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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有泪 page 8 作者:娜坦莉·符可丝

  当他抚摸过着温暖的身躯时,他已决心令她随自己疯狂。他的双手伴着热唇轻摸细揉,愉快地逗弄,直到她浑身紧绷,再也按捺不住轻声的低吟。

  丹娜,这个仰赖感官而活的女人,确信.自己会死在这种感官的快感里。伯奇的热情仿佛突如其来的一阵雷袭,他的爱抚留给她快慰的惊栗,却令人永远不能满足。饥渴的肉体端赖他抚触的双手滋养生息,干渴的心灵唯有热吻可充美酒。

  她以为这一切已至极点,但伯奇的手却又出其不意地滑进大腿、背部,最后流连在平缓的小腹,饥渴的嘴唇倏地吞没乳头时,她不禁一声惊呼,身体为之一弓.在兴奋的舌头缠卷撩拨和忘情的吸啜下,微颤的暖意流遍了全身,终成狂流。

  「噢!伯奇!」她双手埋在他头发内,紧紧地将他抱在胸前。

  伯奇轻轻甩甩头后,抬起头来。他温热的身体陡然移开,令丹娜感到一阵寒意,恋恋不舍刚刚胸前的热吻。「别走!她伸手找他,将他重新拉回来后,她先是感到一片结实的胸膛紧密地贴了上来,然后濡湿的舌头围着乳晕游移,最后,是一番忘情的吸吮,她每一根发热的神经都随之盘旋,至汇成一团热火。

  拉开牛仔裤拉链的咯吱声仿佛暗地里的一声雷响,他们全都凝神倾听着。此刻,这对男女饥渴的喘息是暗夜里唯一的声音。伯奇用手为唇开路,一路从脸颊、颈前、乳房,最后又落在甜美的乳尖蓓蕾上。随后,由腰部滑进下腹,在肚脐处逗留下来,舌尖深溺在香醇的井里,正准备朝最私密的角落进发。

  他的脸颊在她腹部揉擦时,胡渣过处沙沙作响,说话令她的皮扶感到阵阵温热的气息。「你有过经验吗?」

  她摇着头,说不出话来,黑暗里他感觉到她的意思,其实他早就知道的。

  「那我们不应该这样。」他语气沉重地说道。「不应该这样对你,你的第一次不可以这样!」他若有所思地替她穿好衣取,拉上拉链,扣紧钮扣,把所有的诱惑都藏了起来。

  马伯奇这辈子还不曾拒绝过自己,如今,他只想去冲个冷水澡,于是急忙站起身来。在皎美的月光下,丹娜的头发披散着,两片樱唇鲜艳欲滴,她实在太诱人了,如果他不赶紧离开,一定会按捺不住。

  他大步走到泳池边,空气里依然飘送着她的芳香,那股香味仿佛要把他拉回去似的。他在池畔跪了下来,两手舀水往头顶一浇,让水汩汩流经脸庞、肩膀,一次又一次,直到浑身湿透。然而,沁凉的池水终究熄不灭心头那团热火。在他独身的日子里,不乏投怀送抱的美女,但他却无动于衷。

  他需要的是丹娜,唯有丹娜才能满足他。

  就连梅芙,一个才貌兼具,身材一流的调情高手,都引不起他的兴趣。过去几周,梅芙早成了讨人厌的人物。她收下宝石礼物,却不愿相信两人关系结束的事实。

  梅芙尽管百般卖弄风骚,提供各种肉体欢快,然而,让伯奇血脉贲张的,却是一个不解人事的纯真女人。

  拨水声盖过了她的脚步声,她毫无预警地碰他肩膀一下,他本能地一缩,使她猛然起身闪开,这突如而来的举动让她摇晃了一下,幸亏他连忙抓住,才免于跌倒。他握住她的手腕帮她维持平衡量,虽然她已站稳了,他还是握着她不放。

  「抱歉!」他终于说道。

  「伯奇,为什么抱歉?因为我差点跌倒?还是又重弹旧调,因为我瞎了,所以你觉得抱歉?」

  「丹娜,今晚的确证明了你的观点是对的。双目失明对你的魅力一点影响也没有!  」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跟我做爱?」

  「你处女身份的代价我还支付不起。」

  事实上,丹娜知道,他还没准备支付的代价是爱,是所有人梦想的精髓,甚至也是她自己从前的幻梦。她原是想让他走的,但如今,她至少可以拥有一半的梦想,拥有属于自己的秘密的爱。等到伯奇真的走了之后,她也不会再爱任何人了。蓝蒂说得对,爱过一次要强过什么都没有。

  「处女身份不是用来买卖或交换的商品,有了它不会好,失去了它也不觉得损失,我还是原来的我。我只是个平凡的女人,自然有平凡女人的需求。」她把手掌贴在他湿透的衬衫下,一颗心激烈而规律地跳动着。「伯奇,我要你。」

  「不要玩火,丹娜,你会烧到自己的。」

  「太迟了。」她抬起头迎着月光,笑中带有悲伤。「我已烧到自己了。」月

  他不明白她的意思,但也不想追究,她这样说已经够了。「那跟我走!」他猛地将她拥进怀里,低下头去吻她。在她唇前喃喃说:「跟我回苏格兰!」这其实是他最不想做一件事,然而,只要她有勇气随他去,缘尽情了的时候,她自然也会有勇气去面对的。「跟我走,我们马上可以拥有全世界,我要给你日出日落,给你花园锦簇、阳光普照的日子,给你充满爱意的夜晚。」

  「好!」丹娜抬头迎向他的吻,虽然,她知道他承诺的是肉体的爱,并不是发自心底的爱。她强忍着泪,盈眶的泪水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我随你去,伯奇,天涯海角都去。」

  「不!」他的回答象平地里的惊雷。他两手紧抓着她的手腕,仿佛误入陷井的野兽,愤怒,绝望、拼命地想挣脱。当他把她的手从胸前拉开的那一刹那,冷汗又湿透了一身。他从来不是优柔寡断的类型,懂得掌握自己的命运,不屈不挠,永远做自己的主人。还不曾有人足以让他怀疑自己,或者怀疑自己的动机。

  她无条件的信任,是他不曾遭遇过的经验。一阵强烈的冲动,催促着他摆脱丹娜激起的那股狂流。长久以来,伯奇第一次感到困惑茫然,象只走投无路的野兽。

  惨白的月光下,伯奇的狂怒写在脸上,就连她哑口无言的无助表情,也平息不了他狂暴的怒火。「我知道你一定会。」他咬牙切齿地说,紧紧握着她细弱的手腕。「你会随我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情,什么都不要求,只知道付出,甚至连保护自己也不知道!」

  伯奇下巴有肌肉隐隐抽动着,他撒了一个谎,明白地直说:「我不需要你的纯真,我需要的是一个明白人事的女人,一个能够保护自己的女人。你知道我说『保护』的意思吗?还是你纯真得连这个也没想过?」看着她脸色惨白地瑟窣着,伯奇知道自己已经达到了目的。处女根本没想到要保护自己。一想到这,他的怒火又被点燃了起来。「我就说嘛,你连想都没想过。」

  「总有一天我会要孩子,但我要的是合法的孩子,我不想因一时冲动,而冒出个红头发的私生子来。」

  她默默承受他残酷的催折,只有从月光下晶莹闪烁的泪光,才能窥见她内心的疼痛。

  伯奇毫无理性,突如其来的怒火渐渐萎缩了下去,像个残酷、凶暴的家伙,在面对温柔的力量时自惭形秽,卑恭屈膝。

  一股像怒火一样急如掣电的强烈的需求,令他想抱住她吻干她的泪滴。然而,同样难以理解地,乖僻的骄傲却不许他这么做。

  「我很抱歉,丹娜,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他的声音变得极其温和,一只手在她颊旁踌躇着,却又猛烈拉开,五指成一只拳头。他往后退了一步,喃喃说道:「把苏格兰忘掉吧!也把我忘掉。」

  在望过最后一眼后,伯奇的背影慢慢隐入了黑暗的夜里。

  第六章

  「没错,伯奇,我知道你这一趟去伦敦走得很仓促.没有,都没有她的消息。」睿夫把话筒夹在脸颊和肩膀之间,伸手拿起笔和便条纸。一边听着指示,一边记下笔记。「值得试试。」接着又问道:「四点钟究竟是什么东西?」仔细听的同时,他一一记在便条纸上,在满脸惊讶的表情后不禁会心一笑。

  「你确定花商会知道吗?」手上同时又记了一笔。「这种花只有下午才开花,用来做花束合适吗?是开了才摘,还是没开就摘?」睿夫把话筒拿开耳边,若有所思地莞尔一笑。伯奇说罢,他又接着讲,这一回睿夫开玩笑地说:「这几个礼拜以来,你都快成植物专家了,简直眼从前对『动物』的专精没两样。」说罢兀自咧着嘴笑,等对方答话。「没错,我知道,是不好笑,如今的新潮女性是不会欣赏这类笑话的,不过现在刚好没有女人在场。」

  「好的,伯奇!」睿夫叹着气说,并把纸笔搁在一旁,听完伯奇又一次的叮咛。他实在纳闷,从前一束花就一束花,从来也不必像这次打了三十分钟的越洋电话耳提面命。

  常春藤、法国菊、百合,再加上一种叫做「四点钟」的花?一束栀子花或玫瑰不是省事多了吗?「那女人又看不见,送什么花不都一样?」睿夫实在想不透,这种事对伯奇而言向来是最简单不过了。他在便条纸上圈出那个奇怪的名字,既然伯奇要送丹娜「四点种」,他也只有照办了。

  「我会亲自送过去,照你说的准时四点正,行吧!我现在可以谈谈正事了吗?伦敦那边进行得怎么样?谢先生同意那桩交易了吗?困难?什么困难?。睿夫用笔轻敲着桌子,脸上的笑容不见了。「比预期的时间久,到底是多久?」

  「好几天,甚至要一个礼拜!」

  像这种大规模企业的合并,花一个礼拜的功夫商谈不算长,就算耗上几个月,甚至半年都不算长。通常伯奇可以了解,也能接受,他从不象这次这么心不甘、情不愿过,全是丹娜的关系,他已经完全为她着迷。睿夫不确定那是还是爱的缘故,不管是什么,他从未看伯奇如此失神过。

  「好的!」睿夫讲了这话不下十次,不禁讶异于自己的性。他以朋友的身份同意充任伯奇酌和平特使,为两人的修旧好奠下基础。此时此刻,伯奇正在为必须多待在伦敦天而苦恼不已。「我负责送去,四点正。」

  通完电话,睿夫仔细想着伯奇这些日子的改变,不免怀疑自己是否也能够了解。刚刚在电话里,伯奇开口闭口就着要回亚特兰大,睿夫一直耐住性子不想提醒他,若照原来的计划,是该回苏格兰的。睿夫面对窗户,俯瞰亚特兰大市一面想着如此一说可能导致的火爆场面。

  「他在哪里?」

  睿夫抬头一看,面前站着一位摩登十足的女人。邓梅芙令天打扮得很端庄。「你是说伯奇吗?」

  「当然是伯奇!。梅芙大叫:「还会有谁?」

  「没有别人?真的吗?」睿夫嘟哝着,抑住怒火问:「你怎么进来的?」

  「我眼何太太说你在等我。」

  「噢!原来如此!」他忘了告诉何太太,马氏美国分公司已经不再欢迎邓梅芙了?他赶紧记下随后要通知何太太。

  「你还没说他在哪里!」

  「对,我还没说。」睿夫看着她走进办公室,从皮包取出一愀烟,点燃后深吸一口又吐了出来,两臂交抱地盯着窗外的市景。

  「我早就知道那个维持不了多久的。」她又吸了一口烟,细长的指头涂满蔻丹。

  「梅芙,你知道什么东西维持不久呢?」睿夫的青色眸子冷淡异常,对那些了解伯奇游戏规则,既接受条件于先,却又半途反悔的人,他向来没什么耐性。

  「当然是伯奇那个新相好罗!」

  「当然?。他慢吞吞地说:「何以见得呢?」

  「我刚刚听到你和伯奇在说话,象个乖孩子似地接受命令。」梅芙走了过来,倚在他的办公桌边,把香烟捻熄在洁净无瑕的烟灰缸上。

  睿夫只当没听见她话里的讥诮,多年来面对敌手的经验,这种场自然难不倒他。梅芙是存心找碴,因为她的金龟婿不翼而飞了。「什么命令?」

  「还不是买礼物。这次又准备送什么了?钻石吗?还是宝石?尽管只维持了这么短的时间,伯奇还是会很慷慨的。」

  「怎么没说到送花呢?」

  「送花?」她美丽的脸蛋因为吃惊而皱成一团。「为什么准备送花呢?」

  「因为事情还没结束呢!依我看,事情才刚刚开始。」

  她有些慌张地又摸出一根烟,点燃后烟雾袅袅上升,放在胸前的两臂抱得更紧了。「也许今天送花吧,不过明天,还有后天,就要改送珠宝了。」

  「是不同!」梅芙气呼呼地冲口而出,把香烟便劲甩到身旁。「伯奇会在她身上尽情地享受个够,然后,他会再回来找我的。」

  「梅芙,你不至于笨到这种地步吧!从他过去的事迹你也知道,伯奇向来是不吃回头草的。」

  「这次他会。」她从皮包内取出一个扁平的绒布盒子,放在桌上说道;「我跟你打赌,他一定会再回来。」

  「你太高估自己了。」

  「是你太低估我了。伯奇和我交往的时间,比任何一个女人都长。」

  「六个月哪能算长,他一离开美国往往都六个月以上。」眼前的女人一直不能相信自己魅力不再的事实,睿夫只为她感到同情。觉得自己可以留住伯奇的,梅芙并不是第一个,不过她却会是最不容易气馁的一个。「把他忘掉,梅芙,这个拿去。」他捡起绒布盒子,搁在她身旁,红宝石在里面咔嗒咔嗒响着。红色,是她最心爱的颜色。「就当是他最后一次慷慨的礼物,好好珍惜吧!继续你自己的生活,他不会回来的!」

  「他会!。她勃然大怒,啪的一声将盒子扫落在桌面,盒子落到地毯上,首饰散落一地。梅芙抬头看看睿夫,然后大步朝门走去。行至门前,又说:「你比谁都了解他,不过这一次你错了,他一定会回来的!不论那女的是谁,身在何方,她终究会接受珠宝,我会让伯奇再回来的。」

  高跟鞋的咔嗒声消失后,睿夫站起来,砰地一声猛力把门关上,然后从烧焦的地毯上捡起香烟,扔了出去,再拾起散落一地的黄金、宝石,一并丢进墙边的保险箱内,暂时保存起来,等伯奇决定如何处置。

  随后的半个小时,他都在和何太太协议取消部分行程,以便能抽身代伯奇跑这一趟。

  「这花好香!」

  正如睿夫答应过的一样,时钟刚敲完四下,他就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伯奇送的花束。从亚特兰大开了长途的车来到这里,花已没那么新鲜了,不过望着丹娜把头埋进花里的模样,他知道,要紧的是这花是伯奇送的,就算她看得到花儿低垂枯萎的模样,也不会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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