不会呼天抢地叫苦吧!

  巧巧带着体谅的眼光看待他的迟归。

  起身收拾桌上的菜肴,可借了巧巧一整个下午的心血,幸好冰箱里还有阿彩买来的慕斯蛋糕,等季墉回来再庆祝吧!如果他不太累的话。

  门口传来钥匙转动声,是季墉回来了!

  巧巧漾起两个小酒窝,飞奔而去。门一开她就迫不及待地投入他的怀抱。“有没有饿坏了?”他爱怜地摸摸她清丽的小脸。她瘦了?是适应不良还是病了?对她的忽略今他油然升起罪恶感。

  “我以为你忘记了。”

  ’‘怎么会?是合约内容出了问题,和厂商重新洽谈才误了时间。”

  “你吃过了吗?”巧巧问。

  “有!但是我还有肚子可以陪你吃一点。”

  ’不要啦,菜都凉了,我们吃蛋糕好了。”巧巧建议。

  “好!我最喜欢吃蛋糕!”他夸张地抱住巧巧,顺势在她的发际印上一吻。“拜托了---那种香艳镜头可不可以留到房里去演,别拿来刺激我们这些可怜的单身女郎。”晏伶的声音意外地自他身后响起。

  ‘抱歉、抱歉!我忘了你的存在。巧巧,你的蛋糕够不够分一点给这个嘴馋的小女生吃?她已经吵了一下午了。”

  “你少在巧巧面前破坏我的形象,我哪有那么贪吃,我是真心来看巧巧的。你欢迎我吗?”她把一束好大的香水百合捧到巧巧面前。

  “当然欢迎,请进厂巧巧退一步让晏传进屋。

  “香花赠美人,相得益彰!季墉赞叹,搂住了巧巧两人一起走入。

  “你们坐一会儿,我去泡茶!”

  “不!我不喝茶。’晏伶及时阻止。

  ‘你给她一杯咖啡不加糖和奶精。”季墉接口。

  “你还记得?你对我真好!”晏伶兴奋地凑上唇在他脸上嗽了一下。

  巧巧装作没看见,快步走人厨房。等她端着饮料出来时,他们两人已经高谈阔论,辩得不亦乐乎。

  巧巧坐在季塘身旁想加入他们,却发现他们谈话内容是她陌生不解的。

  “艺术都是反应历史的,你看黑暗时期人们生活痛苦、只向往来生,因此那时代的作品几乎都是以神为本,看不到什么个人色彩。所以我认为现代的表演艺术反应的,正是这一代人类在太多的资讯中茫然无措,拼了俞想追求,又弄不懂自己真正想要什么的困惑。”

  季墉说得眉飞色舞,巧巧却是一句也听不懂。

  “这种说法并不公平,我认为表演艺术是一种时代潮流,就像莫内的印象派,刚开始不也得不到太多人的支持,甚至于批评他们画的图只凭印象潦草几笔带过,根本就称不上艺术,但是渐渐地它成了一股潮流,带动了后来的新印象派、表现派、世纪末等等,更创造出塞尚、高更这样杰出的艺术家。”

  “是时代潮流也罢、是茫然不知未来也罢,它总是在反应社会文明的推展……”他们热烈的讨论巧巧根本插不上话,只好到餐厅把未整好的菜收拾好,穿上围裙冲洗碗盘。

  夹杂在水声问的是季墉和晏传愉悦的交谈声,她很羡慕他们能谈得这么起劲。唉——只能怪自己太笨了,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水水说过爱一个人就必须和他心灵交会,可是凭她的头脑怎能办到?

  切好水果、蛋糕,巧巧把它们端到客厅。

  他们聊得更起劲了,巧巧坐在季墉身边努力理解他们的交谈。

  “在文艺复兴时代进入人文主义时期,画家的地位开始抬头,创作不再以神为本,渐渐有了意识知觉,我总是认为这时期艺术才算有了尊严、有了意义!”

  “我也这么认为,我特别喜欢十八世纪上半期浪漫派的作品,尤其是‘沙乐美’。”晏伶说。

  “什么是沙乐美?”巧巧问。

  “那是一个故事,描述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在国王面前跳舞、迷惑国王,最后把他的头砍下来的故事。后来有很多画家以这个故事为蓝本,画出许多除炙人口的作品。”季墉向她解释。

  “这个故事一点都不浪漫,为什么说它是浪漫派?”巧巧还是不懂。

  “小笨瓜--浪漫派是一种画风、一种风格,不是代表这个故事。比方那时期有人画航海啦、探险啦。暴风雨等等,都是充满幻想的。不像早期新古典主义的作品用很华丽的笔触、最逼真的工笔来作画,因此浪漫派曾被批评为不切实际。

  季墉的玩笑话听进了巧巧耳里成了讽刺,她从不介意别人说她笨,但这话自季墉口中说出就是让她心中酸水直泛。

  之前他一直赞她聪明的,为什么在晏伶面前她就变成笨瓜了呢?原来,聪明是禁不起比较的。在晏伶面前任何女人都要相形见绌吧!

  为什么只要晏伶一出现她就有了严重挫败感?是她肚量太狭小不能接纳别人的好?还是她眼界太低缺乏客人的肚量?

  巧巧甩甩头截断他们的交谈。“很抱歉,我累了想先进去休息。”

  “去啦!你去睡,别让我们两个疯子把你拖下水。季墉哥一谈起美术都要聊到三更半夜才肯放人,所以你明天一早发现我在你家打地铺别太惊讶。”晏伶越俎代庖地替季墉回答。

  “那——晚安了!”巧巧点点头朝房里走去。

  “等一下,老婆,你忘了我的晚安吻!”

  季墉飞快地跑到巧巧身边,在她唇上盖上一吻。这一吻稍稍填平了他所造成的委屈。回到房间,她对着镜子警告自己--颜箴巧,你不可以把人想得那么坏,晏伶是一个多好的女孩子啊!她聪明睿智、她善良体贴,她帮季墉不也是在帮你吗?她让季墉那么快乐你该心存感激,而不是嫉妒呀!她是季墉的好妹妹、季墉是她的好哥哥,你怎可以对这种手足之情产生怀疑?

  她拼命地说服自己、拼命地告诫自己,可是却越说越心慌、越说就越害怕……如果水水在就好了,她一定会帮她拿主意。

  她逼自己在热络的交谈声浪中人眼,可是却怎么也睡不安稳……

  虽然她不可以到办公室找季墉,但他给了她特权——随时可以打电话找地说说话。这个特权让巧巧自信地认为,在他心中她是特别的!

  她拨电话给他,响过两声,一听见他的声音,巧巧满胸满怀都扬起幸福感。“季墉——是我。…·”

  “今天乖不乖?做了什么事?”

  “我练了舞、陪阿彩聊天、看了报纸、看看天空……  ”她数着数着才发现自己的生活有多空洞贫乏。

  “晚上我会回去陪你吃饭。”

  “真的吗?没有骗我?”

  “我常食言吗?”这话问出,他才猛然想起结婚以来,近一个月里,他还没坐下来好好和巧巧吃顿饭,他这个丈夫做得太失职了。因为巧巧从不会怨声载道,他就理所当然地视而不见。

  “晚上没有应酬?”

  她软软的声音听在耳里松弛了因工作拉紧的神经。“今天没有。”但晚饭后他有自己的计划。

  ‘’那——晚上你可不可以陪我到国父纪念馆看苏联芭蕾舞团表演,他们这次要演出‘仲夏夜之梦’,这消息是我在报纸上看到的。”巧巧兴奋地说,想起那个有星有月、凉风吹拂过树梢的夜晚——就是那个晚上她爱上季墉、季墉向她未婚的。“巧巧,我今晚要和晏伶一起去看画展,因为是最后一天展览,所以……”他语带抱歉。

  半晌,她没作答,委屈哽在喉间,她使了全力想为自己的失望找到宣泄出口。“巧巧?”季墉轻唤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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