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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我有相公罩(上) page 5 作者:阳光晴子

  魏子晨也不勉强,乖乖的进厢房,辜九、辜十一就在厢房前的亭台坐下,那里也备了热茶。

  魏韶霆穿过小径,来到隐身在寺庙的院落,四周站了近十名黑衣人,其中带头的就是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使蒋言,方面大耳的他一见到魏韶霆即朝他拱手,魏韶霆亦点头回礼,守在门口处的两名黑衣人随即往两边各走一步,等魏韶霆通过后又站回原位。

  魏韶霆虽然没有官职,但他的能耐与才气都是顶尖的,更以雷厉风行、决策果断的手段扬名商场,是大燕朝公认的商业巨擘。

  「魏家商号」家大业大,生意遍布大燕朝,富可敌国,最令人赞誉的是旗下有一支帮皇家织造厂采买的买办商队,魏家也就等于半个官办。

  也因为所购的绣品、织造、布匹之物皆用于宫中上下人事所需,半分差池不得有,因而魏家与各大织行、布行、染行、绣行的关系极好,魏韶霆主张的「共享利益」创造的庞大利润,都让这些合作对象死心塌地的供货,没有二心,成为传奇。

  如此才貌双全的传奇人物,却是丧妻不娶,到哪儿都带着独子,不近女色出了名,但外人不知的是,深受皇上恩宠的三皇子与他情谊深厚,不管是他这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使,还是这十名三皇子的私卫,没人敢对他轻忽怠慢。

  魏韶霆走进一间温暖又飘着茶香的禅房内,就见丰神俊朗的李睿已然在座,也不知在想什么,修长手指轻轻叩着桌面,面露思索,另一旁的茶几上,瓷壶半开,浓郁茶香随着袅袅白烟飘出。

  「三殿下。」魏韶霆不得不出声唤道。

  李睿愣了一下,抬头一看,露齿一笑,「韶霆来了,来,坐。」

  两人寒暄了几句后随即谈到军务。

  李睿在五年前曾率兵平西,立下大功,让皇上封为镇国大将军,而今虽是太平盛世,但边城仍有守军扞卫,不让异族侵犯,只是边城环境困苦,朝廷军饷有限,生活品质一直不好。

  魏韶霆身为皇商,不定时的私下捐款给李睿,让李睿得以给边城守军送去万两雪花银,修缮营房、改善伙食,还买马配种,维持兵马战力。

  但这些事知晓的人极少,就是怕公开于天下后,魏韶霆成了其他皇室中人的钱庄,徒增困扰不说,还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这一点,魏韶霆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也不是单纯的皇商,因与黑白两道、三教九流皆有往来,各路消息也多,云楼的情报买卖天下知,但该楼主子就是魏韶霆一事也仅有几名他信任的亲友知晓。

  「皇叔那里可有动静?」李睿喝了口茶,看着坐在对面的魏韶霆,在外人面前,两人只是泛泛之交,殊不知他除了以资金暗助自己之外,还利用商队替自己蒐罗并传送一些消息,像是封地在外却一直不安于室的七皇叔。

  「我的人盯着,殿下不必担心。」魏韶霆淡淡的说着,脑海里却不由自主浮现梅林里有着一双盈盈秋瞳的丽颜。

  第三章  助母亲掌家立威(1)

  寂静梅林里,傅筠看似漫不经心的走着,那双澄净明眸却不时的搜寻着人影,她知道她该下山了,但一想到魏韶霆父子还在这里,她就忍不住想再多待一会儿,也许还有机会再见他们一面。

  就她所知,魏韶霆一直都将魏子晨带在身边,但他生意忙,留在京城的时间并不多。

  或许是老天爷听到她的心声,她竟然看到魏子晨小小的身子从前方坡上的瓶房窗户吧了出来,再往一旁的石阶走下来,他左看右看,在看到她时像是吓了一大跳,大眼睛,一手还捂着嘴巴,但忽然又回了神,改以食指压着嘴巴,示意她不要说话。

  她蹙着眉头,看他笑得眼儿弯弯的走到她面前,再一手拉住她的手,往梅林的另一条小径走去。

  两人一直来到一株梅树下方的木椅时,魏子晨才爬上去坐下,拍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她也坐下,她微微一笑,一坐下就见他从怀里揣起一个纸袋,从里面抓出两颗糖炒栗子,递拾她,「这个请你吃,漂亮姊姊。」

  她喉咙上下滚动,接过栗子,有些哽咽的问:「你很喜欢吃糖炒栗子?」

  「对啊。」他用力点头,也没看她,认真的以稚嫩小手剥着栗子的壳。

  她轻咬下唇,她该如何向他示警?他还这么小,而且时间不对,她也绝不会再重蹈覆彻,被人远远的软禁在那暗无天日的荒凉山庄里。

  「姊姊怎么哭了?」

  魏子晨稚嫩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沉思,察觉到脸颊上的冰凉,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姊姊没哭,是空气太凉,冻得眼睛落泪的。」她连忙以袖拭泪,看到他剥栗子剥得坑坑巴巴,小手脏脏的,她又拿起绣帕温柔的替他擦手,「姊姊剥给你吃,你……怎么一个人呢?」

  「我爹让我待在房间里,可里面有点檀香,我不爱闻,会头脑昏昏的想睡觉,」他眨着肖似魏韶霆那双漂亮的国眸,「但我爹事情很多,他很忙的,两个辜叔叔都要我乖,我想不吵就是乖,我就爬窗子出来,等会儿再回去就好。」

  「爬窗子很危险。」

  「不会,那窗子很矮,我爬好几次了,我爹要是在京城,都会带我来这里,我很熟的。」他笑咪咪的说着,张嘴吃了一颗栗子,又呱啦呱啦的说着有很多姑娘老是莫名甚妙的巧遇他们,又脸红红的说着连蚊子都听不到的话,烦都烦死了。

  原来这么小就是个话痨了,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傅筠笑看着说个不停的魏子晨,一颗又一颗的栗子全送到他红红的小嘴巴里,就连他原先给她的那两颗也全进了他的口中。

  最后她说道:「这东西不好克化,今天吃这样就好,知道吗?」

  他眨眨眼,看着她手上的栗子壳,想到刚刚塞入口中那两颗剥得漂亮的栗子,「啊,我全吃了?我要请姊姊的,你等等,我再回去拿。」

  「不用,我不吃——」她其实对栗子还是有阴影,便起身要拦他。

  但魏子晨可不管,他急了,竟然拔腿就跑,但小径两边都有前一晚被扫开的堆雪,傅筠见他不管不顾的往石阶方向跑,吓得连忙拉着裙摆追过去,却见他脚滑了一下,身子一歪斜就往一旁坡道滑,她想也没想的就伸手抱住他,将他护在怀里,一大一小滚落积了厚厚一层雪的坡道,瞬间,天旋地转,傅筠眼前发黑,她不敢张开眼睛,她害怕自己其实仍在从庄子逃脱的路上,暗夜中,无垠的黑幕仍笼罩着她的去路。

  「姊姊,呜呜呜,姊姊快醒来啊。」怀里的小人儿突然害怕的哭喊出来。

  子晨?她瞬间张开眼睛,发现魏子晨趴在她身上哭着,泪眼汪汪的看着她,「姊姊,呜呜——」

  他童稚的嗓音犹如天籁,让她知道自己已然逃离前世那场恶梦。

  「姊姊没事,子晨别害怕。」她很快的坐起身来,上下查看他是否受伤,也发现两人很幸运,跌在厚厚的雪地上,并无大碍。

  不过一会儿,坡上起了一阵骚动,她直觉抬头望去,就见魏韶霆纵身掠下,眨眼间,他竟已站在自己身边。

  魏子晨已经面色发白的扑上前抱着他,「爹,我不小心滑了一跤,是姊姊抱着我滚下去的。」

  他双眼发亮的看着傅筠,小脸上就着要爹爹赶快感谢她的神色。

  魏韶霆上下迅速打量她,看她衣服脏了,两手都有些微擦伤,「多谢姑娘对犬子的呵护,姑娘受伤了。」

  「我没事,只是一点小伤。」她无所谓的摇摇头,目光再度落到脸上有泪的魏子晨身上,她从袖里拿出丝帕,弯下身子,择了干净的丝帕一角,轻轻的为他拭去泪水,「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要好好的长大。」

  魏子晨用力点头,咧嘴笑了。

  魏韶霆眸光一闪,睇着她杏眸里的不舍与温柔,这是第二回了,她的眼睛只定视在子晨身上,黑眸浮现困惑,是她特别喜欢孩子?「请傅姑娘先到厢房,我立刻派人去买套衣物过来给姑娘替换,并上点药。」

  魏韶霆才开口就见她起身,那双澄澈如湖水的明眸对上自己,盈盈一笑,「无妨,真的,我车上有替换的衣服,这点小伤更不打紧,再说时候已不早,我该回去了。」

  「魏某冒昧了,在下是魏家商号大当家魏韶霆,这是犬子子晨,请姑娘告知名讳,也好让魏某送上谢礼。」魏韶霆礼貌的道。

  「原来是魏家商号的魏爷,久仰,不过真的不必如此费事,只是子晨特别与我有缘,」她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什么,「魏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他见她看了儿子一眼,明白的对着身后的辜九、辜十一道:「你们带子晨回厢房。」

  魏子晨还不想走,但见父亲眉头一蹙,他只能嘟着嘴,不舍的跟傅筠笑笑的再行个礼,与两位叔叔离开。

  傅筠见三人走远,才将魏子晨不喜欢檀香味道而爬窗的事说了,「请不要因此而苛责他,他还小,没想太多,不过,若是当父亲的你主动发现他不喜檀香一事,他一定会更崇拜你,当然,也别让他知道我说了这些。」

  魏韶霆感觉很新鲜,他的身边从来不乏想亲近他的女人,更有不少想借由子晨靠近他,但眼前这个如新春初绽的樱花美人儿很干净,眸中不见算计,只有真诚的关心,他唇角微微翘起,「谢谢你,我记得了。」

  她再次向他行个礼,转身步上石阶回了小路,返回寺庙大殿,才知玉杉、玉叶找她找得急了,又见她一身狼狈,两人更是慌。

  「姑娘怎么了?」

  「没事,只是不小心踩到雪地滑了,待会儿在车上整理一下即可。」她说。

  两个丫鬟暗松口气,主仆随即下山。

  魏韶霆高高站在山坡一角,对着身后的黑衣人道:「查清楚,我要知道她是谁。」

  「是。」黑衣人拱手离去。

  受人点滴该涌泉以报,他魏韶霆不习惯欠人恩情。

  傅筠主仆回到傅府后,先去了一趟惜春堂,与傅老太太说些话儿才回房休息,玉叶则被留下来,该是要报告今日的事。

  这些年来,传老太太跟二房媳妇徐虹一起掌中馈,徐虹其实是傅老太太的娘家人,两人狼狈为奸,为了能掌控她的一举一动,也在栖兰院里安插不少耳目。

  傅筠很清楚,她身边需要几个忠心妥贴又放心的人,就她病好的这些日子,她耐心观察院里院外干活儿的丫鬟小厮,已看中几个,就等着机会,而这个机会,只有刘氏可以给。

  她也清楚这几日老太太跟姑婶等人在计划什么,她们不想让刘氏接掌中馈,但她要做的,正是要帮助刘氏拿到掌家大权。

  傅筠梳洗一番,用了些饭菜,斜卧在榻上阖眼小憩。

  「大姑娘,大太太跟二姑娘来了。」玉杉略显高亢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她甫抬头,就见傅榛笑咪咪的拉着刘氏进来跑向自己,「姊姊没事吧?」

  傅筠忙坐正身子,看着她也上了榻,上上下下煞有其事的看着自己。

  她微微一笑,「姊姊没事,」再看向一脸严肃走来的刘氏,「母亲请坐。」

  刘氏点点头坐下,又喊了傅榛到她身边,也要她安静坐下。

  傅筠让玉杉倒了茶,便要她退出屋外。

  「我听说你去上香时受伤了」刘氏上下打量着她说。

  傅筠看着眼前情绪不外露的刘氏,前世她就是听了祖母挑唆,一心想做大家千金,自断与富商外祖家的联系,也疏远面冷心热的刘氏,对她心生敌意——

  然而此时若是细看,就可以发现刘氏那平淡双眸里有着隐隐的忧心。

  徐汶谦的话是对的,她空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却看不出谁才是对她的人。

  「姊姊,姊姊?」傅榛困惑的喊着不说话的姊姊。

  傅筠这才回了神,忙道:「劳母亲担心,筠筠没事,只是手擦伤,已经处理过了。」

  刘氏看她气色不差,目光又落在她手上,确实只有些擦伤,这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她起身就要带着傅榛离开。

  但傅榛眨眨眼,看了漂亮的姊姊一眼,娇俏的抬头看着母亲,「娘亲,我留下来陪姊姊好不好?」

  「可是姊姊才回家,她累了,需要休息。」刘氏态度也硬,她想的一向就多,不知道傅筠喜不喜欢这个妹妹?

  傅榛生动的小脸下子就皱成个小包子,可怜兮兮的看着姊姊,眼眶都红了。

  傅筠微微一笑,「母亲就让她留一会儿,我累了会让丫鬟送她回去。」

  傅榛眼睛倏地一亮,马上咚咚咚的跑到她身边,笑得灿烂,哪有啥泪光?

  刘氏在心里暗叹一声,又见傅筠脸上没半点不情愿,才点头,「好,我让翠微在外面候着,晚一点就由她送榛榛回去。」

  傅筠知道翠微是刘氏身边的大丫鬟,她点点头,刘氏便出了门。

  「妹妹想做什么?」傅筠伸手将妹妹落在脸颊的碎发拔到耳后。

  「我喜欢下棋,爹爹有空都教我的,说可以让脑子灵活。」她欢快的说。

  傅筠想起她似乎也曾有被爹爹抱在怀里,拿着黑白子一子一子下在棋盘的记忆。

  她回身吩咐玉杉拿来棋盘,姊妹俩就连下三盘,傅榛人小棋艺不精,下得又快,还是傅筠好生教着,速度才慢了些。

  当傅榛心满意足的回临南院后,就抱着母亲说:「姊姊好温柔,让我好几个子儿不说,还教我下棋,跟爹爹一样棒棒的,还让丫头备了点心跟温果酿——」

  也是从这一日开始,傅榛有空就往栖兰院跑,缠着傅筠,刘氏怕扰了傅筠,傅书宇却是乐见此事,姊妹情深是好事,反而要刘氏别拘着小女儿,每日他从户部回家,更不忘寻些小玩意儿,让傅榛第二日可以带到栖兰院与姊姊同乐。

  「姊姊,这九连环很难解,姊姊怎么可以这么快就解出来?」暖呼呼的屋内,傅榛坐在榻上,看着手上愈解愈乱的九连环,两道秀气的眉毛都要打结了。

  「这不难,你别急,我教你,你先这样。」傅筠坐在她身边,细心的拿着九连环教着。

  傅榛睁着大大圆圆的眼睛看着,那可爱又专心的模样,让傅筠忍不住伸手揉揉她柔软的发丝,前世,她们不曾有过姊妹情,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珍惜。

  在一旁伺候的玉叶蹙眉看着姊妹俩有说有笑,先与另边站着的玉杉交换一下目光,即弯身拿起桌上凉了的茶壶,静静的跨出屋子,离开栖兰院后,拐个弯就转往老太太的惜春堂去,将两姊妹融洽相处的情形告知傅老太太。

  傅老太太坐在暖炕上,沉默很久,傅筠到底在想什么?这些日子,她明里暗里已经尽力挑拨,傅筠却好像油盐不进,但对她这个老太婆的态度也没变……她抿紧薄唇,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无法不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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