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满口的胡言乱语,我又不是你的谁,你爱招惹谁跟我没关系!”阿萨拉他小妹是印地安人与英国白人混血的女孩儿,长相艳丽、身材丰满,号称南美大陆最美丽的一朵花,她对雷昊有好感,他应该感到万分荣耀。
“幔幔,”他的口气不妙。“你的意思是说,我喜欢别人,你也无所谓?”
“我——”“是还不是?”他打断她,脸色铁青。
“我——”官幔语说不出口。
他要她回答是或不是呢?他为什么要逼她?她还没准备好,她不能!
“幔幔。”
“不要问我!我不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她把最珍贵的初夜都交给他了,他难道还不明白吗?“她很漂亮……她喜欢你……你们很相配呀……”
雷昊俊美无俦,丰采迫人,虽带着点顽皮的孩子气,可那丝毫无损于他是一个世纪伟男子的事实——!一个是人中之龙,一个是人中之凤,她呢?平凡无奇的小女人罢了,怎么和人家南美之花相提并论?
说穿了,她缺乏自信!
她眼眶里的泪水摇落成断线珍珠,滴在他的手背上。
“傻幔幔!”雷昊的心一软,也不急着逼她说出承诺,只是拍拍她的背脊,诙谐说道:“她喜欢我,我就得喜欢她吗?要是这样,我麦三师兄不被女人压死才怪咧!”
麦逸勋风流又好色,其潇洒倜傥的公子哥儿形象,赢得全台湾女人的疯狂追逐,照官幔语的说法,他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她破涕为笑,喽道“你不要诅咒你三师兄!”
“是真的嘛!”拭干她的泪,雷昊嘟嚷着:“他一天到晚上酒店快活,哪像我,沽身自爱,高尚得媲美童子军。”
如果这番话被远在台湾、正身陷爱河的麦逸勋听到,他绝对会发出严重抗议——自从有了他心爱的小香菇,他也是守身如玉、惜肉如金,不随便给别的女人摸一下的哩!
“可是她……真的很漂亮……”忧愁的眉头依然紧锁。
雷昊恨不得撬开官幔语的化石脑袋,朝里面的各路神经喊喊话。“拜托,幔幔,谁管她漂不漂亮,我连她长得是圆是扁都记不住!”
“噗!”她笑了出来。对吔,那天他不是忙着替她夹莱,就是和阿萨拉讨论军火泛滥的问题,压根儿没和那朵南美之花说上几句话。
“亲亲幔幔,”他嘟嘴向她,贴着那专属于他的红唇说:“虽然我很喜欢你为我吃醋,可是我不爱看你哭哦,你笑起来是全世界最美的了!”
花言巧语果然是最具杀伤力的武器,他的话都夸张成这样了,官幔语还介意什么呢?
羞怯地,她朝他绽放雨过天青的灿笑。
“哦!”雷昊作势晕倒,“太美了!幔幔,我就说你笑起来的样子,美到昏天暗地、风云变色、鸡飞狗跳、六畜兴旺……”
官幔语捂住他乱用成语的嘴巴,直言道:“别捧我了,我没你说得那么好,阿萨拉他小妹才是大家公认的绝世大美女!”
俊朗的五官挤成一团,他相当的不以为然。“‘大家’的眼光好奇怪喔,那个女人,她有炸弹可爱吗?”
我呢?我在你心目中,又有比炸弹可爱吗?她差点脱口而出!
“不可能。”雷昊不察她有异状,自言自语着:“她不可能比炸弹可爱,我一点儿都不喜欢她!”
还说她傻,他才傻呢!放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不要,专挑一些极冷门的东西去爱——譬如她、譬如炸弹。
“天快黑了,我先去浴室冲澡再煮饭好吗?”东扯西扯又一天了,官幔语整整一个礼拜没洗澡,这辈子不曾这么脏过。
诡计多端的眼眸点亮光芒,雷昊揪住她,昧着良心说谎:
“啊!忘了告诉你,阿萨拉说浴室的自来水管线坏掉了,只有外边的洒水器可用,你要洗澡的话,必须暂时委屈一下哕!”
“什么?!”这里是热带,不流行用热水也就算了,但洗澡是很日常的一件事了吧?浴室难不成只是装饰?
瞥瞥安装在屋檐侧的洒水器,官幔语陷入了天人交战。
她想洗澡,可是光天化日之下,要她赤身裸体地尽情洗涤自己,她哪有胆子啊!不洗嘛,浑身上下又痒得不对劲,哎呀呀,好为难哦!
“不要怕,若你担心有人偷窥,我帮你把风。”这无疑是在鼓励她往火坑跳。
“但……”她的心仍在摇摆。
雷昊一把抱下她,走向洒水器,好伟大的说:“既然你怕,我陪你一起洗好了。”
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官幔语听懂他话里的企图,连忙挣脱他,双脚站回地面,推拒道:“我不要……我还是去浴室看看有没有水好了。”
依他狡猾的程度,他说不定是在诓她!
“幔幔,别不好意思了,在外面洗澡很凉快的!”他拖着她走,坚决不放到嘴的天鹅肉飞走。
“我不——呀!”洒水器让他给扭开,冰凉的水花从他们的头顶奔腾而下,淋湿了官幔语的迷彩服,也冲掉了雷昊唯一蔽体的花布……
“我都脱光了,换你啦!”灵活指尖迅速解开她胸前的襟扣,雪白娇躯瞬间暴露在已然拨开乌云阻挡的阳光下。
“雷昊,我不敢,你快放开我啊!”这种事在黑漆漆的夜晚做起来尚称大胆,何况现下是大白天呢!保守如官幔语,岂敢如此豪放!
“来嘛,在森林里一起洗鸳鸯浴多刺激呀!”雷昊使出浑身解数诱惑她,趁她微愣之际,剽悍地狂吻住她,在她的粉唇间不断探索绕圈,窜人鼻间的全是她独特清新的香味,引发他强烈的欲念、独占的霸心。
很明显的,他不只是想洗澡而已!他更想好好爱她一回!
头晕目眩地坠人被他点燃的欲火中,陌生又暧昧的呢喃逸出粉唇,“嗯……雷昊……”
他说得对,欲望之门一旦开启,人们就得用更多、更密集的情欲律动作为回报,要想回到无欲之初,万万不可能了。
“天!幔幔,每次你穿上这件贴身迷彩服,我都忍不住幻想,当我一寸寸剥开它,底下的秘密会让我多么惊奇……你是我的天使……我的女王……”噙着邪笑,柔语细数她对他的致命影响力,雷昊等不及地褪去她的衣物。
“呃啊……”官幔语扭动细腰,感觉到他勃发的欲望。
“乖,让我爱你……”湿滑的舌尖滑到乳沟,俊脸乍现的神情是那么温柔。
拒绝的话被他的动作逼回咽喉,她只能眼睁睁地任他为所欲为……再顾不得羞,挺身与他一同燃烧……
第七章
“雷昊,进屋来吧,别又淋湿了。”站在屋檐下,官幔语呼唤在不远处兀自忙碌着的他。
亚马逊流域的大雨说来便来、说走便走,这阵子天候不太稳定,时晴时雨,淋雨容易生病。
“喔,好。”双手抱胸地环顾自己的工作进度,他满意的踅回小木屋。“等等!”大脚踩上第一个阶梯时,柔中带厉的嗓音喊住他,“你忘记做什么了?”
雷昊搔搔久未修剪因而过长过乱的黑发,一头雾水的问;“有吗?”
他想想哦!是昨天欢爱后,把她的内衣裤遗留在外面,被小松鼠叼走了?还是早上起床时,没有亲她?或者是……今天他还没有“疼爱”她,她却等不及了?
露出了然的笑,他踩上第二个阶梯,很是歉疚的说:“幔幔,我忙了一上午,有点累,你让我休息一下,我们晚上再做好不好?”
瞧他一阶一阶踏上来,官幔语呆呆的问:“晚上?做什么?”雷昊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答道:“做爱啊!你不是想要?”不然她说他忘了哪件事?
粉脸陡然涨成猪肝色,她又羞又怒的冷斥他“色胚!你在乱想什么?我是说你忘了先洗脚再进屋啦!”
他想到哪里去了!真是的!而且、而且……她的思想纯正、行为端庄、举止合宜,才不会跟他一样,成天满脑子的小玉西瓜!
“呵,原来如此。”在管家婆的瞪视之下,他乖乖的一阶一阶退下去,扭开洒水器,从头冲到脚,激水声中逸出一道邪恶的声音,“要不要一起来?”
“不要!”官幔语毫不迟疑地拒绝魔鬼的邀约,走进厨房端他爱喝的可可。
当她再度走出来,雷昊已脱得通体赤裸,精壮有力的肌肉在天光云色的映照下,透出健康的光泽,完美的身材曲线媲美大卫雕像……
澄澈的大眼闪了神,一径盯着那猛男出浴的美景,不自觉地心跳加速、呼吸变快、双颊泛红。
“啊!”她急忙遮灭小小声的惊呼,为他一记甩动湿发的狂野动作失了。心魂……他好俊、好美……若不是身材高大、以及下巴点点的胡渣可以证明他的性别,官幔语定会认为他是女儿身的幔幔。”好缓慢好缓慢的语调。
“嗄?”喔喔喔,从侧面看,他的臀形饱满挺翘,腰腹间一点费肉都没有,大腿粗壮得有如盘根老树,光滑背上的几条抓痕则是她的杰作……
“幔幔。”一样的缓慢,却添了些戏谑。
“嗯?”My Cod!困难的喘气,他……他要转过身了……他……他的眼睛对上她的了……
“亲爱的,你确定……你不想要我?”
放肆的佞笑着,雷昊仰头承接她垂涎的目光,更加火辣地伸手探向双腿之间,清洗……呃……他最重要的男性部位。“哇!”官幔语跌坐在木质地板上,掩住爆红的脸蛋,颤抖的问:“你……你都……看见了?”
不会的,他背后又没有长眼睛,怎么可能看见她正在偷窥?不会的,她安慰自己。
雷昊关掉洒水器,赤裸裸地走近她,沾水的指尖轻佻地划过她的唇——
“幔幔,别忘了,我是在哪儿工作的人。如果歹徒像恶狼般盯着我瞧,我还若无所觉,警觉心会不会太低了一点,嗯?”
哦……快来一道闪电把她当场劈死好了……真是丢脸到家!还自夸什么思想纯正、行为端庄,她刚才的举动,只差没在脸上贴出“欲求不满”的字样!
“来吧!”他扛起她走向他们的房间。“你诱惑成功了,亲爱的,你的男人我现在精力充沛,全是你的功劳唷!”
呜,怎么会这样?她的原意只是要他洗脚,怎么又会变成另一场激情的开端?
呜呜,人家不是……人家没有……唔……嗯啊……
随着衣裳一件件落地,灼热男身压住她,官幔语再也发不出任何抗议……室内唯有宛转娇吟,与粗喘低吼交织回荡,久久方歇……
欢爱过后,官幔语像只被喂饱的猫咪窝在他怀里。
雷昊半阖着眼,大手在她柔嫩的肌肤上游移,不知在想些什么。
“幔幔。”他陡然睁眼。
“嗯?”倦极欲眠,她昏昏欲睡的虚应着。
“以后没有我在身旁,你不能随意踏出屋外,一步都不行,明白吗?”
或许是他的口气太严肃,霎时瞌睡虫全被吓跑了。她偏头,问道:“怎么了?”
他拥紧她。“没事,只是我在附近埋了许多小型地雷,你若是不小心踩到,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秀眉微蹙。“如果阿萨拉过来呢?”
“我已经通知他了,请他做暗号警示他的族人。”雷昊收紧了圈在她腰上的臂膀,醋味浓厚的追问:“你关心他?”
“噗哧!”他还在计较啊!官幔语将小手覆盖上他,讷讷的说:“我当然关心他,他是……我们的朋友呀!”
难看的脸色缓和下来——她说“我们”。
我们,是一个人加上另一个人的意思,是一起的意思。独身的时候、没有爱人的时候,人们不会使用这样的字眼,我们……休戚与共,荣辱共享。
“呃……接下来呢?你要展开行动了吗?”仿佛意识到自己说出口的是什么,她有些慌张地转移话题,并且不敢迎上他火热的视线。
雷昊仍是直勾勾的盯着她瞧,回答道:“对,明天有个在游击队卧底的同事会过来,我必须跟他一起行动,而你,留在这里比较安全。”
“好。”要他当心、保重的话滚在舌尖,却吐不出口,官幔语低下头抚摸薄被上的绣花,懊恼地低咒自己的懦弱。
“幔幔……”他轻唤她,客厅里的感应器却猛然发出一阵尖响——
“有人来了!”
翻身下床,雷昊敏捷地套上衣物,取出手枪,回身对她说:“穿好衣服,躲在房内不要出来。”
小木屋外一整圈都架有精密的隐形探测机,如果有人类,或者体积庞大的生物靠近,感应器就会发出警告声,这是他昨天跟今天都在外头忙碌的原因之一。
毕竟掩埋地雷和架设探测机,都是很精细费工的活儿,即使专家出马,也得小心行事。
手忙脚乱地穿戴整齐,官幔语竖耳倾听,隐约听到雷昊开了大门出去的声音,心中不免七上八下地跳个不停,很担心他的安危。
在这样的时刻,她不禁想,多年来老爸给她的军事训练,其实根本太过时了。人家现在打的是生化战、高科技战,她精湛的射击技术,应用到实际生活,大概只能拿来对付小偷、窃贼之类的三脚猫。
她的耳朵贴在门板上,不放过任何一道细微的声响。
雷昊好像回到客厅里了,而且他正在和某人讲话……这是不是代表她可以出去了?
不太有把握的暗忖着,官幔语轻手轻脚的拉开门缝,偷偷往外瞧——
客厅里除了雷昊,还有一个很矮很壮的男人,那个男人背对着她,看不清楚长相,但雷昊已经收起手枪,应该是安全了。
“雷昊……”她声如蚊蚋的叫他。
他转身,牵着她的手走出来,向那个男人说:“哦,对了,我还带了一个人,你可以叫她官小姐。”
“唉呀,原来是位美丽的东方美人啊!”
好虚伪的语调、好淫秽的目光!
官幔语见到他的第一印象是——此人绝非善类!
“幔幔,这位是皮卡·裘先生,他就是我说原本明天会过来的同事。”雷昊替他们彼此介绍着。
“你好。”她简单地朝他打声招呼,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往后缩,直到退进熟悉的怀抱才安心。
这个皮卡·裘,名字是怪可爱的啦,但他的言谈举止十分流气,感觉上是非常圆滑狡诈、八面玲珑的人物。
“官小姐,很荣幸见到你,希望你不会介意我来叨扰一个晚上。”皮卡·裘霹出绅士的微笑,X光机一般的土豆眼总趁着雷昊不留神时,有意无意的对官幔语放电。
她佯装没看到他不得体的表现,客气的说:“不会。”
敢情是卧底做太久,水平都给那些粗野的游击队员拉低了?人家阿萨拉是当地原住民,尚称爽朗可亲;皮卡·裘出身良好,却给她一种不入流的坏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