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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牵佳人 page 12 作者:于琛

  她一直很努力的希望他能够如同自己一样的,因为这场恋爱而感到幸福,然而如今这小小的努力过程却介入了杂质,让她都快不知道该怎么爱他了。

  她是极不愿意成为他心理上的负担的,如果真会这样的话,她宁愿选择离开他。她愿自己一如花火,就算只是曾经,只要为他短短灿烂过一段,这样也就足够了。

  "别因为我和你妈妈起争执,好吗?"她抬起满是泪水的小脸,哽咽的说。

  看着水若枫不断掉泪的伤心脸庞,严思洛的心也跟着不住的揪疼起来,他伸出手替她将会成串晶莹的泪珠。

  "你别假惺惺了--"王芷瑶原本还想冲上前指着水若枫怒骂,没想到下一刻她却突然抚着胸口,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我--呼--"

  严思洛和水若枫见状吓坏了,王芷瑶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尤其是严思洛,他连放开水若枫,冲过去扶着身子摇摇欲坠的王芷瑶。

  "妈,妈,你怎么了?"他紧张的圈护住她,心神俱裂的发现她的脸色正逐渐转为阴惨的苍白色。

  王芷瑶痛苦的说不出话,头枕在严思洛的臂上,只是张大着嘴,吃力的一呼一吸着。

  "你快帮我叫救护车。"他焦急万分的转过头对水若枫说,第一次发现到怀中的妈妈竟然是这么样的瘦弱,他从来都不知道。

  希望妈妈千万别有事才好。他在心中暗自的祈祷。

  ☆  ☆  ☆

  严思洛焦急的在急诊室门口踱过来踱过去,接下来便坐在长廊的椅子上,沉痛而自责的紧捣住头。

  水若枫轻轻走到他的身边,低头看向他原本像个巨人,现在却似婴儿般无助的背,她把掌心贴住他,想传达给他她的力量。

  但没想到,严思洛却烦躁粗暴的一手挥开她的手,他压低声的吼:"不要理我,让我一个人好好想。"他始终是没有抬头,声音里透出好深沉的苦痛,连她都感受的到。

  在这一段情感中,他已经迷路了,再也找不到通向水若枫的那一段路了。他的指节用力的插入自己浓密的发中,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有人来告诉他答案啊!他该怎么办?

  方才在抱起王芷瑶的那一瞬间,所有重年时的不安、孤单和渴望全都一起涌上他的心头,他才明了他其实好爱好爱她的。什么时候,那他渴望不到她温暖拥抱的那双手竟变得那么的瘦削了,他竟从来都没有发觉,他自责的用力捶打自己的腿,想从中发泄自己的怒气和痛心。

  水若枫受到惊吓的赶紧缩回自己的手放在胸前,看到他这样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举动,她的眼泪止不住开始的往上冒,眼眶里堆集水气。

  为什么他会这么凶的对她、对他自己呀?她能体谅他此时心中的苦,也想替他分担啊,可是他竟然这么毫不留情的就拒绝了她。

  她遮住嘴,把被他伤害的苦和着泪往肚子里头吞,半是尴尬、半是难过的退开到一旁去,小脸惨白的近乎透明,她兀自沉陷于自己悲伤的思潮之中。

  在王芷瑶昏倒的同时,她才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做的事有多残忍,她竟想带走这一个可怜女人惟一的儿子。如今,王芷瑶以这种激烈的手段作为报复,的确,她的良心遭受到无与伦比的谴责了。

  她抬起头偷偷看着严思洛,为什么此刻她和他不过咫尺之遥而已,她却觉得犹如天涯之远呢?

  泪水朦胧她的眼,她都快看不清楚他了。

  忽然,一个身穿手术服的医师从急诊室走了出来,严思洛很是激动的就冲向他去,医师开口说:"严先生,根据我们初步的诊断,令堂有轻微的心脏病,这应该是因为她长期心理上的压抑所引起的,而且她目前的情绪很不稳定,这样病情很容易会再复发。"

  "那她会有生命的危险吗?"严思洛抓住医生的手臂,神色紧张的追问。

  "暂时是不会,但希望你们能尽量减少刺激她,否则会造成她的病情加剧。"

  严思洛点点头,他一再望向急诊室的门问:"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没问题,但千万记得我说的,别刺激她。"医生再一次的叮咛他。

  "好。"严思洛答应了医生,就急着想要进入病房去。

  相较于他的紧张急躁,水若枫整个人显得失神而落寞的蹲缩在一旁的角落。

  在握住门把时,严思洛才忽然想起一直被自己忽略的水若枫,于是他默然的转过头看着她,发现到她一副怯缩可怜的模样,他好心疼的走到她身边蹲下,眼里写着的是太多太多的抱歉。

  "对不起--"他摸摸她的头,把脸靠近了她。

  是他方才的反应吓到她了吧?他好抱歉。

  "你先进去看你妈妈吧!"水若枫感受到他的靠近,于是把头搁在膝上,将脸转过去看他,她体谅的对着他笑,但笑容里却透露出许多无奈:"我一会自己先回去。"

  严思洛深深的看了她良久才牵起她的手,以额际抵住了她的."对不起。我晚点再找你。好吗?"

  眼前,他也只能这样做了,惟有先安抚好妈妈的病情,他才有余力能应付她们之间其他的冲突。

  水若枫点点头,强压住胸口汹涌如怒涛般的泪意,不说一句话便轻轻站起来要转身离开。

  "若枫--"不知怎么的,看着她此时孤军离去的纤小背影,他好不舍的又忍不住唤她。

  "嗯?"她停住脚步,好一会才转过身来瞧他,眼眶水盈盈的。

  "相信我,好吗?我会解决所有问题的。"他以手圈住嘴,朝她不大声却坚定的喊着,也像是在宣示着自己的决心。

  水若枫点点头,朝他绽开一抹虚弱的微笑后,便加快脚步往外头走出去。

  不能哭,千万不能在他面前哭,这样他会放心不下的,她紧紧咬着下唇,警告自己绝不能在此时呜咽出声。

  好不容易终于走到医院的外头后,她就再也忍不住的跌坐在地上,凄凄切切的嚎啕大哭出来。

  谁来告诉她啊?这痛不欲生的感觉是从何而来的?好难受呀--

  她在自己的怀抱中拥紧自己,豆大的泪珠一滴、一滴的流离在她的双颊,她拼命的拿手去抹也抹不干。

  "呜--"她用力的捣住嘴,在凄瑟的夜风中,哀痛的弯曲了身体。到底谁来告诉她啊?接下来,她该怎么做--

  ☆  ☆   ☆

  严思洛轻轻的推开房门走进病房,来到王芷瑶的身边坐下。

  方才,他看着水若枫离去的背影,忽然产生很不好的预感,而且心头像是落空了什么似的空荡荡。

  为什么她的态度表情看起来那么平静?这不是一向喜怒哀乐形于色那样简单纯然的她啊!

  她小小的脑袋中在想些什么?他真的很担心。

  但他此刻已没有多余的心思能够分出来顾及她的情绪,妈妈突发的病情让一向沉稳的他都乱了手脚了,他看着好像睡不安稳的她。

  "妈,你有感觉好一点了吗?"他拂开她颊边散落的发丝,凝视着她犹虚的面容。

  王芷瑶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他,却故意偏过头去不理会。

  "妈,你别这样。"他的声音喑哑,脸色凝重。

  "你心头还有我这个妈吗?"王芷瑶虽是厉声,但眼泪却忍不住的滑落。

  "妈,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我们慢慢沟通。"他听的好心酸,的确,长大以后反而变成是他一直都忽略了她。他试着要唤她,但她却丝毫不领情的。

  "有用吗?你为了一个女人就不要妈,还有什么好沟通的?"她含泪哽咽的控诉指责。

  "我没有,我只是--"他本还要替自己辩解的,却忽然想到医生的叮咛,硬是把话又吞了回去。

  "没有什么?"王芷瑶满脸泪痕的转过脸看他,又说:"如果你真的还在意我这个妈的话,你根本就不会做出这些不孝顺的事来。"

  严思洛一下子哑口无言,他要如何跟她解释爱情和亲情根本是两件不相违背的事?而她又可会听的进去?

  "我要你答应我答应一件事。"王芷瑶突然就说。

  "什么事?"严思洛反射性的点点头,他根本就无法违背眼前这个伤心的女人。

  "我今天要去找你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和你商量这件事的,妈妈以前一个好朋友移民到国外,刚好她的女儿现在正放暑假回台湾来玩,我希望你能负责招待她,替妈妈尽一点地主之谊。"

  "那有什么问题。"严思洛柔和了脸色,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事啊!他只要吩咐秘书替她规划好行程就行了。

  "我是指,你必须亲自陪她这一个月,她妈妈和我的交情相当深厚。"王芷瑶看穿他的心思,于是摇头又说。

  "一定要这样吗?"严思洛拄着下巴,露出为难的神色。

  母亲和水若枫的事情还没解决,他都快一个头两个大了,这下妈妈又帮他揽下这样一个case,他忽然觉得心头很有压力。

  王芷瑶冷冷的看着他的表情:"你心里就是根本没有我这个妈,连这么简单的事你都不能配合。"

  "我没有,好,我答应,那我该从什么时候开始陪她?"这回严思洛不敢再违背她的意思,深怕害她又因此感觉到不舒服。

  "那好,她现在应该已经在我派去接她的人车上了,"王芷瑶又想起什么的说:"对了,忘了告诉你,她叫何又丽,由于又丽这次回来是自助旅行,并没有太多的预算,所以我让她住进我们家里,这一段时间,你就给我好好的待在家里头陪她。"

  王芷瑶又紧接着说:"对了,又丽小时后曾回台湾一段时间过,你们那时候还都玩在一块,说起来你们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马了。"

  产思洛听完后,头真的痛极了。

  他是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这个鬼青梅竹马的女人,更不想当她的褓母,但他此时却又不敢半点违背母亲的意思,所以只好先硬着头皮答应。

  "等一下你就先陪她去吃消夜吧!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也该让她享受一下新鲜的食物吧!"王芷瑶干脆就直接的下命令。

  严思洛本来是要跟她说他等一下还有事的,他真的很挂心方才一个人离去的水若枫,但一看到母亲可怜的躺在病床上,他就实在说不出口。

  也罢!只好等晚点,他再挂一通电话跟水若枫解释,因为现下最重要的事,就只要先安抚好母亲便行了。

  ☆  ☆   ☆

  严思洛在等红灯时,已经开始有点不耐烦的敲着方向盘。

  此时坐在他身旁的,正是王芷瑶今天才指派他招待的何又丽。

  何又丽是个典型的ABC,夸张的打扮让他不敢恭维。

  她染成金色的长发蓬松的扎在脑后,耳垂挂着叮叮当当的大耳环和耳朵旁不知道穿了多少个的银针耳饰。

  细肩带背心里着成熟妖饶的胴体,低版牛仔宽裤露出高腰的性感丁字裤,让整个凹陷的股沟几乎呼之欲出。

  "我们接下来上哪?"何又丽虽说着一口流利道地的英语,但对中文字的运用却只有小学生程度,还夹杂着浓厚的外国腔。

  严思洛根本不转头看她,他怕极了她脸上的浓妆,尤其她眼周围上下那粗黑的眼线,把她原本合该美丽的眼睛弄的像被括号括起来似的。

  奇怪,他实在搞不懂怎么会有人明明应该是长的人模人样的,却偏偏把自己搞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这样的打扮是欧美最流行的吗?他不敢苟同。

  "我先送你回去休息,你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应该也很累了。"

  "不要,我还要'碗'。"何又丽爱娇的摇晃他的手臂。

  严思洛听着她可笑的发音,有点哭笑不得的。

  他认识眼前这个小妹妹才不过三个小时,怎么他却觉得她好像和自己很熟了一样,这全都是因为欧美的开放作风吗?"我们明天再出去好吗?"严思洛礼貌性的表达他自己的意见。

  其实,他都快急死了。方才用餐时他一直联络不上水若枫的手机和家里电话,他的心就一直从没一刻放下来过。

  她到哪里去了?否则为何不接他电话呢?"我不管,Pub啦!Pub--"何又丽把脸凑向他,涂的腥红的大嘴眼看就快要黏到他的右脸颊。

  他把头往后一带,灵巧的避过她的袭击,这都拜水若枫所赐,他现在反射神经好的跟头羚羊似的。

  "好,明天,明天。"他敷衍她。

  "不行,现在,现在。"何又丽干脆整个身体抱住他的右手腕摇晃,他的手刚好陷入她隆起乳沟的中央位置,很是尴尬的。

  "I  love  you.You  know?Love  you."她干脆用英语表达对他的爱意。

  她从小就在国外长大,很少能看到他这种英俊又有型的东方面孔,体格还恰到好处的强健,让她第一眼就迷上了他。

  她才不管什么才第一次见面,或是所谓的矜持什么的,反正她就是死都要黏着他这个好看到不行的男人。

  "你在胡说些什么?"严思洛气急败坏的要把自己的手从她胸前抽出,她这样要他怎么开车?更何况他还没有开放到这个程度,根本无法接受刚认识的女孩子就对自己这样毛手毛脚的。

  "我好'希换'你啊!"何又丽睁大双眼看着他,可是他眼中却只看到四条黑色的蝌蚪而已。

  这女人怎么这么"番"啊?说也说不听,可是来者是客,她好歹是妈妈好友的女儿,总不能要他把她一脚踹下车去吧!

  "反正我说明天再去就对了。"他干脆不理会他的疯言疯语。油门一踩就往家里头开去。

  他忽然觉得自己自从晚上和水若枫分开以后,就发觉很多事情都开始慢慢不对劲了,他又得分心的甩开何又丽黏上来的毛毛手。

  看来他得赶快把她找回自己的身边,否则他的这颗心将会变的无所适从,找不到半点依靠。

  ☆  ☆  ☆

  严思洛懊恼极了,他怎么打电话就是联络不上水若枫,可现在都凌晨两点多了,他也不好意思再去她住的地方找她,要是打扰到她就太不好意思了。

  于是他一个人坐卧在房间的大床上闷闷的抽着烟,心里头的思绪都还是一直的缠绕着水若枫打转。

  忽然,他敏感的发现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接近他,而且还不怀好意的。

  他转过脸去寻找,却不偏不倚被一样物事给扑到脸上,害他吓了一大跳。

  他这才发现,那物事原来是两个浑圆的胸脯,他情急之下抓住像手臂的东西,将它推开,便看到一个还蛮漂亮的女孩倒在他的床上。

  "你是谁?"他不记得认识这样一个女生啊!她又是怎么进来的?

  "我,又丽。"女孩爬起来,指着自己的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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