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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取莽郎心 page 8 作者:雪蛙

  “天湛,”她喂进他怀里轻喊,引得他低头柔目注视。“别再背对我了,好吗?”

  “好…”他不习惯接受这样的温柔,不习惯做这种承诺,应许的话便在喉头,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但她仍是听到了,也懂得他的心意,于是将身子靠得更紧,静静聆听他胸口的心曲,笑得很开心。

  卜扒扒由慕容居闭紧的窗靡中,隐隐飘散出些许氤氲热气,在夕照微红中,更添迷离梦幻。

  邢天湛坐在院落的竹椅上,守著不让山寨内的孩童恣意闯入,饱览了不该窥见的春光,脑中一片烘烘乱乱,难以平静。

  他究竟许诺了什么?只是望著她的泪颜便满心不舍,任她开口央求,现在想要收只怕已经来不及。

  隐隐约的地,他有种走入圈套,遭人设计的感觉。但平心而论,怕是自己心甘情愿让她捉弄吧。

  她真的愿意吗?陪著默默无闻的他,在这个让官府头疼的山寨终老一生……了。”“天湛,”慕容打开屋门,带著一身沐浴过后的馨香清爽,笑著开口,“我洗好“嗯,伤口会痛吗?”他垂下眼,不敢对上她温柔灿烂的目光,想走进屋内帮她将浴盆抬出。

  “皮肉伤而已,小事,你实在用不著大惊小怪。”她望著他退缩的表情,眼中闪过坚决,侧过身让他进屋后,轻轻将门掩上,随他走入内房笑道:“水还算干净的,也还温著呢!”

  他呆立在浴盆边,早在她将门关上时,他就已经全身僵硬无法动弹了。

  “我……我等一会儿再到溪边清洗即可。”

  “可是这样一来,这些洒了花瓣的温水不就浪费了吗?”她的语气很是惋惜。

  “而且你是因为我而沾染污泥,我再怎么想,就是觉得自己过意不去。”

  “别介意,本来这就是特别为了你而准备,我习惯了,我……”他紧张到语无伦次,一个没注意,便被她高举起水飘给淋了一头一身的水。

  “这样应该比较干净了,是不?”她望著他呆愕又不敢置信的表情,笑得很无辜。

  “慕容!”他瑾眉瞪她,不敢相信她竟然这么做,而后又被她投入他怀中的举动吓得不敢动弹。

  “真是糟糕,瞧瞧,我们两人都湿了哪!”她仰头无辜娇笑,但楼紧他熊腰的手却透露执著与颤抖。

  “慕容,”他叹气,温柔地回抱她。“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方才在沐浴时,我就一直在想,你会不会又离开?会不会又钻牛角尖?会不会又突然决定,将心守得更紧?”她将头贴靠在他的肩怀轻语。“我很不安,也很害怕,纵使我有聪慧的才智,纵使我有执著的意志,却仍无法改变你的想法,无法决定你的去留。天湛,别再让我的心如此悬悬宕宕了,好吗?”

  “从初识到现在,我好像总是想为你保住名节,你却总是毫不领情。”他将下巴靠在她的臻首上,无奈低问:“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

  “守护我,与我共度这一世,白首偕老,是很过分的要求吗?”

  她的低语令他动容,也让他方才好不容易筑起的自我建设完全崩解。

  他不得不承认,在这场感情的攻防战役中,他兵败如山倒。

  他捧住她的脸细细凝望,彤红夕照隐隐透入屋内,她微湿的发紧贴双颊,衬著雪白而透露祈求的美颜,让她美得很虚幻,不似人间应有。

  他情不自禁地俯身向前,想撷取她清艳面容上那鲜嫩欲滴的红艳……在即将碰到她红嫩双唇前,他暮然清醒,连忙后退。“我……我在做什么?我真会毁了你的……”

  他后退,她紧紧环住他的手却不肯放,一个重心不稳,她撞上它的胸膛。

  他后退的势子还来不及止住,又要护佐她避免跌伤,竭力维持乎稳的动作顿时变得很狼狈,差点往浴盆内栽倒。他警觉转身,避开了弄翻浴益的悲剧,却无可避免地让两人双双跌到床上,怕她摔疼了,他连忙以自己为垫,让她跌在他身上。

  “你没事吧?”他抚著她的发丝问道。

  她摇头,而后望向他担忧的脸,目光闪过诡谲。“这下子,你该如何还我名节?”

  “慕容?”他看著她坚决的表情,瞬间明白他方才下了一个极端错误的判断,现在若她不起身,他根本动弹不得。

  “天湛,我们都别做无谓挣扎了,好吗?”她缓缓地在他身上游移,而后轻轻将唇印上它的,笑容深情。

  “敌不过你。”他认输了,完全败给了她的坚持,况且早已沉沦的心根本拉不回来,再挣扎也只是无济于事。

  细细密密地吻住怀中佳人,他再也不想压抑心里浓烈到几乎令人窒息的情意,楼紧全身颤抖却依旧勇敢无畏的软玉温香,他在她唇迸说道:“如果你害怕,我可以等到...”

  “不,”她吻住他的唇,而后啃咬他的颈项,轻轻呵气。“我只害怕再拖延下去,你又不知道会拒我于几千里之外。”

  “你明知道,”理智完全崩溃,他不想再当圣人了,楼住它的腰翻转,只觉得快被激情淹没。“明知道我永远也拒绝不了你……”

  彬红夕照放肆地在大地曳落一日最终的光亮,从窗子空隙轻轻洒在床榻上缠绵的人儿身上,花瓣浮荡的水已经冷凉,却早已飘散满屋馨香。

  两位个性迥异的人,两颗各自飘荡的心,慢慢交合……扒扒卜月光透过已开敞的窗子曳落,将正在甜甜好梦中的人儿唤醒。

  “嗯。”慕容轻咦一声,长睫微煽,缓缓睁开双眼。

  抬起头,恰巧望入邢天湛闪动折焰光芒的眼,想起两人傍晚时那如火灯原般的激情,她脸儿一红,羞涩地泛开笑容。

  “天湛……”她细声轻喊。

  沉溺在她美丽又无措的笑中,他有一瞬间忘了呼吸,只能紧紧拥住趴趴在他身上的她。

  “饿了吗?”他望见窗外高悬的月,突然想起两人并未进食,于是轻声问道。

  “嗯。”她将头靠在他的胸膛,聆听那快速跳动的心音。

  “那我去为你张罗晚膳。”他拥著她的头,梳理著柔细乌丝。

  “不,”她摇头,双手伸至他颈后交且句住,含著笑意咕脓:“你的身子好温暖,让我多抱你一会儿。”

  因她的举动,让两人的心脉跳动处几乎重叠,也深深牵动情绪的冲击,他深吸一口

  气,从未想过这样的温情竟然也会有降临至他身上的一日。

  “慕容,”他望著她头顶发漩,轻声开口,“我想吻你,好吗?”

  她抬起头望著他,眉眼显然有些偌讶,而后带著些许无奈她笑了开来。“莽汉就是莽汉,这还需要事先询问吗?”

  因她那无奈的轻叹,也因她那好似认命了的椰愉笑意,让他再也压抑不住心底狂潮,猛地吻住她。

  他的唇一如他的胸膛那般厚宾,即使是如此狂热的吻,依旧让她感受到被紧紧守护的满足。

  她无力地攀附著他,任他探索,任他需求,领受那交心的激情。

  春天的凉意呵!怎么敌得过两人相偎的温暖?

  “慕容,我…”邢天湛拉开两人的缠绵,竭力压抑自己再度氾滥的渴望,不愿让初经人事的她太过疲累。

  “嗯?”她脸色迷蒙地经应。

  他反覆琢磨悬宕心头又刺又疼的疑惑后,才低声将问题说出口:“可否告诉我,你的本名?”

  “这重要吗?”喘息稍歇,就听到他这般询问,她微愣,而后不解地抬头看他。

  “你不愿说也无妨。”他看著她疑惑不解又带著防备的目光,明白这或许是她不愿触及的伤痛,于是补上解释。

  这问题重要吗?对他来说,是的,只因这名字牵系著那名俊美无畴的男子,令他难受,让他在乎。

  他知道自己太过贪心,毕竟她选择的是他。只是感情啊!总是让人陷入愈深,就愈无法放开胸怀。

  他想成为她心底唯一的在乎,成为她最纯粹的不同,不愿在每次呼唤她的名时,都好似在与另一个男子争宠……是的,他在乎,但却不愿她难受。

  她静静看著他有些落寞的神色,而后语气肯定地笑问:“你嫉妒了?”

  他狼狙地撇过脸。“是我心眼太过狭小。”

  “天湛,”她凝视著他肩上,之前因激情而被她咬出的齿痕,伸出纤长圆润的指尖在上头不停画著圈圈,缓缓开口,语气好轻,好柔。“我好开心,你会因我而吃醋。”

  他握住她作怪的手,不让它继绩撒野,继绩纯真又强烈地挑动他的欲望。紧锁住她乌黑的瞳眸,却不由自主地被吸入那两潭深情的测渊中。

  “但是这样的嫉妒,其实是无谓的。”她侧脸趴在它的肩脾虚,手仍让他抓著,形成全然信任的依偎。“我的过去,已经远到不想去记忆;我的本名,对现在的我而言也早已毫无意义;而我的人生,说来讽刺,却是在入醉仙楼后才有了开始。”

  “别勉强自己。”她标纱的语气令他明白自己的疏忽,也明白她必然也有想忘却的伤痛,而他并不想触动她的心伤,只要她开开心心地在他怀里,让他守护就够了。

  “在楼中尽管身不由己,尽管看多了世间丑态,却也有温暖的支持与诚挚的友情。

  而我虽然从不恋栈过往繁华,却感谢上天让我在那儿生活过。”她在他怀中摇头,不愿他自责,而后抬头望入他的眼轻笑。“天湛,也许这个名字曾经揭示过一段恋慕,但却也代表一段新生,而此人此心,唯你独有。所以你现在所拥有的,是完全新生的我,是所有男子期盼而不可得的“慕容”,难道不好吗?”

  “怎会不好……”论理,他完全说不过她;论情,他也早已让她降服。只要是她的愿望,她的希冀,他怎会说不好?

  “怎么听起来很不真心哪!”她嘟著嘴轻咦,才刚得回自由的手又开始使坏地画圈。

  “慕容,别闹了,你不是饿了吗?”他可没忘记要帮她张晚膳。

  “对呀,我好饿喔!”她委屈地叫嚷,手指仍放肆地使坏语气却极端无辜。

  “你……”他真的拿她没辙,抓紧她放肆的手后,也迅速吻住她笑得很故意的唇,在她唇舌间轻问:“就总爱逼我,是不?”

  “怎敢?”她喘著气息回应,话语仍是调侃。“你明明……明明说要去帮我张罗晚膳的……”

  明月悄悄西移,也偷偷拉了一片薄云遮脸,刻意不去理会屋内令人脸红心跳的娇喘与热情。

  也许他们的晚饭……又要延后了吧?

  第七章

  “我说天湛呀,你有没有想过接下来要怎么办?”盘龙寨的正厅内,正在对邢天湛解说想法的玄俗看著他的心不在焉,无奈叹道。

  “什么怎么办?”邢天湛回过神问。

  “慕容呀,都将人家吃干抹净了,别告诉我你对未来还没有计画。”他放弃了,一整个上午在对一只恍恍憾憾的牛唱歌弹琴,真够累的!干脆计画摆曰一旁,双臂环胸问起他的打算。

  “你说呢?”

  “这也问我,你有没有搞错?!”他哇拉哇拉叫。“好吧,算我一时失察,问错问题可以了吧。我应该问:你夜夜和人家未出阁的姑娘同寝,一天到晚如胶似漆,可好意思吗?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要举行婚礼,让大伙儿感受一下喜气,也好给人家一个名分?”

  婚礼,名分……听到这两个词儿,他又开始傻笑。

  “我的老天爷呀!”玄俗拍著自己的额头,真想找一块豆腐撞撞。“你看看你,堂堂婶龙寨三寨主,只要一站出丢,就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得让人马上弃甲投降的可怕人物,提起自己心仪的人,居然只会傻笑,傻笑耶!一整个早上都给我这般恍恍憾憾,是想害我吐血是不是?再说,看你这张天生就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孔浮现这种心满意足的傻笑,你不知道有多吓人吗?算我求你,收收心神,注意我一下,咱们谈正事要紧……”

  门外,恰巧路过的纤影立在窗框旁聆听玄俗几近崩溃的叫嚷,摇摇头后缓缓走开,眉梢嘴角尽是遏抑不住的笑花。

  幸福,原来是这般醉心的甜蜜……扒扒扒尽管时序将近入夏,天候依旧和煦宜人,既不寒凉,也不至于炎热,夹道草木一片欣欣向荣。

  朴实舒适的马车,在郊道上前行,坐在前头的驾车大汉正谨慎注意路况,以期将颠跛降到最低。

  “天湛,你倒是说说,我们这样算不算是被那群眼红的汉子给赶出山寨,来个眼不见为净呢?”慕容掀开马车帘幕,探出头笑著问道。

  春风徐徐,春日融融,啊!好个风和日丽的天气……“回车内坐好,你这样会有危险,小心摔著了。”他转头叮嘱,不料却被她乘机偷了个香,瞬间面红耳赤。

  “不要,车内好闷!”她撒娇地咕侬,满脸不愿。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自从两人关系明朗之后,她对他开始又会撒娇又会耍赖,他本来就已经拿她没辙,这下子更加无法拒绝它的任何要求了。

  妻奴!玄俗的晒笑此时再度浮上他脑海。

  认了吧,还好她这样的娇态只让他瞧见,不然他可不知道会捧醋狂饮到什么程度。

  他看了下四周,确定这条路上应该都不会有其他人出现,也确定这样和煦的日光不至于晒伤她后,才停下马车,对她开口,“既然不想待在车内,就到前头同坐吧。”

  她开心地让他抱到前头,心满意足地呼吸清新的空气。

  “告诉我,每次都是由你负责下山劫掠的吗?”依偎著他壮硕的身子,她望著又开始渐渐后退的景致半晌后才开口问道。

  他点头,不置一词。

  “我倒是问个傻话了,除了你之外,寨内还有谁最适合胜任。”她轻笑著自嘲。

  “婶龙寨内还真是奇特,每位寨主皆是表里不符。大寨主陆龙外貌严肃端正,真正下山劫掠恐怕还会被误认为救兵,个性却刚烈火爆,啤倪一切;二寨主玄俗看来潇洒风流,局偿无害,却心机深沉,权谋得令人生畏;而你,一副凶煞模样,其实却耿直宽厚,和善仁慈。灵妹则是一身活泼轻灵,却举止直野,粗莽不鲜。住进寨里这段时间,可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他看著她开心谈笑的美颜,有些出神。

  从没想到褪去世故外衣的她,也有这样的赤子之态……“天湛,”她突然回过头,语气莞尔。“玄俗那天还跟我抱怨,说寨内就属你最得天独厚,拥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本钱,只要站著别动,就足以让对手士气消减一半,他还拜托我这一路上好好劝劝你,不要整天只会傻笑,大大削减那种不怒而威的刚猛气势,这会让往后的劫掠变得困难许多。”

  正在饮水止渴的他听到她的话后差点呛到,抹去唇边水渍后,他不敢置信地开口,“你还当真照实转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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