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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井娇医 page 8 作者:艾佟

  “你知道卫门吗?”

  “嗄?”李安然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卫门经营的商队、车马行走南闯北.,难免对上凶狠残暴的山匪盗贼,受了伤,有时候伤口太深了,不容易癒合,且容易化脓。卫门的大夫孙老想过,伤口若能缝合起来,保住性命的机会就多一分,可是常人根本无法忍受缝合带来的剧痛,孙老翻阅能够寻到的医书,试图找出传说中的麻沸散,可惜至今毫无所获。”

  关于卫门,李安然略有耳闻,以前世的眼光来看,这是一个跨国集团,当然,与全球大企业相比规模相差甚远,不过在大夏已绝对是势力强大的财团,只是富有程度不及盐商。

  “缝合的线并非普通的线,而是特殊制作的线,需要经过消毒和药物处理,使人体不会产生排斥,这你可知道?”

  “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孙老花了很多心思研究缝合线,倒是有所收获。”

  若是他所言属实,李安然倒是不介意提供麻沸散的方子给他,即便一毛钱的利益也得不到也无妨,对她而言,药方子从来不是为了谋利,而是为了救死扶伤,不过至少他要证明没有半句虚言。

  “这件事容我再考虑几日。”

  “银子的部分好说。”

  李安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不是银子的问题。”

  “我知道,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不会白要你的方子。”

  “等等,我只答应考虑,可还没有决定将麻沸散的方子给你。”

  “怎么了?”李承何的声音传了过来。

  两人同时转头一看,见到李承何牵着马走过来,李安然连忙提起脚步迎上去。

  “爹,您不是一早就上玉霞岭采草药吗?”

  李承何礼貌的对着卫容渊点了点头,便摸了摸她的头,伤脑筋的道:“因为爹上玉霞岭采药,今日你就可以往外跑吗?”

  李安然当然不会承认,避重就轻的道:“我在家里闷了三日了。”

  “姑娘家不要成日往外跑。”

  “我也是大夫。”

  “你还知道自个儿是大夫,为何一个月只愿意在百草堂坐堂三日?”

  “包括娘,百草堂就有四个大夫了,又不差我一个。”百草堂的大夫不是祖父的徒儿,就是祖父的师兄弟,有她没她真的差别不大。

  李承何何尝不知道女儿的想法,若不是为了名声,她可没有耐性坐在百草堂等着病人上门。

  “百草堂的大夫不嫌多,且有你代替你娘坐堂,你娘更能放心出诊。”

  百草堂因为有女大夫坐堂,无形之中成了女子求诊的医馆,她娘和她若是不在,她们宁可改日再来也不会寻其他大夫看病。

  “我这就过去瞧瞧。”

  李承何一眼就看穿她的企图,连忙伸手拉住她,“今日有你娘坐堂,用不着你过去,你跟我回去,晚一点陪暄儿去跑马。”

  她可以拒绝吗?李安然终究没有勇气问出口,乖乖的跟着李承何回家。

  直到李府的大门掩上,卫容渊还是站在原地,皱着眉,显得很苦恼。

  “公子。”卫春轻声一唤。

  “李老爷对我的态度是不是很奇怪?”左邻右舍见了面打声招呼,闲扯几句,这不是人之常情吗?可是,除了礼貌性点个头,李老爷显然不愿意跟他进一步交谈,这说明什么?李老爷害怕在他面前曝露什么?

  卫春略微一想道:“李老爷好像不想跟公子有任何牵扯。”

  点了点头,卫容渊若有所思的抚着下巴,“为何不想跟我扯上关系?”

  “李老爷是不是知道公子的来历?”这是卫春唯一想到的可能。

  表面上,卫门说起来没什么了不起,比不上皇商,更是远不及江南四大家族,但是卫门有个卫侯,只要清楚卫侯的来历,即便不知道影子卫的存在,也不敢小看卫门,不过,这并非市井小民能够知晓的,至少他要知道京中甚至是宫里的情势,而且祖父离开京城有二十年了,祖父的势力有多大,就是一般权贵也不见得知道。

  换言之,李承何绝不只一个猎户或者是采药人,正如同卫门,看似是卫家生意,实则是皇上的影子卫。

  “对了,你看李老爷是不是很面熟?”

  “我倒是没注意到。”公子跟小李大夫有话要说,他当然要识相的滚远一点,怎么可以碍眼的在一旁打转?

  沉吟半晌,卫容渊喃喃自语的道:“李老爷气度非凡,我若是见过,不可能没有印象,可是我怎么看都觉得似曾相识,如此说来,只有一种可能——他像某个我见过的人。”

  “公子,需要我暗中查探吗?”

  略微一顿,卫容渊摇了摇头,“李家五年前才回来这儿,大伙儿对他们的认识也只会是这五年的事,你不见得能查探到什么。”

  “总要试试,说不定有意外的发现。”

  卫容渊点头同意了,可是一回府又忍不住暗中琢磨,还顺手画下李承何的画像,觉得说不定看着看着就会想起来了。

  回家挨了爹的训斥,李安然为了断绝卫容渊的纠缠,不再考虑这个那个,直接找上卫容渊,报了一百两的价码,将麻沸散的方子卖了……她原本是要白送给他,可怕他觉得欠她一份情,想想还是银货两讫,不会有牵扯。

  “若不是找我治病,以后请你别出现在我面前。”

  卫容渊这会儿对手上的方子不感兴趣了,反倒是她的态度更令他好奇,“你为何恨不得跟我划清界线?难道我是瘟神吗?”

  “男女有别……”

  卫容渊不客气的举起手打断她,“这个藉口你用过了,我也否决了,换一个吧。”

  “我们道不同……”

  卫容渊还没放下的手直接挡在她嘴巴前面,“停,你怎么知道我们道不同?”

  “你一身杀气,我救死扶伤……”

  “慢着,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杀人了?”

  卫容渊挑衅的扬起眉,“你还是找个可以说服我的藉口吧。”

  李安然恼了,一掌拍掉他挡在前方的手,直接了当的挑明,“我爹要我离你远一点,可以吗?”

  “你爹?”

  “对,我爹!你是干大事的人,我们这种市井小民还是离远一点。”

  略微一顿,卫容渊一脸的困惑,“为何认为我是干大事的人?”

  “若不是干大事的人,你用得着麻沸散吗?”姑且不论卫家背后有没有牵扯到宫中,单是卫门这个大财团就足以证明他不是小人物。

  “你不也用得着麻沸散吗?”言下之意,她岂不也是干大事的人。

  李安然顿时哑口无言,这是搬石头砸到自个儿的脚吗?其实,救死扶伤也是干大事,只是两人的大事差很大。

  卫容渊似笑非笑的勾起唇,“无论干大事还是市井小民,我们能够对门而居,这就是缘分,就算不能一家亲,但也不应该避如蛇蠍,你同意吗?”

  李安然想开口辩驳,可是远亲都还不如近邻,与邻居和睦相处本是利人利己,确实不应该避如蛇蠍。

  “你不觉得你爹的态度很奇怪吗?”

  没错,虽然爹不喜欢跟高门大户打交道,但也知道得罪不起,适度的示好是有必要的,不应该要求避而远之……等等,她怎么被他牵着鼻子走呢?当女儿的要无条件支持自个儿的爹,至少在外人面前必须如此。

  “我爹的态度如何与你无关,至于你要的理由,我已经给了,以后请你别出现在我面前,若不小心在路上遇见,也当作不认识。”头一甩,李安然转身回家。

  直至对面的大门关上,卫容渊方才不疾不徐退回屋内,不过他并未返回书房,而是沿着石榴树惬意而行。

  李承何究竟在害怕什么?若说李承何知道他的来历,应该更想与他建立关系,不是吗?

  背靠大树好乘凉,不来巴结他,但也不应该避而远之,这种有违常理的举动只能说明他心虚,而心虚当然是担心曝露某个谎言或者想隐藏的事……没错,隐藏的事,李承何肯定有什么秘密不想教人知道,不过,有什么秘密可能因为他而曝露出来?

  卫容渊举起手敲了敲脑袋瓜,怎么想还是一团乱。

  “公子。”卫春急步寻来。

  收回思绪,卫容渊转身便问:“今日有打听到什么消息吗?”

  卫春笑着点点头,“李老大夫并未娶妻,李老爷只是李老大夫的养子。”

  卫容渊恍然一悟,“难怪他没有跟着李老大夫习医。”

  “据说李老爷跌落山崖,为上山采药的李老大夫所救,李老爷为了报恩便跟在李老大夫身边,李老大夫见他善良正直又无父无母,便收养他。”

  “怎么会跌落山崖?”

  “好像是上山打猎。”

  “李老爷原本就是猎户?”

  “这个不清楚,不过来到景溪镇之后李老爷确实以打猎谋生,因为身手很好,又曾经猎到熊瞎子,不少猎户喜欢跟他结伴同行,可是他经常陪着夫人出诊,又要采药,通常是独自上山采药,偶尔才会带上白灵村的村民。”

  白灵村位在玉霞岭山脚下……卫容渊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李老爷打猎带上白灵村的村民,李姑娘特地上白灵村给村民看病,这个李家跟白灵村有什么关系吗?”

  “李家人返乡途中曾经路过白灵村,在那里借住了几日。”

  景溪镇离白灵村约有半日车程,李家人大可一路赶回景溪镇,为何要在白灵村停留?若说天色暗了,不方便继续赶路,借住一宿就够了,为何要住上好几日?

  卫容渊也说不上哪儿不对,只是觉得此事有违常理,而他不喜欢心存疑惑。“你去白灵村打探一下,当初李家人为何借住白灵村。”

  卫春点头应了。

  此时卫夏满面欢喜的快步而来,“公子,英姑递消息过来了,她愿意治病。”

  “她真的愿意治病?”卫容渊很意外。

  “她应该是想明白了,公子能找到她,那么其他人一定也可以,如今记忆不全,是敌是友她无从分辨,更别说还有人暗中盯着她,若不想提心吊胆过日子,不如赌一次,试着跟公子合作,至少先找回遗忘的事,也好过当个瞎子似的。”

  “这事我来处理,不过还是要随时留意出现在她周遭的人。”

  “公子放心,我已安排好了。”

  卫容渊突然有一种阴霾一扫而空的感觉,抬头看了天色一眼,愉悦的道:“今日天气不错,我出去走走。”

  卫春和卫夏很有默契抬头一看,天气明明阴沉沉的,好像快下雨的样子,不过公子看起来心情很好,他们就不要自讨无趣泼冷水了,万一雨打下来,大不了找个茶馆坐坐。

  第四章  相思病求心药医(1)

  这是什么情况?她以为交出麻沸散的方子就再也不必跟他打交道了,毕竟她都挑明了不想与他往来,他再自讨无趣纠缠不清,这不是有失面子吗?

  “你想怎样?我哪儿惹到你了,为何你老是挡我的路?”李安然真想一脚踢过去,不过她自知武力值太差了,只怕还没踢到人就惨遭人家一掌拍飞。

  卫容渊觉得好无辜,“你不是大夫吗?”

  “那又如何?”

  “人家找你看病,你都这样子吗?教人见了,还以为是仇人找上门。”卫容渊真的是太委屈了,从他有记忆开始就是人见人爱的俊小子,随着年纪渐长,他经过四处闯荡的磨练,身上多了一份戾气,一般的姑娘见他会生出胆怯,但还是恨不得能够入了他的眼,总之,没有人不喜欢他靠近,更不会有人像她一样专门打击他。

  李安然歪着头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圈,皮笑肉不笑的提醒道:“我记得给你开过一张三个月的药方,时间应该还未到吧。”

  “我有认真泡药澡,好好保养筋骨。”

  “既然如此,你又是哪儿不舒服?”

  略微一顿,卫容渊倾身向前,刻意压低嗓门道:“老是想起某人,惦记某人,你说,这是什么病?”

  怔愣了下,李安然故意板着面孔道:“你确定?”

  “我哪儿不舒服,我自个儿还会不清楚吗?”

  清了清嗓子,李安然故作正经的道:“你这是相思病。”

  “相思病?”

  “是,相思病,你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奇怪,为何她觉得胸口闷闷的?

  卫容渊看了她一眼,“你说,我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

  “……你看我干啥?这要问你自个儿,我如何知道?”这家伙是故意的吗?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如何知道哪朵花能掳获他的心?

  是啊,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花儿能落在他心上,教他惦记着不放……她是怎么了?为何感觉糟透了?

  “这不是你说的吗?”卫容渊一脸可怜兮兮的瞅着她。

  “……我说什么了?”李安然的脑子有一点跟不上。

  “你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这不是你说的吗?”

  半晌,李安然终于反应过来,“你不是得了相思病吗?”

  “你就这么确定我得了相思病?”

  “老想着某人,惦记着某人,这不就是得了相思病吗?”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差一点将她绕糊涂了。

  卫容渊想了想,一副很无奈的点点头,“好吧,我得了相思病。”

  “……”她怎么觉得自己有变成庸医的危险?

  “这相思病如何治?”

  李安然傻了,相思病如何治?

  这丫头傻不隆咚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卫容渊一脸的鄙视,还带着挑衅,“你不会治相思病吗?”

  “谁说我不会治相思病……不对不对,相思病是心病,心病只能用心药医,我就是神医也治不了。”李安然用力甩甩头,一不小心就被他绕晕了。

  “相思病是心病?”

  “对,相思病是心病,你需要的是医治相思病的心药,而不是大夫。”

  “可是,我以为只有你治得了。”

  李安然又傻了,她又不是他相思病的心药,怎么治得了?

  “我相信你,唯有你治得了。”

  李安然好想抓头,他是哪来的信心?她连他的心上人是谁都不知道,如何给他治病?她可以理解病急乱投医,但看他不像是病得很重的样子啊。

  若非自制力太强了,卫容渊早就爆笑出声,这丫头六神无主的样子真是可爱!“这事不急,你慢慢治。”

  李安然觉得脑子完全打结了,既然不是病急乱投医,干啥不花心思在源头呢?

  “英姑……就是那个嫂子,她答应治病了。”卫容渊突然转移话题。

  眨了眨眼睛,李安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有把握治得好她吗?”

  顿了一下,李安然终于回过神,“她真的答应治病?不是你耍手段逼迫人家?”

  卫容渊闻言苦笑,“我在你眼中是如此卑劣的人吗?”

  “不是不是,只是她没有治病的意愿,但你迫不及待想治好她。”李安然突然觉得很过意不去,虽然他身上透着一股杀气,但她从不认为他是坏人,甚至认为他正直刚毅,是那种义薄云天的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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