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可以透露一下吗?”他邪邪地问着。
“不肯说吗?”他眯眼带笑。
“别碰我!”为何他要这么折磨她?
“说了,我就放开。我只想知道你一个中国女孩儿会有个什么样的名字?”早看出她应该是中国人,毕竟她能说一口流利中文。
“好,我说……我叫韩忆情。”她紧抓住他邪魅的大手,气息紊乱不堪,眼底已泛出红芒。
“为何会跑到关岛和罗勃混在一块儿。”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
‘他……他是我父亲的……的好友。” 她猛地将“助手”二字吞下,“我全说了,可不可以别再碰我?”
“不碰你,怎么继续?”他低笑。
她喘着开口,“你……你到底要……”
“我到底要做什么是吧?”他却在这时候敛去轻慢的姿态,放开了她,“我已决定了,把这次机会留下,该天再好好品尝你。”
和他有一腿的女人虽然多不可数,可他从不动处女,因为他不希望被套上“负责”两个字的枷锁。当然,他也可以置之不理,但他并不是那种混灭良心的男人。
小时候他亲眼目睹父母争闹的情景,父亲心底便是积存着母亲嫁他时已非处女的情结,每每两人为此争闹不休,几次还大打出手,连带他也受到波及。于是他才在身心尚未受到重创前离开菲尔堡,独自来到这里。
也为此,他从不相信男女间有着什么不渝情感,那句“我爱你”也全是狗屁!
韩忆情立刻从桌缘跳下,防备地望着他,眼眸深处还藏着几许被他挑起的欲望红焰,“你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这间研究室你依然可以用,但你的身体我先订下……还有,在我还没取用之前,别的男人是没有这项权利的,懂吗?”微合的睫毛扬起笑意,随即他便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直到他走了好久,韩忆情仍处在方才那股被热潮围拢的震愕中,久久回不了神……
第四章
自从路彻辰和韩忆情之间发生那种微妙关系之后,她便开始待在他房间的研究室内,继续着她的研究计划。
由于这里的研究设备先进,有助于她以往因为经济能力有限而停顿下来的研究步骤继续进行。为此,韩忆情终日守在那儿,连一分一秒都不愿浪费,甚至是吃饭的时间她也在研究室内随便打发,这情形看在路彻辰眼中真不知道该如何说她是好。
这女人分明比那位胆小多事还认真,或许这是她的野心,想在研究层面上超越罗勃,才会跟着他的吧?
更离谱的是,到了夜里,她居然还不走,仍是待在那儿,只不过她为了防御他,自始自终总是将那扇门反锁着。
她以为她这么做他就进不去了吗?
只是见她这么认真,他并不想打扰她罢了。
就因为如此,窟里的几个伙伴一见着他,总不免调侃他。
就像现在的会议室内,韦应 一开口便说:“你们每晚都在一块,几乎二十四小时粘在一起,你受得了吗?”
“我为什么会受不了?” 路彻辰性感的唇微微一弯。
“那女人真热情,晚上都不肯离开,我的意思是你吃得消吗?”韦应 和其他伙伴相觑了眼,笑着诡邪。
“好家伙,你是嫉妒还是羡慕?当你们面对一个满脑子里只有研究两个字的女人时,还热情的起来吗?”
路彻辰回睇着他们一眼,哪会不知道这些家伙的心底在想些什么,他们向来苦无机会挖苦他,现在好不容易逮到把柄又怎会放过呢?
“那女人当真那么特别啊?我看她倒是挺尽忠职守的,就连被限制行动也不放弃帮那位博士研究。”咎晃也道。
“对了,明天一早就得送他们离开这儿,岛主你可准备好了?”韦应 突然提起这件事。
路彻辰闻言,脸色蓦然暗下。
不知为什么,他竟然不想让她走,或许是因为他尚未得到她的缘故吧?
“明天一早我打算让他们分为两批上路,罗勃博士我会亲自护送,至于那个女人……就改坐另一班飞机。”路彻辰将他心底的计划缓缓道出。
“岛主,这我不明白,为何不让他们一块走呢?”严皓寒蹩起眉,百思不解地问道。
“那个女人只不过是罗勃博士的助手,既然是助手,任何人都可以做,她不需要和他在一块。”路彻辰拧着张脸,独裁地说。
众兄弟又互看了眼,彼此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他们的岛主分明是放不下那个女人,却又不敢在他们面前漏馅,要让她走又不放心她与一个男人成天粘在一块,才会想出这种方法。
“男的你要送去纽约,那么女的呢?”
“就暂时送回关岛吧。”
“既然舍不得人家,何不让她留在咱们恶人岛,近水楼台你要骗人家的心也容易点啊。”
韦应 不忘拆他的台,笑语里满是椰榆。
“去你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严禁所有人在恶人窟里养女人。”
“不准养女人,可以养老婆啊。”严皓寒笑滤。
路彻辰睨了他们一眼,“我的事你们就不用烦恼了,等我完成这个Case,再好好请你们喝几杯。”
“行,我们就等你这一顿了。”严皓寒立即复议,“不过我想换点新鲜的,可不想再吃海产了。”
恶人窟近海,这里的海产是既新鲜且丰富,不过他们当真是吃怕了。
“没问题,换个地方,去日本北海道如何?”
“行,就等你这句话。”众人纷纷点头,对于这次的日本之旅可是充满了希冀。
“好了,今晚会议就开到这儿,明儿一早我还得带罗勃前往纽约,得去先歇会儿,你们也早点休息。”吩咐了声后,路彻辰便离开了会议室,回到自己的房间。
严皓寒却背着他对大伙笑道:“我就不信,他回去后真歇得下心?”
“哈……就当是最后一晚的温存吧。”韦应 也笑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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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彻辰一打开房门,果真如他所预料,那女人还待在他的研究室里,正忙得不亦乐乎。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人,难道都不用睡觉吃东西的?”路彻辰走向玻璃门外,额头抵着玻璃慢慢吐出这几个字。
“我不饿,也还不想睡,你先睡你的。”韩忆情看了他一眼,确信他进不来,这才放心地坐在椅子上写着她的研究资料。
“这两天来,我每次来看你总是见你窝在那里头振笔疾书,究竟在写些什么?开开门,让我进去看看可以吗?”
他凝注她那张一板一眼的表情,直觉的她这副认真的模样还真是天真又好笑。
难道涉及于研究领域的人都像她这个样子吗?难怪才二十来岁的年龄,个性却像个老太婆。
固执又守旧!
“你可以睡觉去,这些你不懂。”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在望见他那双魁惑大眼时心脉竟然会凝窒了下。
天,她是怎么了?
为什么自己的心已不能像过去那般自在?
虽然她一心专注在研究上,可却始终注意着他的出现与消失,没有一丝松懈。唉,这可是她懂事以来首次感受到的访煌与踌躇。
“你又不让我看,怎么知道我懂不懂?” 他挑挑眉,俊脸上划出一道勾魅人心的笑容。
“你是学生化的吗?”她扬睫瞄了他一眼,眼带挑衅道:“那你知道氢氧化物加上氯化物会产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吗?”
路彻辰撇撇嘴,接着摇摇头。
“那就对了,你不会懂的。”韩忆情赶紧回开脸,认真地写着反应纸上的数据。
“虽然那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加在一块儿会有什么反应我是不太清楚,但我肯定知道的是……”他顿了下,紧贴着玻璃门,缓缓吐息道:“男人和女人加在一起定会有热欲狂涛、尽达颠峰的高潮感觉。”
韩忆情执笔的手突然一顿!
“怎么样,我说的对不对?”他凝着股邪味十足的笑意。
“别胡说。”一转首,她居然看见整片已被他呵成白雾的玻璃,却看不清楚他的脸!就在这时,路彻辰却伸出食指,就着那片白雾慢条斯理地写出六个字:你于柴,我烈火。
“这样的组合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反应?”他接着问O
“你!无耻。”她发觉她的胸口居然狠狠狂跳着。
‘喂,这怎么能说是无耻呢?我是在请教你呀!”他带蓝的眸子闪着几许金色光影,五官漾起劣根性的线条。
“无可奉告。”
韩忆情拿起纸笔,绕到另一头,背对着他,以防他再以眼神侵犯自己。
“小姐,你用后脑勺对着我,很不礼貌哦。”他眯起眸子,声音出现了几缕不高不低的调侃。
“时候已经很晚了,能不能请你离开,我得专心做事。”她深叹了口气,实在不知要如何面对这样的男人?
他看来诡邪多端,时而带笑嬉闹、时而脸色沉肃,她已被他这抹多变的模样给弄混了心与感觉。
该死的,她不该被这种人给影响了才是呀!
“我告诉你,求你离……啊……” 她嗓音碎落,浑身震住。
“就是因为太晚了,所以我才来这看你、劝你,希望你能顾虑自己的健康,别再熬夜了。”他双手扶在她肩上,大拇指轻轻在她圆滑的肩头画着圈。
“你……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她的声音不禁颤抖着。
“就在刚刚你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抿唇的时候。”他不疾不徐地撇撇嘴,神色自若地转移到她面前坐定。
“我门明明上了锁。”她瑟缩了下。
“别人的屋子我都可以来去自如,何况是自己的房间呢。”要不,他这个以“偷”为业的人不是太丢人了。
“你不要……”
她赶紧站起,却又被他压回椅子上,“别紧张,我不是来向你讨债的,我还想放着生利息呢。”
路彻辰笑得暧昧又邪气,深幽俊美的深蓝眼瞳中亦带着一抹抢眼的阴柔气质。
“那你是?”她尽可能往后靠,不愿与他太过接近。
“我是要来告诉你,明天一早你就可以离开这里,所以一切的研究工作你该做个结束了。”他冷凝着她那副诸愕神情。
“什么?那么快!”她眸一扬,又被他沉如汪洋的蓝瞳所胶着。
“嗯?舍不得我?”勾起她小脸,他一对炯然锐利的鹰眼直望进她的灵魂之窗,在他的狂野不羁中透露出危险的压力。
“我是指我的这些才研究了一半的东西。”她盯着他冷如夜里的眼。
“哦,你真伤我的心呀。”
路彻辰抚着胸、摇摇头,神秘莫测的笑痕已迅速在他眼底浮起,令她心底直发寒。
“你要把我送往哪儿?”她试问。
“关岛。
“不……我要去纽约!”忆情大声说道。
她不能回关岛呀,爷爷还在等着她去救呢。
“纽约?”他眉一蹙。
“对,让我去纽约,但请你将罗勃送回关岛。”她很认真地表示,只希望罗勃别淌人这浑水中。
“不可能,对方要的是他不是你。”他以为她在说笑话。
“要不你可以告诉你那个雇主,说你找不到罗勃,只救了我,由我代替他也行。”忆情急切地看着他。
“不可能。”路彻辰一口回绝了她。
“为什么?”她细致的脸部线条却因听见他这句话而僵住。
“你这不是要我毁了‘恶人窟’的声誉,我收的是对方的钱,自然得把他交到对方手上。何况罗勃当初不是收了对方的邀请费用,才主动赴纽约的?”他双肘抵着大腿,撑着下颚看着她。
“不是的……”
“不是?!那是什么意思?”他眉一蹙。
“这……没……没什么。”她咬了咬下唇,强力忍住眼眶中的浓热,她不能说,怎能说呢?
“反正无论如何你就是非得回去关岛,罗勃既被指名,他是不能不去的。”他往后一仰,笑脱着她。
“你非得将我们隔离吗?”她蹩起眉。
“你很依赖他?”他眯起双目冷凝着她。
‘当然。”她毫不迟疑地点点头,只好退而求其次,“既然他非去不可,那能不能让我跟着呢。”
“不行。”路彻辰霸气地否决。
“为什么?”
“分散你们便可分散敌人的注意力。明天我会随行保护罗勃,至于你我会交给我另一位助手方耀。”路彻辰蓝眸灼灼搜寻着她的脸色,突地扯唇一笑,“没有我在身边,你应该不会害怕吧?”
“没有你我才觉得安全呢。”她赌着气。
“哈……有意思。”他笑得潇洒非凡,“不逗你了,明天一早启程,晚安。”
出其不意地,路彻辰竟俯身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下,“明天我不会与你道别,但我会去关岛找你,要回……属于我的东西。”
怔忡之下,她就这么看着他步出屋外,可心底渐渐浮出头的居然是对他的依恋与不舍……
今晚她再也不能见他躺在邻房,却仍视若无睹地专注于工作上。
忍不住红了眼眶,她赶紧收拾好桌面,抱着资料袋奔回那间简陋的仆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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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天方亮,他便把罗勃架到停机坪,连去探望韩忆情一眼的时间也没有,其实也不是没时间,而是他不想让自己陷入那种“离”的怪异感觉中。
年少便离家,在恶人岛上凭着独自进修与严格的特殊训练,习得一身好功夫。其中的苦他从未对外人与家人吐露过,毕竟这条路是他自己选择的。
十多年来,他不是没回家看过,走时也潇洒如风,不留一丝眷恋,可为何今天他心底竟有种“离”的特别的感触。
一种无法忽略的涩意……
“你和你那位女助手认识多久了?”在直升机上,路彻辰一边开着飞机,一边问着坐在他身边直发抖的罗勃。
“我们认识二十五年了。”罗勃偷瞄着他英挺的侧面,胆怯小声地说。
“二十五年!”
路彻辰以为自己听错了,手一顿,使得机身上下飘了下,“你的意思是她一出生你就认识?”
“是……的……”罗勃吓得差点儿翻白眼,双手紧抓着扶手,以为自己就要命丧在这片大平洋上面。
“你怎么了?”见他身体愈来愈往下沉,路彻辰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问。
“我……我不要死。” 罗勃哭叫着。
“我不会让你死的。”路彻辰忍不住皱眉,“在还没把你交到对方手上,你的命还是我的。”
罗勃僵着脸,紧闭着眼,直到机身渐趋平稳,他才缓缓张开眼,“你刚刚说什么?要将我交给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