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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八百年(下) page 7 作者:余宛宛

  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前,听见自己心脏怦动的声音。

  “我可以随时反悔吗?”她揪着他的衣服,手心紧张得频出汗。

  “你不会反悔的。”他的吻落在她的额头、眉心、鼻尖,最终落回她唇间。

  当他尝到她甜软的双唇,所有柔情在瞬间化成占有的欲望。他放下她的身子,将她按在书房大门边的墙上,热烈地吻了她一回,直到紧贴着彼此的两人都无法再餍足于这样的接触后,他才松开她。

  他拉着她的手,面孔对准书房的辨识器。

  一秒种之后,书房大门便打开,灯光也在瞬间启动,照亮整个室内。

  宋隐儿一看清书房里的摆设,嘴巴便完全闭不起来。

  让她惊讶的不是那座室内温室,不是整片书墙,不是那张看起来超级豪华的沙发;让她张大嘴巴的是面对办公桌墙上那一整面的百来张照片!

  照片里清一色都是孩子纯真的笑颜。

  宋隐儿的头皮一阵发麻,她抽回自己的手,连连后退两步。

  他抿紧双唇,黑眸微瞇地像在隐忍着某种情绪。

  “我的天……难怪你不让人进来……你、你……”她指着那些孩子笑颜灿烂的照片,突然觉得呼吸困难。“你是恋童癖!”

  拓跋司功的脸色先是一阵青白,继而又是一阵发红。

  “这是那些院方及基金会寄回来的照片。”拓跋司功粗声说道,觉得自己的脸色从不曾如此精彩过。

  “他们干么寄照片给你?”她看着他一脸不自在的样子,又看到那一大迭放在桌上像是感谢状的东西,她恍然大悟地用力点头。“因为你帮助了他们。”

  他没接话,只是静静站在原地,试图维持着他一贯地面无表情。

  “帮助孩子是好事啊,你干么一副作奸犯科的样子?”她哇哇大叫,冲到他面前打他的手臂。“害我吓得半死!”

  “把照片贴了整面墙,像是很在意这事一样。我不习惯在意什么,除了你之外……”拓跋司功握住她颈间香囊,慢慢地将她拉到身前。“你和所有人都不同——”

  宋隐儿看着这个为善不欲人知,一脸冷然,可凝视着她的眼却火亮得让她心跳不已的男人。

  “你把那些孩子当成你的家人吗?”她猜测地问道。

  他没回答,只是扯了下唇角,垂眸看着被他握在手里的香囊。

  她不自觉地抚着她的发丝,而他——

  轻轻地点头。

  宋隐儿眼眶泛出泪光,被他彻底地打败,对这个男人的心疼像海浪般涌来,让她的胸口胀痛得像是要爆炸开来一样。

  他孤单了那么久,他的眼神像是等待了她几百年一样。

  面对这样的男人,她还在顾忌什么?宋隐儿拉回他手里的颈链,整个人直接朝他飞扑而上。

  拓跋司功不妨此举,后退两步才稳住脚步,勉强侧身让两人跌进角落沙发里。

  他一手护在她脑后,自己的头侧却狠撞了一下。

  “怎么突然这样往前冲?你不是孩子了,小心点。”拓跋司功皱眉看向她,嗓门大了起来。

  “对不起。你的头没事吧……”

  “万一撞到头怎么办?”拓跋司功捧住她的头,检查她是否被撞痛。

  宋隐儿看着他,感动到喉咙都哽咽了,这样的男人如果现在跟她求婚,她真的会马上点头答应的。

  “傻子,我没撞到头,撞到头的人是你。”她揉着他的头,心里感动,嘴里却忍不住嘀咕地说道:“你昨晚是不是也撞到头了,所以才会对我一见钟情?才会花那么多钱,找我共度……”

  第5章(2)

  “你太吵了。”

  拓跋司功吻住她的唇。

  宋隐儿揽住他的颈子,回应着他的吻,每一回被他这样吻着、拥着,她都想喜极而泣。

  在遇见他之前,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会这么需要一个人、渴望一个人;她觉得自己像是等待了他许久、许久一样。

  她在他唇边幸福地长叹了口气,揽住他的颈子,回应着他的吻,直到他的大掌开始在她肌肤上燃起火焰,直到他的唇开始将她带上她未曾感受过的极乐。

  两人体型的差异使他花了许多时间让她在娇喘呻吟间忘了要紧张,只急着想满足体内不安分的激情。

  在度过了初次的疼痛之后,宋隐儿很快地便在他的占有下达到一波波的高峰,她揪着他的手臂,拱身咬着他的肩,以为自己会死在他的律动所带来的快感里。

  只是,每当她望着他神情的黑眸时,她的泪便会不听使唤地落下,她就会不由自主地将他揽得更近、更紧。

  她不明白这样的心痛从何而来,但他却像是明白她的心意一样,总是吻着她的泪,在她耳边诉说着他们不会再分离的爱语。

  于是,他们一次又一次地沦陷在对彼此的需求之间,直到她终于无力承受地求饶,在他的一记深深结合下再次得到极乐,他这才不情愿地放过她。

  她闭上眼,才偎进他的臂弯,便因为倦极而马上睡去。

  拓跋司功看着蜷着身子缩在他胸前,像朵半合花朵的她。

  他吻了下她的发,闭上眼,也很快地沉入梦乡里,完全不知道噩梦会在稍后进入她的梦里纠缠着她……

  黎明前,冷风间,她穿着一袭素色单衣,站在一堆角形墓冢前。

  她瞇着眼在微光间看着墓冢上的字眼——

  塔海长老之正室,生于吉时,时逢虫害,故于冬日吉时舍身祭天于……

  多利长老之正室,生于吉时,时逢地牛翻身,特于冬日吉时以此祭天……

  她站在一堆被活人生祭的女子坟墓前!

  她转身就跑,跑到喘不过气,跑到不知道自己跑到哪里,跑到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又被绑在木架间,木架下方还燃烧着柴火……

  她想吶喊,可她叫不出声,因为——

  一把刀插向她的胸口,刨出一个血洞。

  她痛得想叫,但她叫不出来,只抓住了他挂在脖子间的香囊……

  她睁开眼睛看见“他”——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冷冷地说道:“你说过你不再逃的,要陪在我身边一生一世的……”

  宋隐儿蓦地睁开眼,整个人惊跳起身。

  入目的大片米白色墙壁及与人同高的绿叶盆栽,还有她所坐的这张足以睡上四人的白色大床,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人在哪里。

  昨天……

  昨天她与他缠绵了一夜,从书房恩爱到卧房。

  所以,刚才只是梦一场!宋隐儿捂着因为恶梦而狂跳的心脏,不安地低头看向胸口——

  很好,没有一个血洞,她还活着。

  但是,她的香囊不见了!

  宋隐儿瞪着空空如也的颈间,她猛打了好几下寒颤,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的鸡皮疙瘩,瞬间又全部都朝着她飞扑而来。

  梦里,“她”扯下了“他”挂在颈间的香囊,现在他来索求回去了吗?

  梦里的那双眼睛——是Michael的眼睛。

  梦里的“他”杀了“她”吧?因为“她”逃离“他”的身边……

  “她”明明都已经快死了,可“他”的眼里却没有一丁点悲伤,只是漠然地看着“她”,就像死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蚂蚁一样。

  “他”不是个正常人。

  宋隐儿惊惶地左右张望着,只能庆幸此时室内只有她一人!

  她牙齿打颤,手脚冰冷得怎么搓也搓不暖。

  她不信什么前世今生,搞不好那些梦境,都只是她把电影里的情节移花接木到他的身上,但是——

  他为什么会那么巧合地拿走了她的香囊?

  “呜呜呜……”宋隐儿听见一声低弱啜泣,这才知道她居然怕到哭了出来。

  方纔的梦境太过真实,好像她亲身经历那一切一样。

  “没事了,没事了。”她拚命地告诉自己,起身下床,发现床边放了一套新衣——她颤抖地取来往身上一比,果然正是她的尺寸。

  这个男人对她好得不真实,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梦,她会以为他是上天送来安慰她世界还很美好的礼物。

  不,在初见他的第一眼,她吓得只想逃走。

  只是,相处时间越久,他对她的专注、在乎,他眼里的孤独在在都卸除了她的心防。

  “不许再想了!”她抱着头大喊出声。

  这一切都让她没法子解释,她只能庆幸前天他是在众目睽睽下标下她的一天所有权、就算她出了意外,他也是无法推卸责任的。

  宋隐儿套上衣服,对于自己身上那些因为他的爱恋而留下的鲜红吻痕,根本不敢再多看。

  她拿起自己背包夺门而出,她逃得那么急,穿过客厅时甚至没有力气抬头往附近多看一眼——

  因此,没看见他正手握香囊,站在三楼楼梯处,用一对冷眸目送着她的离去。

  “我等你回来。”拓跋司功说道。

  宋隐儿逃回饭店里。

  说她是逃或者稍微夸张,因为当她夺门而出时,罗伦已等在车子旁边,等着载她回到酒店。

  宋隐儿窝在车子后座,习惯性地想握住香囊来安定心神,但空空如也的手却让她只能咬手指头宣泄紧张。

  其实,如果Michael真的要伤她,在昨晚的亲密里,他有着太多的机会。可是,事实就是只要她一喊疼,甚至只要她拧一下眉,她便会比她还紧张地停下所有动作。

  但是,那一切的一切,现在都没法子弥补她现在对他的恐惧。

  宋隐儿在酒店门口下了车,服务人员见她脸色苍白,贴心地为她递上一杯温水,并陪着她一块儿到她的套房。

  “有几通您家人的留言。”服务人员轻声说道。

  “谢谢。”宋隐儿勉强挤出一抹笑。

  “还需要帮您做些什么吗?需要帮您叫医生吗?还是帮您准备咖啡或其它热饮呢?”服务人员又问。

  “不用了,我睡一觉就好,谢谢。”

  宋隐儿谢过服务员,等到套房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时,她坐在沙发里,看着电话主机的留言键一闪、一闪地亮着。

  她不用听也知道是家人留的言,她还知道如果她再不回复,他们就会使出夺命连环Call。

  宋隐儿按下留言键。

  哔。你那边到底处理得怎么样了?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她妈妈急忙忙地问道。

  哔。拓跋先生那边现在也联络不上,你到底有没有说服他把钱借给我们?她哥哥宋立说道。

  哔。你不接电话是怎么回事!自己家人的性命都不用顾吗?你是存心要逼得我和妈去自杀吗?她哥哥破口大骂了起来。

  哔……哔……哔……哔……

  宋隐儿捣住耳朵,任凭那些咒骂在耳边来来去去。

  比较有责任感,就要承受这一切吗?她接下了“天香饼铺”,不代表她就要供应他们无止尽地挥霍。

  不然,店让他们来经营,她来花钱好了!

  哔。你再不接电话,我们就飞过去找你!

  “你们算什么家人啊!”宋隐儿突然大叫一声,泪流满面地用力拍打着电话。“就连我的徒弟都知道要警告我,拓跋司功身边的两个女人都死于自杀,要我多注意自己安全;你们却只会管你们自己的快活,你们算什么亲人!”

  她抱着双膝坐在沙发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个人造业个人担!我不管了,真的什么都不想管了!”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等她跟拓跋司功谈好条件,让他将交给她哥哥的三千万当成买断“天香饼铺”白糕祖传秘方及品牌的费用吧!

  如果拓跋司功觉得这个价码太高,那她可以无薪在店里工作指导店员,直到营运上了轨道再离开。

  “见鬼了,你给我小心一点!你不是要放手了吗?干么还要在店里工作?”宋隐儿敲了下脑袋,气呼呼地警告自己。“如果拓跋司功觉得价码太高,不足的部分,就叫宋立自己去赚钱还款啊!”

  她会和拓跋司功谈好条件,然后她就要拍拍屁股走人了!

  不,她还得跟Michael拿回香囊之后,才能走人。那个香囊也是拓跋司功想要的东西吧!

  只是,才想到Michael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她便觉得胸口一窒,喘不过起来。

  “你没时间在这里恐慌!”宋隐儿命令自己深呼吸,并从皮夹里拿出拓跋司功秘书的名片。

  她拨出电话,和林秘书约好时间,准备今天下午要上战场和拓跋司功谈判。

  谈判结束之后,她就要去找Michael。然后,然后、然后……

  宋隐儿抱住头,不敢再想。

  第6章(1)

  宋隐儿和拓跋司功所约的地点是酒店的另一处总统套房云华,等到她到柜台询问云华地点时,她才发现云华居然和她位在同一个楼层,只是分属于东西两边,且由不同电梯出入罢了。

  宋隐儿走进电梯时,头皮已经在发麻。她开始怀疑是否她一出银川机场之后,所有的行动就在拓跋司功的掌握之中了。

  搞不好,她根本没中什么大奖,一切全都是他的指派,否则,一切怎么会那么巧?

  她这辈子连统一发票的两百元都没中过,哪来的这种好运?

  宋隐儿元瞪眼里满是苦恼地瞪着电梯镜子里的自己,眉头全拧了起来,苦恼着她即将面对拓跋司功,苦恼她昨晚遭遇的一切。

  知道她离开了吧。可他没追来——

  代表已经结束了吗?

  但是,她的香囊被他拿走了,她还是得上门跟他讨回的。

  宋隐儿抚着如今空荡荡的锁骨,一想到那些梦境,还是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

  香囊原本是那个男人的,是她被杀之前硬扯下来的。只是,就算那事实真的,那也是之前的事情了……

  她咬住唇,不自觉得捂着胸口,想压抑里头因为想起梦中男人而引起的心痛。

  电梯门无声地滑开,她连忙镇定了表情。

  “林秘书吗?”她试探地问道。

  “是的,宋小姐好。”一名年约四十岁的男子站在电梯边,态度恭敬地说到,“拓跋先生已经在书房里等您了。”

  宋隐儿点头,随着林秘书走向那扇敞开的大门——

  一踏进客厅,她就发现不对劲了!

  这个地方的摆设和昨天Michael家一模一样,或者该说这个地方是Michael豪宅的迷你缩小版!

  无论是米白色的装潢,透明的大窗,简洁的水晶吊灯,L形的长沙发及窗边的看书长椅,无一不相同。

  她的脚步自动转向右侧,走向她记忆中书房的方向。

  果然,迎接她的又是一扇白色大门。

  她推门而入,看见一片雪白大墙——

  白色墙面上挂满了世界各地的风光景色,而不是孩童们的纯真笑颜。

  她松了口气,猜想也许这两个地方时同一个设计师设计的吧!

  “你来了。”

  宋隐儿惊跳起身,暮然转身——

  正坐在她身后的沙发里,黑洞般的眼眸紧紧盯着她。

  “你——”宋隐儿猛打了一个哆嗦,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脱口说道:“你是拓跋司功!”

  拓跋司功点头,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余悸犹存的小脸,忍住想将她拥入怀里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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