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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泪相思 page 3 作者:花儿

  没错,她是可以帮他,但她不想。过去的就过去了,再提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也改变不了什么。

  “你出现在我的梦里。”上官殿明白的指出一个事实。

  虽然常相思的年纪比梦里的少女大得多,但他越看她就越肯定她的确是他梦里的少女,只是眉眼间成熟了也冷漠了。

  “或许是巧合。”她闭上眼,明显的不想再讨论这件事了,“那只是一个梦而已。”

  真是可笑,他不怀疑她的伤从何而来,反而关心一个梦境。

  为了一个梦,他强硬的把她带进他的生活之中,一点都不明白他带回来的并不是福神,反而可能是催命鬼。

  “原本我也以为那是梦。”直到她的名字钻进了他脑海,直到她似曾相识的脸映入了他的眼帘。

  见她不肯再跟他说话,黄莺儿又频频催促,上宫殿只好黯然的步出了她的房间,缓缓的走在长廊上。

  意外发生之后,他的记忆都是从旁人嘴里听回来的。

  人家告诉他他是南七王上官殿,他在打猎时失足坠马,他的一切一切都是听回来的。

  如果他们漏了一些人或是一些片段,他也不会知道的,不是吗?

  “上官殿!”温雅尔在他肩头一拍,“在想什么?”远远的就看见他坐在石阶上发呆,失魂落魄的模样一点都不像那个意气风发的南七王。

  他和湛掩袖已经熟到不需要通报就能长驱直入,把南王府当自家后院了。

  “是你们。”上官殿回过头来,笑了一笑,“天天来,不嫌烦吗?”

  他们把他夹在中间,各自在他旁边坐下。

  “来看看你死了没。”湛掩袖说道。

  如果温雅尔的怀疑是正确的,他此刻算是身处险境,不由得让他们担心哪。

  “还活得好好的,不麻烦你挂心。”

  “你要是死了,我们麻烦就大了。”温雅尔苦着一张睑说:“她怎么样?”所谓的她当然是指常相思了。

  “很好,慢慢的在恢复了。”他并没有将她受刀伤的事告诉他们。

  他知道他们会怎么想,他们一定会往坏的地方想,不让她接近他,妨碍他寻梦。

  “那就好。”温雅尔一脸放心的说。

  “一点都不好。”湛掩袖接口道:“你该不会有什么事不小心忘了告诉我们吧?”

  “当然没有啦,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们?”上官殿心虚的一笑。湛掩袖一向精明,很多事情难逃他的法眼,他如果真的有心要查一件事情,很难不会成功。

  而他看那位大夫的嘴巴似乎不怎么牢靠的样子。

  “你想太多了,他能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温雅尔笑看湛掩袖,“我们可是同进退,没有秘密的好哥们。”

  “是呀。”湛掩袖盯着上官殿,笑了,“我们会保护你的,至少在我们两个还没死之前,你都得活得好好的。”

  他不会容许任何人、任何事妨碍他的好兄弟继承皇位。

  他是自私的,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他一定要将上官殿送上大位,任何人都不能阻止。

  上官殿耸耸肩,半开玩笑的说:“有两位天天看着,我想寻死也难呀。”

  什么时候他们才会发现,他并不希望自己登上宝殿?为了他的兄弟们,所以他一直没有说出来,他知道自己不能让他们失望。

  谁当皇帝这件事对他而言一点都不重要,可是对湛掩袖和温雅尔而言,却是攸关生命的大事。

  所以他们积极的部署一切,虽然他一直没过问,但他知道他们的手段也不会太光明正大到哪里去。

  要成人事牺牲是必要的,这句话不是他们常常挂在嘴巴上的吗?

  只是他并不想成人事,他只想过生活,就这么简单而已。

  第三章

  “他瞒着我们。”温雅尔不是滋味的说:“他在保护常相思,为什么?”

  他想都没有想过,常相思在他府里一待四年,原来是不安好心眼的。

  她夜半翻墙出城、负伤回来的过程都从密探的口中传到他这里,原本他不相信的。但是她又凑巧的染了风寒,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后来上官殿请入府的大夫证了她受的是刀伤和掌伤,绝非风寒。

  他并不是薄情寡义的人,常相思是他的朋友,只是如果她真是成王的心腹,那就麻烦了。

  “不需要弄清楚。”湛掩袖冷笑道:“是威胁就除掉。”

  他一边拉拢康王,一边取信成王,知道了月前袭击他的人就是常相思,也知道了她进温府的目的是什么,虽然奇怪她迟迟没行动的原因,但为了取信康王,他还是策画了让红裳行刺成王,除掉常相思的行动。

  让绿衣掳走景阳春引走温雅尔,顺利救出红裳的计画也是他指使的。

  这个关键时候上官殿要的不是敌人,所以他得尽量减少树敌,康王安逸荒淫有野心却没脑袋,一心只想坐上皇太子的位置,因此积极的培养杀手却让他们毫无用武之地。

  湛掩袖一点都不客气的利用康王的人马,为上官殿除去阻碍。

  成王狡诈残忍有杀上宫殿之心,他就先下手为强让康王先跟他对立肥注意力和目标都弓研。

  “你要杀了相思?我反对!”温雅尔坚声道。

  “要除掉威胁,不是只有杀人。”湛掩袖笑道:“我不想上官殿恨我,得罪未来的皇帝没有好处。”

  “我不懂。”他是真的不懂,如果常相思真的是成王的杀手,不杀了她怎么降低威胁?

  “傻瓜。”他含笑道:“换句话说就是让她下不了手。”一个杀手,若是无法对目标下手,也就不成威胁了。

  “让她下不了手?”温雅尔更胡涂了。

  “跟你打赌,她不但不会下手,而且还会保护他。”他信心满满的说。

  “真不明白你这种自信是哪里来的。”他摇摇头,“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没错。”他干脆承认了,“而且还不少。”

  只是还没到摊开一切的地步而已,时机一成熟他会让温雅尔知道所有原委的,目前他只要知道他和他一样都尽力拥护上官殿就行了。

  “你知道我并不喜欢这样。”温雅尔抱怨着,“什么都不知道。”

  “不会呀,至少你能当个快乐的新郎官,知道太多说不定我得杀你灭口,哈哈。”湛掩袖大笑道。

  “真的假的?”温雅尔一脸狐疑的看着他,“掩袖,你很恐怖你知不知道?”

  聪明而且自信,如果不是他对他的人格有信心的话,他一定以为觊觎皇位的人是湛掩袖了。

  湛掩抽笑而不答,只是看着他。

  “你到底背着我们做了什么?”看他的样子,实在无法叫他不怀疑,他是不是瞒了他什么。

  什么同进退没有秘密的好哥们嘛!以湛掩袖和上官殿目前的表现来看,温雅尔突然觉得自己说这句话有够白痴的。

  “你知道我懒得动脑筋,如果不是……”湛掩袖说到一半,突然住嘴不说了。

  温雅尔当然会追问:“如果不是什么?”

  “没什么。总之,常相思的事你别过问,我会处理的。”

  如果不是安和皇帝拜托,他不会搞这淌浑水搞得这么深,回家陪夜雨还比较实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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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思园。”

  常相思站在深锁的月洞门前,高耸的围墙围住了她曾经最喜爱的地方。

  墙上爬满了藤萝,院里的松怕虽然不高大,但都耸直劲健,有部分的枝于伸出了墙外。

  “真奇怪,我从来也不知道府里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上官殿的声音在她身后响了起来,把她吓了一跳的转过身来,旧地重游的她百感交集,居然没有发现他就跟在她后面,循着她的脚步前近。

  天还没亮,上官路又因为那个梦惊醒了。

  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再入睡的他,选择了到雾气弥漫的花园散步,在阳光乍现的时候,常相思像是花间的仙子似的出现在一丛秋海棠旁边。

  他跟着她熟悉的脚步漫游,穿过游廊、花架,走过九曲桥、假山和堆石,他一面惊讶于她对自己府里的熟悉,一面嘲笑久居此地的自己居然比不上她。

  若不是跟着她的脚步,他从来也不知道原来南王府这么大,有这么多他不知道的角落。

  常相思看了他一眼,冷笑道:“这也没什么稀奇的,南王府依山傍水,是出了名的豪宅,就算王爷看不完、走不尽也不是什么怪事。”

  “你来过吗?”他越过她,推了推那深锁的门,一边说道:“否则怎么这么清楚。”

  奇怪了,居然上锁?门后是什么地方,为什么需要上锁?

  他看门上满是青苔,到处都是蔓生的荒草,可见得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这扇门也已经很久没有推开了。

  “我怎么会来过?我只是随便乱走的。”她避开他的眼光,冷淡的回答了他的话。

  十六岁之前,她一直以为这里就是她的一切、她的归宿了。

  她以为她会一直是他的。

  那时候的她,从来也没想到过有一天,她和他会一起站在这扇门前,自愿或是非自愿的将过往全部抛弃,不再去想。

  “你知道门后是什么,”上官殿走近她,拉过她的手,想把她拉到门前去,“对不对?你刚刚说这里叫什么?相思园是吗?”

  常相思抽回了自己的手,冷然道:“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怎么会知道这里是哪里,又怎么知道门后有什么。”

  相思园,会是相思的园子吗?他看着她冷淡的睑,忍不住感到有些泄气。

  她对他与其说是有敌意,还不如说是冷漠而生疏的,这让他觉得不好受。

  而他意外的发现自己不希望她用那种眼光看他。

  “既然你也不知道门后有什么,那么我们就有必要进去看一看了。”他对她一笑,“当作是冒险也好。”

  她咬咬唇,看他拿起一大块石头,似乎要将锁敲掉,她立刻拦到他身前,“别进去。”

  这么多年了,里面的景物也该变了,她为什么怕他进去呢?

  因为怕他想起来。

  怕他对她的热情不减,怕他对她的愧疚不减,怕他为了她恨他而痛苦。

  忘了一切对她好,对他也好,她不能承受再一次的失去和绝望。

  他灼灼的目光锁住了她的犹豫,“为什么?”

  她对王府的熟悉,知道园子叫相思园,出现在他梦里都不是偶然更不是巧合。

  他一定是认识她、知道她的,但是如果她在他过去的生活占了大部分的话,为什么除了梦境之外,没有一丝证明她曾经存在的东西留下来。

  连人也没有。

  将常相思带回来的那一天,他就召集了府里所有的人,没有一个人认得她。

  失望之余他才知道,他府里的下人大自总管小至看门人,没有一个在王府里待超过十年的。

  很奇怪不是?

  他十二岁的时候受封为王,得到了这座府邸,照道理说他今年二十八岁了,府里应该有人是一开始就在这里的,年资该超过十六年才对。

  曾经有过一次大规模的撤换行动,就在十一年前,他府的仆从全换过了,这是他仅有的结论。

  他发生意外的那一年,府里的仆人全数换过了,为什么?

  “因为没什么好看的。”她真恨他那样诚恳的看着她,害她连说谎都觉得笨拙无比。

  上宫殿一笑,“你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又怎么知道没什么好看的?”

  “若有好看的、值得看的,这个园子也不会上锁,更不会荒芜,不是吗?”常相思说完这句话,转身便走。

  他能想起来多少?

  就算想起来,那又怎么样呢?她在怕什么?难道到了现在,她还在担心他受愧疚的痛苦折磨吗?

  她不是恨他吗?她若是恨他,就该让他彻底的想起来,不让他这么轻松的遗忘了他对她的残忍。

  可是……她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正卖力的敲着那个锁,努力的寻梦。

  她却还是爱他。

  “喀当”一声,生满了铜锈的锁终于不堪敲击的断落到地上去,上官殿用力的推开那尘封已久的门扉,发出一阵刺耳难听的叽拐声。

  门推开了,一阵凉风扑面而来。

  松柏夹着一条小径延伸了出去,扶桑和茶花夹生在松柏之间,灿烂的开着。

  小径弯弯曲曲的消失在远处广大的花圃之中,浓郁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一时之间,他有些恍惚了,是梦境或是现实?

  他沿着小径前行,绕过了几株树木眼前陡然一亮,在这浓荫深处是一大片花园,因为没人整理杂生了许多蔓草,红花跟绿叶交缠着往上生长。

  一座秋牵架竖立在中间,上面爬满了紫藤花,一串串粉紫色的小花在晨风之中微颤着,娇芒欲滴。

  风在林树间低吟,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在秋千架上跳跃。

  “不是梦……”他喃喃的说。

  真的有这么一座花园,真的有一座秋千架,真的有个小男孩摔了下来。

  作梦的时候,他从来没看见过是谁在推着秋千,是谁越推越高……越推越高。

  现在他真实的站在这个地方,却感到了一阵恐怖,一股无法言喻的冲动促使他看着自己的双手。

  是他,将秋千越推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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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没有在听呀?”温雅尔一拍桌子,大声的朝上官殿的耳朵喊。

  “什么?”他明显的又失神了,昨晚他辗转难眠想了一个晚上,他还以为找到了那个花园之后,能够想起一些东西。

  但是徒劳无功,他什么也记不得,只是隐约的猜到那个将秋千越推越高的人,可能是自己。

  “我说皇上怎么会突然封代王当康川指挥使,把他外放到那里去?”这个消息毫无预兆,大家都被震撼住了。

  懦弱多病的代王被外放到康川,这表示他排除在太子人选的考虑之外,还是只是一种障眼法而已?

  众人议论纷纷,可是谁也没那个胆子去问作这个决定的皇上。

  “父皇会这么做一定有他的考量,有什么好奇怪的。”上官殿一点都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得伤脑筋。

  “是没错,但为什么是这个时候?”而且还是指挥使,没有给他任何调动兵力的权力,虽说是指挥使但大家都知道那是个虚衔,一点用处都没有。

  一个小小的知县的权力都快比他大了。

  “这样很好呀。”湛掩袖笑道:“少了一个人相争,胜算也就多一些。”

  “你不觉得事有蹊跷吗?”他就不信精明如湛掩袖会不认为此事有异。

  而上官殿?算了吧,这几天明显的魂不守舍也不知道在烦什么,反倒是他这个忙着准备娶老婆的人在着急。

  “当然觉得呀。”湛掩袖笑盈盈的说:“不过对我们有益,所以也不用太急着弄清楚。”

  温雅尔奇道:“怎么会对我们有益?”

  “当然有益啦。”他低声道。“皇上此时将代王外放,又要他当指挥使的目的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可有可无,外放了也没什么。”太子的位置自然跟他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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