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这么多,再怎么说他与你都没有任何关系的。”罗勃直劝道:“老爷的性命还在你手上呀。”
“我……我当然知道我还有爷爷要救。”她闭上眼,无力地说:“好,那就照你的意思,我们逃离这里。”
“好,那我先将外面两个人弄昏了。”
罗勃虽然胆子不大,却是忠心的好人,从忆情的爷爷开始,罗勃便跟着他父亲在韩家帮忙,一直经历过韩家老爷、大公子、一直到忆情这一代,可说是韩家资历最深的管家了。
可怜忆情的父母却在她才五岁那年遭遇空难,而忆情就这么成了一位无父无母的孤女,幸好老爷身子骨强健,爷孙两人就这么相依为命。
直到亿情长大了,老爷总希望她能找到一个好归宿,偏偏她一心放在最爱的研究上,为此荒废感情,如今已二十五岁了却没谈过一次恋爱呀!
她不准他唤她小姐,于是他们就以名字相互称呼,感情似父女,所以他知道自己必需更尽力地保护好她与老爷。
在忆情努力不懈下,不但年纪轻轻就拿到了博士学位,还对武器生化研究出了兴趣,还得到不少优质评价。
本以为日子会这么平实地过下去,哪知道有天老爷居然被绑走。对方自称是纽约的大财阀,言明要韩忆情前往纽约为他工作,一定要在期限内交出最新的生化武器制造蓝图。
于是忆情就在身受威胁又情不得已的情况下答应了对方的要求。而之后的情形就这么发生了……
她被劫持,继而认识了他;她失去了原有的自信与无忧,一心牵绊于他。
就在她恍神之际,罗勃巳折返,“他们已经昏过去了,看来我调的这瓶晕眩剂还挺有效的。”
“哦。”她面无表情地应了声。
罗勃见她如此,了然地叹了口气,”那我们可以走了吧?动作得快,我担心那个美男子又跑来监视我们。”
“要走了?”忆情无神地抬起眼。
“对,该走了。”他重复了一次。
“好,我们走吧。”其实她好想再回去看看他,好再回味一次与他在一块儿时那些零星且来不及捕捉的片断。
看了眼这里的环境,忆情知道她这一走要再回来的机会已经不多了。
再见了……希望你早日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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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彻辰一清醒,身上传来的疼痛立刻唤醒了他昏迷前的记忆!
他被偷袭,最后昏厥在韩忆情怀里……
天,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有人在这里吗?快来人!”他拔高声,也不管会不会扯痛伤处,直对门外吼着。
“人咧?要是没人,来个鬼影子也行。”等了半天居然没人理会他,他不禁气得狂啸,被激痛的伤口还不停抽疼着。
“我说岛主,你在叫魂啊。”严皓寒打开门,揉了揉惺松的睡眼。
“你到哪儿去了?”路彻辰拧着眉问。
“我就睡在外面长椅上呀。”
“这里不是还有张床,你睡外面干嘛?”他指着旁边那张类似行军床的东西,一脸疑惑地看着严皓寒。
“你这里头全是药水味,我可是被熏得一夜没睡好。”他又打了个大呵欠。
“我问你,我昏迷几天了?”这才是路彻辰关心的。
“几天了?我看看啊。”
严皓寒举起手,看了下表上的时间,“嗯……算算应该两到三天了吧!”
“什么?三天!”路彻辰几乎忘了他还是个“病人”,猛地从床上跃起,等一阵剧疼泛过伤处,他已忍不住轻哼了声。
“岛主,你伤及肺部,两三天能进步成现在这样已算很厉害了,你该不会现在就打算去爬山涉水吧。”严皓寒当然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只是说风凉话开他玩笑。
“看来已经迟了,我毁了约。”路彻辰一拳击在床上。
“迟什么?”
“纽约的业主还等着我把人带过去,可是我却躺在这个该死的病床上,你说这不是毁约是什么?”
“哦……你是指这事呀。”严皓寒坐在床缘,翘起腿,悠哉地说:“你好好养病,没事了,你没毁约。”
“你们替我做了?”
路彻辰心口提了下,胸中突生一股不好的预感。他并不希望她去呀,这一去她好像会发生什么事似的。
他有点儿乱了,在她的安危与毁约背信中难以抉择。
“不是,我们哪个不忙,能轮流在这儿照顾你已经是很了不起了,谁有那美国工夫替你送人到纽约去。”
“那么是?”路彻辰觉得严皓寒说起话来挺诡异的,仿佛他这一昏迷,世上所有的人与事都背弃了他!
“她已经自己离开了?”严皓寒无所谓地耸耸肩。
“你、是、说……”路彻辰咬着牙。
“她走了,与那个罗勃开着汽艇离开了恶人岛。”
他对路彻辰眨眨眼,“咎晃早猜出他们想逃,就在汽艇上准备好了所有饮食干粮,还把控制锁解开,甚至开了一条海道让他们走。”
见路彻辰的脸色泛黑,他得意又说:“岛主,你说我们是不是很聪明,不费吹灰之力就帮你把人送到纽约了。”
“你们是很聪明,怎么知道他们是回纽约,不是回关岛或其它地方。”路彻辰凝笑。
“你以为我们就这么简单让她走,自然会派人跟着她,直到确定她坐上直达纽约的班机,又前往威廉斯所交代的地方,我们的人才放心地回来。”严皓寒弯起唇角,饶富兴味地说。
“你们胆子还真大,既然知道李尔曼已派人盯住她,居然还让他们两个自己走?真不知道你们居心何在?”
路彻辰一生气,胸口又觉得闷疼,“该死!”
“呵,你想若是你是李尔曼,会猜得出我们会放他们自行离开吗?”严皓寒灵活的魅眼转了圈。
“这……”路彻辰犹豫了。
“不会对不对?想必他们也会因此而疏忽掉,瞧,我不是自吹自擂吧?”
“你!是你出的主意?”
“是啊,也唯有像我这种超级天才,才能想出这么妙的计策。你是不是要谢谢我?放心,我要的不多,只要你放我一个月的假,去马尔代夫好好的休闲一阵子,这样就足够了。”
说到这儿,严皓寒满脑子已开始幻想在马尔代夫的海滩上与众多美女裸泳嬉戏的情景。
“马尔代夫!”
路彻辰笑着点点头,随即轰上一句,“你最好保佑韩忆情没事,否则我轰你去非洲草原左拥右抱那些食人族美女。”
愤怒地咒骂了声,路彻辰便急着要从病床上爬起来。
眼看他这么做,严皓寒赶紧将他推上床,“喂,你这是在干嘛?”
“我要起来,赶到纽约去。”
“你疯了啊?你已经没了责任了!韩忆情一到达那地方,我就打电话去求证,对方也亲口表示我们这次的任务已圆满完成,会在近期内将钱汇过来。”严皓寒蹩起眉对他吼道。
“我……我不信任威廉斯,如果他跟上次一样赖我们的帐呢?所以我必须亲眼看看才能放心。”路彻辰随意掰了个理由。
“这事不用你插手,咱们不有个最会讨债的贺瞑吗?把这事交给他就行了。”严皓寒忽地抿唇低笑,其实路彻辰最近的心态转变,他们恶人窟里的兄弟哪个瞧不出来?可见岛主定是中了美人计,他还以为他们全是瞎子呢?
路彻辰轻皱眉宇,接着又道:“总不能将每件事都推给贺瞑,他以为咱们恶人窟没有了他就全得吃白食吗?这回我不靠他,靠我自己。”
“可你总得先把伤养好吧?别急于这一时,否则我们是绝不可能放你离开。”
对他下了最后通碟,严皓寒又补充了一句,“别想偷溜,咎晃已将所有汽艇与直升机的激活密码都换掉了,想走除非你能飞、能游得出去。”
对他佞笑了下,严皓寒便立刻走出病房。
路彻辰五官愤怒地一拢,虽然躺在病床上,可是他却怎么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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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韩忆情此刻正待在纽约财阀艾森豪所属的高级研究室内。
这里的一切设施与路彻辰的研究室是同样的完备新颖,看来这个威胁她来到纽约的艾森豪定是早有准备,一心想要夺得那套生化武器的制造图。
若是以前,她要是能进人这样齐备的研究室,一定会兴奋极了。可现在她却无心于此,心底塞满的竟全是路彻辰的影子。
不知道他的伤势好些了没?
不知当他发现她偷溜了之后是不是非常生气?
更没把握她与他那日一别,可有再见面的机会?
只是她不能再心有旁骛的过日子,更不可以再将所有心思全纠结在他身上,因为对方给了她一个期限,她就必须在这个期限内完成他要的东西。
韩忆情便在心情混杂、压力又重的情况下度过了近半个月的时间,可是手中的东西还是没有一个完美的结果,尽管她用尽了各种研究数据,依然无法得到最好的解释,到头来她的辛苦成果依旧等于零!
天知道她该怎么办啊?
就连罗勃也为她着急、担心,直向她唠叨着爷爷的安危,使她刚刚一气之下将他赶回他房里,只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突然,一道晚风吹拂而过,让她不禁抖瑟了下,正想起身将门窗关上,才转身竟发现眼前竟挡着一道黑影!
韩忆情想大叫,可对方却迅速捂住她的嘴,在她耳畔扬起声响,“是我,别出声。”
她瞪大了一双水璨的眸子,直凝注在路彻辰的脸上,害怕这个黑色的影像只是她另一个梦境而已。
“是你!”直到他放开她,拉远了距离,就着光影她能看清楚他的五官时,她所能说出的就是这二个字。
“没错,就是我。”他撇唇一笑。
‘为什么来?你不该来的。”
“我是来偷人的。”
“偷人!”
她怔忡地凝睇着他的眼,短短的四目交接中她已感动得无以复加了。
“快跟我走吧。”路彻辰深沉的眼瞬也不瞬地瞅着她好一会儿。
这半个月来他一直想尽办法要来找她,可伤势未愈,那些多事的伙伴可把他盯得死紧,让他寸步难行。
好不容易,他前几天趁他们全有任务在身,不得不出岛之际逃过方耀的眼睛,赶来纽约找她。
“等等,你的伤?”才半个月,他的伤势应该不会好得那么快吧?
“没事了。”扯唇一笑,还对她开着玩笑,“别人一个礼拜就出院了,我没道理躺一整年吧。”
“你是真的好了?”她泌出了泪。
“别太感动,只要你跟我走就行了。”他拉住她的手,直往另一头靠窗的方向走去。
“不,我不走。”她定住身,眼神迷惘地望着他,“你当初的责任就是要将我送来这里,现在又为什么要带我走?”
“我!”他竟语塞了。
“是不是只为了要回你的权益,你说过从不让人欠债的?”她不胜愁苦,认为他来的目的只是想得到她!
“嗯……就当是这样好了。”他眯起炯眸,讪笑了声。其实他也说不出为何他非得带她走不可?
这问题为何他以往从没想过?
“我不能走,也走不了。”
她甩开他的手,转过身去,声音带了股掩不去的埂凝,“我想天底下女孩子那么多,少我一个你应该不会太介意才是,如果你真要讨回什么代价,可以再给我半个月的时间吗?到时候我……我会履行约定。”
“为什么是半个月?”路彻辰发现事有蹊跷。
“不为什么,只因为我答应对方在这里留下一个月为他研究东西,已过了一半的时间,不就还剩半个月吗?”
韩忆情刻意避掉有关爷爷被绑的事实,毕竟这是她自己的事,无关乎他,她不该再将他扯人另一场危机中。
自己的爷爷她自己会救,即便救不回,她也会与他一道,不想再将他这个局外人推进她的世界。
只是她真的不了解他,凭他一个岛的岛主,未来是如此多彩多姿,何苦为了向她索债千里迢迢远赴纽约?
“不必为那种人耗费时间了。”
在来此之前,他已经对这位财阀做了调查:美国迈阿密人,本名艾森豪,但道上的人都喊他艾老大,一心想窜进政治界却由于身份难以漂白被拒于门外。此次特地将她从关岛请来,就是为夺得生化武器制作蓝图的第一手资料,好以此为筹码达到他的目的。
虽然他与威廉斯是以合作名义对外成立生化科技公司,可事实上威廉斯只不过是他利用来与他们恶人窟联系的丑角而已。
“为什么?”她眯起眼。
“他不是好人。”路彻辰脸色阴郁地暗下。
“那又如何?你也不是好人。”她的心悄悄一紧,冷睇着他那张轮廓深邃亮眼的五官。
“对,我不是好人,所以今天我要用狠招了。”凝属一笑,路彻辰展露出他魅惑众生的笑容。
“你的意思是?”
“刚刚我说过了,当然是偷你走。”
说着,他已将她敲昏,扛上肩,沿着来时路,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这间研究室。
第六章
韩忆情只觉后肩一阵酸疼,接着迎面而来的便是一团黑雾,隐隐约约感觉到身子在晃动,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直到她完完全全的没了知觉。
当她再度张开眼,肩上的疼仍在,可眼前的景物竟已变得陌生了。
这里是哪儿?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你醒了,怕你乱叫坏了我的行动,只好……抱歉了。”突然路彻辰的声音在她耳边漫开,吓了她一跳。
转过头,才发现他正点了根烟坐在窗台上,透过帘缝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你敲昏我?”她摸向后脑下方,仍觉一股疼痛。
“不这么做你会跟我来吗?”就在他回首的刹那,眼神竟毫无遮掩地落在她胸口处。
她觉得奇怪地看向自己的胸前,才发现她的上衣可能在他扛她逃走时不小心扯落了两颗钮扣,胸前风光若隐若现的在他眼前挑勾着。
“你怎么可以?”她赶紧拉上衣服,双颊已通红。
他却笑得像朵灿烂夺目的罂粟花,迷人又耀眼,“美丽的事物都是供人欣赏的,有什么好遮着,再说欣赏的人是我。”
她瞪大眼,“无耻!”
“别再骂我无耻了,我可是救你的人耶。”他对住她溺笑。
“我说了,我不需要你救。”一想起自己这一消失,极可能威胁到爷爷的生命安全,韩忆情的心便猛地凉了半截。
“你是我的,这由不得你。”路彻辰的脸孔也跟着一僵。
“我是人不是东西,不是你想偷就都得了的。”她心情一乱,不禁对他激狂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