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彻……”
“我是无所谓,就不知道燕妮肯不肯喽,毕竟有些人不愿意和瞎子……”
“阿彻!”她难过地打断了他的话,双手捂住耳朵,不可置信地猛摇着头。
不是这样子的……不是这样子的!
“走不走随你!”聂彻用力地甩上门,隔离了两个人。
同一时间,屋外夜风萧索,佳人愁肠寸断。
屋内,却是春色满溢。
“十分钟内离开。”云雨过后,聂彻往床下丢一叠千元钞票。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不要钱的。”
“不要让我再重复一次。”
“砰”的一声,他头也没回的走进浴室。
他任冷水阵阵地冲刷着自己,洗去汗水,洗去欲望,却怎么也洗不去那刻骨铭心的记忆。
原本以为早已淡逝的情感,却又如决堤的海水般凶猛地涌进,他该怎么做?
放她走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他不是圣人,他没有办法面对她而不去伤害她。他无法说服自己在看着她的时候,不去想那些过往的点点滴滴。
走出浴室时,床上已空荡荡。史燕妮果然识相。
深夜两点,寒意飘了进来;除些之外,室内静得可以。
“哈啾!”小小的喷嚏声在此时却格外响亮。
“该死!”聂彻匆匆地抓了条薄被,打开了门。
“谢谢……哈啾!”被子罩在她的峰上,她知道刚刚和他在一起的女人已经走了。
“你进去吧,这里好冷。”身上一滴一滴凉凉的,大概是露水吧?她可不希望他着凉了。
没有动静?“她……已经走了。”他大概是出来找刚才那个声音娇媚的女人吧,拿被子给她只是顺道。
还是没有反应,他是在气她为什么还没离开吗?
“我看不见,没办法叫车。”刚刚那个女人离去的时候,她就是开不了口请她帮自己叫车。在她向自己炫耀聂彻和她的鱼水之欢后,她还想保留仅剩的那么一点点可怜的自尊。
“哈啾……啊——”顿时之间,她的身子连同怀中的TOTORO被他抱了起来。“好痛!”早已冻僵的四肢麻得刺痛。
“还有大袋子。”里面还有一只TOTORO,那可是她的宝贝,千万丢不得。
就这样,她和她的行李们通通进了屋内。
“我好饿……”她可怜兮兮地说着。
“洗个热水澡,我去弄吃的。”声音没什么感情,他帮她放满浴缸的水,而后往厨房走去。
不一会儿,他看见她仍呆坐在床上。
“我……看不见。”在家里,她可以凭着记忆自己盥洗,但在这里可不行了。
“白尚礼都是怎……”还没等他说完,她就急急下了床,往水声的方向走去。
她不要听他说出伤人的话!她一个劲地走着,丝毫没注意隔间的门槛—
“啊!”就在要扑倒之际,及时地被抱住腰。
抱着拼命挣扎的身躯,聂彻意识到自己的残忍,他僵直地站着,任由她尽情发泄。
“够了没?”他朝着早已泪湿的脸庞低语,声音轻得像羽毛。
他温柔地帮她褪去衣裳,却惹来她一阵脸红。
“你……你抱我到浴缸前就可以了,我可以……”她的声音好轻。
他执意照着自己的意思去做,如果不是那次……那为她梳洗就是他的义务,也是权利。
“阿彻……”她任他行使像丈夫般的行为——双手在她身上揉搓。她静静地感受这份除了他以外,再没有人可以带给他的亲昵感。
一切是那么地自然。
擦干了身体,他在她的大袋子里翻出了一只脏脏的TOTORO和她所带来的衣物,帮她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吃吧!”他端给她一碗热腾腾的面,交给她筷子和汤匙。而后,他独自向阳台走去。烦躁地点起了烟。
那支TOTORO提醒了他当年的往事,干戈着他的心。看着她羸弱的样子,他硬是压下了那股愤怒,现在忍住了,但以后呢?免不了一次又一次互相伤害了。
按熄了烟,他走向她。“天亮了,我送你回去。”
“我不要。”她放下筷子,急急地站起身。
“你有资格跟我讲条件吗?”这女人未免也太不识好歹了吧?
“我……”的确没有任何立场可以和他谈条件,是她害他的,一辈子也补不回来了。
但她,想留在他身边……
“身体。”她说得好小声,但他还是听到了。
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身体?”好鄙夷的语气。“你跟多少人讲过怎么条件?”他刚平静的心又被触怒了。
“我没有,我的身体只有你……”
“我不想听!”他吼道,粗鲁地扯开她的前襟,却看见她惊慌地用手抵挡。“反悔了?”
他用力地握住她的柔软。“条件是你自己开的。”语毕,即低下头狠狠地吻住她,。
一想到曾用身体和别人作交易,他就怒不可遏。
理智被情绪覆盖,他把她抛在床上,毫不犹豫地覆上她……
激情过后,只留下他在她身上所留下的印记。她像是被摧毁的花儿,感觉到阵阵传来的痛楚。
“我要留下。”她细细地开口,仍是十分坚持。
“随你。”看着死抓着棉被的她,两眼空洞无神,他居然不忍拒绝。
她虚弱地朝自己笑了笑。
他这句话,算是答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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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大建设公司的负责人齐聚一堂,参与一场工程招标的会议。
白尚礼坐在最前席,脸上尽是得意洋洋的笑容。
望眼看过去,大概没有任何一个集团是他的对手。
这几年,白氏企业在他的手上,经济成长了一倍,如果再把这次的工程给揽下,那他就几乎可以称霸东南亚的建设界了。
一阵鼓声在会场传散开来。
聂彻由会议主席引领进来,他的地位明显地比白尚礼尊贵了许多。
一群人围了上去,开始进行“巴结”工作。场上就是这样现实的,谁强势就依附谁。
聂彻被安排坐在白尚礼的邻座。
喊价开始了,由七十亿一直到一百亿,到后面几乎是白尚礼与聂彻在竞争了。
白尚礼每喊一次价,聂彻就比他多一块钱,就这样一直持续……
白尚礼开始冷汗了,死!现在这项工程不但没赚钱还得亏呢!但却对聂彻的挑衅又不想认输……
他绝不能输他……
一百七十亿了……
“我弃权了。”聂彻起身冷冷地开口。“白先生,真不好意思,害你损失了这么多。”
“你……”白尚礼气得说不出话。
在此时主席开口了:“由于孟氏集团的代表弃权,所以这件工作由白氏夺得,恭喜了,白先生。”
狗屎!说什么恭喜,这次亏死了。
主席又开口了:“由于有人提供可信证据,指出白氏曾使用不法建料,罔顾消费者安全,所以这次的工程进行将由本会派人监察,鉴定是否真的有依白氏所提的营建内容材料施行。”聂彻看都不看白尚礼一眼,转身离去。当年他所失去的,他会一步一步加倍地讨回!
白尚礼还震惊在原地。什么?他居然是代表“孟氏”的,怎么可能……
孟氏的财力在亚洲称雄,远远超过了白氏,这么说来,他是在玩他喽……
白尚礼终于觉悟了。
第八章
蓝可情和聂彻“同居”的第七天。
一如往常,聂彻一大早就不见人影。她则靠自己摸索熟悉环境。
没有人可以帮忙她,她只有靠自己。反正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她就心满意足。
每晚在等着他“临幸”之余,她总会想起当年他对她的好,他的百般宠溺。
那时候他总是尽力给她最好的。他为了让她像其他的恋人般,能在七夕情人节,享受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他在公司里足足吃了两个礼拜的泡面。当她经由他的同事口中知道这件事时,她难过地想把已经消化掉的食物给吐出来。
她练琴练不下的时候,他总有办法安抚她那颗浮躁的心,让她心平气和下来。
夜风吹袭时,他总会用他的大夹克来替她驱除寒意。而当……
叮咚——
门铃声清脆地响起。
会是谁?她该不该开门?
“请问你是……”她防卫性地问。
“严浩。”
门打开了,严浩顺利地进了门。
“还习惯吗?”他可是奉了孟夫人的命,前来探望探望。蒋如梦怀孕了,孟允天哪儿也不许她去。
“嗯。”她点了点头。
“他没有为难你吧?”他觉得自己真是问得有些无聊,现在的聂彻会对她好,那才有鬼。
“没。”一切都是自找的,她受得心甘情愿。
“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没。”
“想不想知道有关聂彻的事?”
“不用了。”即使心里想知道得要死,但她还不想让这两个男人闹翻。其实他也真的要告诉她些什么,他只是找不到话题而已。
“想不想到外头走走?”看着没有答话的她,他径自帮她回答。“想,但不是跟我。对吧?”
这女人可真是死心塌地啊。
“这样吧,叫我一声严大帅哥,我就帮你实现愿望。”
“真的可以吧?”她双眼发亮。
“不试试怎么知道?”
“严大帅哥!”反正叫一声也没有什么损失。
“等着吧!”他拿起大哥大按下一串号码。“喂,我是严浩,帮我接聂彻。”
小小的脸上充满期待,她好想念他啊!
“喂,什么事?”彼端传来聂彻公式化的声音。
“我在小情身旁。”
线路彼端顿时陷入沉默之中。
没出声?好吧,那他只好继续说喽。“小情觉得闷,我帮你带她出去走走。也许……不回来吃晚餐了。”
“她闷不闷是我的事。”
“但你这么忙,没有时间……”
“卟嚓”一声,电话被聂彻挂断。这下惨了,撒旦发飙了,上帝可得保佑他。
“他怎么说?”她急急切切地问。
“他正忙着。”他随便说说,反正他有把握撒旦十分钟之内会现身。
“他不肯对不对?”小小的脸蛋上尽是失望。
“他会回来的,现在照着我的话做。”
果然,八分钟后,车子“唧”的一声紧急煞停在门外。如果聂彻去当赛车手,一定很有前途。
“啊,你回来啦?”严浩装疯卖傻道。“那你陪她去好了,我现在正好有事要处理。”他会不会被剥皮?不管了,先逃离现场再说。
屋内又剩下两个人。
“这么快就不甘寂寞,急着找男人?”他说不上来现在的情绪为何,他不愿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连严浩也不可以。
面对他的恶言,她没有说一句话,便起身往浴室走去。没错,他是回来了,但却是回来凌虐她的。她不该抱太大的希望。
关上了浴室的门,她低泣了起来。
客厅里空荡荡的,隐隐约约地听得见从浴室里传来的啜泣声。
“出来。”他起身走向浴室,敲着浴室的门。
不一会儿,蓝可情打开门,眼睛红红的。
“想去哪儿?”他故意冷冷地问,不让声音泄露出任何情绪。
“什……什么?”她是不是听错了?
“我问你想去哪儿?”
“都可以。”她高兴地抱住他。“去哪儿都可以!”
“走吧,不然就别想出去了。”如果她再这么抱着他,下一分钟他就会要了她的。一向最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只要掺杂了情感,就变得极为脆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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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帮旗下的俱乐部。
聂彻和蓝可情正在露天的游泳池里。
冬天的阳光暖烘烘的,舒服极了。
聂彻在来回了几趟之后,便开始欣赏起小情“玩水”的样子。唉!姿势真难看。
“把手给我。”他忍不住游到她身边,抓起的手比划着蛙式的动作。“懂了吗?”
她点点头,在他面前自行演练了好几次。
“你踢脚的动作也不正确。”他把她牵到岸边,再教导她做出正确的动作。
此刻,他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对她充满了耐心。
“好了,你现在从那边游到我这里。”这次她不会再像刚才那样,无论怎么拍水都在原地不动了吧?
“我看不见。”
“你游过来就是了。”
“嗯。”她大力地点头,深吸了一口气,便栽入水里。
“进步了。”他在另一头接住她。
“我游得很远吗?”印象中,她的游泳成绩烂到家了,无论怎么努力,永远都只停留在原处,不会前进。
“嗯。”有五公尺,他在心里加上一句。
“真的?谢谢你,阿彻。”
“一句谢谢就算了?”语毕,他抱起湿漉漉的她离开游泳池,来到贵宾房里。
身体接触到床面,她原本愉悦的心情立刻消失了。“我……不想。”他终究是想利用她来泄欲啊!
“别忘了你的身份。”原本他想答应她的,但是当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对她所做的温柔举动时,愤怒便代替了一切。
怎么,当年所受的教训还不够吗?他不会忘记她的背叛,他们之间仅有恨意而已。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再犯第二次错误。
他粗鲁地褪下她的泳装。
“我不想!”即使知道他不可能在乎她的感受,但她还是说了。
“由不得你!”语毕,他挺自进入她仍未准备好的身子,放肆地加快速度来发泄自己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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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彻,日本那边的场子出了点问题。”孟允天话说到一半,故意停顿下来。
唉!屡试不爽,难道那死小子就不会接下去说:需不需要我去处理?
罢了,罢了!自己还是快点儿进入正题,免得待会儿他拍拍屁股走人,那就不妙了。
“阿豹希望你能过去坐镇一段时日。”基本上那只是芝麻绿豆点大的事,重点在后面。“还有,飞鹰组的问题拖了这么久,也该做个了结了。”
“知道了。”语毕,聂彻起身打算离开。
“等一下!”孟老大突然递了一份文件给他。“这是资料袋,照里面的计划执行。当然,你有权全盘改变。另外,这里有两张来回机票。”
看着他的身影,孟允天笑了笑。
那小子只有在那姓蓝的女人面前才会失控,其他的时候他就跟机器人没两样;没有任何表情,话也不超过十个字。
根据他爱妻如梦的情报,聂彻把家里铺上了地毯,浴室和厨房都加了防滑设施。和他相处了这么久,可一点儿都没发觉他居然也会有体贴别人的时候。
只是横在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可有办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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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汽车开进车库的声音,蓝可情飞快地“走”到门边帮他开门,俨然一副小妻子的模样。
这些天,她已摸索出由睡床走到室内每个地方的步数了。只可惜眼睛看不见,不然她就可以像以前一样,煮好牛肉面等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