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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恋在冬季 page 7 作者:袁圆

  这种非正当的作弊行为,普天下应该也只有她,敢这么理直气壮地将它视为天经地义的事吧。

  “你是我刁名豪要追的女人,我岂会蠢到自找麻烦,没事放个瘪三在你身边碍事?”刁名豪每说一句,便朝她逼近一步。

  “唷——你口气满大的嘛。”季襄雪生平最恨这种男人,总是把女人当成自己的附属品,他们以为自己是谁呀?上帝吗?

  “那当然。”刁名豪继续向前逼近。“虽然那种小男生是成不了什么气候啦,不过却也挺碍手碍脚的,不是吗?”

  “你还真有自信啊。”为了和他保持安全距离,季襄雪只好节节退后。

  “追女人没自信,怎能追得到手呢?”刁名豪笑得也很有自信,他接着话锋一转。“没错,我明知你不可能看上那种小鬼,但是每当我看到你和他们打情骂俏时,即使是做假,我仍是吃味得要命。”

  精烁的鹰瞳燃烧着炽热的光芒,然后扩大成一张火网,紧紧地将她笼罩,她不敢随意靠近,唯恐一个不慎便会惨遭灼伤。

  “你……”季襄雪忽然感到害怕,发寒的背脊却在此刻碰到了阻碍。

  她终于被他逼进了角落。

  “你应该很清楚,男人一旦嫉妒起来有多可怕。”他的双手越过她的肩头抵在墙上,把她圈限在他臂膀所形成的禁锢中,然后他低头贴在她耳畔,温柔耳语中带着警告的意味。

  “喝!”季襄雪听过不少告白,就属这次最劲爆也最……粗鲁。

  惊愕中,她已准备好随时出声求救。

  未料刁名豪的额头却霍地倒向她的香肩,接着他爆出惊天大笑。

  “哈哈……你的表情……哈哈……”

  “你……”季襄雪被他弄得一头雾水,甚至没想到自己应该要推开他。

  “拜托,我刚刚全是在开玩笑,你还当一回事啊?”刁名豪用指背拭去眼角溢出来的笑泪。

  “啥?”他要追她,他会吃味……这些全是……开玩笑?!

  “你别忘啦,在下仅是个小……小的牧童,既没地位又没权利,自然也就没那么大的权力去做这些调度呀。”刁名豪很满意她略含失望的神色。

  原来这样戏弄一个人的感情这么有意思呀,莫怪她会玩上瘾;嘿嘿,这就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偶尔让她尝尝报应也好……哈哈!

  刁名豪觉得自己难得在她面前这么得意,连走起路来都觉得有风。

  “你……你……”季襄雪气急败坏,久久骂不出半个字。

  跺脚离去前,她索性以行动代替言语,用拳头在他的胃部留下不满。

  据说,为了逞那一时的口舌之快,他一直到了下午,还抱着肚子直不起腰。

  那个死刁民!

  居然……居然……跟她开那种玩笑?!

  但是不可否认的,当他用那种热情的眼神与她交缠时,和那种温柔的口吻倾吐霸气的爱意时,还有他用亲密的动作在她耳边厮磨时;她的体内真的变得好热好热,她的心也跳得好快好快,浑身还飘飘然地仿佛到了仙境,而当谜底揭晓时,她竟觉得……失望?!

  “不不不,等等!这是怎么一回事?”季襄雪几乎是从床上跳坐起来。“我只是对他有点好感而已,这并不表示我就要以身相许呀,我这是发什么春了我……”

  她尽顾着理清自己的思绪,却忽略了她在耍弄对方的同时,其实对方也在跟她玩欲擒故纵的游戏,因此同样的疑惑在她的脑海里转了一整夜,结果什么答案也没得到。

  倒是翌日清晨,她在镜中看到自己因为失眠而顶着的猫熊眼。

  “啊……!”她失声尖叫。“这……这……”

  此事非同小可,天塌下来也没此来得事态严重。

  “那个臭家伙、王八蛋、大烂人,他居然害我有黑眼圈……”季襄雪急忙又抹又敷,边骂还边诅咒。“猪八戒,你嘴巴会长水泡,说话会咬到舌头,喝水也会被水呛到……天呀,黑眼圈!”

  不管如何,她这下子是和他杠定了,而且她发誓,要是没扳回这一城,姑娘她就跟他改姓刁!

  “早啊!”不同于她周身所覆盖的阴暗,刁名豪今晨的心情看起来简直是棒呆了。

  这要论赌气,季襄雪若是天下排名第二,就没人敢自称为第一。

  “哼。”她别过头不甩他。

  “怎么啦,今天喉咙不舒服呀?”可惜她的冷若冰霜丝毫未减那斯文潇洒立体五官上的灿若冬阳。

  “哼。”季襄雪干脆踩着高跟鞋,走到另一边坐着乘凉,嘴里则不时嘀嘀咕咕。“笑吧,你再笑吧,笑死你最好,我等着看你乐极生悲。”

  “哈,该工作了耶。”刁名豪拿起长刷喊着。

  “奇怪?哪来的蚊虫这么烦人?”季襄雪挥着玉手,对着空气娇嚷。

  “莫非你还在气昨天的事呀?”刁名豪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哼!”季襄雪把俏脸又转向与他相反的方向,暗暗发誓再也不要和那个讨厌鬼讲半——句——话。

  “你知道吗?”刁名豪不受影响地靠过来。“你之所以会生气,就表示你对我其实也有意,只是你选择逃避,不愿坦诚地去理清自己的感情。”

  小女人的心事似乎让人一下子点了出来,季襄雪就算抵死不承认,内心世界却开始有些动摇。

  “我对你有意?”她恼羞成怒,再也忍不住地骂出来,且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尖。“我选择逃避?我不愿坦诚地去理清自己的感情?放你的狗臭屁!”

  反正她发的誓是再也不要跟他讲“半”句话,可却没发誓不能跟他讲“很多”话喔。

  “文雅一点,文雅一点。”刁名豪摸摸快被吼破的耳膜,好意提醒她。

  对呀,他不说她还险些着了他的道,人家他故意要惹她生气,她就偏不气,这气出了皱纹可不划算呢。

  一想到这里,季襄雪马上化悲愤为力量。

  “你要文雅是吗?”她仰起小脸冲着他媚笑,泛成深褐色的水眸盈满着蛊惑人心的咒语,带电的粉荑则轻柔和缓地顺着他的发际滑到他的下巴。

  “喝……”刁名豪立刻被她撩拨得心乱如麻,呼吸急促。

  也不管四下有无他人的存在,此时情欲当头,就算全世界的人皆挤在这儿,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他不受控制地朝她的瑰艳芳泽寻去。

  就在两方双唇即将融为一体之时,于他颊边游走的软绵酥手猝地化成九阴白骨爪,然后出手狠毒地揪住他的耳朵。

  “哇呀——”意乱情迷的呻吟不禁变了调,刁名豪吃痛的哀嚎。

  “这样够文雅了吧。”季襄雪笑得很“文雅”,手下的功夫也不含糊,一片薄肉软骨已让她扭了好几圈。

  “够……够……够……”好汉不吃眼前亏。刁名豪此分此秒哪敢有任何异议,除非不想要他的耳朵了。

  “这还差不多。”季襄雪松开魔掌,得意洋洋地拍拍小手,仿佛上面沾了什么污垢尘埃。

  “哎唷……你想害你老公变聋子呀。”刁名豪连忙捂着重获自由的听觉器官,跳到远方怪叫一通。

  “你还贫嘴?”季襄雪伸出莲花指,恫吓地在他面前舞来舞去。

  这会儿换她神清气爽,心情棒呆了。

  “哈,你的实习成绩可是操在我的手上耶,你起码对我好一点吧。”刁名豪相信他的耳朵现在一定是又红又肿。

  “哟——威胁起人来啦?”季襄雪吊起嗓子,眯起眼睛。

  “我不是威胁,我这是在请求。”刁名豪没好气地说。

  “威胁也罢、请求也罢,横竖我会去找教授把我调到别组去。”而且要离他越远越好——可惜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喔,Shit!”一进八号仓就让一头显然憋尿憋了很久的蠢牛撒了一脚,加上刚刚前去请调,却被教授打了回票,莫怪季襄雪会顾不得优雅,破口便是一声痛骂。

  “哇哈哈……”  一旁的刁名豪立即咧开大嘴,  以夸张的笑声回应她的灾难。“对不起,那不是Shit,而是牛尿……哈哈……”

  这大清早的,便接二连三地遇到诸多不顺已经让人够呕了,偏偏有人就是喜欢落井下石,火上加油,促使她原本不爽的情绪飙到最高点。

  “你……”季襄雪气得想掐住他的脖子,看他不能呼吸的时候是不是也能笑得这么开心。

  “我说的本来就没错嘛!哈哈……不然你问问大家,溅在你脚上的是Shit呢,还是牛尿。”刁名豪一脸的幸灾乐祸。

  “死‘刁民’,你再笑!”季襄雪愤然地发出警告,并抬起弧度诱人的小腿,试着抖掉鞋跟上的黄液,那股啃鼻的臭味令她频频皱眉。

  “刁名豪,刁名豪,我叫刁名豪。”刁名豪每次都不忘纠正她。

  虽然他不嫌烦,但她却早就被他烦死了,所以肝火就更旺。

  “我就偏要说你姓‘死’名‘刁民’!”季襄雪指着他鼻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认定他是凶手。“是你故意陷害我的对不对?”

  “你也真是爱说笑,它要尿就尿,根本不关我的事,我哪来那么大的本事掌控它的泌尿系统,这又不是在开水龙头。”刁名豪老神在在。

  “是——吗?”季襄雪冷笑。“那么独乐乐就不如众乐乐吧!”

  不怀好意的话语未歇,湿淋淋的鞋跟已往刁名豪的裤管上猛擦。

  “喂!你在做什么?”刁名豪可不想沾了一身骚气,急忙到处闪躲。

  “别跑嘛,这味道正适合你呢。”季襄雪笑盈盈地跟在后面追逐。

  “谢啦,大爷我从不擦‘香水’。”刁名豪边跑边说。

  “那你就更该试试。”季襄雪转身一变,变成了最佳推销员,努力哄骗着顾客选用自家品牌的优良产品。

  一场你追我赶的晨间运动于是正式展开,冒烟的怒涛也逐渐转化为愉快的气氛,两人在八号仓内东钻西冲,跑到后来反而成了一种笑闹的游戏。

  其他工作人员见状也不觉莞尔,为了避免遭到不必要的波及,纷纷退到暴风圈外,让他俩玩个够。

  “‘死刁民’,你给我站住!”季襄雪气喘吁吁地嚷着。

  也许是老天听到了她的祷告,就在她打算放弃追捕犯人的时候,跑在前头的刁名豪刚好一脚踏进了地上的牛粪,而且还是分量相当可观的一大坨,他的整只鞋全都陷在里面。

  “喔,Shit!”这真是风水轮流转,这会儿可轮到他怪声乱叫了。

  “哈哈……”季襄雪见状不禁捧腹大笑。“这次你说对了,你的确是踩到Shit啦。”

  “谢谢季老师的讲解,不过学生我觉得……哼哼……独乐乐……”刁名豪边眯着眼睛贼笑,边拔起最新造型的“牛粪鞋”,然后突地扑向所有的人喊着:“不如众乐乐!”

  “啊……”季襄雪和工作人员们登时惊慌地往四处逃窜。

  于是官兵捉强盗的戏码又再度热闹了八号仓,而满怀爱意的春情,也悄悄地进驻了一对都会男女的冬心里。

  唉……

  既然注定要天天和那个“刁民”在一起工作,为了顺利从研究所毕业,她只有自认倒霉吧!反正扣掉之前的几天,现在还剩不到一个月嘛,她咬一咬牙也就熬过去啦。

  可是……她牙床咬得都要得牙周病了,怎么依然觉得度日如年?算一算日子也仅仅才过了三天,什么“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根本就是唬小孩子的嘛。

  “唉……”季襄雪窝在松软的草堆里,两手撑在膝上捧着腮帮子,百般无奈地叹着气。

  刁名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我说季大小姐呀,你每天什么事情都不做,就光只会坐在那里发呆,你还好意思叹气啊?”

  季襄雪动也不动,仅抬眸瞄了他一眼,然后又是一声——“唉……”

  哇咧……那不屑的眼神分明就是把他视为她叹气的罪魁祸首嘛。

  “哈,哈,你那是什么态度呀?”刁名豪开始不满了。“是你自己请调失败,关我什么事?你何必每天都不给我好脸色看,好像是我倒了你几百亿会钱似的。

  “告诉你,我已经忍了你七十二小时,可我从没嫌过你什么喔!你到底还想怎么样?”他越说越有气,普天下也只有这位女王能把他惹毛。

  “拜托!”季襄雪立刻伸直手臂,朝他摆出五指山,三天以来第一次对他开口。“求求你,你站在那里就好,千万不要再过来,咱们就继续保持这样的距离。”

  说得好像他得了AIDS似的,而且那排斥人的语气比起方才的不屑眼神更羞辱人,再怎么说人的忍耐总是有个限度吧。

  “干么?怕我‘又’会调戏你啊?”刁名豪顿了顿,然后话中有话地窃笑着。

  “嗟,我是怕你会假公济私地整我。”季襄雪不屑地撇着嘴。“真受不了你,‘那件事’都不晓得已经过了几百年啦,你身为个大男人,心眼还这么小,羞不羞啊?”

  什么!她说的这是什么话!那回她在众人面前诬陷他是采花大盗,害他三不五时就被同事亏,这些委屈他可是还没找她清算喔,结果她居然有脸反过头来嘲笑他心眼小?!

  “呵呵,不知你说的‘那件事’……指的是哪件事,喔——”刁名豪冷笑着没发火,倒是拔高的尾音泄了不少底。

  “就是我说你是……”季襄雪紧急煞住车。

  好险,她差点揭穿了自己的把戏,不过她也真白痴,闲闲没事干么捅自己的楼子嘛,笨!

  “就是你说我什么呀?”刁名豪踩着三七步,一只脚尖还不停地敲着地面打拍子,正耐心等着她的回答。

  “就是……”季襄雪轻咬红唇,滚动着狡黠的目光,努力思考着该如何应付眼前的难关。

  虽然刁名豪火气正旺,他依然觉得她现在的俏模样,像极了一位性感娇憨的甜姐儿,不过理智告诉他,那只是恶魔藏在天使皮囊里的假象。

  “就是什么?”他继续催促着。

  “我……”好嘛,就算她那次的玩笑开得有点过火又如何?

  事情反正都已经过了“法定”的追诉期限,于今只要她抵死不承认,谅他也不敢对她怎么样,所以她犯不着为这种小事伤脑筋,不然的话用脑过度可是会长白头发的耶。

  “哼!”季襄雪趾高气昂地抬高下颚。“我忘喽。”

  “忘了?”没有道歉、没有悔意,她轻描淡写两个字就把这帐一笔勾销?太容易了点儿吧?

  刁名豪惋惜地摇摇头。“这样呀,那……要不要我提醒你呢?”

  说着说着,他再度向她逼近,基于先前的经验累积,他这次学聪明了;因此她甭想施展拽他耳朵的老伎俩,也别想乘机溜掉走人或其他什么的。总之他全身戒备,她只要有一个小动作,便会马上落入他的钳制中。

  “嗄……”她低声轻呼,想不到他对女孩子的出手会这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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