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剃了胡子才洞房 page 2 作者:圆悦

  「就是就是。」

  「长房的贻笑已经被关起来了,如果我们三房的歆儿又嫁人了,谁来养活我们呢?」其中叫嚷得最大声的,正是君怡歆的父亲君明海。

  不过他的出面非关亲情,只因君怡歆练就一身几可乱真的绘画手法。否则,根本不会有人出面留她。

  听到这里,君怡歆不由得苦笑。

  「歆丫头,妳怎么说?」君老夫人问当事人。

  「歆儿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此去无论生死,都是歆儿的命。」她没有退缩,朗声道:「歆儿只求老夫人一件事。」

  「妳说。」

  「母亲的牌位一直放在水月庵里,歆儿希望能将它迎回君家的祠堂。」她的母亲李秀娘至死都没得到君家的承认,因此牌位也一直入不了君家的祠堂,只能寄放在水月庵里。这件事是她这个做女儿的最大的憾事。

  「只要妳能替君家出嫁,以后秀娘就是我君家的三夫人了。」  君老夫人思忖了一下道。

  「谢谢奶奶的成全。」君怡歆跪下身子,给君老夫人磕了三个响头。

  「嗯,苦了妳了。」君老夫人点点头。

  唉!这君家的子孙挤了满满的一屋子,成材的却寥寥无几。说起有担当有志气,这一屋子的男儿竟还不如长久以来一直被她所忽略的女娃呀!

  「娘,歆儿她是不懂事瞎闹,您怎么也跟着……」君明海急忙想制止。

  「你是说我也跟着胡闹是吗?」君老夫人面容一冷。

  「孩、孩儿不敢,可是……」君明海还想说些什么,君怡歆却截断他的话。

  「请父亲放心,这些日子歆儿仍会努力作画,以后就算歆儿出嫁了,也会让小墨点将画按时送回来的。」

  小墨点是她的贴身丫头,也是唯一知道她在画赝画的外人。

  「这个嘛……」听到这里,君明海不由得动摇了。

  「再说,父亲也是饱读诗书之人,自然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若抗旨之罪一下,只怕孩儿画的画再多,爹爹和诸位叔叔伯伯、兄弟姊妹们也无法享受到了。」她表面恭谨,实则犀利的道。

  「呃。」在场所有人不禁语塞。

  唉!听到这里,君老夫人不禁怀疑,这些年自己拚着老命来维持这个家的完整,究竟还有没有意义?

  「啐,说得好听,说不定是在贪图将军夫人的宝座呢!」蓦地,下面又传来一句「窃窃私语」。

  「这将军夫人的头衔,在场哪位姊姊妹妹想要了去,歆儿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君怡歆也不动气,不卑不亢的道。

  现场一片寂静。

  「怡嘉姊姊,妳说呢?」她点名道。

  「我……才不……不想死呢!妳……妳不要来害我!」被点名的君怡嘉既害怕又心虚。

  「老三,你就让你女儿嫁了吧!」

  「就是就是,反正无论如何都得赔个女儿,就赔怡歆吧!反正这来得也是莫名其妙的。」有人冷笑道。

  「哎哟~~既然你家怡歆那么喜欢,这将军夫人的头衔我家的怡室也不要了,就让给她好了……」二房夫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现场立刻又闹成了一团。

  「你们闹够了没!」君老夫人气得将茶杯拂到地上,「匡啷」一声,倒是吓得众人静了下来。

  「娘……」

  「奶奶……」

  「你们都给我住嘴!」君老夫人声色俱厉的,「我决定就嫁歆丫头了,谁有意见想替她去的,现在就出列吧!」

  眼见君老夫人动怒了,刚才还吵得沸沸腾腾的现场立刻一片寂静。

  君怡歆早就看透了这帮叔伯兄弟的真面目,他们的反应倒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可要说不伤心是假的,毕竟她一直希望他们能真心接纳她、承认她。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君老夫人做下定论。她转向君怡歆,和颜悦色的道:「现在去告诉他们吧!毕竟老被这么堵着大门也不是办法。」

  「是。」君怡歆行礼领命。

  第二章

  君怡歆踏出大厅时,天色已渐渐昏暗,院子笼罩着一层晦暗之色。

  「程伯开门吧!」她示意守门的程伯打开大门。

  「可是外面……」程伯有些犹豫。

  「没关系,我有话要和官爷说。」君怡歆平静的道。

  「是。」程伯服从了。

  「吱呀」几声轻响,上过桐油的大门缓缓打开了。

  听着这声音,她不由得想起多年前,大哥君贻笑牵着她的小手带她去有名的品鉴斋看抱石老人字画时的情景。如今五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君府的大门依旧,大哥却已经不在了。

  君怡歆十分感慨。

  「锵啷」一声,她才刚踏出一只脚,两把亮晃晃的大刀立刻架上她的脖子。

  「呃,四小姐……」跟在她后面的程伯吓得脸色惨白,双腿一软竟坐倒在地上起不了身。

  「两位官爷,请别吓到老人家。」君怡歆伸出手,小心的将锋利的刀锋推开一些。

  「队长……」两名士兵本想给她来个下马威,不料不太成功,当下四只眼睛一起望向队长。

  「这位官爷能否通报一声,就说君家有事想禀告将军大人。」她立刻看出那边站的必然是个能做主的人。

  「嗯。」队长摆摆手,示意手下放下刀子。「锵啷」一声,两把刀立刻撤了,然后,他率先往对面走去,「跟我来。」

  「谢谢官爷。」君怡歆举步时才意识到背上已然汗湿。

  君家对街正是望君酒楼,传言有许多女子曾在这里暗暗窥望过风度翩翩的大哥,可君怡歆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来到这望君酒楼。

  踏上望君酒楼的木梯,那首曾在街头巷尾传唱的小诗,又一次浮上君怡歆的心头。

  「君家好郎名贻笑,才高倾城人倾君。望君楼头锁凝眸,一望情深君不知……」

  一种悲戚的感觉攫住了君怡歆。

  她不由自主的伸手按住一阵抽搐的左胸,可是疼痛的感觉是如此的强烈,她的身体痛得整个缩起来,也因此她才蓦然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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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致远抓起酒壶喝了一大口,却被那股味道给呛着了,当下「呸」的一声吐了出来。

  「该死的,这是什么酒?」他啐一口,终于对这酒色红得奇异、酒味甜腻得奇异的三月春彻底没了兴趣。

  丢开精致的酒壶,他索性拿起腰间的酒葫芦,猛地灌了一大口。嘿!还是这关外的烧刀子好喝。

  舒致远大口大口的灌着,一斤多的烧刀子很快就见了底。过量的酒让他变得有些迟钝,连视线也变得蒙眬起来。这时,他听见几声楼板的响动,朦胧中看见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上楼来。

  「将军,这就是……」前面那个人来到他面前报告。

  忽然,一阵血色弥漫在他眼前,有什么东西飞出窗外,浓浓的血腥味冲淡空气中的酒气。

  「唔……」那飞出去的怎么像个人头呢?舒致远甩了下沉重的脑袋,还没理出头绪,一个娇小的身影已经撞进他的怀里。

  「啊!小心!」君怡歆死命的一撞,才将他撞开半步。

  「唔……」直到左臂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舒致远才意识到自己被偷袭了,而刚才撞开他的娇小身影救了他一命。

  原先该砍在身上的利刃只划伤他的手臂,而撞进他怀里的小身子却瘫软在他身上,月牙白的衫子被血濡湿了一大片。

  「上!」眼见行刺失败,三个刺客交换一个眼神,揉身再上。

  「是谁派你们来的?」舒致远反手拔出腰间的佩刀,及时隔开袭向他的刀剑。

  可他实在是喝得太醉了,以至于连闪避都有些迟钝,刺客看出这点,出手更是快捷。

  他甚至还来不及放下怀里的小女人!既要闪避敌人的攻击,又要顾全救了自己一命的陌生女人,舒致远左支右绌的,应付得很辛苦。

  见他有所顾忌,刺客的攻击更阴狠了,刀刃直接往君怡歆身上招呼而去。

  刷刷刷、砍砍砍、削削削……舒致远身上很快就挂了彩,酒楼上的陈设更是被纵横的刀光剑气劈得稀巴烂。

  听到楼上传来越来越大的声响,店小二战战兢兢的上楼瞧个究竟,才探出半个脑袋,就看见躺在楼板上一具无头的尸体,再看——

  「天哪!不得了,杀人啦!有刺客呀……」他嘴里胡乱喊着,人滚下了楼。

  「纳命来!」三名刺客中的一个追下楼去。

  对街包围住君家的士兵们听见酒楼出事,赶过来支持,可惜刺客武艺高强,他们只是一般武艺而已,当下被杀得落花流水。

  「杀人啦……」

  「死人啦!救命呀……」

  「……」

  鬼哭神嚎中,逃的逃、死的死,霎时一街的人就没了踪影。

  「哈哈哈哈……」刺客握着滴血的长剑嚣张的大笑.不知是自恃武艺高强还是后台很硬,一场暗杀变成了明杀,而刺客竟毫无顾忌的肆笑着。

  走了一名刺客,舒致远才觉得压力轻了些,可是楼板几声轻响,一个人影窜了上来,三个刺客又聚集在一起。

  「舒大将军,今天你死定了!」也许是太过得意,为首的开口时竟没掩饰自己的口音。

  呃,这口音好象是……

  舒致远心里一动。

  三名刺客联手威力大增,才一会儿工夫,舒致远身上又多了几处伤口。虽然每次他都及时避开要害,可是血流得多了,人也有些眩晕起来。

  莫非天要亡他?

  「你……你快放……放下我!」君怡歆心里怕得不得了,可眼见形势危急,仍是勇敢的道。

  「放下妳,妳就死定了!」舒致远没好气的吼她一句。

  说话间,他闪避的身形慢了一步,两柄诡异的细剑已经在他身上划开两道长长的口子。

  热血飞溅,洒上君怡歆的脸庞。

  「再……再不放开我,你……你就要死了!」她急道。

  虽然她不懂武功,却也看出眼下情形危急,如果放开她,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否则恐怕两人都要命丧于此了。

  「啰唆!」他看也不看她的喝道。

  「我……我是君家人!」怡歆只好在他耳边吼一声。

  「君家?」救了他的居然是君家人?!舒致远一怔,手脚一顿,差点被一柄长剑劈开脑袋。

  「啊……」君怡歆吓得尖叫一声。

  「该死,妳这笨女人给我闭嘴!」舒致远狠狠的诅咒一声。下一刻,他拚死命再受两剑,强行飞身抢到一个死角。

  「给我老实的待在这里!」他硬是将她塞到自己的身后。

  「呃。」他、他居然保护她?君怡歆还没反应过来,舒致远已和三名刺客打成了一团。

  虽然他暂时不用担心那笨女人的安危,酒意也随着鲜血的流失减少了不少,可他的手脚却越来越无力。

  哼!他狠狠的一咬牙,想要他的命就要付出代价!

  「啊——」刺客一声尖嘶。

  「喀嚓」一声,一条断臂掉在地上,舒致远硬是受了刺客一剑,硬生生的劈下刺客握剑的右臂。

  「唔……」细剑刺入体,被他借势用肋骨裹住了,可是剑细势猛,虽然没有刺到他的内脏,却也重创了他。

  「他撑不住了!」刺客喜形于色。

  「呵呵!该死的你在说谁撑不住呢?」舒致远抬起满是血污的脸,张狂的大笑。

  只有被他掩在身后的君怡歆才知道,他整个身体都靠在她身上了,他——已快撑不住了。

  虽说男女授受不亲,可是在这生死关头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她只能用自己的身体使劲顶住他,不让他倒下去。

  「呃……」刺客被他先前的悍勇吓到了,没看出舒致远的状况。

  于是,两败俱伤的双方,一边是不敢随意出手,一边是无力出手,两边人马就这么对峙着。

  「将军,您在哪里?末将来了!」蓦地,大街上传来「哒哒」马蹄声,听蹄音来人还真不少咧!

  是——熊副将!

  舒致远心头一松,刺客则是心头一凛。

  「将军,末将带您的兄弟来救您了!」马蹄声止,一行人在望君酒楼停下。

  楼板「吱吱」作响,一群人陆续冲上楼。

  这时两名刺客也行动了,一个冲向楼梯,对着上楼的来人一剑剌下;另一个则对着舒致远出手。

  舒致远欲出剑抵抗,怎奈手上却没了力气,「当」的一声,长剑落到地板上。眼见刺客的一剑就要剠入他的胸口,却听得「扑滋」一声,剑没刺进他的胸膛,却刺进君怡歆的肩膀。原来是她从他身后冲出来,替他挡下刺客的一剑。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青影从楼梯间飘上来,只听见两声惨叫,两名刺客已死在青衫客剑下。

  「居然敢暗算你熊爷爷,也不看看熊爷爷身边站着什么人。呵呵!一剑西来宫先生哪是你们这些跳梁小丑惹得起的?」熊副将在旁得意洋洋的。

  「妳……为什么这么做?」舒致远没有理会熊副将的叫嚣,眼睛只盯着这一身鲜血的陌生女人。

  君怡歆早已昏过去,那柄细剑仍扎在她的肩头上,血将她的半个身子染得鲜红。

  「将军,她……」熊副将才要插嘴,却看见舒致远全然不顾自己正在流血的伤口,打横抱起那个晕过去的小女人。

  「将军,你还在流血呀!」熊副将亦步亦趋的。

  「还不去请大夫。」舒致远回头吼他一声。

  ☆

  君家就在望君酒楼的对面,此时君家正大门紧闭。虽然知道君怡歆正在对面的酒楼里,却没人有那个胆探出头来,更不用说去救援了。

  舒致远抱着人冲过去,对准君家大门就是一踹。

  本以为必然是脚到门开,不料他这一路上本就赶路赶得疲累,一场激战后,体力更是透支得厉害。这一踢不但没能踢开大门,身体一晃还整个往后跌了出去。

  「致远兄小心!」幸好,跟在他身后的宫僖在他身后一挡,一股内力扶住了他。

  「谢……谢谢。」他一张古铜色的脸不由得一红。

  「致远兄不必在意,举手之劳而已。」宫僖淡然一笑,青色大袖随意一甩,「轰」的一声巨响,君家的两扇门已往内倒去。

  「啊~~强、强盗啊……」程伯等人吓得四处逃窜。

  「致远将军在此,你们这些人别在那儿嚷嚷!」跟随而来的士兵大声喝止。

  「致远将军?」程伯等人一脸呆滞。等看见被舒致远抱在怀里、一身浴血的君怡歆时,脸上的愕然顿时转成惊慌。

  「四……四小姐死……死了吗?」

  「你、你杀了四小姐吗?」

  几个平常和君怡歆交好的仆役惊慌不已。

  「你、你、你就算不满意四小姐做你的妻子,也不必杀了她呀!反正这桩婚事也不是四小姐愿意的……」这又是嚎啕又是控诉的,不用说,就是君怡歆那忠心耿耿的丫头小墨点了。

  小墨点想扑过去抢回她家小姐的遗体,舒致远只轻轻一让,她不但没能夺回小姐的遗体,反倒一头栽进一名青衫人的怀里。

  她——就是被皇帝指给他的君家女人?看着怀里这张沾血的苍白小脸,舒致远的心情很是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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