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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想谈恋爱 page 8 作者:唐絮飞

  见他出神,若渲唤了他几声:“叔叔,叔叔。”

  立岳猛然回神,问她:“有事?”

  “没有,见你出了神,所以才叫你的。”

  他很感伤地说:“当年,若我能够力争的话,今天也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当年?若渲不知他意指为何。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叔叔要力争的是什么?“叔叔,你——”

  “没什么的,若渲,很多事,它的背后有著可悲的故事,不要往后看,叔叔希望你往前看,路就很好走。”

  立岳不期望她能原谅,但希望她能走出过去。他看了她十年,她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中,他并不乐见她的封闭,毕竟他对她有一份很深的愧疚。大哥的遗孤,他岂能——可惜自己实在太过软弱,“岂能”两字,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实际上,他是无法付诸任何行动的。

  若渲也很想抛开过去的一切伤痛,但每每在触及下颠处的刀疤时,就怎么也忘不了家的莫名毁灭。

  “也许会吧,也许一生也忘不了。”

  立岳好想告诉她事情的原委,但宛月好歹也是他的结发妻子,要他抖露她的恶行他实在做不到。他只有将心底话全搁在心中,只能企图好好地补偿她,以弥补究月的错失。“好孩子,叔叔相信你一定走得出来,怕只怕你自己不愿意。”

  正中她的心思。的确,若渲发现,自己一直在泥淖中打转不想出来,她封闭自己、禁铜心灵,外人的示好,她不领情,为的全是自己内心的那一点疙瘩,她不想卸下。说她固执也好,说她钻牛角尖也罢,反正这辈子,她是不想踏出过去的阴影。

  与立岳叔叔结束了谈话,若提目送他略佝偻的背影离去,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杯底白皙的瓷底正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切从头开始。莫名的,眼前出现了那个男人的身影,她低呼一句:“哎呀。”咬了咬下唇。若渲一直很纳闷,自己何以老是想起那个人。她是不信前世姻缘那一套的,但他真如鬼魁般纠缠著她,教她不得不投降。

  靠拢好椅子,她签下帐单便匆匆离去。她才不要坐在那里想那个男人咧,真是浪费时间。

  由于伶蓉的二哥也进入瑞狮集团工作,故霍槐思更是担心近水楼台可能让他失去若渲。再加上阴阴与曹义的私生子,又教人误以为是她和霍槐恩的,这也促使两人的关系更加暧昧难解。

  也许是与他这阵子的相处,让她发现他也有可取之处。既有疼小孩的爱心,而且真的拒绝了与任何一位红粉往来的机会。难怪明明是心如止水的她也要不时困地秋风的干扰而起了阵阵涟漪。

  尤其他的油腔滑调似乎消失无踪了,这也令她好感俱增。若渲一直活在父亲的阴影下;在她心底,父亲是个好男人,但在他弑妻杀女那一刹那,她一向的崇拜与尊敬全化成片片羽毛,怎么也积不成一座坚硬的形象。

  她看著槐恩,总会不自觉地又想到父亲身上。相同的体格,却有著通然不同的个性,真叫她将两人重叠,确也为难。但她又忍不住地要将两人相提并论;这事,她一直搁在心底,并不打算说出来。毕竟不同的两个人,勉强要将他们重叠在一块比较,似乎对双方都不公平。

  说到孩子,外界的风言风语可多了。也有人举出她不可能怀孕的事实,也有人绘声绘影地说她寡廉鲜耻,挟太子以令皇上……反正,可精采了。至于当上绿乌龟的霍槐恩,倒是笑而不答。我的天呀!这使得他们原本就有点模糊的关系,像是喷上一层雾般的暧昧不清。

  若渲原本便不怎么在意外人对她的评语,她只告诉伶蓉一句话:“请者自清,法者自浊。”

  伶蓉对她可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并鼓励她:“别听信这些谣言,无论如何,我只信你。”

  嘿!这句话作用可大了,若渲更是秉持目标勇往直前。因她毫不受影响,风言风语在一段时日后亦不攻自灭。

  不过这事也令白二哥赶来求证。怪怪!一向慢郎中也不敢表示的他,竟会出现在饭店门口等她。若道中午正打算赴愧恩的约,在门口便与白二哥碰个正著。

  “若渲。”

  她人已进入车内,又听见有人唤她,由车内出来,见白二哥站在离她车旁不远处,她缓缓走向他。

  “二哥,你怎么会来这?”

  令榆答道:“特地来等你的。”

  “特地来等我?有事?若渲不知道徘闻已传到白二哥耳中。

  “你没和那——有孩子吧?”

  她真的想笑。令榆二哥做什么这么严肃?再说,他曾几何时见过她肚子隆起的?不过她还是对他说:“有,我的确有一个儿子,只不过——”

  他的神情可比失业还沮丧,他激动地说:“我并没有输给那小子什么,为什么你就不爱像我这样的男人呢?”

  爱?没有呀,她并没有说过她爱槐恩呀,她只不过是对他的戒心小了点,那也不代表爱呀。

  再说槐恩出于本意对那孩子好,她也没理由叫他闪一边去吧?何以白二哥又扯上爱他多一点的荒唐话?

  “二哥——,,“我求你别叫我二哥,好不好?”

  啊?不叫二哥,那要叫什么?若渲对令榆说:“白二哥,我和他是清白的,至于孩子,我无法对你说,因为我没有资格。sorry,我和人有约,必须赴约了,bye,白二哥。”她折返车内,并迅速离去。

  令榆不死心,竟追了过去,但当他看见她与那小子一同进入一家面馆时,他的心神崩溃了。那一天下午,他请了半天假到海边吹风,他只能选择这种消极的纤解方式来解放自己抑郁的心清。

  结果。一向白泡泡的他,经一下午的曝晒,回到家时便中暑了。为此传蓉还当他是病相思。不过,看她二哥晒伤的皮肤,她不免怀疑,情伤烈火真能把人烧得这么严重吗?要不然,怎么连外表都能脱层皮?

  待她问清缘由,才知一向细皮嫩肉的二哥竟到海边枯坐了一整个下午,经过炙阳的无情洗礼,不受伤都难了。

  也不能怪她这个做妹妹的无情,伶蓉对令榆说:‘二哥;要嘛,就该去借酒浇愁,至少还有冷气吹。醉了,醒来后顶多头痛一会,也不用将这么好的皮肤晒成这等可怜相,既痛苦又没力气上班。”

  令榆面对妹妹的迟来建议,只能苦笑。

  “我心情不好,你来也不说点开心的逗我,一来就损我,我不光外表疼,连心里也要难过了。你这个妹妹真的是没心没肝又没肺。唉!怪只怪我有妹不淑,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

  说得跟真的一样。伶蓉收起挖苦的话,好言对他说:‘若渲她不是普通人,能吸引她的人,除非是非常的优秀,不然就是万分的恶劣才能引来她的注意,而偏偏你呢,夹在中间什么也不是。放弃吧,老哥,除非你想堕落自己来吸引她的注意,否则的话,好女人多得很,只要你肯将目光由额上拉低至下巴,保证女友能交上一拖拉库。”

  躺在床上的令榆自忖:叫他做个低等君子,干脆叫他死了算。算了,就听老妹的劝告,放弃她好了。

  时值若渲大四下学期。

  肃峰辗转由妹妹盈俪口中得知若渲的“丑事”,而他也不比今榆冷静到哪里。他已抿著嘴有大半天之久,连秘书小姐也骇怕得不敢走近他。

  办公室内的气氛比什么都僵,连空气的对流也像是停窒了般。而肃峰的心更是交战不已。

  肃峰自认爱若道如此多年,一直以来,他并不求回馈,但若渲有了孩子,这事他是怎么也忍不住气的。他的人是阴沉了点,但并不代表他与热情绝缘。

  他压抑自己的热情。他相信,只要若渲一毕业,他会教她看清并认清他的爱情力量有多么的可观。但依目前情势看来,他再不努力,似乎即将全盘尽殁了。

  坐在已故大伯的办公室中,他搜索枯畅想尽方法企图挽回她,偏偏这时——“展总,信一的case您去不去?”

  已放置了一上午的急件,不禀报是不行了。肃峰的秘书萧小姐硬著头皮闯人他的思绪中。

  “推掉它,我现在没心情。”

  “可是,这case我们已争取了好久,真的——”

  肃峰才逐渐拉回理智。这case的确教他们费尽心思,但与若渲的事相较,就显得无足轻重了。他告诉秘书:“找个人代替我去,我下午还有事,下去了。”

  这上亿的交易,他竟放心交给属下去办,这不妥当吧?若有个疏失,可要教公司蒙受重大损失的。秘书见他神情十分黑白,也不敢违背旨意便悄悄出门。不过,娘也急著搬来救兵。

  完整?立岳已好久没提过那段充满懊悔的往事。他对儿子说:“我和慧绫,也是若渲生母的认识,是我一生中最美丽的回忆。她,你也见过,和你妈妈是完全不同典型的女性。若我没有屈服在你爷爷的严命下,或许今天的我会更开朗,我也敢说我将会是世界上最满足幸福的男人。偏偏我走岔了路,我选择了你妈。今天我也不是说你妈不好,只是她实在太过要强,性子又太激烈。你也知道的,你妈她大小事统统要掌握并过问,今天我这个职位若有更高一阶的话,她或许就要占住那职位。”

  立岳说出了他多年的苦楚。强势的妻子,教他愈想挣脱。

  “在我得知慧绫即将成为我大嫂之时,我几乎要崩溃了。只差一步,我便可以与她厮守一生,她却嫁给初识才三天的大哥。肃峰,这对我来说,真的非常痛苦,相信你也可以感受到这种推心……”他中断了一会,眼神已拉回过往。“我们的事,只有你爷爷知道,我也曾为了慧绫与爸争吵过,这也是有生以来的第一回,但你爷爷说了一句话:‘立根说,非要她不可,你大哥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只好成全他了。’这句话对我的冲击太大了,我对你爷爷说:‘我的顺从,你当作理所当然,大哥的一句坚持,你却让步了,为何同样是兄弟,却得到您这样的差别待遇?’说真的,那阵子,我心理一直很不平衡,这叫我怎么平衡呢,你说。”

  立岳一直未对外人提及此事。他不想再挑起战争,因他无心的一句醉话,激怒了妻子,也因妻子的口不择言,促使大哥亲刀妻女,这罪过叫他如何担得起?

  肃峰在聆听过后问他:“若我代你还呢?”

  立岳摇头说:“这已是乱伦,而非单纯男女关系。

  肃峰,据爸的了解,若渲已有要好的男友,你若真心爱她,就祝福她吧,别去干扰她。”

  “我不像你。”肃峰只是冷然回答。

  “肃峰,这时候,你不像我也不行——”

  他制止父亲再往下说,心意坚决的:“我这一生只爱她一个人,这辈子永远也不会改变。”

  立岳在他眼中看见宛月的不择手段以及大哥的坚持,这两者的结合究竟代表了什么?是毁灭抑是——他不敢再想像下去了。

  “肃峰——”

  “别劝我了,我决定的事,就不会更改。”

  立岳打心底起了个寒颤。他决定去向妻子求助,惟有她才能制止儿子的疯狂行为。

  因为他们同属一类。

  第六章

  若渲的努力,终于获得员工们的认同,并在投票中得到最高票,成为瑞狮饭店的代理人——也是瑞狮饭店总经理一职。

  消息一传出,庆贺的花篮如排长龙似的绵延于饭店左右。

  时值她大四课程结束之际。

  她和槐恩的关系一直处于含含糊糊、暧昧不明的情况。

  若渲承认,槐恩在她心目中渐渐占有一席之位,只不过她仍没把握,与他之间的莫名情愫是有是无。

  他那人又有点狂,总出其不意的来个新花样——约她兜风,什么地方不去,偏偏约她到另一世界的大型夜总会——坟场。若渲这人,什么都怕,独不怕异度空间的那些似人又非人。她总认定一句话: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也不怕众家好兄弟、好姊妹们前来骚扰、吓唬她。槐恩本以为可下流点,利用女孩子怕黑、怕那个的心理,好让她投怀送抱。哼,门都没有。

  就在他发现这一招对她来说失效时,他还佯称不过是要众坟内的人为他俩证情。喂,那可一点也不浪漫。

  若渲问他一句:“你在刺激那一区中的孤男寡女,是吧?”

  那男人可癫了,竟回以:“我只不过是示范一下时下流行的求爱方式,要众兄弟姊妹有机会学习跟进,并且不落入俗套。若将来有摩登一点的来这报到,也好施展泡马子钓凯子的功夫。”

  这事一传出,伶蓉及钥钥纷纷称她展大胆,什么好地方不去,偏去那,还怪他施展这么下三滥的招术来吓唬美人以赢得芳心。不过她自己却挺喜欢这种刺激的方式,至少,她没尝试过,故她并不以为然。

  他呀!花心没了,但那一份玩心仍在,不过若渲挺适应他给的冒险日子。也许是时候到了,在他开口的求婚的时候,她点头了。事后,她总宣称是受钥钥的婚礼所蛊惑,才会答应他的求婚,不过后悔似乎已来不及了。

  堂哥来找她,她早忘记他曾给过的压力。而他似乎更阴沉了,其实他长得不错,若肯阳光点,也许女友会有一票,但他却摆个别人欠他数千万似的臭脸,即使有人对他有意,也要退避三舍不敢领教的。

  “堂哥,你有事?”

  肃峰竟伸出手来,横过小圆桌往她下颚的刀疤抚摸。

  若渲几乎是跳著离开座位,虽说这只是下意识的反射动作。

  他打趣地说:“你还是那么会跳车。”

  “跳车?”这可勾起了她的恐怖回忆,她呐吨地说:“我不希望再有一回那样的举动出现。”

  面对她的警告,他不以为意。“他摸过?”

  “谁?哪个他?”若渲并不知他这么神通广大,连她一向低调处理的情事也有办法知晓。

  “姓霍的那个男人。”

  她表现得毫不在意地说:“他不过是我的同学——”

  “你敢发誓,你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声这算什么,兴师问罪呀?但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

  “堂哥,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私事,你叫我发誓,这算什么严肃峰对她表示抱歉,但仍换而不舍地说:“我不希望你和他有任何事发生。”“堂哥,我和槐恩什么事也没发生,这点你倒可以放心。还有,你已越权了,我们是有亲戚关系,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过问我的生活,尤其是我已离开展家,并且在九月份继承属于我的一切后,也就表示我正式脱离了展家,成了?个独立的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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