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忙公司的事吗?”祁丽娇美地笑着,轻轻拨下她的卷发。
林振诚啜着酒摇着头,“公司的事,你不用担心。”
“那……我们先去打回力球,然后再去游泳,接着你陪我看一部MTV,好不好?”她挑的都是他喜欢的运动,“我一直想看一部片子,可是一直找不到人陪我。”
林振诚满意地笑问:“什么样的片子?”
“第六感追缉令!”祁丽挑逗又蛊惑地笑着。
林振诚只是淡淡地扬起眉,未再多说些什么。一切好象都已经定案了。
“你会带我‘玩’得很愉快,对不对?”祈丽端起酒杯朝他一举,眼神暧昧地睨着他。
“当然!”林振诚端起酒杯轻碰她的,然后一饮而尽,在放下杯子之际,他的目光触及那位清丽的女子,她正对自己笑得如天使般绚丽。
林振诚再将杯子斟满酒,然后他看到她原本双手都托着下颚,如今却腾出左手轻轻做个打招呼的手势。林振诚端起酒杯正想对她示意之时,他的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然后他看到一个高挑身着裤装的女子走向她,并且坐在她面前,挡住他的视线,林振诚突然联想到某个钻石广告!该死!
他看到她亲切地朝背对着他的女子打招呼,一抹笑意缓缓爬到林振诚的脸上。
“你在笑什么?”祁丽不是没察觉他的失神,但她只能无邪地睁大眼问他,当然她已预测到他的答案会是什么。
“没什么!”果然。
而另一方面的殷海晴笑得灿烂如花,只是她的笑意包含太多情绪,有着好笑、有得意、有骄傲……
“看到我真的令你那么开心?”纪雪芹狐疑地盯着她。
海晴渐渐地控制眼底、唇衅的笑意,“我是真的很高兴看到你嘛!难不成你怀疑我呀!”
“好啦!好啦!找我有什么事?”纪雪芹看着菜单点了一客简餐。
殷海晴也一样随意点了客简餐,笑着等服务生离去才说:“没事呀!只不过找你聚聚罢了。”
“你真无聊,那为什么不到我店里?还要我大老远跑来这,我还以为有什么重大的事呢?”纪雪芹挫败地给她一对卫生眼。
没办法!谁教林振诚不光临你的小店,“又不是要你花费,别绷着一张脸,想害我待会消化不良啊!”殷海晴笑嘻嘻的说。
“算了!真拿你没辙。”摊开纸巾,纪雪芹准备好好享受这顿午餐。
殷海晴露出笑靥,心不在焉地看一眼林振诚,然后她看到林振诚挽着新女友准备起身离开,就在他们快走到门口时,那扇自动玻璃门已应声打开,走进来的人,让海晴口中的食物差点噎在喉咙。
她忙着找水咽下口中的食物,看到纪雪芹不解又担忧的表情,她只能不自然地笑着直嚷没事。
这世界怎会小得让所有不该碰到的人碰在一起!
走进门的竟是冷昊天和刘建勋。
海晴抬头看门口,只见冷昊天和刘建勋一脸阴郁地瞪着林振诚,然后冷昊天的目光透过他们迎向她的。
那来不及隐藏的恨意,教她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老天!真是一团糟。
第五章
这个世界小得会让所有不该碰面的人碰在一起。
原来看她一直没有采取行动,一直感到心急、愤怒之外,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像是……松了口气。
对!就是这种感觉,令我相当矛盾。
现在每晚听着她喜孜孜地诉说,她进行的“工作”,除了有股异常的兴奋外,又有些不可思议的——心痛。
有时、我会感到迷惘,我的梦想不就快要实现了吗?
常常在想,自己到底做得是对,还是错?满脑的问号一直充塞在我脑中,难道真像刘建勋说的一样,是仇恨蒙蔽了我?
为了一个已死去的女人复仇,而伤害了另一个女人,值得吗?
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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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昊天整整睡了十几个钟头才醒,睡得他头昏脑胀、腰酸背痛的,没办法!谁教他跑到DEMINI喝了一夜的酒。
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时已经傍晚四点了,他梳洗了一番,换上轻松的POLOT恤和休闲裤,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想找点食物来填饱肚子。
看看空空如也的冰箱,想必它也饿了许久,无奈地关上冰箱,冷昊天心想只好出门去吃东西了。经过屏风时,他隐约听到由隔壁传来的音乐,放的是一首抒情摇滚歌曲,他原本想敲门,但又停顿了下来,转成悄悄地转开门把,从布帘缝里看见了她。
殷海晴盘腿坐在地上对着一本商业杂志,桌面上散着有其他的音乐杂志、时装杂志、电影杂志……她一手托着腮,一手翻阅杂志,然后一帧照片映入她的眼底——
是冷昊天!她露出有趣的笑容,继续往下看,上面记载得很详细也很长,但简单来讲,也只不过说他如何风闻整个工商业界,提及他做生意的手腕和策略,快而准确十分果敢果断。
而他和林家威,也就是林振诚的父亲,之间的竞争是争斗角逐的厉害,引起商业界的人士广泛的激烈讨论。
杂志上还提及冷昊天运用高超的智慧及技巧收购、打倒了数十家中小企业,同时他俊美的外型、冷漠的性格,都有令人无法抗拒的惊人魅力,是最具有价值的黄金单身汉……
看到这,海晴哈哈地笑了两声,“他们把冷昊天写得像传奇故事里的人物。可是事实上他是个冷酷、无情的家伙,都那么有钱了,还要去收购别人辛苦开创出来的心血。长得好看有什么用,那么冷漠骄傲,那么难相处,谁会喜欢他呀,可怜的冷昊天,一辈子当最有价值的单身汉算了!”
说着,她自顾自地笑了,“你惨了,殷海晴,你隔壁住了一位恶魔。”
门旁的冷昊天听了差点气得爆血管,他没好气地瞪着她。
海晴看着杂志上的那张黑白照片,冷昊天有张邪美的脸庞,一双锐利得能洞悉人心的黑瞳,即使他是撒旦,但他仍掳获每个女人的心。
也包括她的吗?
海晴猛地关上杂志,“冷昊天和林振城都不是好男人,一个多情的教人恶心,一个却无情地像恶魔,聪明的话,就应该尽快摆脱他们,而我居然还笨得往陷队里跳。”
“而且已经来不及回头了!”
冷昊天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海晴吓得当场跳了起来,也因此膝盖撞上了桌子,她痛得坐在沙发上,眼睛含着泪水地揉着膝盖皱眉。
冷昊天并没有袖手旁观,他连忙俯下身一脸关切地靠近她,“怎么这么不小心,有没有怎样?”
“都是你啦!没事干嘛闯进来吓我。”殷海晴嘟着嘴娇嗔地瞪着他。
“晓不晓得‘隔墙有耳’这句成语。”他似笑非笑地斜睨她.
糟了!刚才说他的坏话肯定被他全部听到了,海晴暗暗忖自己该如何脱离“魔掌”。
冷昊天看着她惊慌的表情,暗自偷笑着,“为了表示我不是那么冷酷无情,决定饶你一次,以后不许在我背后说我的坏话,当心我翻脸不认人。”
“那在你‘面前’说,总可以了吧!”殷海晴淘气地眨眨眼,她真不敢相信,他居然没生气,看来她对他的看法要改写了。
“当然!不过当你说完之后,你会得到一顿排骨大餐。”他故意恐吓她。
海晴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爽朗地笑出声,“你真没有接受缺点的风度。”
“换做是你也没有。”
“才怪!我有。”她抗议地握住拳头。
“你没有。”
“我有。”
他们就这样一来一去的争执,最后发现争这些根本毫无意义,于是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殷海晴微笑的看着他。
好久没过得如此恬淡舒适了,就像一家子一样开心地嬉闹,冷昊天懒懒的躺在沙发上,然后他发现海晴正专注地盯着他。
“干嘛直盯着我看?”他带着笑意地问。
“杂志上有一点说得对,你真的帅得一塌糊涂,只要你的个性不要那么冷漠,你会更受女人的青睐。”海晴曲起腿笑望着他。
冷昊天轻敲她的脑袋,“你疯啦?”
“是饿昏了。”她一脸无辜地睨着他。
猛然,他想起了自己原本的目的,“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可是我好懒根本不想动。”殷海晴撒娇地开口:“我们从外面叫东西来吃好不好?”
冷昊天发现自己有几分纵容地揉揉她的短发,“你想吃什么?”
殷海晴眼睛骨碌碌地转了转,“Pizza!”
他听了皱了皱眉头,“好吧,就叫一个牛肉的。”
“不要!我要海鲜总汇。”
相视一眼后,他们极有默契喊着,“猜拳!”
结果不久之后,殷海晴发出胜利的笑声,那一晚他们喝着啤酒,吃着PIZZA,嬉闹到几近天明。
那一晚是冷昊天笑声最多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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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海晴站在骑楼下拍掉身上的水滴,旁边有几位像她一样伫立的路人,而穿梭在细雨的年轻男女也不少,当然聪明地走进百货公司逛逛和走进Coffee Shop坐下喝杯冷饮的人也不少。
她漫不经心地四处眺望,然后看到两位大学女学生在拉着路人做问卷调查,她灵光一闪地走向她们,当然毫不例外的,她们也发张问卷希望她填写。
海晴飞快地瞄眼标题:现代男女爱情基准问卷调查;她飞快地在空格上填上答案及一切详尽资料。
“真的谢谢你,小姐!”两位女生感谢地对她笑了。
殷海晴瞥一眼她们手上那叠厚厚的问卷,脑子飞快地转了下,”对了!我有几位好朋友,他们都是走在时代尖端的新新人类,或许我可以帮你们减少这些问卷。”她一脸诚意地笑着。
“这……”看来她们也有几分犹豫,“可是我们必须下星期一统计出数字。”
“今天是星期二,我星期四就以限时挂号寄出,星期五,你们就可以收到了。”海晴仔细想想,今晚林振诚好象和那个祁丽有约。
两个女生低头交谈议论了一下,“好吧!真是谢谢你,要不然这两百份的问卷我还真不知如何解决。”
海晴笑容可掬地抽出十来张,顺手接过他们写了地址的纸卡,“放心,我不会忘记的。”
在他们连声道谢中,殷海晴踏着愉快的步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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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挑错了地方,这是殷海晴一走进这家Coffee Shop时的第一个想法。
因为Coffee Shop的一隅,有一群大学生正在庆祝生日,所以气氛格外热闹,有的客人感染了他们的兴奋,谈论声似乎也愈来愈大声,而服务生似乎也没意思管。
殷海晴定定地看着他们,在林振诚抬头看向她时,她拿起纸笔走到邻近的一个座位,上面坐着一位年轻男孩,海晴笑容可掬地请他帮忙做今早她拿回的问卷,如此兜了一圈,问卷也被写了差不多。
海晴坐回位子若有所思地看着林振诚,对他神秘地一笑,咬着笔杆她思索着。
看到他们用完餐,她拿起一张问卷,步履优雅地走向他,“对不起,打扰了两位。”海晴无邪的笑着。
祁丽抬头看看她,有些不悦地皱下眉头,但随即抚平她原有的情绪,林振诚则感到有趣的直盯着她。
“先生,我这有一份问卷,可否麻烦你帮我填一下。”海晴将纸笔送给他,然后无视祁丽的存在,在靠近林振诚的一个位子坐下。
林振诚淡淡地笑了,打从她一进门时,他便注意到她,她今晚穿了一件凡塞斯的银色细肩带的上衣和银色超短裙,修长白皙的长腿,以及柔嫩的肌肤十分引人遐思。
看起来很清丽,眼眸中有几分单纯。
林振诚看眼问卷,“你还是学生?”
“不是!我是帮朋友的忙。”海晴露出眩目的笑容,让林振诚几乎看傻了眼,狂乱的心跳燃烧着他的血液。
这点,不仅殷海晴自己看见了,祁丽也清楚地看到林振诚眼眸中的欣赏及爱恋,这令她怒火中烧,醋劲大发,但她仍十分有风度的微笑,强忍下来。
林振诚露出他一贯迷人的笑容,“一定要填名字吗?”
“要不然写路人甲吗?那两百份的问卷不就分不出是谁填的?”海晴好笑地望着他,当然她也感觉得到一旁的祁丽早就怏怏不乐了。
林振诚很快地把问卷写完,然后交给她,“好了。”
“真是谢谢你了。”海晴拿着问卷对他点了一下头。
“小事一桩。”他看着她笑说。
对于他的目光,海晴故意露出羞涩的笑容,然后站起来,“那就不打扰你了。”优雅地欠欠身,海晴愉快地走回自己的座位,当然狡黠的她,不忘制造让他自己找上她的理由。
果然没多久,林振诚徐徐地走向她,“小姐,你的笔忘了拿。”
“喔!瞧我真胡涂,谢谢你。”海晴暗骂自己老奸巨滑,还能脸不红气不喘地说谎,看来她真该走演戏一途。“嘿!站着多辛苦,要不要坐一下?”
透过他的肩膀,殷海晴看到他的女伴祁丽恶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海晴忍着笑意与他闲谈,与看着祁丽那双媚眼喷出杀人的怒火。
林振诚坐下来不到三分钟,祁丽受不了被冷落,便移师来到林振诚的身边。
“振诚!你好讨厌哦!把人家丢在那里。”祁丽嘟着嘴委屈的说着,坐在他身旁撒娇地靠着他。
殷海晴把视线调到别处不着他们,不知林振诚是有心还是无意,接下来的时间,他一直把视线放在她身上,完完全全地忽略了祁丽。
被人狠狠地瞪着的感觉并不好受,殷海晴一个失神打翻了面前的果汁,橙黄色的液体迅速地染湿整块桌巾,祁丽来不及躲开,几滴柳橙汁滴到她纯白的裙子上,她惊呼了一声便跳了起来。
“我的裙子……”她气急败坏地想找面纸。
海晴敢发誓,她绝对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她飞快地由背袋中拿出面纸要帮她擦拭,脑子担忧的想:完蛋了!把一切事给搞砸了。
“不用你假好心了。”新仇加旧恨,祁丽毫不领情地把她推开,“擦也没用了,这套圣罗兰的衣服是报销了。”
林振诚看着殷海晴被她用力推开,连忙扶住海晴,”你没事吧!”见她摇头继而转身看着祁丽,“好了!只不过是套衣服,况且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他没想到祁丽竟会如此泼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