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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死你的风流 page 2 作者:岳盈

  「该死的淫贼!」她哪里容得他逃开,身剑合一的化作被怒射出去的羽箭刺向门口。

  这下可把谢锋鎏吓得心寒胆战,他估料不到少女的武艺竟如此卓绝,看来她刚才还留了余手。为了保命,只好暂时放弃逃走的计画,被迫再次左支右绌的闪躲她狂风般的攻势,只觉得自己笼罩在一片剑光中,无论如何挣扎都脱离不了对方水银泻地般的剑招。

  刷的一声,他的左袖被剑削下,冰寒的剑气险些将他的皮肉也带走。

  「住手,住手!」他边闪边叫,刺骨的冷锋同一时间自耳后贴着他脸颊划过,差一点就把他形如贝壳般的漂亮耳朵削掉,他立时面如土色,僵立原处。

  「噢!」膝盖后方被人狠心一踢,谢锋鎏狼狈的仆跪向前,幸好架在颈上的剑锋随着他的跌势略略移开,否则他就被逼得「吻颈自杀」了。

  他伸手撑在地上,阻止自己真的跪倒,膝腿顺势一收,改为跌坐在地。

  「你、你……这个哪里来的疯丫头!本少爷又没惹你,你这样对我步步进逼,到底想怎样?」他怒瞪向面前居高临下俯视他的少女。

  「你死到临头还骂人?你这个淫贼还知不知羞呀!」少女气急败坏的娇斥。

  「妳骂谁淫贼?」谢锋鎏整张脸黑沉下来,被个小女子打得无招架之力已经够糗了,居然还被她指着鼻子骂淫贼!「我谢锋鎏虽然风流,可从来没强迫过女人。你不要把这种下流的罪名往我头上栽!要杀要剐都由你,但说我是淫贼就太过分了!」

  「你少来了!你分明是个用花言巧语玩弄良家妇女的淫贼,你的作为本女侠知道的一清二楚。你横刀夺爱、始乱终弃,种种罪名罄竹难书!」

  谢锋鎏听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这还是他一生中头一次被人马得这么难听。他承认自己对美色难以抗拒,可是花言巧语、玩弄良家妇女、横刀夺爱,始乱终弃等等罄竹难书的罪名是从何说起?

  「我不懂妳在说什么!」他恼怒的叫道。「我谢锋鎏虽不是正人君子,但这辈子从来没做过你指控的事!凭我玉树临风的相貌何需花言巧语的骗女人?何况我向来不跟良家妇女玩,更别提横刀夺爱、始乱终弃了!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附近的秦楼楚馆,只要我所经之处,那些烟花女无不欢欢喜喜的围过来!」

  少女对他妄自尊大的反驳蹙弯起眉。竟说自己玉树临风,这人的脸皮倒真厚,她倒要仔细看看这个不要脸的淫贼有多玉树临风!

  气呼呼的目光朝他望去,这一眼让她鼓起的脸颊火烧似的灼烫。

  依稀记得之前与他眼对眼相望时,自己莫名加快的心跳,模模糊糊的觉得对方的眼睛很邪气,竟看得她心慌意乱,但那刻的目眩神迷很快被他无礼打量的目光所驱离,替代的是一抹恼羞成怒。及至再次审视他,真正去注视那张脸,才发现即使脸颊被打肿,有着鲜明的掌痕,他仍然是她见过的男子中最好看的。

  不,她随即推开这个想法,故作不屑的别开脸,以眼角余光瞄他。虽然他很漂亮,但绝对没有她师兄好看,瞧他年纪虽然不大,约在弱冠之间,那双桃花眼却充满勾人心魂的邪气,徽扬的嘴角看起来有多讨厌就多讨厌,苍白的脸颜流里流气,还有他修长颈项下的胸膛那么单薄,加上刚才被她打得狼狈不堪的丑态,连帮她师兄提鞋都不配。

  从鼻孔轻蔑的哼了声,她嘲弄的道:「就算你长得还可以看,不过是只披了人皮的色狼!我看你目光不正,分明不是善类。谢风流,今天任你如何为自己辩解,都无法掩饰你的满身罪孽!本侠女要替天行道,教训你这个抢人所爱的色胚!」

  说完,她举起剑作势要朝他胯间砍下,吓得谢锋鎏魂飞魄散。

  「你这个疯婆子!」他边闪边叫,情急之下朝她身体撞去,危急开头的拚命使得他力气大得吓人,少女在猝不及防下被他撞得向后跌去。

  谢锋鎏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捉住这时机整个人往她腰上抱去。好个少女,尽管被他抱得全身无力,羞怒交加之下,仍临危不乱的扭腰卸力,像尾泥鳅般滑溜的从他掌中逃开,先用脚踢中他胸口,在他的惨叫声中反手一剑的削向他腰带,逼得他忍痛捉住往下掉的裤子。

  「哼!」她仍不甘心的刷刷两剑以间不容发的距离把他身上的华服绞成碎片。

  就在谢锋鎏狼狈不堪,搞不清楚眼前状似变态的少女到底想把他怎样时,一阵隆隆的擂门声传来,原来在两人你追我逃之下,门口不知来了多少人。

  「少庄主,您在里面吗?我是万福呀!」

  「万福,救……」谢锋鎏硬生生的将「命」字吞回舌尖,只因少女的剑尖就指在他咽喉。

  门外的人反因那个「命」字没吐出来而更加着急。「少庄主……」

  「你先让开。」沉猛有力的声音截断了万福的喳呼,室里的两人还在电转着各自的主意,里头的门闩便被一阵内力震断,门板倏的被推开。

  「少庄主!」蜂拥进来的一票人看清楚房里的情况,个个目瞪口呆。

  只见他们家少庄主双手抓在裤腰上,身上的华服都成了地上的碎布,露出光裸的上身,神情愤恨的脸颊浮着鲜明的掌印,脆弱的咽喉还被一柄剑抵住。

  众人不约而同的顺着剑身看向握剑的人,混合着诧异、古怪、暧昧及愤慨的目光投聚向她。

  少女即使再迟钝也感觉得到如潮浪怒视过来的目光道道不带善意,心知这些人必然是剑尖指住的淫贼的手下。她咬紧牙关,止住心头的惊慌,目光落向为首的紫膛脸、落腮胡大汉。从他高鼓起的太阳穴,魁梧高大的身材以及凛然生威的气势,判断他应该就是那位以内力震断门闩的人。

  她盯紧他,尽管心情紧张,仍维持面无表情,指住手中的俘虏撂下狠话。「你们再上前一步,我就要他的命!」

  「有话好说,姊姊千万莫要伤了家兄。」清脆如野地泉声的优美声韵泠泠响起,少女只觉得眼前一亮,一道美丽的身影跨过门槛进入眼帘,剎那间她眼底只能容他一人,再看不清楚别人了。

  先前还觉得剑尖指住的男子漂亮过人,没想到眼前约莫与她差不多年纪的少年更胜他几分。不,说他漂亮还不足以形容他的俊秀可爱,就说美若天仙吧。她的脸上浮现古怪表情,用天仙来形容少年恰当吗?

  「姊姊,不管家兄怎么得罪你,请让在下代他向你赔礼。」面如冠玉的美少年抱手为拳,朝她微微一揖。

  少女连忙回礼,差点忘了剑尖还指了个人,吓得谢锋鎏急急往后仰。

  「你?他……是你兄长?」她怀疑的问。

  两人的气质、样貌根本不像。一个是流里流气的纨夸子弟;另一个则气质温文秀雅,尊贵得有如王族,这两人是兄弟?

  「是。」少年脸上带着微笑,溜向谢锋鎏的目光似笑非笑,看得他头皮发麻。

  啐,他哪来的兄弟?这个半路认兄的家伙是打哪冒出来的?谢锋鎏注意到刚进来救他的擎天庄下属们对少年恭敬的态度,不由得更加狐疑。

  「怎么可能?」少女仍不太相信。「你们长得不像呀。」

  少年脸上闪过莫可奈何的神情,叹气的回答:「话虽这么说,可兄弟就是兄弟,不管我们长得像不像,也不管我们愿不愿意,还是兄弟呀。在下是没得选择。」

  「这倒也是。」少女眼中盈满同情,有那种德行的兄弟,难怪少年脸色这么沉重。

  「在下姚静,姊姊剑下的是家兄谢锋鎏。敢问姊姊如何称呼?」

  「我叫……」她墨玉般的眼瞳狐疑的眯起,抿紧唇瓣警戒的注视着。

  自称姚静的少年不以为意的微微一笑,「瞧我有多胡涂!姊姊的尊姓芳名岂有随便让人知道的道理。」

  少女听他这么说,倒觉得不好意思,尤其是在那双澄澈坦然的眼光下,即使有犹疑也全化为泡沫飘走了。

  「我愿意告诉你。」她爽朗的道,「我姓吕名锻金。」

  姚静心中一动,迅速在记忆中搜寻到他想要的答案,不动声笑的朝她一笑,目光悄悄溜向谢锋鎏。

  锋鎏是锋芒毕露的美丽金属,锻金意指冶金,怪不得风流大少会栽在冶金少女手上,因为吕锻金就是锻炼谢锋鎏这块锋芒毕露的美丽金属呀!

  他状似不经意的笑看着吕锻金道:「吕姊姊,家兄究竟做错了什么,还请告知。一

  提到这个,吕锻金一阵义愤填膺,指着谢锋鎏破口大骂:「说起他的错真是罄竹难书。他花言巧语的欺骗良家妇女,还横刀夺爱、始乱终弃--」

  「妳说够了没!?」被骂得灰头土脸的谢锋鎏再也忍不住满腔的悲愤,「我什么时候欺骗良家妇女,横刀夺爱、始乱终弃了?你一桩一桩给我说明白!」

  「你想听,我就给你说明白,好让你没办法狡辩!」她不客气的吼回去,「你敢说你不认识文香、朱兰、春桃、水杏、杨花、秋桂、粉菊、绣球、紫丁香--」

  「等等,这些名字……」他越听越狐疑。

  「我还没说完,还有--」

  「咳咳咳……这位姑娘……」一旁的万福忍不住插嘴,惹来她不悦的瞪视。

  虽然她的眼神很吓人,但忠心为主的小厮还是甘冒大不讳的继续说:「如果小的没记错,文香、朱兰好像是晚香馆的姑娘,水杏、杨花、秋桂是秦楚楼的红妓,至于绣球是云梦院的,紫丁香是百花阁……」

  听到这里,吕锻金得意的朝谢锋鎏说:「瞧,连你的贴身小厮都可以做证你跟这些姑娘夹缠不清。」

  后者听了哭笑不得,没好气的翻眼瞪她,「你知道晚香馆、秦楚楼、云梦院、百花合,还有这个楼兰合是做什么的吗?待在那里的女人也算得上良家妇女?」

  吕锻金怔了一下,老实说,她还真不知道楼兰阁是干嘛的。摸不着头绪的明亮眼眸左顾右盼了一下,发现在场的男子全都抿着嘴朝她似笑非笑,眼中充满的分明是令人无法错看的讪笑。再看向姚静,那双明亮若星的眼瞳里盈盈流转的都是同情。

  「吕姊姊,」他有些尴尬的解释,「我不知道其他地方是什么地方,可是楼兰阁是家妓院喔。那些姑娘如果真是待在像楼兰阁这样的地方,可能就没办法被称做良家妇女吧。」

  少女困惑的眨着眼眸,突然「妓院」两个字如一枚烟火在她脑中炸开。她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眼光落向剑尖指着的谢锋鎏,后者正以一种准备讨回公道的愤慨表情瞪视她。

  「现在你明白了吧!」他气愤的捏着剑尖,想把它移开,但剑尖在他不敢置信的眼光下不驯的指回他的咽喉。「你到底想怎样?」

  少女鼓起颊,懊恼的回答:「就算她们不是良家妇女,你也不可以用甜言蜜语欺骗人家,还对人家始乱终弃!」

  「妳说什么?」他大吼。

  「有话好说。」姚静气定神闲的开口,朝快被气炸的谢锋鎏丢去一个安抚的眼神,转向吕锻金。「吕姊姊,我想这中间一定有误会,你可不可以从头到尾把你怎会为……嗯,我是说那些女子出面向家兄讨公道的经过说一遍呢?」

  「好。」在那双温柔若明月清辉的目光恳求下,她微微颔首的表示同意。「今天下午我在路上遇见一个落魄的书生想跳河,我拉住他问明原委,得知他是因为心爱之人被个叫谢风流的坏人横刀夺爱所以想寻死。我一听谢风流这名字,便明白这人有多自命风流,定然是个贪花好色之辈,再听书生提起他种种的下流勾当,更加的义愤填膺,决定要教训这家伙,替所有被他欺负遇的女子讨回公道。那书生告诉我谢风流今晚会到楼兰阁,打算强占他心爱之人的身子,于是带我进到这屋子,后来就……」

  「嗯。姊姊那时候知道楼兰阁是妓院吗?」

  「不知道。」她尴尬的回答。虽然她年龄尚幼,但常常溜出家门四处闯荡,大致上还晓得妓院代表的意思。

  「吕姊姊有没有想过,一个落魄书生怎会有此神通将你带进妓院?又怎知家兄晚上会进这间房而不是别间房呢?」

  吕锻金双眼大睁,开始觉得事有蹊跷,可是那个书生看起来很老实呀。

  姚静微微一笑,慧黠的眼眸投向也正陷入深思的谢锋鎏,轻柔的开口:「如果我在吕姊姊面前还你清白,你愿不愿意听我的话?」

  他看进那双胸有成竹的深邃眼眸,在那里仿佛看到了无所不能的智慧,胸口像被什么撞击了一下,狼狈的别开视线看向吕锻金。想到身受的屈辱,一阵强烈的怒气席卷全身。只要能矫正这心高气傲且自以为是的少女对他的看法,他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

  「好!」

  「那我就开始了。」姚静脸上洋溢着自信,轻拍了两下手,一男一女哭哭啼啼的被人丢进来,在哎哟声中,吕锻金及谢锋鎏看清楚两人的样貌,不由得脸色一变。

  「那不是吴伦吗?」吕锻金指着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的男子,后者一见到她,立刻呼天抢地了起来。

  「女侠,救命呀,女侠……」

  「大胆吴伦!不快从实招来,还想搞什么花样?」推人进来的其中一名青衣小童,不客气的一脚踏住他的背。说也奇怪,吴伦被他这么一脚踩中,登时吓得不敢喊救命了。

  「这是怎 回事?」吕锻金只觉得脑中一团浆糊,搞不清楚东南西北了。

  「事情是这样的……」姚静坐上侍从端来的椅子,好整以暇的开口。「我们到楼兰阁找家兄,没看到家兄,倒是先找到万福。据他所言,家兄受了楼兰阁红妓花舞娘之邀前去相会,可是我看花舞娘仍在大厅应酬客人,丝毫没有起身赴约的打算。又看到这个人对着众酒客大放厥词,夸耀他如何设计整治家兄,要是众人不信的话,可以跟他一块去看热闹云云。听到这里,我先请查叔领着其他人随万福去寻家兄,接着要随身书僮逮住吴伦与花舞娘后赶来会合。」

  「你的意思是……」

  「何不让他们两人来说呢?」

  在姚静的示意下,青衣小童踩着吴伦威胁:「再不照实招来,就等着受肠穿肚烂之苦!」

  吴伦捂着肚子,神情痛苦不堪。自从被喂了枚古怪的黑药丸后,腹中肠子有如车轮转动,要拉又拉不出,想吐又吐不出,简直是生不如死。

  「小爷饶命,小的知无不言……」他虚脱的道。

  「哪来这度多废话?快给我说!」

  「是我设下计谋,引这位女侠去对付谢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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