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幔语气得超想用机关枪射爆这个天杀的大混蛋!
“我坚持。”冷冷的吐出三个字,她越过他就要出门。
伸手拦住她,雷昊苦口婆心道:“幔幔,你听我一次。”
“那你为什么不听我一次?”她火辣辣的回头,赏他一记愠恼的大白眼,气颤了纤弱的身子。
“幔幔……”天哪!地哪!谁来帮帮他?他是为她好呀!
“别叫我!”他自以为是的掳她到异国,自尊自大的宣称他爱她,接着又为了要确保她的安全,所以先送她离开。
在他导演的这出戏剧当中,他把她当成什么了?官幔语越想越气,她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任他搓圆捏扁的玩偶,她只是不爱发脾气,但那并不代表他可以替她决定一切!
她要留下!
哪怕结果是送掉自己的小命,起码是由她自己掌控了命运的方向,雷昊不能随随便便抛下她!
他若抛下了她……她一辈子都不原谅他!
“幔幔,你听我说……”
“不听不听、我不听!”赌气的捂住耳朵,官幔语含着泪水,朝他叫嚷着“如果你不让我跟你去,我也不跟阿萨拉回去,我绝对是说得到做得到!”
根本是威胁了嘛!
雷昊抹抹脸,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她是第一个令他感到手足无措、不知该拿她怎么办的地球人!
“幔幔……”
“雷昊,让我跟你去……”官幔语柔声哀求道,开始说之以理、动之以情。“如果你真的担心我的安危,更不应该让我离开你身边!皮卡·裘不可信,那么阿萨拉就可靠吗?其实我们并不了解他啊!”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为达目的,不得不小小牺牲一下阿萨拉,她在心中直呼罪过,但相信他会体谅她。
雷昊顿了一下,明知她是故意说出来让他担心的,但坚定的心意却不免产生些许动摇。
阿萨拉这人是纯厚正直没错,不过他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印地安人,那些蛮横凶残的游击队分子想解决他,实在太容易了。
况且……酸溜溜的气味频频冒出。官幔语似乎挺喜欢阿萨拉幽默风趣的个性,让他们孤男寡女泡在一块儿,说不定……说不定……
烦躁的耙耙头发,身为天之骄子的雷昊,一旦面对自己最心爱的宝贝,也是诚惶诚恐、极度缺乏自信的哪!
“让我陪你去好吗?”见他的态度软化,她连忙乘胜追击,“我不是娇娇弱弱的千金女,我有能力自保,甚至帮助别人,这些,早在新竹的演习时,你就已经知道了呀!”
对啊,尽管他的幔幔不懂武器、不会军事部署,可她的射击技术佳、反应快,比起那些游击小兵强得太多了。
“雷昊……拜托,相信我!”双掌合十,官幔语不放弃的恳求他。
陡然,雷昊笑了。
好吧,再这样耗下去也不行了,他会尽全力守护着他的天使,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猿臂一伸,她掉进那个熟悉的怀抱,上头传来他既无奈又释然的嗓音,“唉!女人,我这辈子被你吃定啰!”
“你答应了!?”她喜出望外,眼睛闪闪发亮着。
雷昊吻了吻她,故作可怜的说:“我能不答应吗?我只是个卑微没人爱的小男人,岂敢不听大女人的交代哩!”
“呵呵……”银铃般好听的笑声,“那还等什么?出发吧!”
于是,意见不合的阴霾一扫而光,两人手牵着手、心贴着心,迈开大步一起迎向黎明前的黑暗!
祝他们幸运!
“嘘。”长方形的军火库外,雷昊圈抱住官幔语的身子,两人藏匿在茂密的树丛后面,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地察看巡逻士兵的走向。
“怎么样了?”闷在他胸口,她压低嗓音,挣扎的问。
“再等一下。”雷昊抽回半探出去的头颅,见她脸上、脖子热得沁出汗珠,不禁动情地一一舔吻。
“雷昊!”官幔语咬牙低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偷亲我!”
邪气的笑容漾了开来,他附在她耳畔呢喃:“我不只想要偷亲你,还想要……”
优美指尖划过圆润丰盈,引起她一阵哆嗦。
没办法,每当幔幔穿上这件勾勒出她姣好曲线的贴身迷彩服,一幕幕煽情火辣的画面便飞掠过眼前,害他的雄性激素急速分泌,兴奋得不得了。
“雷昊!”她又吼,“别玩了,认真一点!”
他的笑意更深,无赖的说:“有啊,我很认真在挑逗你,难道你感觉不到我的热度?”
耳根燥红,官幔语当然感觉到他紧贴着她的身体有多烫人!
比厚颜无耻,没人赢得过他!她皱皱俏鼻,低下头不搭理她。
佳人又羞又怒的神情,让雷昊百般眷恋,他爱煞了逗弄她的感觉!“亲亲幔幔,就算现在想进去也进不去,不如我们蹲在这儿先吻个过瘾如何?”
美眸倏地瞠大,她真不敢相信他会提出这种要求!“神经病,我才不要陪你发疯呢!”
俊容垮下,煞有其事的哀戚道:“古人说得好,女人心,海底针。明明是你硬要跟着我来的,结果我请你帮个小忙,你都不肯,呜——你好残忍!”
美眸瞪得更大,官幔语确定自己萌生了掐死他的欲望!
“这算什么帮忙啊!?”
“帮我振奋情绪啊!”雷昊的一张嘴,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你都不晓得你的小嘴儿尝起来有多甜,我只要一吻你,立刻变得跟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一样,勇气百倍喔!”
她气质尽失地朝天空翻翻白眼,觉得自己好像大傻瓜!因为担心他孤立无援,所以才不顾一切跟着他深入敌窟,可是这家伙满脑子竟只想着要和她亲热!?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幔幔,你干嘛不说话?”
“你要我说什么?”
“说好啊!”朝她抛个媚眼,雷昊耳尖的听到脚步声,随即回身拨开树丛的遮蔽,从隙缝中偷瞄外边的情形。
三名睡眼惺忪的士兵,正往他们藏匿的方向走过来,看样子是要到后面的茅厕去方便。
“我二你一,成吗?”他瞟她。
官幔语握紧手中的麻醉枪,颇不服气的回他:“我二你一都没问题!”
“那就一一动手吧!”
那三人踏进草地的同时,雷昊精准的撂倒其中一人,她则在另外两人还来不及发出喊叫声时,很快地射晕了他们!
他竖起大拇指称赞她,眼光往外飘去,确定无人目睹这一幕。
“你为什么脱他们的衣服!?”呆愣地瞪着雷昊剥掉那三名士兵的衣物,官幔语慌乱地背转过身,为瞧见陌生男人的裸体而感到尴尬不已。
她小女孩般羞涩的举止逗笑了他。“幔幔,看惯了我完美的体格,你似乎不太满意他们的身材唷!”
“我哪有!”火红小脸飞快否认,圆圆大眼又瞥了下赤裸的三具胴体,随即厌恶的移开视线。
一般男人的身体都长成那样吗?一圈圈肥滋滋的啤酒肚,一团团松垮垮的肥猪肉,好恶心哩!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官幔语不得不说,雷昊的身体真的好看很多,就连他的胸毛、腿毛都狂乱得很有型!
“没有吗?”轻拍她的脸颊,他顺势将较小的那件军装抛给她。“套上吧!我们要光明正大的走进去!”
想当初,他也是用同一招偷渡进新竹营区找她的呀!
“一定要吗?”以两指拈起那件发臭的军装,官幔语的表情扭曲到像是有人拿刀砍她。
“除非你不想进去。”雷昊凉凉的说。
踟蹰半晌,她才慢吞吞的套上,跟在他身后匍匐前进。
在东方的天空露出鱼肚白之际,他们成功地骗过巡逻兵,穿越过偌大的操场,接近守备森严的军火库。
哈!
据说效果很不错的高科技机关,三两下便让雷昊给破解了。
他带着官幔语成功潜进军火库的核心地段,等到内部戍守的卫兵一走过,他赶紧拉着她向前冲,两人背倚着一枚巨型炸弹,而眼前长长的走廊,更是摆满琳琅满目的爆裂物。
“现在该怎么做?”用力掐住自己的脸颊,她深呼吸着,要自己镇定下来。
雷昊拿出更多的工具,嘴里衔着一支类似螺丝钉的东西,模糊不清道:“要在不引爆的状态下,破坏这里所有的毁灭性炸弹,我需要两个钟头左右的时间,过程中我们绝对不能被发现。”
“我了解。”官幔语一手一把枪,像极了一名骁勇的女战士。
“那些卫兵五分钟会巡逻一遍,你帮我留神他们。”专注工作时,他无暇分出太多的注意力。
“好。”她的唇色白得像僵尸。
“幔幔。”他唤她回首,突地俯下头给了她一记缠绵热吻
“小心点,我爱你!”
“我——”也爱你……最终,官幔语还是未能说出口,只是笑笑地用最温暖的眼神回视着他。
雷昊有些失望,但他没时间想太多,接下来的两个钟头,是任务能否完成的关键,也是他们能否活命的转捩点!
为了自己、为了心爱的女人,他无论如何都要成功!
“那里有人。”就在雷昊浑身是汗地拆解最后几颗炸弹时,巡逻卫丘中的一人发现了他们,转眼间,整座军火库发出轰轰轰的躁动声,感觉像是营区内所有的人都往这里涌来了!
“幔幔,开枪吧!我还需要几分钟,你得掩护我!”咬着牙把手边刚从弹壳里取出来的零件打碎,雷昊飞快移动往下一枚炸弹处。
“太多人了!”当子弹击中目标时,从那些人身上进溅出来的鲜血吓坏了官幔语,她没想过有这么一天“自己会亲手杀人!
“别怕,这里有最危险的爆裂物,他们不敢随意开枪,你只要射得准就好了。”
这算是安慰吗?官幔语笑不太出来!
万一她没射准,射到了会起火爆的炸弹,那他们开不开枪又有什么不同呢?反正大家都是死路一条!
娇俏丽颜随着每一声枪响变得更加惨白,颤抖的手几乎握不住枪管。
“快好了。”雷昊拆开最后一枚炸弹,反脚将一支小刀踢飞,刀片神准地插入一名卫兵的咽喉。
“雷昊,快一点!”她快撑不下去了!
“就快好了——噢耶。”挑掉层层金属里头的那根导管,雷昊跃起身,一手揽过官幔语,一手向后甩,急促的说:“闭上眼睛!”
砰!
可怕的巨响怒震得地动天摇,她照他的吩咐紧紧闭着双眼,耳边听到的哀嚎声明明白白告诉她,雷昊刚刚丢出的东西是威力强大的手榴弹!
“绕过去!”要越过操场是不可能的了,他们不被射成蜂窝才怪!军火库后方是一大片的丛林水域,不好行走,却有诸多掩护,上回他就是从这个方向偷渡进来的。
“唔!”一支吹箭刷过耳际,要不是他猛然拉她一把,那支箭会射破官幔语的脑袋瓜子。
“还好吧?”一面闪躲,一面攻击,雷昊还得顾及小佳人的状况。
她看起来很糟糕,脸上的黑色汁液脱落了,露出惨白的娇颜,双瞳由惊怖转为呆滞,纤细的身子也有多处被树枝、藤蔓刮伤的血迹。
“还、还好。”她强忍住天旋地转、反胃作呕的感受,逼迫自己跟上他的步伐。
“加油,过了前面那片沼泽,就有秘鲁军方的基地,他们不会再追了。”雷昊安慰着她,本身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完美的俊脸上都划出了几道血口。
“嗯。”是她坚持要来的,她一定得熬过去!
四面八方接连响起的枪声不绝于耳,官幔语喘着大气,什么都不能想、什么都不敢想,只能不断的奔跑……奔跑……奔跑……
“幔幔,你醒醒!”大手轻拍她的脸颊,被那炽热的温度骇住了。
她奋力撑开疲惫的眼皮,望见眼前那张焦急的男性脸庞。
“我……我们在哪里?”官幔语口干舌燥的问。
将水壶里的清水灌进她嘴里,雷昊用纸板替她煽煽风,说:“快到小木屋了,幔幔,你在发烧哪!”
跑离游击队追击的范围后,他们停下来休息片刻,想否到她才刚坐下,人便晕了过去,委实吓坏了他!
“我没事。”她虚弱的说。
“再忍耐一下,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到小木屋了。”一双健臂抱起她,雷昊的脚步踏得好急。
比起上一次的意外受伤,这回的行动算是非常顺利,也不知道是不是隐瞒住皮卡·裘的关系,总之他依然维持不败纪录,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了。
两个钟头后,总部派出的无人飞机将直接撞进军火库,彻底毁掉所有的非法武器,他们明天一大早即可风风光光地返回纽约。
“雷昊……”半睡半醒中,官幔语呢喃着他的名字,意识不清。
“到了、到了,药箱里有药,你吃了就舒服了。”由于整颗心都系在怀中佳人的病态上面,以至于松动了向来敏锐的观察力,当他的黑色皮靴踩进小木屋的门槛,一道挟带着杀机的重力同时狠狠击晕了他——
夕阳西斜,朦胧的月色筛过枝桠穿透人屋,隐约可见狭窄的客厅内,聚集着十数名做游击队装扮的彪形大汉,或坐或站,有的抽着大麻烟,有的喝着酒,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嗜血快意。
雷昊被近距离的喧闹声吵醒,昏沉地睁开眸子,皮卡·裘不怀好意的笑脸立刻出现在眼前。
“哟哟哟,咱们的炸弹王子雷昊醒了呢!”一句话让全场安静了下来。
“你——”重重甩着头颅,他慌张的四下梭巡官幔语的踪影,最后在右前方的藤椅上找着了她。
她尚未清醒,双手和他一样被绑缚于身后。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在暂时松了一口气之余,含怒厉眸射向皮卡·裘。“我第一次潜入军火库时,是你派人在围墙外狙击我的,对不对?”
“宾果!你很机灵,我只不过变了点小戏法,你倒是看仔细了。”他旋转着手抢,趴在雷昊面前,脸孔异常丑恶。“那时你没死也好,省得我自己在木屋周围研究地雷老半天,还研究不出个屁!”
“凭你的猪脑袋,确实有点困难。”
“哼!少说废话!我还不是骗得你交出地雷分布图了?”皮卡·裘吼道:“你别以为你编排明天才行动的鬼话,我真的相信,哈哈,我早看穿了你的小伎俩!”
雷昊冷冷瞪他。
“本来我套出地雷分布图,只是想在你到军火库去送死之后,带兄弟们来这里找你的女人快活一下,啧!哪想到你这疯子死到临头了,还要拖个娘儿们去陪葬!”
雷昊的眼神更冷。
如果……如果他执意不让官幔语随行,而她也不肯先离开,那么即使他活着回来,看到的将可能是一具遭到凌辱的尸体!
这种可怕的想像令他狂怒不已!
啪啪!两个响亮的耳光轰上了雷昊的俊脸,也惊醒了官幔语,皮卡·裘将毫无反击能力的他踩在地上,得意的说:“死贱胚!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几百年前就看你不顾眼了,今天你终于落到我手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