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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向爱情海 page 9 作者:子澄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为什么要这样曲解她的好意?

  "那你是什么意思?"他不耐地拉高声音。

  "飘哥哥,我只是关心……"难道连这一点小小的关心他都不准?

  "我叫你这么做了吗?"他烦躁地打断她的话,随即发现自己的失态,他转用轻松的口气说:"其实让你知道也没什么不可以。"

  官暖暖泛红的眼重新点起企盼的火簇,她咬着唇等待他的下文。

  "昨晚我的确出门了,也确实玩得很愉快。"他佯装愉悦地"交代"自己的去处。"先是萝莎、然后是海琳、娜娜……她们不愧是最懂我的女人,个个侍候得我舒舒服服、通体舒畅--"他故意说了一大串女人的名字;故意把情境形容得暖昧。

  官暧暖闭上眼,她快速地撇开头,不让他看到自己一丝一毫懦弱的模样,双手却不得不更用力地抓住门框,就怕虚软的双腿再也撑不住她全身的重量。

  够了!真的够了!她没办法再承受更多的心痛,她明白自己真的走到不得不死心的地步了  凤飘鸣僵硬地撑着报纸,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或许等她说句调侃什么的话,然后,他们之间就会又回到昨天以前那般和乐的生活,他依旧是她的飘哥哥,而她,理所当然地是他的胖妹--

  "飘哥哥。"

  不知等了多久,终于听到她熟悉的呼喊,他的喉结滚动了下,把乱七八糟的思绪重新拉回躯体,等着她继续说下去,但他料想不到他等了半天,等到的竟这种言辞--

  "一个月,请飘哥哥再容忍我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就会回村子去。"她的声音轻飘飘的,没有重量地飘浮在空气中。

  空气变得凝窒,突然间报纸霍地被甩开,不再阻隔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说什么?"他眯起眼,眸底闪动的光芒是惊愕、是不敢置信,还有……连他自己都理不清的复杂情绪。

  "我说再一个月,我就要回村子里去,不再留在台北了。"她始终低着头,让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然后呢?"他的嗓音里有几不可辨的悸颤,但各怀心事的两人都没发现。

  "然后?"她轻问,又轻轻地回答。"也许相亲,也许找个人嫁了……"她凝住声,再也无法往下发音。

  "就是不回台北了?"他屏住呼吸,酸涩的双瞳定在她低垂的发间。

  官暖暖只能微微点下头,算是回答他的问题。

  "随便你!"

  他低咆了声,霍地起身头也不回地甩门离去,只留下官暖暖小小的身体贴紧门框,无力负荷心碎地缓缓向下滑去,终至蜷伏在门边低泣……

  第八章

  默默地,属于她的东西一件件地又回到客房,原本该是成双的物件,逐渐变成单一、孤零零地留置在主人房……

  "胖妹,你可不可以快点?"凤飘鸣杵在客厅向廊内大喊。"说你胖你就喘,再这么拖拖拉拉下去,你真会变成大肥猪!"

  没有人再提起离开的事,也没有人再恶言相向,一切的不愉快恍若被蒸发的空气般消失无痕,飘忽得像不曾在这间屋子里发生过一般。

  凤飘鸣看着钉在大门边墙上的壁勾,上面挂着两串钥匙,较多把钥匙的那串是他的,而挂在旁边紧邻着他的、项圈上有个小铃铛且明显较少把钥匙的那串--属于她。

  没有温度的手掌平贴在他的左胸腔。从那夜开始,他左胸腔的部位似乎一直都是空的,它没有呼吸、没有跳动,就这样虚浮地空在那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填补它,只能任由它空泛地虚置下去。

  "讨厌啦!老说人家胖!"官暖暖噘着嘴出现在走廊上。"飘哥哥,你带了卖场的证件了吗?"台北的大卖场便宜是便宜,但有点麻烦,明明是每个人都可以进入采购,为何又要办卖场的专属证件?她实在搞不懂那些卖场经营者的思考逻辑。

  "带了,我都放在皮夹里。"他翻开皮夹,把证件亮给她看,不意由夹层掉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啊,飘哥哥,你还留着这张照片啊!"官暖暖蹲下把照片捡了起来,那是一张具有怀念价值的照片,在飘哥哥十七岁的生日那天拍的,那年她才十岁。

  "不记得了,放着放着就忘了。"他接过照片,机械式地将之放回原位,指尖微微发颤;他合上皮夹,把皮夹放进外套的内袋。

  "喔,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嘛,记不记得都好。"她漾起微笑,弯弯的眼闪烁着过于晶亮的光芒。

  凤飘鸣的眼不曾离开过地板,他淡淡地说:"走吧!"

  "好啊!"她还是笑,笑容略嫌僵硬,下意识地跟上他的脚步,维持在离他身后两步的距离。

  凤飘鸣无言地按下电梯键。什么时候开始,他跟她之间有了距离?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两个脚步,却有着深如鸿沟的疏离……

  官暖暖沉默地看着电梯板上的数字,看着它一步步爬向他们所在的位置。

  她该满足了,一切就维持这样吧!在这仅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他还是她心爱的飘哥,而她,依旧是他甩都甩不掉的胖妹,就让他们一直维持下去吧--

  进入卖场之后,意外地在泡面区发现两个正在进行角力的人,这两人正是熟悉的雷飒,和彼此交换两句对话后,很快就变得熟稔的田月霓。

  "你是认真的吗?"在田月霓硬拉着官暖暖去逛女性用品区之后,两个帅气的男人站在原地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从对话中得知田月霓是雷飒小妹雷峥的同学,凤飘鸣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雷飒。

  "动了跟身边亲朋好友有关系的人,以后恐怕不好脱手……"不知是说给自己还是雷飒听,凤飘鸣的视线凝在远处,定在远方的某一点。

  雷飒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刚才离开他们的两个女人在远处东挑西捡,他若有所悟地拍了拍凤飘鸣的肩膀。"女人果然都是麻烦。"他说。

  凤飘鸣认同地点了下头。"那可不。"想甩甩不掉,不是很想甩的时候,偏偏又感觉离得好远、好远……

  "其实回过头来想想,以前在那么多女人之间打滚,好像也没花过什么多余的心思,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怎么着,遇到她就老是觉得有那么点放不下……"雷飒坦白地剖析自己的心态。

  "完了完了,我看你也快被'下葬'了。"他振了振精神调侃,不让雷飒发现自己的脆弱;对于  雷飒的坦言,他承认自己是诧异的。"先是老大,然后是风,再来是你,像骨牌效应似的,怪吓人的咧!"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

  "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雷飒耸耸肩,不以为意。

  "别太快被埋了,得给我机会存礼金呐!"他微愣,好一会儿才找回说话的能力,明白雷飒终究难逃"一死"。

  "胖妹也跟了你一段不算短的时间,什么时候给人家一个交代?"不知怎地,雷飒总是看好他跟暖暖这一对。

  "你在乱讲什么?"被一脚踩到痛处,凤飘鸣抹了抹脸,声音微涩。"她快回村子里去了,什么交代不交代!"

  回去吧,快回去,只要她回去了,他自然会变回从前那个无牵无挂的凤飘鸣……

  "回去?"雷飒狐疑地挑起眉。"干么?"

  凤飘鸣没有说话,只是摇头,除了摇头,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说什么。

  "该不会是回去嫁人了吧?"雷飒戏谑地打趣,却敏感地发现凤飘鸣凝了脸色。"飘,不是真的吧?"不会吧!他不会看走眼了吧?这两个人感情不是一向都很好吗?怎么一夕之间就"情海生变"?

  凤飘鸣敛下眼睑,他咬了咬牙,桀骜地撇开脸,心口像被针扎着似的。

  "你就真让她这么走了?"雷飒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放走留在指尖的幸福,这一点都不像他认识的凤飘鸣。

  "闭嘴!"两个女人已经逐渐往他们的方向走来,他烦躁地吼着。

  "别说我没警告过你,有时候一旦错过了些什么,是再也找不回来了。"叹了口气,除非飘自己看清事实,他也没法子帮上忙。

  "嘿!看我们买了一大堆打折的特价品耶,大丰收哦!"田月霓和官暖暖推着沉重的推车,打从远远的地方就开始对他们嚷嚷。

  "小心便宜没好货。"雷飒跨上前,为她们拉过推车。

  "啐!乌鸦嘴!"田月霓娇嗔地瞪着雷飒,拉着官暖暖又往另一头钻。"暧暖,我们再去买些零嘴--"

  官暖暖看着凤飘鸣的面无表情,她敏感地察觉他心情有异。"飘哥哥……"她关心地低喊道。

  凤飘鸣没有开口,他心烦意乱地挥挥手,赶着她跟田月霓去买零食。

  尽管心里有那么点不安,但她的手被田月霓紧拉着,也不得不跟上她的脚步,却仍不住地频频回头;飘哥哥看起来真的很不对劲……

  "胖妹对你真是用情至深呐!"雷飒静静地看着他与胖妹之间的交流,若有所思地低喃。"真不晓得你在ㄍ一ㄣ什么,到时候后悔了,可别找我哭诉!"他摇了摇头,径自往一旁的结帐区走去。

  凤飘鸣站在原地不动,深邃的眼瞳痴望着暖嗳消失的身影;他伸手拿出外套内袋的皮夹,摊开后看着那张泛黄的照片。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留着这张照片,望着照片里勾着肩、满脸奶油,一起吹着蜡烛一大一小的人影,空洞的左胸腔窜起一股陌生却逐渐熟悉的涩意--

  令  令  令

  不管再怎么不情愿,日子它就是会无情地一天天流逝,任凭怎么努力都挡不住。

  官暖暧这几天已经开始动手整理手边的东西。她坐在地毯上,在塞满一个背包后抬头环视她住了大半年的客房,椎心的酸楚一涌而上。

  现在想想,当初执意到台北来不知是对是错,如果不是上来这么一趟,她和飘哥哥之间也不会变得如现在般疏远、尴尬,虽然彼此心照不宜,但她明白,往日的感情已不复见。

  但转念想想,似乎又不觉得后悔了。有了这半年的回忆,她可以默默地咀嚼一辈子;在往后的岁月里,她可以回想飘哥哥的生活方式、回想飘哥哥对她特有的霸道,甚至回想他酣睡时的鼻息、像孩子般的睡颜,还有留在自己身上的温度--这是她以前不曾拥有过的记忆……

  身边放着洗净且摺叠好的他的衣服,她将它们掬在手心,凑在鼻间闻嗅衣物上的味道--属于他的味道,泪水控制不住地染湿布料  摊开衣服,她站起身来甩干水渍,确定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之后,重新摺叠放好,一把将之全数抱起,她缓步走到他的房间。

  "飘哥哥,你的衣服洗好了,要不要我帮你摆好?"他房间的门没关,举手轻敲两下,她露出完美的笑颜。

  "嗯?"凤飘鸣站在窗边,西晒的斜阳反光投射在他身后,让她看不清他的模样。"不了,放着就好。"

  "喔。"她应了声,轻轻地将衣服放在他的床上,没敢贪恋他的身影,她转身准备离开。

  "胖妹!"当她一脚跨过门槛,他突地响起的声音拉住她的脚步。

  "有事吗?飘哥哥。"她回头,微笑的嘴角有些抽搐。

  "换件衣服,今晚风请吃饭。"黑亮的长发在斜阳的照射下闪动着金黄色的光芒,背光的脸庞依旧隐在黑影之下,表情模糊不清。

  官暖暖站在原地,看着他被风吹扬而起的金黄色发丝,她安静地没有回答。

  望着她恬淡的神情,凤飘鸣顿时有丝无措。"呃,风说了要携伴参加,如果你不想去……"

  "好啊,我想去。"想去多认识一些他的朋友,傻气地想多记得一些属于他的生活点滴,她绽开绝美的笑容。"飘哥哥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

  凤飘鸣怔忡地望着她所消失的房门口,恍惚间似乎还看见她巧笑倩兮地站在门边对他微笑。他不自觉地握紧拳头,一下、两下、三下……持续地敲着窗棂,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该死!"最后,他用额头抵着玻璃,咬牙低咒。"该死!"

  令  令  今

  晚宴的气氛很好,五对男女外加一个孩子,令邵家一整个晚上笑声不断。

  餐后,五个女人全挤到小小的厨房,包括总裁夫人阮棠、今晚的女主人汪昱晴、雷飒的女伴田月霓、谷胤扬的女伴柳珞君和官暖暖。

  原本几个女人还高高兴兴地聊着天,霍地阮棠问了在场唯一生产过的柳珞君一个问题。"珞君,生孩子很痛喔?"一句话引起所有女人的好奇心。

  "珞君,你赶快教教我们糖夫人咩,你看她都快吓死了,赶紧说些好听话给她听,不然被我们总裁大人借故休妻,那可就真的'虚累累'了。"田月霓的个性率直,一开口就没好话。

  "要死啦你!我老公要是不要我,我就把你宰了当'ㄆㄚㄣ'!"经过一个晚上的相处,几个女人很容易就打成一片,阮棠毫不客气地顶回去。

  "说嘛,珞君,我们都很好奇呢!"官暖暖真的很好奇,她软声跟着搅和。

  "暖暖,你不用担心啦,你的屁股很适合生小孩,一定'噗'一生就是一打,凤老大到时候'左拥右抱',可福气的咧!"田月霓夸张地取笑她。

  "甜甜你……讨厌!"官暖暖无可避免地红了脸,任何女孩被这么大刺刺地批评,难免会觉得羞涩。

  "你啊!成语怎么能这么用呢?暖暖还没嫁过门呢!你让暖暖怎么说下去咧?"汪昱晴笑不可遏,但她的个性较为拘谨,忍不住为官暖暧"站台"。

  官暖暖微微一震,她没料到矛头会指到自己身上。

  "没办法,习惯了嘛!"田月霓吐了吐舌头。"歹势啦,暖暖,人家看你很喜欢凤老大嘛,一整个晚上你的眼睛都黏在他身上耶!"不只今晚,她细心地注意到那天在卖场的时候也是。

  她的表现有这么明显吗?她已经很努力地不让自己把视线落在飘哥哥身上了,为什么还是被她们发现了呢?  "对嘛,暖暖,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阮棠玩心大起,也顺势开起玩笑。

  阮棠的问题不啻击中官暖暖心中最脆弱的那个点,她揪着裙摆,脸色逐渐苍白。

  "我……飘哥哥不会喜欢我的,他老说讨厌我缠着他--"  她想扯开保护自己的公式化笑容,也想坚强地面对她们的问题,她尽量不让声音发抖,可是急速而来的心痛揪紧她的心脏,让她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眼眶迅速泛红;为了不让大家发现她的失态,她不得不低下头,细小的肩头却止不住颤动。

  "暖暖……"汪昱晴皱起眉,轻轻拍着她的肩,厨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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