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彻动也不动,任怀中的女人发泄。其实,他又何尝愿意让情况变成这样。
如果,会是没有幸福的未来,那么就必须要有一方狠心地把它切断,不是吗?即使是再狂再烈的爱亦然,否则终究会把双方烧成灰烬、万劫不复的。跟着他,只会让她吃苦而已,他不希望这样。
蓝可情踮高了脚,向他的唇贴去……
回应她吧!就算是敷衍也好,就算是基于雄性动物的本能也罢,她真的只是希望从他身上得到一些温暖而已,其他的,她不敢奢求。
她用力地吸吮,极尽所能地挑逗……
但聂彻却是无动于衷,只是僵直了身躯,如雕像般,一动也不动。
于是,她放弃了,绝望地从他身上撤开。
“我只是爱你而已。”她说,咬了咬发肿的嘴唇,静静地绕过他而去。
他如电击般被震住了。
“跟着我,你得不到什么的。”他没能力给她什么,没有物质生活、没有保障,更没有承诺,甚至连可期待的未来也没有。
只见她转身往他奔去,带着满脸的泪珠,投入他及时伸出的怀抱。
“我不怕……我不怕!”她把脸埋入他的胸膛,泣不成声。
“回去一起吃面,嗯?”他低下头,在她耳边吹气,眼眶也微微红润。傻女人!她应该闪得他远远的,继续她无忧无虑的生活。
旖旎的夜,属于他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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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蓝,白云白,绿树经,花儿花……花?管他的!
踩着单车,凉凉的风阵阵飘来,清晨的空气清新而美好。
一会儿后,她兴奋地跳下脚踏草,就是这里了。
今天……她就可以再见到他了,那个吻过她两次的男子。
她毫不迟疑地按下门铃。
“Shit!”严浩骂了句脏话,愤愤地从床上起身,随手围了条浴巾。最好对方有充分、正当的理由,不然他不反对在大清早就干上一架。
门猛然被拉开,上帝!他只是……只围了条大浴巾,只遮住……
杜迎秋困难地吞了吞口水,老天!那古铜色的肌肤,性感得要命;健硕的身材,令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慢慢地把视线往上移,呵!他的样子……想杀人。稳住,稳住,她只是……迎秋不断地给自己打气。
“我想见你。”她鼓起勇气,迎视他愤怒的双眸。
“砰”的一声,门板贴上她的嫩鼻。
被拒绝了?
杜迎秋着急地再按了门铃。
一次、两次、三次……
“浩?”躺在床上的女人慵懒地唤道。
严浩只是在一旁点着烟,看着由电脑银幕上传来的资料。既然被吵醒了,他就没有再睡回笼觉的习惯。对于莉虹的呼唤及震耳的铃声,他皆充耳不闻。
“浩?”莉虹再次轻唤。
严浩的手指在键盘上动了动,仍旧不理她。
莉虹自作聪明地套了件晨缕,起身去开门。门一开,莉虹立即瞪大了眼。
不等莉虹开口,迎秋即笑吟吟地说:“我要找……我自己找就好了,不用麻烦你了。”杜迎秋自动自发地绕过眼前的障碍物。
妈妈说尽量不要欠人家人情,何况只是找个人而已,而那个人就在里面,她自己来就可以了。
杜迎秋看着他,不觉拧起眉心,他居然在污染自己的肺?
她想也不想就上前抢走他的烟。
严浩淡淡地看着从他嘴里抢走香烟的女人,他冷冷地等着她开口。
作为一级杀手,他应该对“陌生人”保持高度警戒,但他直觉得就是相信眼前的迎秋。
“我想……”迎秋见他光裸着上身,心想:得赶快打件衣服把他包起来,免得着凉。才想着,她便拾起一旁的衬衫,为他着衣。
刚进门的莉虹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严浩居然任那个发育没成功的小女生穿衣服、扣扣子?嘴角还挂着淡淡的、不易察察的“微笑”?
直觉归直觉,若是不能用理性加以控制,他大概活不到现在。更何况,他还不清楚她的底细。
杜迎秋双发热地望向眼前的大衬衫,心想:那里会是……天啊!光是用想的,她就感到头晕目眩。她还没好色到那个地步啊!
可爱!没想到这个社会居然还有会脸红的女人。他直视她,算是在询问她来些的目的。
“我是来……”对呀,她大清早来是要干么?帮他穿衣服?赶快想……赶快想……正在她用力想之际,却看见他直接走进浴室冲澡去了。
可恶!他要晨澡早说嘛!害她还正经八百地替他穿衣服。
可恶!哗啦哗啦的水声,竟妨碍了她的思路!
“你有什么企图?”在严浩走进浴室后,莉虹显得有些阴恶地问。当然,这一面她是绝对不会在严浩面前表现出来。
“企图?”
“不要故作清纯了,难不成你又要告诉我,你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她可是真的有点想嫁他呢!也许在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想法了。
最起码在那天晚上严浩救她离开“现场”后,并没有去伤害她,这种男人不多了,得好好把握。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严浩是我的,你要是敢跟我抢,小心会死得很难看。”
“会有你现在这样难看吗?”
“你……”莉虹气急败坏地欲挥手打人……
“你最好不要在这里闹事。”水声停了,严浩打开门从浴室走出来了,适时抓住莉虹即将挥去的手掌。“现在,给我马上离开这里。”
“浩!”莉虹仍在做垂死前的挣扎。
“马上离开这里,不要让我再说一次。”他的声音冷硬。
终于,五分钟后,莉虹如斗败的母鸡般离开,临走前还恨恨地瞪了迎秋一眼。
“吃早餐。”沐浴过后的他,穿着一套纯白的休闲服,对有点失魂的她说,声音温柔,一反刚才的严厉。
“啊?”他的态度怎忽地转奕了?迎秋望着他那张帅脸,只觉得自己正迅速地堕入情网。
懒得再说,他拉着迎秋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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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份豆浆、两份烧饼油条、再一个蛋饼。”他根本连问也没问,就自动自发地帮她点外。
“我已经喝过牛奶了……”他每样都点两份,她的肚子哪装得下这么多?
“无所谓。”他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她在瘦,需要喂胖一点。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吃掉。”他比桌上的一份豆浆、一份烧饼油条,还有那唯一的一份蛋饼。
“你在养猪啊?”说归说,可是对于他的话,她居然会莫名其妙地服从。
不理她,他轻松自在地吃他的那一份。
“啊,我想到了!”迎秋忽然大喊一声,因为音量过大,引得众人纷纷投以好奇的眼光。
“没事,没事,你们慢用。”迎秋赔着笑脸道歉,却一点都没有害羞的样子。
“我是来向你索吻的。”她尽量压低声音,毕竟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他终于抬起头来。“凭什么?”然后又继续低头喝豆浆。这女人,要他的吻?
“凭……”她从小背包里拿出小钱包,再从小钱包里搜刮了二十三块零钱。“这些。”她指了指桌上的铜板。
他理都没理,难道是价钱不满意?好吧,再加上一张只剩七十六块的电话卡。
“不卖。”他连头都懒得抬起来。九十九块买他一个吻?他的吻何时变得这么廉价?
“不卖?”迎秋用力地想着他不卖的原因。
难不成他的吻一个要一百块?迎秋自认为明白地对着桌上的蛋饼和豆浆点点头。真糟糕,只差一块呀,跟他杀杀价好了。
严浩看了眼若有所思的女人和桌上尚未吃完的食物。
“吃完桌上的东西,就卖给你。”他一定也疯了,居然跟着她胡言乱语起来。
可能吗?他竟然不愿看见她烦恼的样子。
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他的嘴角微微地上扬了起来。
第四章
蓝可情穿着黑色的T恤,裹着一条白色紧身牛仔裤。感觉热得快透不过气了!如果是以前,她的装扮会是一件小可爱和超级短裤。
但是,聂彻不喜欢她穿成那个样子。
他也是一套同色系的衣服,黑色的上衣加上白色的牛仔裤。
此刻,他们正在动物园里闲逛。
聂彻把小莲高举在肩上,难得今天他休假可以达成小莲的心愿。
一个多礼拜以来,她跟他相处的时间,真是少得可怜。聂彻结束计程车的生意都已经十一点了,可情总是坚持他要吃完她为他做的消夜后,才许聂彻送她回家。
有些时候她会觉得,她爱他爱得好没有安全感,爱得好恐惧。
聂彻对她总是冰冰冷冷的,他们之间是没有了冲突,但是却也没有一般情侣间的亲昵感。他不会再拒绝她的怀抱、亲吻,但仅此而已;他从不曾主动去抱她、吻她。换句话说,他君子得可以。
一对情侣有这样的情况,会不会显得有些可悲?
但是,她还能强求什么?
“喝吧!”他丢了罐汽水给她,一罐给小莲。
又来了,每次有好的东西,都是她一份、小莲一份。他难道不知道这样会让她难受?就好像是她强行介入他的生活,所以他自己的那一份就得给她,而他自己喝空气?
他太有骨气,以至于不肯接受她为他安排的工作,不肯接受她的任何帮助,除了她坚持为他准备的宵夜以外,她不接受任何有关财务方面的援助。
只是,这是个“权”的社会,是“钱”的社会,光有一身的傲骨和自尊,只会让自己伤得更重、跌得更深。这就是现实的残酷。
她把手悄悄放入他的巨掌,他没有异义。
“喝不下了。”可情把汽水交给聂彻,后者一口饮尽。
“阿彻。”相握的手晃呀晃的。
“嗯?”
“你喜欢什么动物?”
“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他仍是问一句、答一句,绝不多话。
“我最喜欢狼了。”她踮高了脚尖,故意在他耳边低语。
“狼?”
“因为你给我的感觉就像一匹狼。”
汽水瓶“哐啷”一声,准确无误地被聂彻投入环保箱。
“就像狼一样,难以亲近。”她说出她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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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终于回来啦!”王妈迎向前去。“白先生等你好久了。”
蓝可情绕过客厅,视若无睹地往楼上走去。她现在心里只有聂彻。
“我已经安排好你在X大的课程,十月份正式开课。”客厅里的白尚礼把自己当成蓝天小筑的男主人,自顾自地发言起来。
她停顿了一会儿,而后继续上楼的动作。
她累了,只想休息。现在除了聂彻,什么事都不能引起她的关注。
“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你就得立刻回加拿大?”白尚礼狠狠提出警告。
根据情报,她和一个叫聂彻的男人走得很近,甚至为他改变了许多,这让他很没面子。不管他为她做了什么,她从不为所动。
“凭什么?”她不想回加拿大。
“看来你还不知道喽?”他挑眉一笑,故意卖关子。
“王妈,送客。”
向来没有人能控制她的,她偏不信他能拿她怎么样,他以为她是谁呀?
“小姐……”王妈担心会惹怒白尚礼,毕竟他是白氏企业的接班人,得罪不起啊!
回给王妈的却是一记关门声。
“无所谓。”白尚礼故作潇洒地笑笑,而后径自离开。
他所失去的,他会加倍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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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吧!”刚沐浴后,蓝可情听见了敲门声。
“小姐……”是王妈。
“我想睡了。”她什么也不想听。是对、是错都不重要,她现在只想执着于自己的感情。
看见王妈欲言又止,她想起了小时候。小时候王妈不是称呼她小姐的。突然之间,她开始讨厌起“小姐”这个称呼。
“王妈?”她叫住了正打算离开的王妈。
“嗯?”
“以后就叫我小情吧!”她一个人孤独了十几年,好想重新来过,她好想被人疼爱。
“小情!”王妈眼眶湿了起来。
老爷再娶后,小姐就命令她们称呼她为“小姐”,深怕连这个地位都被夺去似的。
王妈忍不住回过头,张开双臂,迎接她一向疼爱的“小情”。
“王妈……”抱着王妈,两个人都哭了。
这阵子可情经历了太多事,她好想找个人帮忙分担一些。
“王妈,爱一个人好苦……”
“我知道,我知道。”王妈不断地轻拍着蓝可情的背脊,她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啊!
那个男人可真有福气,让小情这般委曲求全。这孩子一旦爱上了,就会不顾一切。但愿小姐别走上夫人的路子。
当年,夫人的死,根本就不是意外,是夫人自己要结束自己的生活,她承受不了老爷的背叛,才以死来作为解脱。
“要不要聊聊?”她知道这孩子一定有满腔的话,却不知该向谁说。
夜,静悄悄地,仿佛也不愿打扰她们。
月色洒入了房内,更增加了些许朦胧。今晚,星星好多。
蓝可情找回了童年的依靠,王妈也完成了夫人临走前的愿望——替她照顾她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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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尚礼很满意地看着眼前被揍得不成人样的聂彻。
“可以了。”一声令下,一群人立刻住手。开玩笑,要是得罪了白少爷,人头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摆呢!
聂彻缓缓地撑起身子,朝地上吐了口脏血。
“大餐好吃吗?”白尚礼轻佻地问。“怎么,不说话?”
“你不爱她。”聂彻狠狠地抹去嘴角的血。
“爱不爱她轮不到你来说。”他就是要把蓝可情抢到手!他走近聂彻,蹲下。“下次,挨打的就不只你一个人了。”
“别太过分。”
“害怕啦?”他放声大笑。
“别再靠近蓝可情,不然……有得你受。走!”一群人听号离开,只剩下残破不堪的计程车和伤痕累累的聂彻。
不可以倒在这里!他不断地对自己说。他得回答。
步伐蹒跚地撞进家门,面对他的是一张焦急的脸。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可情都快哭了。
他没有回答。
蓝可情吃力地扶他坐下。她不明白他为什么总爱跟别人打架?他知不知道,看见他的血,她有多心疼?
她极小心地帮她了上药,深怕弄疼了他。
“我叫车送你去医院好不好?”她担心他受到内伤。“我怕……啊……”
聂彻不顾身上的伤,猛然地将她带往怀里,狠狠地吻她,疯狂且粗暴。
两个人之间的吸引力太过于强烈了。
他不断索求的柔软,不断地加深他的吻。像是即将服刑的犯人,绝望地夺取最后的一切。
而她更是全然回应,毫无保留地任他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