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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辟邪 page 10 作者:禹晶

  「我是在他们猝不及防的围攻下被弄魔他们逼下魔河,那你呢?你为什么会跌落魔河?也是被他们逼迫的吗?」她是被三名鬼祟的身影引到河边,没想到弄魔与销魔竟早已等在河边,猛地与那三人连手围攻她,他们人多势众,而且魔力均不弱,招招凌厉逼人,为了闪躲他们的攻击,不慎失足跌落河中。

  「不是,我是自己跳下去的。」

  「自己跳下去?!为什么?」她惊问。

  「我看见妳跌落河里,我想也没想便跟着跳下,只想救起妳。」那时的肝胆俱裂、锥心销骨之痛,仍令他刻骨铭心。他倏地抱住驱魔,想证实驱魔确已安然无事,她身上的温度总算令他心悸犹存的心安定了下来。

  热泪倏地盛满了眼,驱魔紧紧搂住他。

  「你真傻!太傻了!明知河水湍急,直奔大海,跌落岂非绝无生机吗?为什么还要跟着跳下来呢?」她的嗓子因激动而低哑。

  「傻瓜,我怎能眼睁睁看妳被河水冲走呢?妳忘了,长老交代我们要互相照顾的,幸好我们都平安了。」他爱怜的揉着她的发,将俊脸埋在她发间,汲取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幽幽气息,家受了蛊惑似的,他将唇移到她颈间,轻柔的吸吮着。

  「辟……辟邪!」她叫得极轻,迷眩在他从不曾有的对待中,驱魔紧紧环住他,动也不敢动,她喜欢极了他此时的对待。炫惑在他的温柔中,何时被他抱上床,何时衣裳已半褪,她浑然不知……

  ※※※

  冰冥果然人如其名,似冰一样,表情永远冷得冻得死人,她甚至怀疑他知道如何笑吗?镇日只与一群与他相似的冷血动物为伍--蛇。

  船上是没多少蛇,但是海中的蛇竟也能由得他指挥呼唤,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听凭指使,真不愧是蛇星国的少主。

  整条船只他一个男人,其它都是女人,难道他们蛇星国的男人这般的稀少吗?更奇怪的是,她们似乎都不爱穿衣裳,只着轻薄的纱衣,好像都不会冷似的,海风如此的冷冽,身上穿的衣裳她都觉得不够御寒,而她们却丝毫不觉冷,莫非她们的皮肤是有什么奥秘,所以才不畏冷。

  远远的审视着他们的救命恩人,驱魔的心底纳闷的想着。

  辟邪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不喜欢驱魔这么盯着别的男人看,便旋身挡住她的视综。

  「风大,我们进舱里吧。」

  「丽蛇不是说已快到岸了,我想在这里先看看天心国到底是什么模样。」驱魔忽然瞥见冰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几条黑得发亮的蛇,那蛇看来令人不由得发寒,这男人爱蛇似乎远胜过爱人,真是怪异的人!不知要什么样的人才能与他处得来,但那人想必一定要是不怕蛇的。

  「就是因为快到了,所以我们才该休息一下,等到了岸,我们得去寻找魔星国的驿站,才能回去呀。」

  「也对,我们得尽快回去,也不知青阳他们现下如何了?」

  辟邪不知该如何回答,索性闭口不答,搂着她走往船舱,夜很深、风很急,驱魔的一头青丝桀惊不驯的拂过他面颊,像在逗弄他似的不肯离开。

  在她房门口停下脚步,他不敢多停留片刻,怕自已抗拒不了魅惑,做了不该做的事,如同昨日他竟亲吻了她赤裸的全身,这是多羞耻的事!他怎能如此对她!

  将她送进房后,辟邪急急逃走,一刻也不敢多留,怕自己体内火热的躁动再也控制不住。

  回到房内,陌生的异香由床上传来,他凝口注视,好一副活色生香的景致,一副曼妙的玉体一丝不挂的躺在他床上,方才体内的躁动不安立即浇息。

  「我想不是妳走错房间,便是我走错房间了。」旋过身子,辟邪欲走出房门,蓦地却被一双玉臂猛然抱住。

  「你没走错,我也没走错。」艳蛇娇声软语的道,玉手不安分的钻进了他的衣裳内,上下游移探索着,而随着她手到之处,他身上的衣裳也同时被解开了。

  「妳……住手。」他猛然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心头蓦地被撩起一把火,烧得他酥痒难受。

  「哎,何必惺惺作态呢?昨日我看到你……」她暧昧的咯咯发笑,「我一定比她更好,不会让你失望的。」她的手如蛇一般挣脱他的箝制,迅雷不及掩耳的将他的衣物褪下。

  「妳……」他的俊脸倏地红透了,还来不及反应已被她推倒在床。

  压着他,她俯身亲吻他的历、他的身躯,手也没得空闲在他身上游移着。

  他震撼得无法动弹,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经历,她的唇好软、好温润,她的身子又软又香,她的皮肤好滑、好腻……沉浸在温柔乡里,陶醉得无法思考,他反身压住她,唇需索的搜寻她的唇,这双眼……不是驱魔!辟邪蓦地惊醒,倏地跳离她身上。

  他心头的火已降至冰点,迅速的着上衣物,肃然的凝着面,急急离开房中。

  甲板上冷得刺骨的海风拂清了他的思绪,心底潜藏的人影清晰的浮现了面容--驱魔,这与他朝夕相处二十年的人,早已如铁一般烙印在他心深处,只因近在咫尺,所以才不曾发觉情苗不知何时早在心坎种下。

  驱魔啊!驱魔!妳对我可也如此?辟邪无言自问,一声极轻的叹息令他侧首。

  「唉!妳在哪里?」细微的低话由另一边的甲板传来。

  由他的身影,他知道是他冰冥,令他讶异的是,他的叹息声中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愁,这与他给人一贯冰冷的表象,是那么的不同,这愁,很深很深,彷佛已积存在心底许久许久,原来他也是有情的人,不是真如他表面那般冰冷。

  才想开口,冰冥已走进船舱,幽幽暗夜中,辟邪无意探寻他人的隐私,只沉浸在自己初觉的情潮中。

  第七章

  「是妳!为什么?浣琦,我虽然也很恨她、气她,但我怎么也没想要她死,她到底是我们巫魔族幸存的几人之一呀,更何况她是大魔师的传人,她一死,我们要如何对抗煞魔族人?青阳更因此身受重伤,若非莫折他们及时赶到,恐怕连我们也难逃一死,而且扬波与石酉也因救我们而命丧煞魔族人之手!浣琦,我不明白,妳一向最是善良,为何……妳明知弄魔与销魔是煞魔族人假冒的,却不告诉我们,还帮他们设计陷害我们……」

  莉晴并非不知道原因,只是她太震撼于浣琦对驱魔的恨,若非亲耳听到她睡梦中痛苦的呓语,她真不敢相信,浣琦竟会做出这种事!居然是她害死了驱魔与辟邪!魔河百年一泻,一旦跌落,任何人也无法自魔河脱身,只能随波直奔大海,而海上更是伏礁迭嶂,暗潮汹涌,根本是万无一生的。

  「我……」除了哭,浣琦别无他言,泪水交织着悔恨布满面容。是的,她确实知道弄魔与销魔是假冒的,在巫魔族中能称为「魔」子辈的人,都是需经过大魔师的考验,通过后再由众位长老赐名,方能成为「魔」字辈的人,代表着有能力担当一切。

  自大魔师二十年前不幸罹难后,他们这些人中,是不可能再有人能取名为「魔」字辈,除驱魔外,因为她乃是大魔师的传人。那时,当销魔与弄魔报上名字时,她已有所怀疑,只是尚无任何实证,能证明他们是假冒的,及至后来她亲耳听到……一念之差、一己之私,终造成了不可挽回的错……

  「现在驱魔死了,辟邪也死了,我们要如何对抗煞魔族人?虽然加入了莫折、力雨他们两人,但单凭我们几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是煞魔族人的对手。」经过弄魔、销魔的事件,莉晴已认清敌我双方彼此实力的悬殊,那天一役,虽事出突然,但他们竟然亳无招架之地,几乎命丧当场,若不是莫折他们突然出现,将他们救离,此刻只怕他们已不在人世了,但却牺牲了杨波与石酉,莫折与力雨当时痛失同伴的哀痛仍清楚印在她眼前。

  泪水潸潸,此时纵使再多的泪,也挽不回已造成的错。

  「我知道我做错了,莉晴,妳杀了我吧,我再也没有颜面面对你们!」是的,除了一死,她还能如何?悔不当初啊!

  莉晴重重的叹了一声,事情会走到这步田地,她也有责任。

  「我也有错,当初是我不该鼓动妳的,否则以妳善良的心性,又何至于如此呢?只是,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现在想想,其实驱魔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可恶,然而……

  ※※※

  「辟邪,你别担心啦,我们一定会找到的。」驱魔伸出小手,想抚平他拢起的眉头,她最不爱他皱眉头的模样。

  辟邪握住她的手,眼含忧色与心疼,自那日离开蛇星国的船,踏上天心国的土地,至此时已月余,除了寻找魔星国的驿站外,驱魔更因水土不服而日渐消瘦,他曾听说,凡七星八月国的人,是无法在天心国久留的,若停留超过一年即有性命之虞,据说是地理环境的原因,这块土地上的人民皆短寿,年寿最多不超过百年,因此此处并不适合七星八国的人长期居住。

  「我怎能不担心,妳神色愈来愈差,我们得尽快找到船回魔星国。」

  「我们找了这么久,根本亳无头绪,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找起呀,急也没有用,你别担心,我还支撑得了,不会有事的,也许再过一段时日,我就能适应这里的生活了。」堆满笑容,驱魔强打精神道。

  驱魔向来健壮如牛从不曾得过什么病,此时口中虽说没事,实际上她已觉自己力气仿佛都被抽光了,辟邪一向多愁善感,她不想再增加他所谓的担忧,所以始终不敢露出虚弱的神色。

  「况且虚迷姊姊也说会帮我们找,有她帮忙,我们应该很快便会找到驿站。」

  那日一踏入天心国,蛇星国的人便丢下他们径自离开了,他们全然不知该何去何从,偌大的天心国,他们该上哪去找魔星国的驿站呢?只是毫无头绪的四处乱走,逢人便问:「你知道魔星国的驿站在哪吗?」

  所有人都当他们是疯子般的看着他们,然后便走得远远的。

  最后在问到了一个人时,那人陡然眼冒怒火,抡起拳头欲打他们,忽有一名女子匆匆走来,拦住那人后,不由分说便将他们带走。

  「你们为什么要找魔星国的驿站?你们是魔星国的人吗?」她问。

  辟邪直觉她并无敌意,甚至是有心想帮助他们,因此亳无隐瞒的回答了她,而她则领他们走到一幢不起眼的旧屋内,并告诉他们她的身分。

  「我是迷月国的人,此处便是我们迷月国的驿站。」之后她慎重告诉他们一件事,「你们千万不能再问人有关魔星国驿站的事。」

  「为什么?」两人异口同声的问。

  「这些年魔星国的人常在天心国为非作歹,凭恃自身的魔力任意欺凌天心国的人民,因此天心国的人民对魔星国十分的反感且充满敌意,你们没发现当你们询问他们时,他们的神色除了惧怕外,更怀有深切的仇意吗?而且各国所设置的驿站均非常隐密,根本不可能让外人知道,所以你们问了也是白问,不会有结果的。」

  「那我们要如何才能找到魔星国的驿站,我们难道回不去了吗?」

  「那倒也不见得,一方面我会帮他们探察,一方面你们自己私下寻找,也许可以凭籍你们魔星国人独有的灵力,可以循线找到也不一定。」

  总算在绝望中浮出一线生机,至少目前他们暂时有地方可以栖身,不用再餐风露宿,也不用再乱无头绪四处问人。

  只是查寻了这许多日,仍是半丝线索也没有,辟邪急的是,驱魔水土不服的情况日益严重,身子挺受不住;而驱魔却是遗憾不能痛痛快快在天心国玩上一场。

  「不过这几日虚迷小姐恐怕没时间帮我们,她得忙着筹办自己的婚礼呀,妳忘了,再过几日便是她的大婚吗?」

  此地早已洋溢着一片洋洋喜气,妆点布置得美轮美奂,只因这是未来迷月国大祭司的成婚大典,怎能草率呢?况且大祭司的夫婿更是迷月国未来的国王,更加不能轻率马虎;这是迷月国历来的习俗,任何一任大祭司的继任者,都必得嫁给国王,而婚礼则必须要在天心国举办,绝无例外。喜气虽浓,然而辟邪却无法感染到丝毫,反而被一种不知何来的深切离愁悄悄侵袭心坎。

  「这也是,我们得靠自己找了,但是……」驱魔侧着头,不解的道:「我怎么觉得虚迷姊姊似乎不怎么开心,而用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呢?尤其是这几日,她常常出神的望着天际,不知在想什么?」

  他虽也有同感,但是他们相处时日毕竟不长,怎能揣度得出她的心思呢,何况她是个情感内敛、性情深沉的女孩,所有的情绪全都隐藏心底,丝毫不表露半分,让人莫测高深。

  「你们回来了呀,怎么样?可有找到什么线索?」一位女孩蓦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她身上飘送着阵阵不知名的异香,香气随着她衣袂的飘扬,时浓时淡,变化出种种不同的香气,她灵美的面容,扬着淡雅的笑意。

  「没有。」驱魔摇摇豉,「虚迷姊姊,妳要出去?」她发现她身后跟了几名随从。

  「我要去接人。」望着他们,她道:「你们的事我已托了人帮你们找,不出几日就会有消息了。」

  「真的!」

  「嗯,一有消息我会立刻告诉你们,我得先走了。」说完一转瞬,她的身影已在门外。

  辟邪怔了怔,忽然思及一个人。

  「辟邪,你发什么呆?」

  「方才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谁?」

  「冰冥。」

  「冰冥?那个比冰还冷的人,为什么会想到他?」这个人太没道义了,就这么把他们丢下,不管他们的死活,径自走了,现在想来驱魔仍有气,虽说他曾救过他们,但哪有人救人只救一半的呢?撇下他们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让他们自生自灭,幸好他们遇到了虚迷姊姊,否则只怕他们的日子会过不下去。

  「不知道,每次见到虚迷小姐,我便会不由自主想到他。」这不是他该关心的事,眼前的问题是,如何能回魔星国才是最重要的。「方才她说再过几日便会有消息了,若是真的,驱魔,我们应很快便能回去了。」但是为何他的心却反而忐忑不安,似乎他们将要分离了。

  「驱魔,我不要和妳分离。」辟邪不由自主的握紧了驱魔的手,突然脱口道。

  「分离?你为什么这么说?我们怎会分离呢?」讶异于他异常的神色,驱魔不解的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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