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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保时捷 page 2 作者:涓罗

  “匡啷”一声,全餐厅的目光全集中到段安榕的方向。精美的瓷具在地上摔成碎片,呆立在一旁的段安榕不只脸色惨白,更有着明显的惊慌。

  “怎么了?”领班匆匆跑来,看着一地狼藉,脸色也跟着大变,“你怎么……”注意到周遭的好奇目光,领班抑下所有怨言,命令一旁的服务生来帮忙收拾。

  段安榕不住的道歉,噙着泪,矮身捡拾满地的碎片。

  她一定会被“辞头路”的。

  “专心点,小心割伤!”大手接走差点让她受伤的碎片,段安榕抬头想对好心人道谢,却在看到对方长相时,谢谢两字梗在喉咙,说不出话来。

  杜泊怀微笑的盯着她,那双眼有着戏谑,好似……好似他早已认识她一般。

  服务生拿来扫把,段安榕连忙接过,低头将碎片扫进畚箕里。

  她的心跳快如击鼓,沉重的压力几乎快挤破胸腔。

  他认得她!段安榕百分之百的确定。要不然,他不会用那样充满涵义的眼神看她……

  “你要扫到什么时候?”领班压抑着怒气的嗓音低低在她耳边响起。

  段安榕一愣,慌忙加快手上的动作。

  整理完授,回到吧台,淳织以担忧的目光望着她。“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然怎么会犯下这么严重的错误?”

  “没有啦!”她怎么好意思说她是因为太专心听杜泊怀说话,而心不在焉?怎么好说她是被杜泊怀仍记得有人跟踪他一事,而吓得打翻了餐具?

  下班时,领班拿个薪水袋递到她眼前,“你明天不用来了!”

  打开薪水袋,里头空空的,翻到正面,上头写着上工三天的薪水两千四百块,可是打破餐具被扣三千块。换句话说,她还欠了餐厅钱呢!

  叹了口气,段安榕将薪水袋一揉,丢人了垃圾桶。

  被开除固然让她心情不好,可是这都比不上不能为弟弟伸张正义来得失落。

  走出餐厅,红色911耀眼刺目的停在大马路边。

  如果她无法为弟弟讨回一点公道,那么,她来一点小小的报复应该不为过吧!

  掏出口袋里的钥匙,段安榕假装若无其事的靠近车子。

  车窗里头黑压压的,看不出是否有人在里头。可是既没发动车子,连警示灯都没闪,主人应该不在才是。

  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附近没人,段安榕捏好指间的钥匙,往车旁一靠……

  “喂!”

  段安榕一惊,呼吸顿时停止。

  第二章

  是他!他竟然在车子里!?

  段安榕一脸惊恐的瞪着突然自车里冒出来的人头。

  幸好她还没刮下去,要不当场被逮,这台Porsche的修整费哪是她付得起的啊!

  将差点变为凶器的钥匙赶紧放进口袋,她一副禁不住寒风吹袭的畏寒样,头缩在风衣里,快步走开。

  “等一下!”

  她什么都没做,他没有理由抓她……段安榕心里惊慌,更加快脚上的速度。

  她在慌什么?杜泊怀啼笑皆非地想,前几天他还是被跟踪的对象,现在反过来是他在追她了。

  车子猛然在她身前一个紧急煞车,段安榕惊魂未定的瞪着自车上下来的男人,脑里闪着快逃的警讯,双脚却似钉在地面,一动也无法动。

  “好久不见。”杜泊怀笑着跟她打招呼。

  他神态越是轻松自然,段安榕越是心惊胆跳。

  他好久不见!?他当真记得她!?完了!他这下想怎么做?

  要抓她上警局吗?可她没破坏车子、也没偷他东西,他没有理由抓她才是。

  即使是这样想,段安榕仍是惴惴不安。

  他一定会问她为什么出现在他车子旁,为什么会对他的车子有兴趣……说不定他怀疑她有偷车的意图!

  “有……有什么事吗?”以不变应万变,不论他问什么,矢口否认就对了。

  她越惊慌害怕,就越显出她心里有鬼。

  被人跟踪不是头一遭,但那些人不是为钱就是为人,他曾怀疑她是为钱而来,可是她眼神中的那一抹愤恨,又不是那一回事。

  他得罪过她吗?杜泊怀没印象,至少在开始被跟踪之前,他是不认识她的。

  “我才想你最近侦探工作怎么没做了,原来是换工作了。”

  他很直接的挑明说,果然看到段安榕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你……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否认,否认,用力否认。

  原来他早就知道她跟踪他一事,只有她自己傻傻的以为跟踪功夫没有八十分,至少也该及格。

  她是太笨还是太天真?段安榕欲哭无泪的想。

  面对坚持装傻的人,穷追猛问只会令她防心更重,所以杜泊怀不再追问下去。他倚靠着帅气的跑车,优雅地自烟盒取出烟,点上。

  “你的工作还好吧?”蒲公英餐厅对于员工是著名的严格,只要有任何差池,不是降薪就是走路。像她这样的新手,八成是后者。

  段安榕脸色一暗,“没了。”

  果然。

  “那你打算怎么办?”继续跟踪他吗?那前途一定更凄惨。

  他为什么要关心她?他们又没有任何关系。还是他另有所谋?

  会肇事逃逸的八成不会是什么好人,尤其他还用钱打通关系不是吗?

  段安榕斜睨了招摇过市的保时捷一眼。有钱无处花的人才会这么浪费的买了一台一点也不实用的跑车,哪像她,今天这个工作丢了,她就得烦恼下个月的生计。

  这样想着,心里更是愠怒。

  “我如果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就会出手帮我吗?就算你要,我也不接受,我只要你……”段安榕倏然打住。

  她该告诉他,她跟踪他的原因是为了替她弟弟讨回公道,要他伏首认罪吗?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不知两人之间的渊源,说不定他根本没关心过他撞到的人的死活,那她又何必让他起了防心?

  现下没有任何机会找到犯罪证据,她无计可施,可他今天刻意等她一定是对她有兴趣,就算只是为了弄清楚她跟踪他的原因,但这可是她难得的好机会呢“

  “要我什么?”英气浓眉微微抬高。

  她的跟踪果然是有自发性的目的,而不是受委托。

  不过像她这样蹩脚的侦探,恐怕也不会有客人上门。

  要他什么?她怎么也得想出来一个——

  “我要……我要那台保时捷!”

  瞧他一愣,段安榕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白痴!她这样说.他怎么可能会理她!?

  她的目的是他的保时捷,所以她才会用恨不得将其吞了的眼神瞪着它?真的只是这样吗?杜泊怀心里仍有疑窦,因为她的眼神并不是单纯的欲望。

  “很少女孩子会对跑车有兴趣的。”

  “不……不是我想要,是……是我弟弟,我弟弟出车祸住院,他的脚恐怕再也不能行走了。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拥有一台保时捷,可是我们家没能力……”她本是想圆谎,可她说得也是事实,想到段安樵浑然未觉未来的残疾,仍对911怀抱梦想时,段安榕的眼眶湿了。

  “所以你想偷走它?”杜泊怀皱眉道。

  “才不是!”段安榕最恨被人栽赃,就算只是误解她也无法忍受,“我才不会做那种事!”我又不像你,把人撞伤也不会良心不安!

  “不然你打算用什么方法拿到我的保时捷?”杜泊怀颇有兴趣的问。

  她才不要他的保时捷,她要的是他俯首认罪,还她弟弟一个公道”

  可是在还没找到证据前,她不能轻举妄动。

  “我……我只是说说而已,我并不是真的想要拥有它!”段安榕退后一大步,转身拔腿就跑。

  这一次杜泊怀并没有追上来,让段安榕松了一大口气。

  她真是笨死了!聪明的人应该会想办法在言谈中套出话来才对,可是她却连接下去该说些什么都想不出来,所以只能跑走。

  以后她不能再在这个人面前出现了,要不然她证据没找到,反而被抓到警察局去,岂不可笑!?

  清秀的面孔垮下,心里除了懊恼外,还有那么点难以察觉的失落。

  ◎◎◎  ◎◎◎  ◎◎◎

  “姊,刀子!喂!”

  段安榕茫然的抬眼,“哈……啊!”刀子在指尖划出一道血口子,段安榕痛呼一声,立刻把手指塞进嘴里。

  这是他住院以来第……至少第五次削到手指了吧?段安樵望着姊姊心事重重的脸,眼神复杂。

  “你在想什么?魂不守舍的。”段安樵抽了张面纸给她,嘴里啃着被削得不成果型的苹果。“这苹果好难吃。”

  “有得吃就不错了!”段安榕横他一眼,“一颗要几十块的。”

  “至少有二十块被你削进垃圾桶了。”段安樵低头看垃圾桶里的尸体,露出哀悼眼神。

  “有人服务还嫌!”段安榕用包着面纸的手狠敲他一记,“有办法就去追个女朋友来照顾你!”

  段安樵嘴巴动了动,立刻又遭受一击。

  “你在念什么?”段安榕站起身,手拿着亮晃晃的水果刀,眼里透出杀人的讯息。

  “我在说,是小弟不才,追不到半个女朋友,害得你还要在工作之余费心来照顾我!”古有明训,识时务者为俊杰。

  “知道就好。”段安榕坐回椅上,放弃跟果皮搏斗,“不削,自己啃。”

  本来就没叫你削给我吃。段安樵心里虽这么想,但没说出来,因为段安榕手里还拿着刀子,一脸若有所思。

  “你刚在想什么?想到削到了手。”

  “呃?没有啊””段安榕将刀子放回抽屉里,扯了扯嘴角,“我在想工作的事。”

  “喔?”上扬的尾音显示他不太相信她的话。

  “干嘛?你怀疑吗?”段安榕一手扼住段安樵的脖子,另一手抓住他的头,只要一用力,脖子就要被扭断了。

  这对姊弟太了解彼此了,一个小动作就把对方心里的秘密给看了出来。

  “我……我哪有怀疑……”段安榕稍稍用了点力,段安樵立刻疼得乱吼乱叫,“救命啊!杀人了!我是病人耶!”

  一旁病床上的病人笑看着两姊弟耍宝,只有一名女孩子面露不悦。

  “吵死了,这里不是你们家好吗?”

  “对不起!”段安榕立刻退回位子。

  “被骂了!”段安樵目光闪了闪,“好了,你快回家吧,明天不是还要上班?”

  “嗯。”段安榕还没告诉段安樵她已被解雇的事。想到明天又要忙着找工作,她就不禁一个头两个大。“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腿断了,哪都不能去,也只能躺在床上。”

  段安榕脸色微微发白,她佯装威严的用力一拍段安樵的背,“再躺几天就可以下床复健了,别说这种丧气话!”

  “好啦“你快走吧!”

  段安榕拿起挂在椅上的外套穿好,临走之前不忘叮咛:“别胡思乱想,好好睡。”

  “我知道。”

  段安榕走后,段安樵就收敛起开朗的表情,将未吃完的苹果往塑胶袋里一丢,拉起被子正要躺下,却见对面床上,刚刚骂他们吵的女孩下床往他走来。

  女孩面容清丽,五官分明,一眼就让人心动。

  段安樵每次只要一与她四目相对,就会忍不住脸红。

  她叫雪莉,因为割腕自杀,前两天被送进医院来。没人知道她的来历,联络不到家人,似乎也没有朋友的她,一直都是孤伶伶的躺在病床上,年轻的脸.上写着愤世嫉俗。

  看到她往他的方向走来,段安樵不免一颗心怦怦跳的。

  雪莉面无表情的站在床沿,静默了一会,突然开口道:“你的脚没救了,对不对?”

  段安樵一愣。她怎么会这么说?

  “我上次在医院走廊听到医生的谈话,”雪莉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听说你姊筹不出锯脚的费用,所以手术一直延期。”

  段安樵脸色一白。

  他的脚得锯掉!?他一直以为最惨就是不能走路,却没想到得锯掉。

  这么说来,他连靠复健使腿痊愈的可能性都没有了?那他开保时捷跑车的愿望,不就没有实现的一天!?

  “你好像很喜欢跑车喔?”雪莉瞄了一眼柜子上的汽车杂志。“可惜只能看,不能开,很痛苦吧?”冷冷的笑颜映在段安樵失焦的瞳孔。

  “跟……跟你无关!”段安樵寒着脸,别开头去。

  “是无关。”雪莉轻轻一笑,微翘的唇角透露着无情。

  她缓步走回自己的病床,看到段安樵那开朗的笑颜终于也被冰雪所掩盖.而感到畅快不已。

  ◎◎◎  ◎◎◎  ◎◎◎

  怎么办?

  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段安榕脸色沉重的咬着硬邦邦的面包,无奈的叹气。

  医生说安樵的脚再不开刀,怕会有生命危险。可是现在别说开刀费了,她就连住院费都快付不出来了。

  锥然她安慰段安樵说有健保给付,其实她从去年就没有缴健保费,身上连健保卡都没有,是段安樵个性较大而化之,很多事情都交给段安榕处理,所以不知家里的困境。

  她抓不到凶手,无法要求赔偿,这下可怎么是好啊?

  而且如果动了手术,段安樵就会晓得他的脚得锯掉一事,她要怎么开口呢?

  段安榕垮着脸,眼泪盈眶,方寸大乱的她完全失了主意。

  即使事实残忍,这手术还是得动,少了腿总比失了性命来得好。他可是她唯一的亲人,她无法接受再失去弟弟啊!

  “唉……”重重叹了口气,那无味的面包咬了老半天,就是吞不进去。

  秋风卷起人们乱丢的垃圾,一张报纸吹到段安榕脚下,缠住她的脚。

  “讨厌!”段安榕叨念了声,拿开脚上的报纸,起身往垃圾桶的方向走去。

  欲将报纸丢入垃圾桶的刹那,一段文字吸引了她的注意,她连忙细心的读着报纸上的内容。

  只要有困难就可以借钱?不管要借多少?而且利息很低?段安榕的脸亮起来了。

  这世上的好心人真多,看报纸上愿意帮人纾困的善心人士印了好几排,就可知道人间还是有温情的。

  段安榕小心翼翼的将方格撕下,放人口袋中。

  ◎◎◎  ◎◎◎  ◎◎◎

  坐在椅子上,段安榕心不在焉的削着梨。

  床上,段安樵不再故意嘲讽段安榕从不见长进的削水果技术,默默的盯着汽车杂志上的车种,久久不曾翻页。

  两人心事重重,为的却是同一件事。

  犹豫了好久,段安榕轻轻开了口,“安樵……”

  “什么事?”

  “那个……”

  隐隐知道段安榕想说的是什么,段安樵的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病床的对面,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游戏的雪莉抬起眼来,偷瞄着欲言又止的段安榕,脸上有着期待。

  “我想……我跟你说……”段安榕咬了咬唇,深呼吸了一口气,“你的……

  “姊,你非得要这么浪费水果吗?”不想面对现实的段安樵出声打断她,“你到底要练习多久啊?我入院一个多礼拜了耶,每天都吃那种酸不拉叽的果核,天啊!求您赐给我一个贤慧的姊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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