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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那一年(下) page 2 作者:宋雨桐

  专访所用的饭店房内,只剩下席舞和齐藤英树,左语恩被赶出去了,席舞要她先回家,她却坚持要守在门口。

  “如果他真的对你怎么样,你就大声叫。”这就是左语恩非要留下来当守门员的原因。

  席舞好笑地伸手拍拍她。“你放心,如果他真的要对我怎么样,我应该没空可以大叫。”

  “为什么?”

  齐藤英树的身手了得,这么多年过去,也许可以神出鬼没了。

  席舞想归想,可没多说什么,却把相机先交给了她。“你要等就等,没事可以选一下你要用的照片,我马上出来。”

  说完,席舞便再次走进房,关上了门,那男人正站在窗边,一身的冷意。

  “齐藤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席舞试着让说话的嗓音平稳。

  可是当这男人缓缓朝她走来,越靠越近,甚至连说话的气息都吹拂上她的脸时,她还是忍不住退了一步——

  一只手却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臂,不让她有退却的空间,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摘下她脸上的眼镜!

  “啊。”席舞惊叫出声。

  他终于看见了她的脸。

  雪白典雅的容颜,似曾相识,却又不是那个他以为的舞冬末。

  她的眉、她的眼都酷似着某人,可整张脸摆在他面前,却似乎少了点什么……

  她不是舞冬末?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再一次跌入谷底。不过他很快克服了它,毕竟九年过去,他经历过太多次的希望与失望,早已练就一身波澜不兴的好本事。

  他甚至想过任何一个可能性,如果她没死……

  她可能坠崖失忆了,忘了他,因为她根本不想再记得过去。

  她可能坠崖受了重伤,变成了残废,所以不愿意再回来,或是根本不想再回来。

  她可能因为受伤整了容,变了脸,让他就算遇见她也认不出她来。

  每一个可能性他都想过,过去九年,任何一个身高身形年纪与她相仿,曾经出入境日本和台湾的女人,他几乎无一错漏过,有的甚至必须他亲自确认,却从来没有一个像眼前的这位那样让他感到熟悉。

  还有,她叫席舞呵,名字里有个舞字,是因为她念旧的个性,不愿舍弃过往曾经的存在吧?如果她真的是舞冬末,还可由此断定她绝非失忆,因为一个失忆的女人就算另外取名字,也不会刚好就取了个舞字。

  是万分之一的念想呵,相信席舞就是舞冬末。

  就连那背影都让他心心念念着,何况眼前这女人眉眼之间给他的熟悉感呢?还有她的发香……

  是吧?她是舞冬末吧?

  就算她不认他,他也认得出她来!

  齐藤英树盯着她粉嫩的唇瓣,好看修长的指轻轻地摩挲着它们,席舞动也不敢动一下,整个人都颤着。

  心,在狂跳。

  光是让这男人深情不已地瞅着,她全身都似要化为水,无力又虚弱不已。

  “齐藤先生,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她很努力地表现出她的不悦与抗议,这男人却只是把眉挑得更高。

  “有件事我必须确定一下。”

  “什么?”她紧张不已地盯着他瞧,那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的一张俊颜,迫得她不得不想着要逃。

  可他哪能容她逃开?他需要确定的事,得她配合才行……想着,齐藤英树蓦地展臂将她整个圈入怀中,俯首便亲吻上她。

  “唔……”席舞没料到他竟会如此待她,根本猝不及防,整个人便深陷在他霸气的亲吻中。

  这吻,不同于九年前的温柔低吮,带着一股浓浓的霸气,极尽地探入勾缠,近乎贪婪的,像是要把她给卷入他,竟让她有点害怕了。

  像是惩罚。

  席舞慢半拍地才想到挣扎,可手软脚软,心慌意乱,根本不得章法,那挣扎倒似撒娇,显得欲拒还迎。

  “你……放开我……”

  她握住的拳头落在他宽大厚实的胸膛,像雨点打在他身上,根本不痛不痒。

  可终究,他还是放开了她,圏住的双臂却未曾松开。

  齐藤英树幽深的黑眸定定地落在她脸上,盯着她红透又带着羞恼的面容,还有她那两片被他吻得微微红肿的红唇,眸光又是一黯,感觉身体的某处正紧绷着;他知道那个东西叫欲望,而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

  吻,很美好。

  她抱起来的感觉,就像他记忆中的她。

  经过这一吻、这深深的拥抱,他几乎要认定了她就是舞冬末。

  或者说,不管她是不是舞冬末,他对这女人的渴望都是货真价实的——他想抱她,如果可以。

  啪一声,一个巴掌打在他脸上——

  “你以为你是谁?可以随便抓个女人想吻就吻吗?该死的,你凭什么吻我!你忘了你还有未婚妻蓝琳?”

  “她不是我的未婚妻。”他淡淡说道,很甘愿地受她这一掌。

  席舞气呼呼地瞪着他。“就算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你们的合作关系不是建立在可能的婚约基础上?”

  这些可是左语恩亲口告诉她的!

  齐藤英树扯扯唇。“你很在乎这个?”

  他笑了。

  他竟然该死的笑了?

  “我当然不在乎!”她快被他气死。“你这人搞不清楚重点吗?重点是你不该吻我!不该随便吻一个陌生人!而且还是身边有别的女人时!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花心风流又滥情了?”

  齐藤英树闻言眯起了眼,饱含深意地望着她。“你以前认识我吗?若不是,怎么知道我变了?”

  “我……当然不认识你!”席舞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只不过在杂志社工作总是听得到比较多内幕而已。”

  “这内幕还包括知道我以前花不花心?风不风流?倒真有趣。”他冷哼几声,嘲弄地看着她。

  席舞心虚地把眼睛瞪更大。“这不是重点好吗?重点是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可以随便吻我,连问都没问一句!”

  齐藤英树笑了。“问了你会说好吗?”

  “当然不会。”

  “所以我为什么要问?”

  说得好!真是有够无礼又霸道!不知是这男人本性如此?还是长大了就变得更坏了?

  席舞又瞪他一眼,转身便要走。

  “你的眼镜。”他好心提醒道。

  闻言,她转过身把他手上的眼镜给拿回来,才又往外走。

  就在她的手握住门把的那一刻,齐藤英树的嗓音再次冷冷地传来——

  “你确定以前我们两个从来没见过?你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握住门把的手紧了紧,席舞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我确定我以前不认识你,以后我也不想认识你。”

  开门,离开,她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只能挺直着身子往前走。

  她要忘了他……

  不要再伤心……

  房内,看着她离去的齐藤英树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帮我查一个人,名叫席舞,还有,派人跟着她……”

  第13章(1)

  “席舞!等等我!”看见她一走出来就往前冲,左语恩忙不迭跟上,在后头追喊着,等终于追上她时,看见她脸上的泪不禁怔然。“席舞……你怎么了?怎么哭了?那个齐藤英树欺负你了?”

  “我没事,我很好。”席舞伸手抹去泪,把眼镜还给了她,还对左语恩硬挤出一抹笑。“怎么样?有满意的照片吗?”

  左语恩很顺手把眼镜给重新戴上并点点头。“嗯,非常非常满意的有好几张呢,你把他拍得太棒了……可是我看他这人很可恶,竟把你弄哭了,一点都配不上这照片上的形象!”

  他,其实很好的,只是对她做过不好的事。

  席舞很想这么说,可是她说不出口,也不能说。

  “既然有满意的照片可以请我去吃大餐了吗?我现在好饿。”席舞可怜地抚了抚肚子。

  “那有什么问题,走吧。”左语恩勾住她的手。“看你要吃多大餐就吃多大的餐,包准撑死你……”

  两个女人说说笑笑地往停车场走去。

  席舞笑着,却是心不在焉,想到方才那个吻,想到齐藤英树问她那句饶富深意的话,还有盯着她看的眼神……

  该不会,他其实已经认出她来?

  认出她来却又这样轻易让她离开,是不是就表示他其实并不想揭露这一切?因为他也认为,两人各过各的比较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因为他根本从没爱过她……

  “他们会结婚吧?语恩?”席舞突然问。

  左语恩开着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问的是齐藤英树和凯基电通的蓝琳两个人,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你希望他们不结婚?”

  席舞闻言瞪大了眼,一副见鬼的表情。“我为什么要不希望?他们很登对啊,正常的有钱人要娶的老婆,不就该是一样的有钱千金吗?像蓝琳这样的才适合他,又美又高贵又温柔体贴……”

  “怪了,我怎么好像闻到了醋味?”左语恩好笑地打趣道:“依我看,他对你挺有兴趣的,要不把他抢过来?”

  “胡说八道什么呢!”席舞心虚地看向窗外。“他那种高高在上的人怎么会对我这种平凡女子有兴趣?你鼻子有问题,我吃啥醋了?”

  “那请问一下,像他这样高高在上的男人为什么突然说要绑架你?你跟他有仇?欠他钱?还是欠他情?”

  犀利啊……

  果真是干记者的,什么都灵光啊……

  “我们一定要谈论这个问题吗?”

  “你或许可以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以前就认识他了吧?你借我的眼镜就是为了躲他?”

  席舞叹了口气。“嗯。”

  “那他跟黑道有没有关系?”

  席舞没好气地瞪着开车的女人。“左语恩小姐,你这已经是第二个问题了,你到底是不是真心想请我吃大餐啊?还是根本是来挖新闻的?”

  左语恩伸手推推脸上的黑框眼镜,很温柔地笑着。“顺便嘛,搞不好杂志社下一期的主题可以变成黑道企业大哥的秘密情人之类的?”

  唉。“停车!”

  左语恩撒娇地睨了她一眼。“干么?不是要吃大餐?”

  “不吃了!跟你吃饭我的胃口一定不好,搞不好吃多了回去还必须吃胃药——”

  “好了好了,不问你就是了,想吃什么?日本料理?”

  席舞皮笑肉不笑地看她一眼。“我最讨厌吃的就是日本料理了,你不知道吗?”

  “这不会也跟齐藤先生有关?”

  “喂——”

  左语恩镜片下的眼又是闪闪笑意。“好好好,不说他,那说一下你最近休假都在干什么吧?”

  “我啊,跑夜店啊、舞厅啊。”

  “你?”左语恩一脸的疑问。“年轻时没玩到?补玩?”

  “高档的那种,富商俱乐部之类的。”

  “兼差?”左语恩开玩笑地问。

  “是啊。”席舞很正经地答。

  “喂,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啊。”席舞很无奈地耸肩,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你知道的,台北生活大不易啊,人总要为五斗米折腰啊。”

  “席舞……”左语恩的表情有点凝重。“你缺钱吗?如果不多,我可以先借你,真的。”

  “真的?可以借多少?”席舞的眼眸闪闪发亮。“一百万还是两百万?”

  嗄?要借这么多?

  左语恩咬住唇,一脸为难。“要不,我帮你去跟黑少借?”

  “黑少啊……”席舞更加的一脸哀怨。“就是他把我推进火坑的……”

  “什么?”左语恩惊叫出声,一个没注意,车子差点撞上路边的电线杆,瞬间煞车声和尖叫声连连。

  席舞的头撞到前方玻璃,痛得她哀叫。“左语恩,你有没有那么夸张啊?是不是只要听到黑少两个字你就很激动?”

  “我、哪有……你别胡说!只是没想到黑少会是这样的人……”左语恩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席舞痛得揉揉额头。“他本来就是个为达目的,不惜让员工出生入死的老板啊,有需要这么激动吗?”

  “那也不可以叫你去那种地方兼差当小姐啊!”

  席舞看左语恩气得一脸苍白,知道自己玩笑开得有点过火了,忙伸手推了推她。“你别紧张啦,他是要我混进里头偷拍一些照片回来,你也知道,那种地方政商名流多,新闻秘辛更多,最近要选举了,总有一些八卦照片可以拍,只是这样而已,再也没有其他了。”

  左语恩看她一眼。“真的?”

  “当然。”

  “那他可以叫男的去啊,你一个人混进去多危险!”

  “不会啦,你别担心,我是混进去玩的,顺便偷拍照片,况且我是客人,谁敢对我怎么样?女人总是方便些嘛。不然叫小波去?拍回来的照片应该都是波霸吧?”说着,席舞看了左语恩一眼。“对吧?小波那么爱波霸,嗯?”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好一会儿,蓦地大笑出声。

  是啊,小波爱波霸,所以才被叫成小波啊!

  这天,如果席舞知道后来会遇见什么,她应该就不会鸡婆地帮老板黑少说话了,因为他推她进的这个坑,可比她想像中的大了……

  席舞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是回来俱乐部拿二十分钟前遗落在这间包厢里的相机而已。

  这间包厢很隐密,位在俱乐部的最角落,窗外绿树成荫,透过树间望出去是俱乐部的游泳池之一,当时她正启动录影功能,想偷偷把游泳池那边的影像给录下来。

  要不是手机突然响起,她不会把正在录影中的相机在窗台上随手一搁;要不是这包厢,的收讯功能不大好,她也不会跑出去接听完电话就往外走,而忘了回来拿放在这里的相机……

  她根本是一路飞奔回来的!当她想到她可爱的相机有可能在服务生进来收拾之前不见或被偷,她就紧张到心臓快停了!

  那相机要价不菲,可是她的命根子之一啊,所以,当她冲进来看见它依然好好地被搁在角落高高的窗台上时,当真觉得幸运不已。

  但她真的高兴得太早了,她走出包厢低头把相机的录影功能关上,才要把它挂上脖子,突然有人叫住了她,她回过头去,看见几个穿西装的男人正神色不善地看着她,还有她手上的相机。

  “你是从这间包厢走出来的?”站中间的男人问。

  “是,我回来拿我的相机……有问题吗?”

  “相机交出来。”男人朝她伸出手。

  那手,沾染上一抹红,那红很鲜,沿着他的手往上看去,她甚至看见了那男人的白色衬衫也沾了一抹红……

  不只他,还有他身旁的人也是,衣裤上多多少少都沾到了那令人触目惊心的红,一阵风吹来,她甚至闻到一股腥味……

  这味道,她再熟悉不过。

  九年前,她曾数次在这种味道中醒来又昏迷,离死亡的边缘好近好近,近到她连沐浴在其中都无力尖叫恶心的地步。

  是血的味道。

  席舞下意识退了一步,用手护住相机。“这个不能给你们!”

  先不说这相机是她的宝贝,就算不是,她之前拍下一堆达官贵人的照片在里头,这一交出去还得了?任务没办成就算了,她可能还会被告去吃牢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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