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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换一生 page 5 作者:法兰琪

  “除此之外,没别的事了吧?”他慎重的问了一句。

  “亚伦,你这是在下逐客令吗?”她噘起嘴问。

  “朱大小姐,我想回家洗个澡、换个衣服,行不行?”他对她作揖的说著。

  “行,我陪你回去吧!”她露出了欢欣的笑容。

  “随你的便。”他今早的心情很好,不想因她而破坏。

  走出办公室的门,朱蝶衣随即亲热的勾著他的手臂,露出一种谁也休想抢走他的得意笑容,尤其是当丁柔逸抱著一叠卷宗迎面走来的时候。

  “丁小姐。”关亚伦和颜悦色的唤了她,对她说:“我先回家一趟,有事等我回来再说。另外,谢谢你的咖啡。”

  丁柔逸的脸上竟又出现了红晕,轻轻的说了句:“不客气。”

  要不是朱蝶衣猛扯著他的手臂离开,他真是看得著了迷,舍不得移开视线。

  ※※※

  中午休息时间,丁柔逸一脸郁郁寡欢的出现在陈克华的办公室。

  “小逸!”陈克华一见到她,几乎是惊叫出来,连忙拉著她到沙发坐下,关心的询问:“工作不顺利吗?还是关亚伦对你太严厉了,你怎么变得这么憔悴?”被人这么一关心,她的眼眶随即红了起来,欲哭的情绪伤心的包围著她。

  陈克华拿起外套,温柔的拉起她的手,说:“走,我们吃饭去。”

  丁柔逸顺从的站起身,除了葛默涛之外,陈克华是另一个她可以信赖的兄长。

  两人来到公司附近的咖啡厅坐下,丁柔逸没有什么食欲,只为自己叫了份三明治及柳橙汁。

  “你吃得太少了。”陈克华不表赞同的说。

  她也只是笑笑的不说话,心中的事没有解决之前,教她如何能舒坦起来呢?

  “是不是令尊又出事了?”他似乎意会到她心情沉重的原因,直截了当的问著。

  丁柔逸点点头,把父亲和她之间的对话全盘说给他听。之后才轮到自己的难处,她吞吞吐吐的说:“我能不能先预支这个月的薪水?”

  “当然可以。你确定够用吗?还差多少?”他拿起随身携带的支票,询问她。

  “不了、不了。”她连忙阻止他书写的动作,说:“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其余的差额我会想办法。”

  “你这么说就是对我见外了。”

  “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唉,你该懂的。”

  他明白她只是不想欠下太多的人情债,便也不再多说什么,收起了支票簿,叮咛著她:“如果真有困难,一定要让我知道,好吗?”

  丁柔逸眼眶含泪的点点头,他待她的好,她会铭记在心的。

  当她回到公司时,总机小姐告诉她,关先生找她,找得在办公室里跳脚。

  莫非是文件出了什么差错?她连忙放下皮包,往关亚伦的办公室走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句颇不耐烦的:“进来。”

  他果然在生气呢!

  推开了门,只见他坐在真皮的旋转椅上,背对著她。因为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她决定暂时保持静默。

  “进来了也不说话,到底有什么事?”关亚伦十分不悦的转过身,一见到了来者,脸上的表情又在瞬间转换成温柔。

  “是你!”他仿佛如释重负的说。

  “你不是在找我吗?”她奇怪著他的态度。

  关亚伦自那张象微著老板权威的办公桌后站起身,走了过来,他的话轻轻软软的像在自言自语一般,说:“我以为你又在生气了。”

  “什么?”她听见了他的话,却不知他所言为何。

  “没什么,你上哪儿去了?”

  他身上的气息再次传入她的鼻内,混乱了她自己原有的呼吸频率。他的温柔总是令她心悸,她宁可他与她针锋相对,而不是这般柔情蜜意的让她害怕,怕自己掉入难以自拔的情网。

  “我去找陈克华了。”她据实以告的回答。

  关亚伦却进入警戒状态一般问著:“你去找他干嘛?”他没忘记克华对她的称匿。

  丁柔逸绝不可能会把家里的丑事对外宣扬,她只得针对他的反应问道:“你在担心什么?”

  关亚伦怕自己的过份坦白会吓走她,只得闪烁其辞的找话来搪塞。

  “我只是怕你去向他抱怨工作方面的事,克华会怪我虐待你,到时若调你回去,我就损失大了。”

  她的心头,莫名的泛起了一丝丝的失望,她怎能奢望他的担心是另有所指呢?

  “公司方面的确己慢慢步入正轨,手下训练的人员也已迈入专业化,我能帮你的时间也许真的不多了。”说到最后,她竟有些感叹。

  关亚伦抓住了她最后的语气,小心却大胆的问著:“你也会舍不得吗?”

  丁柔逸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是在试探她吗?她不断的提醒自己,就算她是只小麻雀,也无法飞上枝头当凤凰,明知他是白马王子,她却不是童话里的仙蒂瑞拉。

  灰姑娘的玻璃鞋是不会存在于现实社会的。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还有事要办,先出去了。”她丢下了满脸期待的他,走了。

  关亚伦无奈的叹了口气,总有一天,他会让她懂得他的心意,他会向她明明白白的剖析自己的感情。

  待她一走,他随即拨了通电话给陈克华,还来不及说什么,劈头就挨了一顿骂。“你是怎么照顾小逸的?才去了你那儿十天,却像憔悴了大半世纪似的。”

  关亚伦支著头,等到他数落完了,才开口问:“我正想问你,她究竟怎么了?”

  陈克华心想让他知道也无妨,便把丁柔逸的来意,以及她父亲要求她的事情全告诉了她,末了还加上一句:“小逸自尊心这么强,除了她该领的薪水先预支了以外,其余的她也不让我插手帮忙,真不知她该怎么办?”

  关亚伦一想及那小小瘦瘦的肩头,竟要承担如此大的压力,心便微微的疼了起来。

  “克华,告诉我,我能帮她做些什么?”

  “钱的方面,即使是你想帮忙,她也不会答应的,你还是多关心她的生活起居吧!”

  “但是她拒绝我的关心,我可以感觉得出,她怕我。”他已经试过了,他进一步,她却后退一步。

  陈克华听完竟呵呵的笑了起来,说:“老兄,她若真怕你就表示她心里在意,这傻丫头就怕自己爱不起,慢慢来,她会接受你的。”

  真是这样吗?他不由得在心中祈祷,但愿陈克华的话是对的。

  ※※※

  “猫眼”酒吧里,丁柔逸正在收拾琴谱准备下班,背后传来的一声“嗨”,让她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葛默涛又准时的出现了。

  坐上了默涛的车,她打趣著问他:“你每天晚上来接我,你的女朋友不会抗议吗?”

  “为了你,我把所有的女朋友都开除了,现在的我是孤家寡人一个,自由自在得很。”他轻松的操控著方向盘,揶揄的说。

  “那我不是罪过大了?”她也玩笑著回应他的话。

  “不要紧,只要你肯答应做我的女朋友,我保证你不但会被赦免无罪,还会促成天下太平。”

  “这和天下太平又有什么关系?”她不解的问。

  “当然有关系,如果我们是情侣,会使很多女人灰心、很多男人打退堂鼓,大家不用你争我夺的乱吃飞醋,岂不就天下太平了吗?”他极为认真的说。

  他那自以为是的怪论调,让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葛默涛随即趁势问:“你答应啦?”

  丁柔逸等自己笑够了才回答他:“不,我喜欢天下大乱!”

  他不再多说的配合著她笑,他知道万一把她逼急了,他就连这每晚的护花使者都做不成了。

  车子依然在固定的电线杆前停下,葛默涛在她临下车前问她:“明天是我的生日,愿不愿意陪我这落单的寿星一块儿晚餐?”

  她想了想,并不会影响了晚上工作的时间,便点头答应了。

  “好极了。”他快乐的说:“明天我去接你下班。”

  她又点了头,想起自己目前外派的单位,便抄了新的地址给他,说:“来这儿接我吧,我还未被调回呢!”

  葛默涛接过地址,目送她离开之后,带著难以形容的兴奋心情,踩紧油门走了。

  丁柔逸用钥匙开了大门,客厅内是暗的,亮的却是自己房里的灯。

  莫非有贼?

  她蹑手蹑脚的靠近,想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再做报警的打算。

  选了一处可以隐藏住自己的角落,她探了头出去,看到竟是--父亲,正在她的衣柜内不知寻找著什么?

  “爸!”她的突然出声把丁海强吓了一大跳。

  丁海强随即关上衣柜的门,不安的靠著衣柜站立著。

  “爸!”她又叫了一次,问:“你在找什么?”

  “我……”丁海强拼命的想著能自圆其说的词句,一边用眼睛瞄著房内可以搪塞的东西,他突然就看到了床头上那帧照片,便说:“哦,我想找看看你这里有没有你母亲的照片。”

  “有,我拿给你。”她才打开衣柜的门,却又被他阻止的关上。

  “不用了,我突然觉得肚子有些饿,想去巷口吃碗面,我改天再看吧!”说完就急著走出房门。

  她对父亲鬼鬼祟祟的行为感到狐疑,便打开了衣柜的门,原本整齐挂列的衣服已散成一堆,她正气得想发作时,突地想到了她藏在衣柜里的一只玉环……翻了又翻,果真不见了。她立刻追了出去,拦住了正欲跨出大门的父亲。

  “还我。”她伸出了手面向他。

  “什么东西啊?”丁海强佯装不解的问。

  “爸,不要再装傻了,这个家只有我和你,我没有理由偷自己的东西而诬赖在你身上,求求你,把它还给我,那只玉环是妈妈唯一留给我的东西,它对我太重要了。”丁柔逸几近哀求的说。

  丁海强面有愧色的看著女儿,他不曾陪伴女儿走过成长的路,而在他的“海强企业”倒下之后,女儿就一肩挑起了沉重的担子,抚养这个因怕失面子而不敢再出去找事做的父亲。

  他很想掏出口袋里的玉环还给她,但这无异就是承认了自己的偷窃行为,往后他要如何在女儿的面前抬头做人呢?他只得硬著头皮把戏演下去。

  “偷?你竟然把你的父亲当做贼来看待?你亲眼看见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对我的指控有多严重……为什么我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他唱作俱佳的反过来指责她,发怒般的转身又想走。

  丁柔逸反射性的拉住了他,过度的用力,竟让他口袋里的玉环掉了出来,却在两人惊愕的眼中跌落在铺著瓷砖的地板上,碎成两半。

  丁海强连忙摇著手说:“是你自己弄破的,不是我,不关我的事。”说完就快步的离开了家。

  这一次,她不再拦他了,如此的父亲令她心灰意冷。

  她前天才凑足了八万元给他偿还赌债,不过两天的光景,他居然又犯了。她缓缓的蹲下身,拾起不再完整的玉环,眼泪不禁夺眶而出,她竟连母亲留给她的遗物都无法妥善保存。

  环顾这个家,小小的格局里有著她耗尽心思的布置,然而尽管她用上再温暖的颜色,也无法感受到这个家的温馨。她把碎了的玉环放在口袋里,走出了家门。

  丁柔逸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走,深夜的时刻,路上见不到什么行人,只有她一个形影瘦弱的女子,孤单的披著星月的夜衣踽踽独行。

  当她走得倦了、累了时,找了一家有著透明落地窗的小酒馆坐了下来。

  她从不喝酒的,但是当她透过落地窗,看到酒馆内的幢幢灯影,以及那些人的闲适从容,不由得使她提起脚步走了进来,她只是想获得短暂的轻松啊!

  选了个靠著落地窗的位子坐了下来,为自己叫了一杯马丁尼,缓缓的饮啜著。

  小酒馆里播放著由萨克斯风吹奏的西洋名曲,一首“魂断蓝桥”吹奏得令她肝肠寸断,几乎招架不住自己的心伤。咽下了温吞在口中的酒,让那辣的感觉一路由喉头延烧到虚空的胃……过没多久,她就发现了自己轻飘飘的似乎踩在云端上,但她竟喜欢这种感觉,至少她可以使自己的意识涣散,不再集中于任何思考,仿佛可以忽视自己的悲伤。

  ※※※

  保时捷车内的关亚伦实在对身旁喋喋不休的朱蝶衣感到不耐,他不明白,今天明明就是她父亲的生日,她不待在家里陪著父亲应酬客人,还拖著他往外跑干嘛?

  在朱世伯的面前、在朱伯母的宠纵之下,他只有答应带她出来兜风,一路上,她却不曾让他的耳根清静过。

  车子拐进了一条幽静的大道,两旁的榆树少了行人的衬托而倍显孤立,他一路开著车,一路欣赏著沿途的风景,藉著视觉的享受来平衡耳边的聒噪。

  突然间,他就看到了熟悉的人,猛地紧急煞车,再瞧个仔细,果真是丁柔逸,正孤单的坐在一家小店的窗边。

  “亚伦,你在干什么呀?”抚著被撞击到的额头,朱蝶衣生气的嚷著。

  关亚伦对她抱歉的说:“对不起,我只是突然想到公司里有重要的事还未办,恐怕不能陪你了,你在这儿下车,自己叫车回去好不好?”他语气温柔的安抚著她。

  “我可以陪你去啊!”她不依的说。

  “你乖乖的听话,我改天再陪你逛街,好吗?”他温柔的坚持著。

  “那你亲我一下。”她趁势凑上了自己的唇。

  关亚伦想著,只要她肯走,什么条件他都答应。他飞快的啄了一下她的唇,蜻蜓点水般的敷衍过去。

  朱蝶衣即使不情不愿,还是顺从的下了车,小不忍则乱大谋,她不能急于一时,对于关亚伦,她想打一场持久战。

  他一直等到她招了计程车,走远了,才将车停好,进了小酒馆。

  意识已不甚清晰的丁柔逸,浑然不觉自己的对面多坐了个人,好一会儿,她才认出了那长得有点儿帅帅的男人就是她的暂时上司。

  “你……怎么会在这儿?”她略带酒意问他。

  “因为我看见了你坐在这里。”他关心著她会在此喝酒的原因。

  “要不要一起喝?”她伸手招来了侍者。

  “不了,我们俩总要有一个人保持清醒。”

  “清醒?”她轻盈的笑了出来:“今朝有酒今朝醉,偶尔的混沌也不错,是不是?”薄薄的酒意使她看起来妩媚动人,醉态可掬。

  他想起了陈克华叮咛他的话,便试探性的问她:“你,心情不好吗?”

  丁柔逸的思绪又经他这么一提醒而再度集中,她的脑海立即显现出碎裂的玉环,她泫然欲泣的说:“我的玉环……碎了。”委屈的神倩,像个求助无门的小孩。

  她终于落了泪,嘤嘤的诉说著心中的不快。酒精的作用让她尽情的倾吐三年来的委屈,哭诉著苍天对她的不平,猛吸了一口气后,她又灌了一大口酒,呛得地咳嗽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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