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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王宠妓 page 9 作者:连清

  “我清清白白,也交代得够清楚了。”她使劲挣扎著,她的手臂被抓得好痛好痛。“我没有背叛你,更没有出卖你,你放开我,我的手臂被你抓痛了。”

  “或许要把你关起来严刑拷打你才会承认,而卓爷那老家伙也该一并论罪。”

  她凝聚煞气,这家伙居然还打算迁怒别人。

  “你不可理喻!”她嚷道,并且用尽全身力量要从沙逆手中挣脱。

  沙逆没料到她会突然用力,因为在她喊痛时他的手劲已然放松,结果书小刁往后一扯,立即收势不住地向后跌去──她的背撞到后方一人高的大花瓶上,随后踉踉跄跄地跌摔在地,一旁花瓶摇晃,忽地往她所倒方向砸下,已经跌趴在地的书小刁只来得及护住脑袋,而大花瓶则不偏不倚地往她的右小腿砸下。

  砰!

  碎裂声四散,夹杂她的惨呼!

  只见鲜红的血液从书小刁的右小腿上流下来。

  “呀!”她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再喊出声,小身子卷缩成一团,小手紧按住伤口试图阻止血液再流出。

  刺眼的红色揪住沙逆胸臆,一抹不该有的心痛乍然贲起!

  “小刁?”沙逆回神后立即抱起她往卧室方向奔去。

  好痛好痛──书小刁冷汗直淌,疼得龇牙咧嘴,但怎么也不肯让痛苦的呻吟又一次流泻出来。

  好气好气,这男人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她?

  沙逆将她放在自己居处的躺椅上后,立刻召来医生诊治。

  “快点。”他完全隐藏不住赤裸裸的恶劣情绪。

  “是。”匆匆赶到的医生先替她打了止痛剂,然后剪开伤口上裤管,将黏在血肉中的碎瓷片一一挑出,接著小心翼翼地将伤口缝合。

  一连串的诊治,书小刁哼都没哼一声,身子斜趴在躺椅上,任由医生处置。

  当诊治告一段落后,医生起身道:“沙王,我必须去配药,等会儿会吩咐侍女送来给书小姐服用。”

  “你快去。”

  “遵命。”

  待医生退出,沙逆立即踱到她身旁,半蹲跪在她小脸前。

  书小刁五官仍然皱成一团,额头颊鬓都是冷汗,浑然不知沙逆正阴郁地望著她。

  “很痛?”他力持淡漠,但显然不成功,声音微微扭曲。

  可惜被疼痛所折磨的她,根本无心辨别沙逆的情绪起伏。

  她只是紧紧咬住下唇,死命咬住,深怕一旦开了口,嘶嚷会跟著倾泻出来,眼泪会溃堤。

  “忍耐一下,止痛剂很快就会发挥作用。”沙逆细声安抚她,对于自己不能减轻她的痛楚而懊恼。

  她点头,此时此刻的她也只能咬紧牙关等候止痛剂能快快发挥作用。

  她什么话都不说,她的傲气令他心疼,然而沙逆却不想看见书小刁独自承受痛苦,那帮不上忙的无奈让他焦躁难安。

  渐渐的,止痛剂开始发挥药效,书小刁不再冷汗直流,身子也不再颤抖得那么厉害。

  “好些了吧?”沙逆跟著松了口气,拿条手巾替她擦拭脸上汗水,承受他温柔的照顾,书小刁总算可以将他放进眼里。

  “你不必对我好,也毋需自责,会受伤是我的过错,与你无关。”她一开口就是替他撇清。

  他的手顿了下,随即又继续替她拭汗。

  她奇怪地睇他。“伟大的沙王,你没听清楚我的话吗?我说这全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她不断把他隔开的口吻让沙逆有著被刺伤的感觉。

  “你不需要我?”他抬眼,阴阴冷冷的眼神聚满寒霜。

  她无奈道:“是你一味地认为我是坏蛋,是背叛你的墙头草,如今受伤,你该拍手叫好才对,又何必管我死活。”

  “你终于承认自己意图不轨了。”当她受伤时,他满腔愤怒忽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连自己都不明白的焦躁与烦心,他都放下身段了,这妮子却千方百计地要逼出他的冷情。

  “我没有意图不轨!”听他又诬赖,她铿锵有力地再次强调:“我没有,可是你不信我,一直不信我。”她吸口气,委屈地说著:“沙逆,我最后一次对你解释,我会潜进书房是想找寻关于伊凡的资料,我只是想一个人去完成任务,我不要再赖在金色堡垒、赖在你身旁麻烦你们。”

  “你就这么急切地要见到他?”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当著他的面急冲冲地去找另一个男人,她是破天荒的第一名。“你就这么喜欢那位白马王子。”他想起书小刁曾经给过伊凡的封号。

  她尴尬极了。“什么白马王子,胡说八道。”对哦,她都快忘了,在几个月前她向来引以为傲且从不出差错的直觉告诉她,她未来的丈夫就像伊凡那个样子,是个温柔、斯文、体贴的好男人,并且会对她好得不得了。虽然伊凡是个电脑犯罪天才,是她奉命要逮捕的坏人,但老实说,她没法子对他产生恶劣印象。

  虽是这样,但每回把伊凡跟沙逆摆在天秤上时,沙逆却该死的一面倒地盘踞她心间。

  她总是忘了伊凡这号人物。

  她居然老对一个“有妇之夫”感兴趣?!

  怎么会这样?!

  她的道德良知呢?

  书小刁烦窘地红了脸,为自己放不开沙逆的事实而内疚。

  沙逆蓦然掬起她下颚,瞧她为伊凡脸红,奔腾的怒火全往脑门冲。

  “你要是这么等不及,我会立刻把你送去给他。”冷冷的语调充斥著诡谲的威胁。

  她不明白他忽然爆裂的怒火所为何来,只知道──“把我送给他?”什么话,当她是礼物可以随便乱送人,这么残酷的男人……她发神经竟会在意他?!

  这家伙远比伊凡更难缠、更可恶,根本是排名第一的头号敌人,是眼中钉。

  书小刁气极。“好啊,随便你要把我送给谁,反正把你讨厌的女人送给别人是你的专长,我现在脚不能动,逃也逃不掉,只能任你宰割,随你意思吧,我认命了。”她别过脸。“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我还没赶你走,你倒端起架子来。”是她心急的要见伊凡。

  “我不想听你说话,请你离开。”

  “反客为主了。”

  “你不走是吧,好,你不走我走!”她气急攻心,啥都不管,一动受伤的右腿,好不容易压下来的疼痛感立即又炸开,她痛得差点掉下眼泪。

  “你给我躺好。”怎忘了她的性子不同于一般女人,不懂藉由受伤博取他的疼惜,反倒变本加厉的跟他唱反调。

  虚弱的她任由沙逆扶躺下,她全身都没了力气。

  瞧著她不肯妥协的小脸,沙逆不想再跟她吵下去,否则就算废了右脚,这妮子也一定执意离开。

  他居然舍不得让一名叛徒以后拄著拐杖走路。

  沙逆勾来一张椅子坐在她身边,盯著她赌气的小脸蛋,眼光又移至那两条白玉般的小腿,缠住伤口的纱布让她美丽的长腿出现不协调的瑕疵。

  他的手指忽地轻轻摩挲她的腿,书小刁刹那间脸红心跳。

  “你、你、你──你想做什么?”不会是想利用她动弹不得的机会砍了她的右腿吧?

  “假使你引以为傲的长腿留下疤痕,你会怎么办?”他忽一问。

  “留下疤痕?”她眨了眨眼,一脸莫名。“有疤痕就有疤痕啊,哪能怎么办,无所谓的。”

  “你不在乎?”多奇特呀,他所接触的女人个个把自己的容貌身体当成至宝,时时刻刻小心呵护,受不得一点伤害。

  她莫名其妙。“我干么在意这种小事,况且我又不是那种必须以身侍人的勾魂女。”顺便教他明白她的为人。

  “这样……”他修长的手指持续在她滑如凝脂的小腿上轻抚著,他的抚摸不含猥亵之意,是不舍的珍惜。

  书小刁呼吸又变得困难,他手指的温度一缕一缕地渗进她的肌肤里,又融毁她的不满。“你、你干么这样摸我的腿?”

  他的眼依旧凝睇在她洁白如玉的小腿上。“虽然你不在乎,但我不会让它留下任何伤痕,它该是完美无瑕的。”

  闻言,书小刁气血翻涌,连声音都嘎哑了。“这实在不像是你会说的话,我还以为你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让我瘸了腿以示惩罚。”眼眶好湿,方才的痛楚她可以忍住,可现在却为他这句话而想掉眼泪。

  沙逆想再开口,然而传来敲门声,侍女送药进来,后面还跟著恩雅。

  第五章

  “恩雅。”一见到她,感动的心情霎时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怎又忘了恩雅的存在,和沙逆已是有妇之夫的事实,差点又栽进万劫不复的境地里。

  “来,交给我。”恩雅接过侍女的托盘,走到书小刁身畔,一脸担忧地望著她苍白的小脸。“小刁,怎会突然间受了伤?”瞧见绷带还渗出血丝,她紧张询问:“好像伤得很严重,怎么回事?你怎会这么不小心?”

  “是……是啊,我是太不小心了。”她只能这样回应。

  “来,先把医生开的药服下。”她又倒水又拿药的。

  “谢谢。”接过后书小刁赶紧吞下。

  恩雅理了理情绪,忽然鼓起勇气向站在一旁的沙逆讨差事。“沙王,请把这里交给我,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小刁的。”

  沙逆淡淡拒绝:“不用你,我会陪她,你出去。”

  “可是……”恩雅脸一变。

  书小刁连忙插话道:“沙逆,让恩雅陪我,我喜欢她陪我。”

  “你喜欢她陪你?”沙逆眉一挑。

  “是啊,我们同是女生,这样照顾起来也比较方便,你一个大男人不适合担任护士的工作。”她拚命对他使眼色。“就请你容许我放肆一次行不行。”她够愧疚的了,实在不愿让恩雅再受到伤害。

  他静默。

  书小刁的眼珠子都瞪痛了,假使他还不能意会,打算继续搞怪的话──“好!”他同意,全是看在这妮子已经受伤的面子上,否则她一旦又激动起来肯定加重伤势。

  书小刁这才松了一口气。

  “谢谢,请出去。”她赶人。

  沙逆横了她一眼,这才离去。

  门扉才阖上,恩雅立即轻轻说著:“小刁,你真的好厉害,我都不得不钦佩你。”眼见沙逆竟然听从书小刁的要求离去,恩雅的心情好复杂。

  书小刁脸又白了。“恩雅,你不会因此又误会我跟沙逆之间有不清不楚的牵连吧!”她都尽力在撇清,难不成结果是愈描愈黑。

  恩雅未答,忽地转移了话题。“对了,你是怎么受伤的?”

  书小刁愣了下,随即苦笑道:“还不是为了找寻有关伊凡的线索,我没经过沙逆的同意就私自潜进他的秘密书房,结果被他逮个正著,丢脸丢到家了。”

  恩雅吓一大跳!“你没经过他的同意就私闯他的书房?”

  “是啊!”她比比受伤的右腿。“结果就弄成这副样子啦!”

  “不会吧!”恩雅仍然沉浸在无比惊骇里。“小刁,你怎么敢做这种事?你居然私闯沙王的秘密书房,而且还被他当场抓到,太可怕了,小刁,你怎么敢做这种事?”

  还不是因为你──不过小刁不想加重她的负担,跳过不谈。

  “反正就是落此下场了。”她暗自叹息。

  “那么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有把责任扛起来。”

  恩雅惊惶地抓著她的手。“你要扛责任,但是你扛得起吗?你知不知道沙王从来不饶恕背叛者。”她不傻,自然知道书小刁会偷闯书房全是为了她,她在执行诺言,她在想办法尽快离开金色堡垒。

  “扛不起也得扛,不管他要怎么对付背叛者,我都只能接受。”

  “小刁,情况不是你以为的那么简单。”她怎会一点也不怕。“沙王对付叛徒是很残酷,也不留情面的。”

  “我管不了那么许多。”

  恩雅突然觉得好不安。“小刁,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恩雅感觉自己好像成了刽子手,她只想逼走她,并不想害死她哪!

  书小刁傻眼。“恩雅,你怎么怪起自己来了?”

  “我──”对啊,她干么良心不安?可是──她反过来安慰她。“恩雅,我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情罢了。”

  她愈是这么说,她愈觉得自己恶劣。

  “说到这,”书小刁忽地反握她的手。“我一直想问你,你晓不晓得沙逆为什么会有这种个性?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似乎受过伤害,但我一直找不到机会求证,老弄得我一头雾水。”

  “我是知道一点点。”恩雅侃侃而谈。“据我所知,他小时候被他母亲伤害过,他的母亲背叛他的父亲,而且连他这个儿子都不放过,若非他机警,也许早就死在沙漠里头,哪能拥有今天的一切呢?还有,在这十年当中,他拚命累积自己的势力,好不容易总算在中东半岛上挣出一片天地,原本以为苦尽甘来,哪知他深爱的女友又背叛他,投效到敌对阵营中,让金色堡垒差点毁于一旦,我所知道的情况大约如此,这些还是我请爹地暗中替我调查才知道的,不过我不曾,也不敢去求证,至于正不正确、有没有其他内情也就不清楚了。”

  这些就足够了,这些就让她觉得惊心动魄了,一个人可以忍受多少次的背叛,尤其还是自己最该信任、最爱的人。

  也难怪他会对人这般疏离,总是用有色眼光看待人。初时她不了解,以为他是被权势冲昏头才会自大狂妄。

  原来他真的吃过大亏。

  “我原本是打算跟在他身边,用我的爱去感动他,让他不再防备我,可是我努力一年多了,他却依然……”

  恩雅继续诉说自己的心情,只是书小刁什么都听不进去。

  她脑中所想的全是沙逆那双盛著浓浓保护颜色的眼睛,和不许人们看穿心事的面孔。

  她替他好不忍。

  ※※※

  必须承认,她从没辨清过真正的他,若不是恩雅替她解除疑惑,她至今仍然不知沙逆的专制冷厉是源自于过去惊险的人生旅程。

  以命相搏的日子是多么的恐怖与危险,她不用亲尝,光用听的就替他紧张而且不舍。

  也难怪他不肯轻易相信他人。

  要是今天换成是她的话,或许也会跟沙逆一样……不!搞不好会比他更严重百倍呢!

  沙逆望向躺椅上静默无声的书小刁,她难得如此的安静,而且瞧他的眼神充满著──心疼。

  “你到底在瞧什么?”纠缠的目光像在挖刨他不为人知的某块角落,他有被掀底的不自在。

  书小刁露齿浅笑,对他招手。“沙逆,你过来!”

  招手──当他是小狗。“你是什么东西,叫我过去我就过去。”

  “我有话跟你说嘛!”她行动不便啊!

  他哼了声:“这世上只有我能指使人,没人有权利命令我。”

  “说的也是!”她又忘了凭他的身分当然不可能移樽就教,他是阿拉伯世界的帝王,身分不同凡响嘛!“那就我过去好了。”她移下躺椅,用左腿撑起身子一蹦一蹦往前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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