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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夫万万岁 page 8 作者:子澄

  「我听安妈说你辞职了?」她觉得懊恼极了,怎么跟他说话竟成了如此别扭的事?

  「关门。」就知道老妈会让她来逼问,无奈地轻吐口气,他不想让其他人听见。

  「嗄?」那是什么意思?干么神秘兮兮的,该不会她听错了吧?「什么?」

  「我说关门,默契那么差!」坐起身,他的脸臭得像颗榴连。

  才多久没理她,默契就变得那么差,万一再分离得久一点,那岂下全完了?真是个麻烦的女人!

  一点都轻忽不得。

  「喔。」感觉他好像又回到以前的安玖熯,蔚甘琳心头滑过一丝悸动,为掩饰心里的慌乱,她忙转身关门,然後旋身面向他,却没敢向他走近。

  「杵在那边做什么?过来这边坐。」不满她远远地站在门边,他拍了拍床畔,示意她应该坐的位置。

  「那、那是你的床……」奇怪,她到底在慌些什么?为何心跳就是慢不下来?

  「怪了,以前你还常躺在上头不走呢,现在闹什么别扭?」好像她的不安藉由关上门而紧闭的空间传染给他似的,他也开始觉得心跳莫名加快,仿佛在期待些什么。

  「我才没闹别扭。」以蔚甘琳单细胞般的思考回路,绝绝对对经不起人家激她,当然想也没想地顶了回去。「坐就坐,谁怕谁!」

  不晓得打哪来的一股勇气,她又气又恼地跑到床边,一屁股用力地坐上床畔,弹簧垫还因此起伏了下,形成一个小型波浪。

  「别那么粗鲁行不行?」她越是靠近,安玖熯的心跳就越快,他甚至感觉脸颊微微发烫,不得不用粗哑的低吼遮掩自己的无措。「床都让你给坐扁了,当心叫你赔个新的给我!」

  「是你叫我过来坐的,不赔!」她生气地戳著他的肩窝。长久以来,每回他惹自己生气,她一向都是这样对付他。

  「喂,很痛欸!」

  安玖熯陡地攫住她戳刺的指,粗大的掌心包覆著她柔嫩的手掌,突生一股暧昧的电流急窜过两人交握的手心,让他们同时猛然一震,各自急速抽回属於自己的手,紧紧揣在起伏不定的胸口。

  糟了!呼吸乱了、心更慌了,脸,更烫了;两颗心在各自的胸腔里如擂鼓般跳动,甚至怀疑对方是否听见自己急遽的心跳?  像约好了似的,两人同时抬头觑了对方一眼,偏又在眸光相遇的瞬间匆匆移开,然後,整个房里安静得似乎没了生息,只听得见彼此略嫌急促的呼吸。

  吸、吐,吸、吐,如此反覆,不曾间歇……

  「分手了。」过了好久,安玖熯陡地说了三个字。

  「嗄?」蔚甘琳几乎因他的声音而急跳起来,因为她太过紧张,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分、分什么手?」手不都是一只只分开的吗?要是合在一起,不就不能做事了?  她紧张得神智错乱,结结巴巴地语不成句。

  「我说我跟她分手了!」一股阴郁取代了原本的心悸,他懊恼地扒过头发,有种无力的挫败感。

  完了,他知道自己完了。

  发现自己的一颗心全因她的一举一动而牵动,他终於发觉自己爱上她了!

  他不知道那是两人相互依赖的二十二年里,哪一年、哪一刻所发生的事,但一切发生得如此自然,恍若她原就该是他身体里的一部分,经过短暂的迷失而遗落,却又在他迷途知返时融回骨血,圆融成完满的主体;之後,所有的挣扎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讨厌何佑纬,是因为他以为何佑纬抢走她;他气血不顺,是因为知道有人紧紧追求她;差点在公园里冲动打那个死心眼,是因为嫉妒、因为恼她。

  一切一切神经的错乱、失常,皆肇始於她,而他非得经过一成串下成熟的挣扎才後知後觉地发现这个秘密--一直埋在他心里深处,连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为何迟至现在才发现呢?可怜了他消瘦的荷包……

  「谁?」心神凝在喉头居高不下,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喔,你女朋友?」怎会?他不是为「她」而疯狂?  「不是了,再也不是!」气她断章取义,真想掐死地图个痛快!他一拳击在床垫上,发出一声闷响。

  「不、不是就不是,你别生气。」她该害怕的,怕他动粗,但她却因信任而相信他不会粗暴地待她,心情反而因此平稳了下来。

  「我没生气。」他青筋浮跳,咬牙切齿道。

  「你这样叫做没生气?」认识他不是一天、两天,怎不知他的情绪反应?

  「我没生气就是这样,怎么,不行吗?」与其气她,不如说气自己多一点,绕了一大圈才看清自己的感情。

  简直笨得像颗无知的猪头!

  「行,当然行。」识时务者为俊杰,虽然她的脑袋不很灵光,但人总有危机意识,她庆幸这个本能在此时发挥全然的功效。「我绝对相信你没生气。」她忙不迭保证,安抚他的成分居多。

  「相信就好。」他不想她怕他,完全不想!

  「那么,你可以说明一下,为什么要辞掉工作吗?」她没忘此行最主要的目的--呃,虽然因他「前女友」的问题而变成了次要目的,但这绝对是安妈的主要目的。

  「我不想再见她。」他简单地一语带过。

  「啊?哪位?」是「他」还是「她」?这么笼统,听得懂才怪!

  「胡莉菁。」瞪了她一眼,被她娇憨的神情引去全部的目光。

  「狐狸精!?」她抽了口凉气,以为他招惹了不该招惹的「脏东西」。

  「就是分手的那个!」受不了她全然没有统合能力的脑袋,他收拢五指,再度忍下掐死她的冲动。「不准再提那个女人,不然我跟你没完!」

  她懂了,也受伤了。这是他第二次为了那个女孩对她动怒,即使那女孩已成了他的「下堂女友」,对她而言,杀伤力还是很强。

  「干么不说话?」见她垂下泛白的小脸,他的心跳又乱了,心口流窜的,是心疼。

  摇了摇头,她下语。

  「说话。」向她靠近了些,他霸道地命令。

  还是摇头,依旧无语。

  「说话。」再靠近些,鼻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乳香。

  无声,连摇头都省了。

  「蔚甘琳。」再次贴近,薄唇几乎碰触到她柔细的发。「我叫你说话。」

  这次她乾脆撇开头,彻底漠视他的警告。

  「再给你最後一次机会。」暖热的呼息拂过她的颊侧,低沉的嗓音陡地沙哑了起来,因为他心猿意马。「说下说?」

  兀自生气的蔚甘琳并没有发觉他的步步逼近,她完全陷在自怜的情绪里不可自拔;她倔强地扬起下颚,正巧将自己推向虎口--

  他,吻了她。

  第七章

  蔚甘琳僵化成石像,瞠大的眼满是不可置信,他他他……他怎么可以抢走她的专利主权?

  这分明是她才会做的「偷袭」情事,他干么跟她抢这个主控权!?

  但是这个吻跟她主动亲吻他时不一样,很不一样。软热的舌顶开她微启的唇,如小蛇般滑溜的舌尖有些急躁地探入她整齐的贝齿,轻柔地舔过她细嫩的内腔肌理,带点疼宠意味地吸吮她虚软的舌,并逐渐施加吮咬的压力,让她几乎因此而虚脱!

  她未曾尝过如此带有侵略性的吻,即使以往她总是如家常便饭般偷吻他。

  所有精力几乎被这个饱含热力的吻抽乾,当他恋恋不舍地离开她微肿的红唇,她甚至感到些许失落,好想再一次吮上他的唇,重新体会如此销魂的热吻。

  然,因这突如其来且毫无预期的吻,有些事情却就此浮上台面且亟需被厘清,而她,也需要一个说服自己「投诚」的理由--

  「你怎么可以吻我?」原该是含羞带怯的神情,却搭上全然不搭嘎的直冲语气  ,她简直像立委在立法院当庭质询。

  「怎么不行?」挑起眉,满腔热血被她毫不温柔的语气所冲散,他不觉恼了起来。「以前你『预借』太多,我讨点『利息』回来也算合理。」

  「你吸血鬼啊?」这是什么比喻?他又不是预支热吻的银行,她有必要这么支付利息的吗?分明是占她便宜!

  「我就是吸血鬼怎样?没吸乾你算你运气!」他更恼了,口不择言。

  「满嘴胡说八道。」她啐道,颊边却不争气地泛起赭红。「我又不是你喜欢的对象,你吻错人了,别把我当成你的女朋友。」她不想说得这般酸,但心就是这么酸,说出来的话自然像沾了醋般涩然。

  「我没有女朋友。」到底要说几次她才懂?才不过一会儿前的事,她又忘了。「你不是想做我的女朋友?好啊,就让你做好了。」

  半个多月前才拒绝她,现在又要她回头当自己的女朋友,理论上很是牵强,可他又拉不下脸向她承认自己的感情,只得半开玩笑地要她回到自己身边。

  蔚甘琳杏眸圆瞠,她张大嘴指著自己的鼻子,一阵错愕。

  瞧他说得多么委屈啊!好像她就是没人要,得等著他「施舍」这个「女朋友」的名额给她,而她还得感动得痛哭流涕、谢恩以对似的。

  就算她很想当他的女朋友、很想要这个头街又怎么样?她才不要用这种方式取得,她又不是「备胎部队」。

  「怎么样?」有点急躁、有点不耐,她到底肯不肯呐?

  「不要。」她是没啥个性,但也没那么容易让他搓圆捏扁,除非他有更好的理由。

  「不要!?」安玖熯声音拔高了好几度,不敢相信她竟然拒绝了!「你再说一次  !」

  「你没听错,我说『不、要』。」这个男人当真被她宠坏了,所以她得负责导正他错误的观念,以免他一错再错,老拿人家的感情当儿戏。

  安玖熯身体绷得好紧,两只黝黑的眸紧凝著她微侧的美颜,他慢慢地眯起眼,眸心有丝狼狈。

  「你……」奇怪,他又没喝苦茶,怎么喉头、嘴里全是苦味?「接受别人的追求了?」想起那个大学生、那个死心眼,她能挑的对象恐怕不止於此吧?

  他错估自己在她心中的价值,原来他才是被放弃的那个。

  「你不是很喜欢她吗?为什么要分手?」她没回答,只是将问题重新导回轨道。

  「我以为自己是喜欢她的。」他或许只是想反抗周遭的人硬套给他的枷锁,却失去对自己最真心的人,现在想想,自己当真幼稚得可笑。「可惜她喜欢的不是我。  」

  「不喜欢你?」她愣了下,无法理解他的意思。「那她为什么要跟你交往?」

  他摇摇头,垂下眼睑。「这么说吧,跟她交往的不是我,而是钱。」胡莉菁只爱钱,他却未能及时看清。

  「钱?有个姓钱的跟你抢女朋友吗?」她的脑筋一时转不过来。

  「不是。」他泛起苦笑,为她的天真。「钱,Money,新台币,这样你懂了吗  ?」这妮子心思单纯得过火,恐怕她到死都无法理解胡莉菁深沉的心机。

  他怎会笨得让她由身边溜走?

  她该是属於他,也原就属於他,是他自己放的手,现在要怎么做,才能再牵起那条隐形的红线?

  「喔,钱。」她惊喘了声,双眼瞠得比弹珠还圆。「可是你没钱哪!」

  「谁说我没钱?」睨了她一眼,原来她把自己看得这么扁。

  「哪有?」他是工作好些年了,可领的是死薪水,哪有多余的钱可以挥霍?「你之前投资公司那个工作,每个月四万块,扣掉生活费、劳健保和交通费,算你每  个月存一万五好不好?几年下来也存不到一百万;如果她是爱钱的女孩,你那点钱够她花用吗?」

  「你倒是算得很清楚嘛!」他由鼻孔喷了口气,没料到她偷偷计算自己的资产。「你在打什么主意?」他逗弄地问。

  「我哪有打什么主意?」她哇哇大叫,把他的玩笑话当真。「打小,你哪件事我不知道?很容易推理嘛!」说不定安爸安妈知道的都没她多呢!

  是啊,她总是陪在他身边,除了最近这段日子;但还是有她无法洞悉的事项,全在他心里。淡淡地叹了口气,他跌入谷底的心情怎样都提振不起来。

  「明知我没钱,老黏著我干么?」这个笨女人,要黏不会去黏个「金童」啊?至少可以保障生活无虞,笨!

  「我现在可没黏你。」那是过去式了。「何况我要那么多钱干么?够用就好了,太多钱,花不完也很头痛呀。」她可没当少奶奶的宏愿,只想跟心爱的人相守。

  「这什么理论?」他瞪著她,想笑,却笑不出来。

  「蔚氏理论。」她没好气地睐了他一眼。

  「受不了你。」由她身边一个置物柜里抽出一本存摺,丢到她的大腿上。「看清楚,我的身价比你想像的有价值多了。」

  莫名其妙地扬扬存摺,她边翻开边碎碎念:「干么?怎不连印章一起给我?好让我到银行提光潜逃……」她的声音霍然顿住,瞪著存摺里的「圈圈」发愣。

  「怎么?舌头被猫咬掉啦?」早预期她的讶然,他撇了撇嘴角下予置评。

  「一、二、三、四……」她抽了口气,猛地拍了下他的大腿。「要死啦!你竟敢挪用公款!?」

  「我哪有!?」他被责备得无限委屈。「干么打人?很痛欸!」就说这女人有断掌吧,打人痛死了!

  「不然你怎么有这么多钱?」把存摺推到他眼前,她的声音持续高亢。「七个零,有上千万欵!」更别提最前面的那个数字,她看得两眼发昏,跟她设想的一百万简直天差地别!

  「这代表我的『本事』。」他可得意了。

  「你还好意思张扬?」她陡地红了眼,嘴角微微抽搐了下,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喂!你哭什么劲儿啊?」他惊慌失措地跳了起来。

  真是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刚才还好好的,怎不到两秒就哭得像个泪人儿?他有钱不好吗?怪胎!

  「挪用公款算什么本事?安安分分工作挣钱不好吗?这些数字没用的,万一被发现了,进了公家吃牢饭怎么办?」她说得好急,两颗眼不断冒出水来,像喷水池似的。

  「你……我真会被你气死!」他嘴里骂著,实际上心疼得要命,笨拙地抹去她脸上的水滴。

  「气死总比被枪毙好,你快点把钱还给人家好不好?在被发现之……」前。她急得胡言乱语,也管不了挪用公款的罪到底有没有这么重。

  没给她机会把话说完,安玖熯用力将她搂进怀里,软热的唇衔住她聒噪的小嘴;好喜欢她的味道、她柔嫩的唇,他眷恋地吮过她口里每一寸芬芳,仿佛头一回亲吻她,也同时恨极了自己的驽钝!

  在她心里,他的安危比那些虚幻的数字来得重要,即使那些数字可以换来无数代表享受的物质:她的心是多么单纯而可贵,他却直到现在才看清她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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