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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的情人节 page 1 作者:子澄

  序

  超级催泪王——辣妈子澄

  铁花生

  前一阵子有些读者写信问辣妈,为什麽最近都只写轻松的爱情故事,而不再写感人的深情故事呢?他们很爱看辣妈的催泪故事啊!

  然後辣妈就以哀怨的语调告诉我。「唉!我也很无奈啊,谁教我的编编是个超级爱笑的开心铁花生呢?」

  啥米?!难道铁姑娘我爱笑也错了吗?突然间,我开始觉得我很对不起辣妈的亲亲读者们,居然让辣妈开心的连续写下那麽多本快乐的作品,却忽略了辣妈的催泪功力?!

  正当我自怨自艾的时候,辣妈乘机假装无辜地问了我一句:「那……我可不可以写一本悲情一点的故事呢?」

  心中愧疚感升到最高点的我,立刻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没问题!可是……要放在哪个系列啊?」

  两个女人头顶立刻跑出好多个问号,电话两端一片静默——

  「你只要写到火辣辣的剧情,就会心情好得不得了,所以这本不能放在*采花系列*;可是活泼俏皮的*橘子说系列*好像也不太适合,那……」

  辣妈的口气明显变得愉悦。「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再回「花蝶系列」出一本书喽?」

  呃,辣妈都这麽说了,我当然也只有说「可以」的分喽!

  不过我总觉得我有种被骗的感觉,好像我是被辣妈牵著鼻子走似的;表面上好像是辣妈很听我的意见,但是无形之中,似乎是我完全听从辣妈的话。

  所以喽!头脑突然变清醒的铁姑娘,立刻开出了一个条件。

  「如果你这本书写得不够感人,没让我看到忍不住掉眼泪的话,就表示你功力不足,以後就不准再写催泪故事喽!」

  自认催泪功力超强的辣妈,怎能忍受我这样的挑衅,当然答应了这项挑战,不过加上了一个附加条件。「那如果你哭了的话,就得帮我写序。」

  接下来,每当辣妈交一章稿子,就会问我:「怎麽样,你哭了没?」

  而我的答案也是千篇一律的——「还没。」

  同样的戏码在上演到第七次的时候有了改变——

  「你、你……你这颗没心没肝没肺没血没泪的铁花生,我都写到边擦眼泪边柯字了,你居然没有哭?哼!你真是欺人太甚了,不过没关系,我还有一招!」辣妈气呼呼地说。

  我则是一头雾水地问道:「哪一招?」

  想不到对铁花生个人的感情世界了若指掌的辣妈,居然改采心理战,说出铁花生的伤心处……(事属机密,不可公开)顿时我愣了几秒,随即爆发出比雷声还大的哭声。「哇……你怎麽可以这样啦!你明明知道我会难过还这麽说,哇……你、你怎麽可以用这种贱招啦!哇……」

  只听见电话另一端的辣妈开心地说:「哈哈!我就不信你还不哭!你有没有听到*咚!*的一声,一箭穿心宜接命中靶心的声音啊?那你以後一定要答应让我写感人的故事喽!」

  唉!我还能说什麽呢?哭都哭了,也只好答应她喽!所以现在可怜的铁姑娘只好左手润稿,右手写序啦!

  不过说句实话,这个故事还真是让人看了会忍不住鼻酸,在我第二次看这个故事的时候,又比第一次难过了些,眼眶微微泛起水雾……真的,没骗你唷,辣妈的催泪功力有比以前更进步呢!不信的话,看下去就知道喽!

  楔子

  情人节。

  寒冷而热闹的情人节。

  虽然气温仍冻人心肺,但街上一双双热情相拥的情侣,却似乎感觉不到丝毫酷寒的温度,因为爱侣的陪伴,每个人的心里都是暖呼呼的,温暖极了。

  充满著唯美浪漫氛围的情人节,鲜花、巧克力,及各餐馆应景的烛光晚餐,衬托出一层温暖的光晕夜景;欢笑、嬉闹,充斥著台北盆地的每个角落,却怎麽也煨不暖蓟芷蔷泛冷的心。

  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世界上不曾有过一个叫做「情人节」的节日。

  情人节对她而言,不是一个美丽的传说,也不是一个定情的纪念日,而是一个充满痛苦回忆的印记——终其一生,永难磨灭的印记。

  如果没有三年前的情人节,她和靳仲骐不会相遇;如果没有情人节的相遇,不会有三年来「相敬如冰」的婚姻生活;又如果没有今日的情人节,她不会决定亲手扼杀掉三年苦心经营的漫长婚姻路,一切的一切、缘起缘灭,全在这个令人憎恨的节日里,讽刺地被发生了……

  如今,蓟氏企业龙头易主,连千疮百孔的婚姻也毫无怨言地拱手出让,除了身旁行李箱里的随身衣物外,她孑然一身,抬头看向凄美寒凉的夜空,她竟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第一章

  「一定得去吗?爸。」抚著病床冰冷的铁栏杆,蓟芷蔷身上端庄合宜的明亮套装,怎麽也掩不去瘦削脸庞上深切的忧心。

  「我知道太委屈你了,芷蔷。」蓟志昌腊黄的老脸显现久病的恹态。「但公司的经营状况你比我还清楚,这些年你的努力,我全看在眼里,不是你表现得不好,而是整个不景气的大环境把我们拖下水,这一点都怪不得别人。」

  蓟氏经营的是钢铁业,原本趁著房地产蓬勃发展的时机也曾风光一时,但随著经济萧条、连带地引发房地产低迷之後,蓟氏企业的业绩一落千丈;加上龙头蓟志昌的身体突然颓败,整个企业体仅靠他的独生女蓟芷蔷一人独撑大局,看来岌岌可危,眼见就要被经济的大洪流给吞噬殆尽了。

  「可是那个人……真的值得信任吗?」虽然毕业後蓟芷蔷就一直待在自家企业工作,但她毕竟不是初出社会的青涩女孩,自然听过有关「企业联姻」的传言,可是她从没想过这件她认为荒谬至极的传言,终有一天会在自己身上得到应验。

  「我看过他的资料,他是难得一见的好男人。」见女儿态度有所松动,蓟志昌松了口气。「他的年龄与你相仿,年纪轻轻就拥有一家极具前景的跨国企业,可见他的商业手腕超强;不过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从没传过任何花边新闻,这对年轻企业家而言是非常难得的。」他露出生病以来,难得一见的灿亮眼神。

  「嗯……」没传过花边新闻?她蹙起眉心,不敢相信现代还有这种有钱又「超然」的男人。

  「芷蔷,我知道这个要求对你面言实在是太勉强了点,可为了公司、为了我,你能不能试著去跟对方见个面?」蓟志昌小心地观察蓟芷蔷的神色。「我绝不能让蓟氏倒闭,这会让我们的员工从此没有倚靠,你就当是满足我这个老爸爸最後这自私的心愿吧!好不好?」

  他看人的眼光不会错,也明白自己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他必须在自己还有气力、还没合眼之前,为女儿找到一个完美的归宿,这样他才能走得安心。

  「爸,你不要这麽说,你一定会好的!」蓟芷蔷闻言心一酸,小手用力握住病床的护栏,努力不让自己的忧伤流露出来。

  蓟志昌摇了摇头。「别说这个,你肯不肯找个时间跟对方见见面?」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所谓「阎王要人三更死,绝不会留人到五更」,到了这个年纪,他已经不奢求了,只盼生前还可以亲眼看见女儿找到倚靠。

  「爸,人家不一定看得上我……」蓟芷蔷微微红了脸,她知道自己长得并不出色,对方不闹花边新闻,并不表示对方就会喜欢像她这种平凡姿色的女人;毕竟爱美之心人人有之,既然他的条件那麽好,他有资格得到各方面都称得上顶级的妻子,包括容貌。

  「你这孩子,怎麽可以如此妄自菲薄呢?」蓟志昌睐了她一眼,似乎很满意她脸上的赧色。「没试试怎麽知道成不成?而且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最漂亮的女孩!」

  「爸,你真是老王心态。」蓟芷蔷觉得既好气又好笑。「没有人会说自己种的瓜不甜,自然也没有人会说自己生的女儿不美。」但她是高兴的,起码父亲还有开玩笑的兴致,或许父亲真有痊愈的一天也说不定。

  她天真的有了不可能的期待。

  「管他是什麽心态,我就不信别人的女儿会比我的女儿漂亮!」蓟志昌也笑了,笑的却是另一种涵义。「你答应了?」

  蓟芷蔷敛去唇边的笑意,深深地、深深地看著蓟志昌,然後沈重地点了头。「嗯,我会去。」

  诚如父亲所言,这可能是他最後一个希望了。如果她一个做人家女儿的,连父亲最後一个心愿都无法达成,那她还做什麽儿女呢?

  为了爸爸,再困难的事她都会尽力去完成,何况只是跟个男人相亲,她相信自己做得到……

  可以的,她一定可以做到!

  ※※※

  「香港东环那块地处理得如何?」烦躁地揉揉鬓角,靳仲骐意兴阑珊地看著桌上成堆的文件,感觉自己快被庞大的工作量给压死了。

  「差不多了,下个礼拜可以动工。」他的秘书詹克勤翻翻行事历,脸上的表情与靳仲骐如出一辙。「你要到工地主持开工典礼吗?」

  「拜托!」靳仲骐翻翻白眼。「公司里请那麽多人是干麽的?随便派个经理级的人去就行了,现在千万别拿这种琐事来烦我!」

  虽然他热中於工作,但毕竟人不是机器,总有需要休息的时候,而且最近老妈给的压力实在太大,他想停下来喘口气。

  「怎麽,靳妈又在催了?」詹克勤了然地笑道。

  他跟靳仲骐虽名为主雇,但两人是大学同学且私交甚笃,因此对靳家的状况颇为清楚,跟靳母也很熟。

  最近靳妈不知道吃错了什麽药,突然开始关心起靳仲骐的婚事,据说还逼得颇紧。不过算算年纪也差不多了,毕竟仲骐也已三十一岁了,是该娶个老婆生养孩子,尽他另一个阶段的任务了。

  「可不是。」想到母亲吃饭也催、洗澡也催,最恐怖的是,睡觉前都得耳提面命一番,他想起来就乏力。

  「谁叫你不近女色?真不晓得你是怎麽*熬*过来的?」男人嘛!总会有「某方面」的需要,像靳仲骐如此寡欲,真不晓得平日他是怎麽打发多馀的「精力」。

  「嗟!我每天被工作压得都快扁掉了,哪像你那麽幸福,回家还有老婆可以*抱抱*?」靳仲骐委屈地大呼小叫,唯恐詹克勤不知道他有多努力似的。

  「有工作表示你赚钱,难道你想每天闲得发慌?那公司可危险了。」将行事历往後翻,詹克勤的肩也垮了下来。

  老天!一整年的行程几乎都预定满了,看来陪老婆去度假的希望极有可能落空。

  「是啊,我赚钱表示你不会被裁员,那你何不分一点我的工作去做?」最好多拿点去,这样他可以轻松一点。

  「我的时间全被你榨光了,除了下班後的私人时间,再多也没有了。」詹克勤也有诸多怨言,但往往都只是发发牢骚而已,多半是无心之言。

  「好啦!反正我就是苦命!」叹了口气,他跌靠进沙发椅背,闭目养神。

  「靳妈那边怎麽办?」除了工作上的事,他们也会互相关心彼此的生活。

  「还能怎麽办?」靳仲骐睁开右眼,可有可无地睐了他一眼。「最好上帝突然派个天女下凡,然後顺道帮我解决老妈的需要,我就阿弥陀佛了!」

  「什麽跟什麽?」上帝跟阿弥陀佛应该是不同宗吧?詹克勤不禁哑声失笑。「那可不是靳妈的需要,她是想到你的*需要*。」吐了口气,他认真地看著靳仲骐。「不过,你真的这麽想吗?」

  「真的。」他的原则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因此即使公司里有些女性员工对他青睐有加,他仍敬谢不敏。「而且我自己也计划今年结婚,只是少个女人罢了。」

  跟靳仲骐较熟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凡事按部就班的男人。计划,是他遵行的依据,当然他自有一套自我规范的完整计划;包括成立公司、扩大编制,甚至让「骐骥建设」成为跨国性的企业体系,完完全全都在他的计划内逐步实现。

  就像「骐骥」这两个字一样,他就像一匹千里马般不断地往前冲;或许是命运之神特别关照他,也或许是他真有过人之处,总之,他的计划没有一次失算,更没有落空。只是没想到他连结婚这种不可预期的人生大事,也安排在他计划中的一环。

  真教人匪夷所思。

  「这真的是你所想要的吗?」有时候,詹克勤也搞不懂他的思考逻辑,他不禁狐疑地再次问道。

  「你觉得我像在开玩笑吗?」犀利的视线直射詹克勤。

  其实,靳仲骐最不常做的事就是开玩笑,他觉得那是种浪费时间又没建设性的「对谈」,不过是最浪费口水的消遣。

  詹克勤深吸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陡地由公事包里抽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他。「那麽,你的愿望成真了。」

  「什麽东西?」靳仲骐并没有急躁地打开牛皮纸袋,反而玩味地摸索纸袋封口。

  「一个女人,你需要的。」那里面还真的放了一个女人的资料,真不知他走了什麽狗屎运,真能心想事成。

  「哪来的?」目光滑过橙黄色的纸袋,他依旧没有探看资料的欲望。

  「一个长辈透过好几手关系,辗转送到我手上。」詹克勤耸耸肩,不想揽太多责任。「人家可是指名交给你,在我之前没人看过。」因为工作需要,秘书得先检视老板信件,以防无聊人士乱放无趣黑函。

  「喔。」淡淡地扬起眉,修长的指流连在封口处。「什麽来头?」

  「蓟氏企业独生女。」这个头衔够吓人的了,虽然蓟氏企业日趋没落,但好歹也曾风光一时,家世背景清白。

  嘴角微微扬起,黑眸逐渐显出兴味。「什麽名字?」

  他当然知道「蓟氏钢铁」这个企业体,也曾听闻蓟志昌有个独生女,却不曾在交际应酬的场合里见过她;或许她不似一般花痴型的妖娆交际花,单就这点,就足以令他产生好感。

  「蓟芷蔷。」叹了口气,詹克勤感到无奈至极。

  有人先问对方背景才问名字的吗?果然靳仲骐的思考逻辑不同於一般人。

  「紫色蔷薇?」笑纹加深,瞳底的兴味更浓。「很美的名字。」

  「不是紫色的紫,是芷兰的芷。」他的发音有这麽差吗?应该还不至於分不清zi跟zhi这两个发音吧?!

  「无所谓。」还是颇文雅的呀!「人如其名吗?」他莫名地有种期待。

  「资料就在你手上,你何不自己拿出来看看?」哎~~~有必要弄得如此复杂吗?怪人!其实是他说不出自己看过蓟芷蔷照片之後的感觉,她……哎呀!反正他就是无法形容那种感觉,而且老婆是靳仲骐要找的,横竖都不关他的事,他还是哪边凉快往哪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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