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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甜心 page 5 作者:袁圆

  "你说话呀!"闻晓虹艳光四射的妍容让太阳失了颜色。"你迟到不仅没有悔意,结果进屋晃了一圈,也没来向我报告一声,人又翘班几小时不见踪影,没想到你是躲在这儿偷懒。"

  要不是阿妹告诉她,她现在可能还在房里生闷气呢。"别以为我傍晚才有通告,你早上就可摸鱼。"

  "啊——"他的哈欠声点燃她另一波怒火。

  其实他消失的那几小时是在她家中到处看看,一方面是检查,一方面是熟稔细部环境,毕竟拿人钱财嘛,多少要尽点义务喽,顺便还可从她的品位去评鉴,她够不够格让他执笔。

  "我是你的雇主耶!你看到我应该要立刻站起来,而不是瘫在那儿不动。"她轻轻甩着亮丽的秀发,万种的风情随着发香传出,标致的五官艳中带嗔。

  "嗯。"时焱衔着青草,不避讳地盯着她。

  也难怪她敢如此自谢,娇嗲的女人他是看多啦,但似她这般浑然天成,不会令人感到做作反胃的,她倒是第一位;只可惜美中不足,她被人宠坏了。

  "你连着几天都是迟到又早退,打电话去你公司也找不到人,人家我当初请的是二十四小时的保安人员耶。"她抬头挺胸,大方地接受他的审视。

  "好。"时焱腰一挺,整个人便弹跳地站起来。

  "好……什么?"闻晓虹纳闷。他的随和,不一定代表好事,这是她和他相处几次得来的认知。她晓得他不是那种满嘴忠孝仁义的伪善者,会尽力对她曲意逢迎,讨她的欢心,只是倘若他的孤傲不要那么严重,他会是个一百分的美男子。

  不亦是这份不爱搭理人的冷僻气质,让他更具神秘的杀伤力。任何女人看到他都会忘记矜持,忍不住倒追他吧?

  "换人。"时焱说着便往他的车子走去。他对她的容忍已经超乎他的想像,此非他期望发生的,再这么下去,他担心他会……啊!担心?怎么可能……他在想什么?他在怕什么?他又期望会发生什么?

  "换人?等一下,换什么人?"想了想,她惊呼。"莫非你是要叫别人来替代你的保镖工作?"

  他没有否认,仅是冷眼睨她。他居然在逃避呀……若是让王佑鑫他们知道了,大概又要再从椅上摔下来一次吧!

  "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你!"她急促地拉住他,换人跟装警报器有何差别,这个笨男人,她努力对他放了那么多电,他难道没有一点感觉吗?

  冷石头,呆、蠢、拙!

  呃?她那句话怎会让他觉得有点飘飘然?天哪,他今天到底怎么啦?竟会对她有着驿动的心情……这是不应该的啊!他得保持原来的淡漠心肠。

  "嗟!"时焱甩开她拉着不放的手。女人就是这么麻烦,一下要、一下又不要,上帝给她们脑子时难不成是在睡觉?

  "我的意思是……我不喜欢陌生人来保护我,熟人陪我我才有安全感。"刚刚的话似乎有点暧昧,她画蛇添足地解释。

  男人呀,骨子里都有点自虐,你绝不能让他以为你非他不可,否则他马上会抖起来。

  "哦?"他和她熟吗?哪时的事,他怎地不知道。

  "前天谢谢你。"这理由的确很牵强,闻晓虹索性改变话题。

  看他一脸茫然,她笑着说:“就是你帮我修理那个朱蒂呀!"

  "嗯?"还是茫然,谁是"猪弟"?

  "你那一脚踢得好帅喔!我和阿妹差点要鼓掌叫好。"闻晓虹喜孜孜地拍着小手。

  时焱真的不记得他有踢过什么猪的弟弟,他只想逃开,因为他忽然有抱她的冲动,那是他初次对女人有此念头。

  而闻晓虹却揪住他的后襟跟着他继续说,不时还插入开怀的笑容。"你都不知道,朱蒂常仗着和某导演或谁谁谁有一腿,所以对一般工作人员的态度很恶劣。不过呢,从那天起,她看到我就闪,不像以前会故意来找我挑衅,还有呀……"

  她到底讲了些什么?时焱并没在听。看看表,他走到车边,拉开她的手,然后上车,发动。

  "你要去哪里?"她问。适才的气氛不是不错吗?他怎么说走就走?

  "五点。"他指她腕上的手表,是他下班的时间啦!

  "你要走了?"闻晓虹半晌才意会过来,他每回到了这时候便会自动消失。

  "晓虹。"阿妹中途杀出。她远远看到两人的拉扯,不懂向来与异性保持距离的晓虹,为何对他一再特别?她将一叠报纸重摔到时焱的前车盖上。"这些是这几天的报纸,请注意各家的头条,全是晓虹和新恋人的亲密照,而那位新恋人就是你,时先生。"

  "阿妹。"闻晓虹立即将她拽到一边,小声地问:“你干么啦?"

  她晓得阿妹是护主心切,但这举动会破坏她的"融冰计划"耶!

  "喔……"徘闻,时焱恍然大悟。他终于懂王佑鑫昨天在嘀咕什么了。

  "我提醒你,你只是个保镖,你不要再有任何令人误会的越轨行为。"阿妹看他一脸沉思,以为他是在算计,不禁警告。"你记住,晓虹是艺人,我有责任保护她,我不会眼睁睁看着让这些徘闻毁了她。"

  时焱置若罔闻,搞不清那些与他何干。他猛地倒车,再猛地踩下油门疾驰驶出闻家,任由那些报纸满天乱舞。

  "时焱!"闻晓虹在车烟中娇吼,接着灵机一动,她笑逐颜开地勾住阿妹的手。"我有事要拜托你……"

  下午那段拍完,整出戏就差不多近尾声了。

  闻晓虹悄悄地舒了一口气,不过眼波流转到悠悠忽忽的时焱身上,这气不禁又冲上来。

  "你又迟到喽!"她摆着水腰款步镀来,Bill  blass的连身裙凸显出她的娉娉婷婷。其实不论她的通告是几点,他一律是九点出现,有时是来家里,有时是直接在片场,这就明确表示他永远知道她的正确录影时间。

  不过那没什么,张导演这么中意他,他只要有嘴巴,想问出是不难。但这和她要求的每天早上六点报到不符。

  "嗯。"时焱意思地哼一下,像是怕她一个人说话太寂寞。他不是要换别人来当她的保镖吗?那为何他一直没有行动,反而时间一到又准时跑来?

  "喂!你那是什么态度?"她鼓着粉腮嘟嚷。

  亏她还特意在房里蘑菇了两个小时,原期盼看到的是张等得不耐烦的臭脸,岂料他大咧咧地躺在她的沙发上,姿势还赋闲的很咧。"你当你是来度假的吗?任何时间我瞧见你,你总是窝着在睡觉。"

  "嗯。"某某某曾日,人生几何须尽"眠",他不该想太多,他只是想多观察她,够不够资料请他动笔……对,就是这样。

  "你甚至不愿开车载我。怎么,我有传染病呀?还是我不配让你来做我的司机?"想她闻大美女,只要手指头勾一勾,便有一狗票的绅士小开愿意为她效命。她要坐他的车,是看得起他耶。

  "嗯。"时焱点头。好聪明的小姑娘,她猜对了,他从不做女人的司机。

  "你……你太过分了!"她鼓着腮帮子,那俏皮的媚憨样,不知能迷死多少人。"我要去消基会检举你,哪有保镖像你这么轻松,你这一个星期以来,每天朝九晚五,我无论几时有通告,你照样准九点来,准五点下班,一分钟不多也不少,半点也不吃亏。"

  "对。"时焱又点头,这一向是他的优点,不占人便宜。

  "对?万一刚好在那个空档我发生危险,你要怎么办?"她尖声表示她的不满,人长得妖冶美丽就是有此点好处,即使骂得像泼妇,依然是令人赏心悦目。"我说话的时候,你就不能站起来听吗?

  时焱果真站起来,但他是往外走。

  "等等!"举凡她见过的男人,只要她开口,没有人不倾着身专心聆听的,偏偏他……她所向无敌的魅力为何独对他失效?"人家话都没讲完,你要去哪里?"

  他没说话,仅微昂弧度优美的下巴,指着墙上的壁钟。

  "我高兴几点去就几点去。"因为临时撞棚,她刚才接获通知,早上的录影改在下午,故她就算是现在出发,亦是绰绰有余。

  他耸肩表示:随你。

  "你的态度就不能尊敬一点吗?"她不依地嗔斥。

  他一副"你慢慢气吧"地坐回沙发上,接着以手为枕靠向椅背,然后盖下厚密的长睫毛。

  "你还睡?你……你以为你是这个家的主人啊?我又没请你坐!"又是那种眼神,俨然他对她多包容似的,她最恨他这样。

  "嗯。"懒洋洋的一哼,完全不具任何意义。他继续坐着,头还往后仰,浑似懒狮在伸懒腰。她那个主意听起来不错,当她家的主人,也就是和她……哎呀!他又想歪了。

  "我是雇主耶!你值不懂什么是雇主?"可恶,他对她根本不甩,而她见到他那不屑的神态又按捺不住脾气,这样下去,他哪有可能会爱上她。

  "嗯。"怎会不懂?她三不五时都会念上几遍。

  "你存心气我。"她龇着牙瞪他。想想,她叮咛自己:晓红呀!你是怎么啦?不要发怒呀!你的美艳就是最好的筹码,千万别被他的外表唬住,他和其他男人不会有两样的,没多久那狐狸尾巴就会露出来。

  感到信心又重新回来了,她妖媚地坐到时焱旁边,柔若无骨的玉手轻巧地滑上他的壮臂,并好奇地抚着他腕上那只造型精巧特殊、表面镶有七星图腾的石镯子,她总觉得它很眼熟。

  "时焱,对不起啦!人家最近又要拍戏、又受人威胁,因此压力比较大。说话语气要是不好,你可别见怪。"她柔婉的沙哑语调,直钻人脊髓麻痹男人的四肢。

  "嗯。"瞧她说变脸就变脸,仿佛在演科幻片般,中途竟还不会扭到颜面神经,女人唷……嗟嗟嗟!硬的不成,来软的?未免太小看他了吧,他不吃那一套。

  对,他不吃那一套,且看她想玩什么把戏。

  "有件事我认为还是让你知道的好。"她欲言又止,手指仍在爬上爬下,勾引他纯粹是斗气,管他是冰块或石头,这次他若是再不投降,她就真的去倒立。

  "嗯?"他耐心候着她到底要搞啥鬼。她适宜的触摸,确实很能挑诱男人,想来是丰富经验的累积……

  奇怪?为何那"丰富"二字,让他心里觉得不是味道?且他为何破例准许她碰这代表"七圣"主事者地位的董青石手铺呢?

  "昨天公司说接到恐吓我的电话……啊!"说电话,电话到。拿捏得恰到好处之甜腻尾音,给铃声吓得变成尖叫。

  真是破坏她好不容易建立出来的情调,她拿起听筒,怨气尚未吐出,彼端已传来低沉的粗嗓。"杀你。"

  "啊?"她骇然地丢掉电话,仿佛它会烫手。

  咦?时焱见她刷白的脸,立刻嗅出不对,他连忙拾起听筒,那头仅剩哪哪哪的断线声。

  他只好挂上电话,并用眼睛询问她。

  "他……他……他说要杀我!"闻晓虹吓坏地扑进他的怀里,她颤着樱唇,失血的雪颊透着无助,那眨着害怕的眸子,宛如两颗上等的黑珍珠,正在乞求他赐予一丝丝的呵护。

  "哦?"他没发现自己伸手搂住她。

  "放开她。"阿妹从房里出来碰巧撞见这一幕,她铁青着脸冲过来分开他俩,目光忽尔瞥到晓虹受惊的脸,她急忙问:“'他'又打来了?"

  "又?"时焱扬起英眉。这么说不是第一次喽?写信、传真或打电话去电视公司骂骂是正常,但打到家里来……就有问题了。

  "对,"又'。"阿妹愤愤不平地说。"这变态的电话已经持续几个星期了,要不是这样,你当我们花钱请你来是干什么的?"

  "阿妹?"闻晓虹诧异地盯着阿妹。平时为了不得罪人,阿妹常帮她扮黑脸推掉一些她不想做的事,但像现在这般激烈的反应倒是罕见。

  "喔?"这么说,他一直误会闻晓虹,以为她是那种闲闲没事,想用几个臭钱来找人满足优越感的女人喽?

  "我们走。"阿妹拉住晓虹,在她还没弄明白发生什么事时,已被推上车,然后人末坐稳,车就急冲出去。

  "哎呀!阿妹,你干什么啦?"闻晓虹望着车后越来越远的帅影,不禁回首瞪着面色凝重的阿妹,惋惜地拍着椅垫。"你这样不是……你明明知道我要……哎唷,人家本来想乘机要他送的。"

  "对……不起……我不晓得你是要……所以才……"阿妹冤枉地苦着脸。

  "算了,不怪你,是我之前没说清楚。"闻晓虹努嘴睇着窗外。

  刚刚她一定是看错了,阿妹这么忠厚老实的人,不可能会有那么阴狠的眼神,定是她看错。

  至于倒立的事,再下一回吧!

  第四章

  藏娇的金屋中,闻晓虹覆着被单,露出藕臂和香肩,趴在枕边人赤条的胸膛上,含嗲带怨地问:“你到底爱的是我,还是你老婆?"

  "开玩笑,我那黄脸婆怎能跟你比?"江克武讨好地吻着她的发顶。

  "那你为什么仍不跟她离婚?"闻晓虹嗔怒地用手肘撞开他。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岳父,他……"江克武为难地搔搔头。

  "你怕你岳父生气,就不怕我生气?"闻晓虹勾着眼波,拉着他的手撒娇。"不管啦!人家厌烦这偷偷摸摸的日子,你今天若不做个选择,甭想再碰我。"

  "哪还需要选择。"江克武搂住她淫笑。"我怎么舍得你呢?"

  "那你快照我们的计划把你太太除掉呀,咱俩可以拿着那笔巨额保险金,搬到别的地方重新开始。"闻晓虹艳若桃李的韶颜漾着恶毒。

  "好,一切听你的。"江克武又是一阵荡笑,然后将她压回床上,镜头慢慢拉到一旁男女孩童相吻的瓷器娃娃上。

  "卡——"张导演喊。"太棒啦!今天就拍到这里。"

  闻晓虹闻讯立刻推开仍压着她不动的江克武,起身回休息室,阿妹旋即抱着外套和茶水奔到她身边伺候。

  "啊——"时焱伸伸懒腰,才慢吞吞地跟在他们的后面。因为早上那通电话,他破例陪她到此时,不过他现在满后悔的,纵使他有心闭上眼,但想像她和别的男人穿那么少地躺在床上,虽说仅是作戏,他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起吃消夜去。"江克武随手抓件衬衫跟来,也不穿上,脑子里对适才点到为止的床戏仍意犹未尽。看来他得再多给张导演一些好处,否则这种床戏就算多加几百场也没用。

  "改天吧!我累了,想早点回家休息。"吃消夜?怕她去了是被江克武当消夜吃喝。闻晓虹接过阿妹倒来的茶,对他故意露出那身自认很棒的肌肉实在感到好笑,不禁大叹造物者弄人,同样是男性,他和落后他们漫步的时焱就是差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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