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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到极品老公 page 4 作者:惜之

  走到桌边,拿起纸条,上面简短写着--房费我已付清,妳打算什么时候离开都可以。

  没事了?歹徒放弃勒赎她?

  她想到……手瞬地往脖子摸去。

  啊!她的项链不见……死了、死了,没赚到丁爷爷的二十万,恐怕自己要掏腰包赔上二十万……

  想到爱钱爱到死的大姊,她吸两下鼻涕,泪水狂飙。

  她会被打死、绝对会被打死!怎么办?拿起电话,犹豫,放下……再拿起电话,又犹豫……那个总经理歹徒为什么不直接杀她灭口?

  「厚!我会被你害死,难怪大姊老说,看不到男人的存折簿,永远别对他放下信任。我怎会临时低血压发作?我怎能在险地里睡得安稳舒适?古圣贤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孟姜,妳看,忧虑横在眼前了,看妳怎么面对?」

  就这样,她急得团团转,在不大的房间里绕来绕去,在喃喃自语近半个小时后,她决定先洗澡放松心情。

  洗完澡:心情放松了没?当然没有。

  大姊狰狞的面孔在她脑海中咆哮--我不早说过世界没这么好康的事情吗?在马路边走走就有人请妳去当模特儿?想想那些想要出名的女人,得躺上多少男人的床,才能换得露脸的机会,当初我说可能是仙人跳,想骗妳们这些无知少女的荷包,果然,没错吧!

  「二姊的聘金还有一千九百多万……」

  脑波间,可怜的孟姜小小声回答。

  小小回答引来大大指责--不要给我动那笔钱的脑筋!妳怎知道孟穗不会被退货?像妳这种花法,如果人家要我退九成半聘金,我要到哪里去筹钱?

  我实在很倒霉,从小姊代母职父业,辛辛苦苦把妳们两个拉拔大,都二十几岁的人了,还要事事叫我操心,先是孟穗动不动就给我哭回娘家,接着妳又给我出事……

  大姊的哭调在孟姜心里绕,越绕越心惊,偏偏她没胆子装死,说不定丁爷爷老早带保全找上家里要项链。算了,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不管是狗头还是笼头锄,切下去都是一样的切身痛。

  下定决心,孟姜拨电话回家里,电话那头是大姊孟汶焦急的声音。

  「妳跑到哪里去了?!」劈头一阵喊叫,不比孟姜想象中好几分。

  「我、我……我被绑票……」

  话出口,眼泪跟着出笼,狂泄泪水是她人生纪录中最丰富的一部分。

  「什么?绑票!」

  孟汶大叫一声,接着开始责怪自己,都是她,她不应该答应孟姜跑去当模特儿,什么帮助家计、什么训练独立,全是废话连篇,果然出事了吧!

  早知道自己是劳碌命,注定要独力带大两个妹妹,等她们平安嫁出门才能卸下责任。她怎会让一个光鲜亮丽的名头给蒙骗过去?人家都说演艺圈黑暗,她怎能铁齿,不听听老人言?

  「告诉大姊,歹徒有没有对妳怎样?」

  问这句话的时候,孟汶已经考虑到处女膜整型手术的费用问题。

  自从她成功把既依赖又愚笨的孟穗,嫁给一个要求「聪明独立妻子」的有钱男人后,她信心大增,认为把爱哭孟姜嫁给一个要求「开朗伴侣」的多金男子,不是太难挑战,哪里晓得,孟姜给她出这种问题。

  「没有。」孟姜摇头。

  「没有?我指的不是他打妳、虐待妳,我是指、指……指电视台里面男女主角抱在一起,然后亲亲,然后焦距拉开之后的点点点……事情。」孟汶想问得更真确些。

  「没有。」泪还在掉,孟姜的声音表情很容易教人误解,彷佛她很懊恼歹徒没有对她做「点点点的模糊焦距事情」。

  「没有?那就好。」孟汶松口气。「告诉大姊,那个歹徒呢?」

  「不晓得,他把我扔在饭店里面,一个人跑走。」

  「跑走?很好,他良心发现,决定不做坏事,我常说善人有善报,妳放心,一定是老爸老妈在天堂保佑妳,没事没事。告诉姊,饭店在哪里,我拿钱去把妳带回来,对了,姊到饭店之前,别忘记把饭店里的沐浴乳、牙膏、红茶包之类的东西,统统打包整理好……」

  「不用了。」孟姜闷闷回答。

  「什么不用,那些东西是我们花钱买的……」

  「我是说妳不用来接我,我自己回去就行。」

  「妳身上有钱?哦,我懂,丁爷爷把薪资付给妳了?」

  「不是,是坏人把饭店钱付清。」

  「他付清?哇,这样说来妳碰到的不是坏人,是贵人,不但不要求赎金,还把饭店房钱付清,孟姜,妳先不忙着退房,我马上过去,享受一下饭店的休闲度假乐趣……」

  「姊,我、我……」孟姜欲言又止。

  「妳怎么样?说话别吞吞吐吐。」

  「坏人把我展示的钻石项链偷走了。」

  「钻、钻……」

  倒抽气,钻字出现两次,孟汶眼角抽搐,嘴巴歪一边,和中风的征兆相似,下一秒钟,咚……砰!电话悬空--她昏倒了。

  第三章

  「对不起,我真的有跟歹徒说,那不是我的东西,请他别拿走,可是他根本不听我的话。」

  孟姜低头,愧疚感将她淹没,红红的瞳仁中,流泄两颗晶莹,在地毯上形成渍痕。

  孟汶站在妹妹身旁,默默递出卫生纸,今天她不反对孟姜哭,事实上,她哭得越凶,对于赔偿这件事越有帮助。

  「没关系,我知道问题不在妳。」丁进泰安慰她。

  昨天,他亲手撕下钟英铧的留言时,就晓得他有恃无恐,果然,今晨一通电话,确定了他的直觉。

  钟英铧手上握有十条以上的证据,可证明钻炼是他从钟家用不正当手段窃得,也证明钻炼是钟意承的所有物。

  证据当中,包括钟意承妻子的日记,上面记录她如何窃取钻炼转交丁进泰的过程,还有当年钟意承的购买证明等等。

  钟英铧是只狡狯狐狸,他一脸的阳光,让人误认他无害,哪里晓得太亲近阳光也会被灼伤。

  「丁爷爷,昨天你好像认识那个歹徒,你点名他,我自愿到警察局当证人,请警察把他抓起来。」

  「千万不要。」这件事万一闹上媒体,对虥皇集团无妨,对他的进泰企业影响广大。

  「我知道您对那个钟总经理很好,有心栽培他,可是做坏事的人一定要受点教训,才能学会改过向善。」

  孟姜坚持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好了,不管怎样,这件事我都不想再追究,孟姜,我很抱歉把妳牵扯进来,也很抱歉昨晚让妳的家人操心。」

  「没关系、没关系,丁董事长您千万别感到抱歉。」一听到对方不索赔,孟汶心情放松,贪念悄悄爬上心头。

  「很好,妳们回去吧!我还要开会。」丁进泰揉揉眉心,挫折让他深感疲倦。

  「打扰您,我们很过意不去,可是丁董事长……您答应过要给孟姜的薪资呢?」

  孟汶的问话让孟姜想挖地洞把自己掩埋。拜托!人家不追究她的过失已是天大地大的喜事,还敢跟人家论薪论资?

  「妳们到会计室去领,我马上交代下去。」丁进泰说。

  「还是二十万,没有减少吧?虽然孟姜没参与走秀,可那是她身不由己,不是她要大牌闹缺席。」

  「我了解,该给她的,我一分钱不会少。」孟汶的大胆让丁进泰激赏。

  他点头微笑,这个嗜钱如命的小女生很符合他的脾胃,要是他的员工如她,个个向钱看齐,还怕企业规模赢不了虥皇?

  「谢谢啰,丁董,和您合作很愉快,希望还有合作机会,」

  现下,孟汶不觉得丁爷爷是仙人跳主谋,不认为演艺圈很黑了。

  「我也希望。」

  颔首,他目送两个女孩离开办公室,偏头,他想起Sammi,昨夜她没出现,也没回到他为她准备的别墅,她去了哪里?

  倏地,丁进泰想起钟英铧的自信笑容,了解了,昨天是个周详计划,老狐狸栽在小狐狸手上,颜面有伤。

  拄起杖,不管怎样,该是他和钟意承面对面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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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姜是有正义感的女性,虽然丁爷爷说抢劫不关她的事,虽然丁爷爷已经把薪资送进大姊口袋,表示银货两讫,可她不是不负责任的女性,对于没本事劝退绑匪行为,她自觉罪恶感深重,总觉得自己该为丁爷爷做些什么。

  也许老天爷听到她的心声,也许命运赞同她的正义,从不看杂志的她居然在某本八卦杂志上面看到抢匪照片,知道他是虥皇集团的总经理,知道他年轻多金,是名门淑媛心目中的黄金男人。

  杂志里头介绍了他的成长过程,也介绍他过于「绚烂」的感情生活,一个又一个的女人站出来坦承自己和他「关系匪浅」,并信心满满地向采访记者表示,她将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这篇报导让孟姜哭了整整三天。

  为什么哭?她没想过是否和那群女人的「争先恐后」有关,她就是不舒服,就是想哭。

  三天后,她开始多方打听关于虥皇的所有消息,终于,孟姜站到他的办公室楼下,仰头眺望楼顶。

  「他在那里吗?」孟姜自问。

  她害怕,怕到不行,怕到眼眶中储备起了湿气,准备发动下一波攻击。

  捏捏自己的小拳头,她鼓吹自己勇往直前,不要被金碧辉煌的建筑物吓到软腿,房子漂亮了不起代表他有钱,并不代表他没犯罪。

  「妳好,我找钟英铧先生。」孟姜很客气,没表现出恶意。

  对方从头到脚将孟姜上上下下打量几番,眼睛红红、满面委屈、小嘴微嘟,脸上写满毅力。

  要找总经理?又是那群女人甲乙丙丁,自从杂志大幅报导,最近老有女人上门找总经理,上面已有命令下达,再不准陌生女人闯进总经理办公室。

  「妳有事先预约吗?」

  「事先预约」四字代表总经理的态度,若总经理根本不愿意和对方见面,不会有预约这档子事情出现。

  「没有。」她没想过和抢匪见面需要预约时间。

  「那么很抱歉,请妳先和总经理约好后再来。」她高傲地昂起下巴。

  「我没有他的电话。」

  孟姜实说,这个凶巴巴的门面公关很坏,坏得她眼角偷渡一颗晶莹剔透。

  连电话都没有?看来,钟总经理对她没意思。

  「对不起,我帮不了妳的忙。」摆明拒绝,公关低头做自己的事,不理会孟姜在前面晃来晃去。

  「妳一定要帮我,我要跟他讨债。」

  讨债?讨情债吧!总经理女人缘太好,不管国内国外、公司内公司外,不论汉满蒙回藏、台湾人、大陆妹,不介意肤色是黑白红黄,总经理不存种族歧视,一律平等对待。

  见对方不理,孟姜急得跳脚,拍拍柜台,提高音调。

  「我们都是女人,帮我等于帮妳自己啊!」

  帮她等于帮自己?她在说哪国鬼话?帮她等于替自己找死才对吧!事情弄大了,上面责怪下来,她就得回家吃自己。当今失业人口多,想取代她的人,马路边随便吆喝两声,会列队三千名。

  「妳理理我,先别管那些文件,我的事情比较重要,你们总经理欠我东西,我一定要把它拿回来。」

  孟姜的斩钉截铁只换得对方一个不以为然的眼神。

  欠?欠她爱情吧!要是所有女人都到公司来索讨爱情,虥皇集团可能要改名字叫作……嗯,叫「我爱红娘」。

  「小姐,假如妳要继续在这边大声嚷嚷,很抱歉,我只好叫警卫请妳出去。」

  「我一定要见钟英铧。」她郑重声明。

  「警卫。」小姐一喊,两名警卫应声而至。

  他们不甩孟姜的声明,勾住双臂,将她往大楼外架去。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

  警卫果真放开她--在把她抛到大楼外之后。

  碰钉子,孟姜不气馁,虽然哭了一小摊,她决定擦干眼泪,再接再厉。

  离开虥皇,她买了五斤鸡蛋,手举写满标语的瓦楞纸板,额头绑着用红笔写上「控诉钟英铧」的布条,再次走进虥皇。

  「小姐,请妳帮我叫钟英铧出来,否则我要蛋洗虥皇。」

  孟姜话说得慷慨激昂,却没想过手上稀少的五斤鸡蛋想「洗」虥皇,根本是高难度挑战,顶多只能拿来洗洗澡、敷敷脸,做做全身SPA。

  「小姐,妳闹够了!」

  话说完,刚刚的警卫走来,重复相同动作,一个拋物线,他们利落地执行了勤务。

  她的蛋没派上用场,直接在塑料袋里变成散蛋,写着「要公道」、「要正义」的瓦楞纸板横在脚边。

  孟姜很无奈,坐在大楼前阶梯边,感叹世态炎凉,想着想着,悲从中来,泪如雨下。

  为什么没有人将歹徒绳之以法?因为他长得帅、家世好、身分崇高吗?难道只有小老百姓犯罪才需要论罪?

  换句话说,那些社会新闻上的坏人只是可怜人,不是真正的坏蛋,真正的坏蛋是西装笔挺,坐在高位上,做坏事,司法只能睁一眼、闭一眼的有钱人?

  当这些论调在悲观的孟姜胸中酦酵、膨胀同时,世界瞬地变得黑暗无助……

  你知道的,当一个人坐在马路边哭泣,路过的人多少会看上几眼,要是哭的人是个美丽精致的漂亮娃娃,恐怕你不会单单看几眼,而会留在她身边,伺机安慰。

  就这样,她身边的人群越聚越多,加上她额上的标题太耸动,于是除开安慰声,又加上若干讨伐声,最后,要真相的民众越来越多。

  终于,两个小时后,来了第一个记者,然后两个、三个……几部SNG联机车跟着出现,记者拿麦克风拨开人群,挤到孟姜身边。

  「这位小姐,请问妳控诉的对象是虥皇集团的接班人--钟英铧吗?」

  闪闪的镁光灯灼了她的眼睛,暂停哭泣,凝眸望去,团团围住的人头叫她心惊。

  她上电视了?怎么办?

  大姊会骂她吃饱没事做,要说鸡蛋碰石头是不知死活的举动,然后拿起纸笔,问她花多少钱买鸡蛋、花多少钱做抗议牌。

  「小姐,把妳想控诉的事情对我们说明白。」

  「小姐,妳放心,我们会帮妳揭发丑闻……」

  丑闻?哪里有丑闻啊?孟姜的头壳被麦克风敲到,本就混沌的脑袋更加浑噩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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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居然想她,很怪!可他就是想她。

  想她红扑扑的脸颊,想她泪流满面的可怜,也想自己这种乐意乘人之危的坏男人,为什么不乘她之危,下手尝一顿新鲜?

  这几天,三不五时浮上脑海的倩影,让钟英铧自我怀疑,从未牵挂过哪个女人、从未让哪个女人在心中停驻,为什么那个爱哭的女生就是不能自他胸中干净剔除?

  听饭店人员回报,隔天中午有个女人到饭店将她接走,大概是她的亲人。他曾后悔,没留下她的资料,留待后寻,他想过向丁进泰询问她的地址,可是对方的高姿态让英铧放不下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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