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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逗必胜书 page 11 作者:花淇苓

  不过,这不是没代价的,她得负责唐盼安两天的“精神食粮”;毕竟,陪考是件极其无聊的事。

  唐盼安是个漫画迷,所以她理所当然地替她准备十多本漫画,还外加一本小说。小说是她基于“好东西要与好朋友分享”而特意准备的,她还精心挑选一本当时极受欢迎且获好评的书,希望可以将唐盼安带进小说世界,这样两人又可以增加一项新的话题。

  刚开始,唐盼安不颌情,推说字太多,看不下去。于是她又苦口婆心地述说这本小说讲的是女主角交错时光到古代和男主角爱恋的故事,感人肺腑,非看不可之类的。不料,唐盼安一听是古代故事更是坚决不看;理由是——不看请礼义廉耻的经书。总之,她好说歹说、用尽口水,就是无法说服唐盼安。

  唐盼安外表温柔,但是固执起来谁也拿她没辙。不过,她汤曦羽也不是遭到挫败就会放弃妁人,别人愈是不责她面子,她就愈要对方买帐。反正花钱的是老大,她硬是将这本小说塞进漫画堆里,叫唐盼安带去考场。

  第一天,唐盼安连碰也没碰那本小说一下,净看着漫画不过,看书速度极快的唐盼安,居然在她考完的同时也结束了那堆漫画。所以第二天,不喜欢看旧书的唐盼安只好勉为其难,嘴里说着。只是随便看看”,很无奈地拿起小说啃读了起来,而且还是髓便地从中间看下去。

  当时,她应该专心准备考试才是,可是她又非常好奇唐盼安的反应。

  果然,唐盼安看不到十分钟,就乖乖地翻回第一页看了起来,原本微蹙的眉毛也平缓下去。等她考完后,唐盼安还直向她道谢,感谢她的“契而不舍”。当然,从此以后,她们两人的话题又多了一项——小说。

  只不过今她始料未及的是——不到半年,唐盼安就开始进行“计画”,宣布要写小说。

  刚开始她还以为只是个玩笑,然而看唐盼安一脸坚定的光辉,她也不得不相信。而且仔细一想,唐盼安喜欢胡思乱想的特质和作家很类似,加上她很好奇唐盼安的脑袋会写出什么名堂,于是她大力鼓吹、支持她写作。

  这是恶梦的开端。

  由于她人在台中,无法切实监督唐盼安的写作情形;加上唐盼安电话里也说她一直在进行,所以她十分相信不久后就可以看到朋友的大作。

  不料,当她真正目睹唐盼安的“写作”状况时,才知大事不妙。

  暑假整整一个月的相处,她从没有看到唐盼安傲过任何正经事,甚至买来的稿纸也没拆封,成天只是躺在床上,双眼泛着迷蒙的神采亘望着天花板,嘴角还不时泛起幸福的微笑……

  不会吧?人家作家是在稿纸上写小说,难不成唐盼安是在梦中写小说?

  此情此景,她这个始作俑者当然不能不负起监督的责任,要搞清楚唐盼安究竟在做什么。

  不过,唐盼安给她的理由非常充分。

  第一年得到的理由是——  “她在构思”

  嗯,很正常,写作之前必先构思。

  第二年得到的理由依旧是——  “她在构思”。

  好吧,大概是唐盼安脑筋迟钝,需要“较长”的时间酝酿霎感吧。

  第三年……

  她不问了。她开始强力地泼冷水、洒冰块,看看能不能教唐盼安不要再“写”下去了。

  虽然对一个有梦想的人做这种事非常残忍,但眼看着唐盼安就要成为“废人”一个,教她怎么对得起唐家老父、老母啊?当然只好扮起黑脸,拿出尖酸刻薄的脸色,想办法把唐盼安的魂魄招回来,做点正常的事。

  很遗憾,套句唐盼安自己说的话——她的内心有股火焰无法熄灭。

  那还真是一把“妖火”啊,,她泼了好几加仑的冷水,洒了好几公吨的冰块,依旧是弄不熄它。

  不过,现在唐盼安总算有点成果了;虽然写作速度“奇”慢,怛总比成天躺在床上好吧。

  只是,她还是害怕啊,,这么久没有消息,她到底进行得如何?真令她心里七上八下,好生担忧。虽说唐盼安饿死是一意孤行的结果,也不干她的事,可偏偏她的良心就是过不去。

  唉!有谁料得到,只不过是介绍人看个小说也会闹出人命来。

  盼安,你可要好好活着,别损我的阴德啊!

  像是老天回应她的呼唤似的,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

  “少奶奶,有你的电话。”

  电话?

  汤曦羽火逸地从床上弹起,颅不得因她粗鲁的动作而掉落地板的小说,赶忙拿起期待已久的电话,对着电话大喊:“盼安!”

  不用怀疑,全世界知道她人在这儿的只有唐盼安。

  “嗨!曦羽,好久不见。”电话里的声音轻松愉快。

  “你成功了吗?”当然是指写作。

  “宾果,猜对了。有空出来吃顿饭,聊个天好吗?”

  当然,她等这天已经等了一个世纪;再等下去,她的“无聊癌”就没得医了。约好时间、地点后,她火速整装出门。

  唐老师,病恩来向你报到喽!

  汤曦羽坐在公馆附近的一家餐厅里,每隔几分钟就看一次表。

  她们本来是要约在东区或西门叮的,不过两人对台北都不熟,最后干脆约在唐盼安的住处附近省得麻顷。

  她对台北不熟情有可原,但唐盼安在台北六年了还不熟,这未免说不过去。光看唐盼安住过阳明山却没去过国家公园,甚至连自己读了四年的大学有哪些学院也搞不清楚……就知道这女人对生活环境有多么漫不经心。

  汤曦羽又看了一下表——到目前为止,唐盼安已经迟到十七分了。早知道连约在宿舍附近也会迟到,她就直接去接她了。

  唐盼安是个迟到大王,打从她们两人认识至今的约会没有一次不是姗姗来迟,常常让一向准时的她等得冒火。尤其唐盼安的理由更是火上加油——不知道为什么就迟到了。

  这也算是理由吗?她当然无法接受。不过,在终于了解唐盼安的时间概念后。她也只能释怀。

  唐盼安的时间不是地球时间,而是土星时间,运转速度极慢,她的一分钟相当于常人的三到五分钟,甚至视她大小姐的心情好坏,倍数可增可减。所以“不知道为什么就迟到了”的确是她迟到的理由。

  又看了一下表,唐盼安已经迟到二十分钟。没办法,她只能耐心地等,谁叫她要交到这个外星人朋友呢?

  来了。

  唐盼安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她眼前,一脸歉意:  “抱歉,我迟到了。”

  唉,从宿舍边看风景边闲步过来也用不到十五分钟,她大小姐却依然“保持纪录”,真是败给她。

  各自点好餐点之后,汤曦羽开玩笑道:  “真庆幸你还活着,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放心,祸害遗千年,我长寿得很。”唐盼安回道。

  “你真的写出一本小说啦?”

  虽然从唐盼安破关而出就可以证明,不过她还是不大放心。她记得她还有八、九万字没写。

  “当然,如果到现在都没写出来,那你就真的见不到我了。事实上,在我拿到稿费那天,我全部的家当只剩下十九个一块钱铜板而已,所以这次算是惊险过关。”

  真是非常惊险哪!她难道一点也不怕会饿死?

  虽说唐盼安总算是孵出她那颗蛋,值得放鞭炮庆祝一番,但以她整整三个月才写一本书的速度,也只能苟延残喘而已。

  “你确定要走这一行吗?”

  “当然,我之前的努力可不是无所事事、白过的。”

  “可是,你三个月才写——本……”

  “好吧!反正小说已经写出来了,那我也就不怕你骂了。事实上这整整三个月里有写稿的日子——包括重新预写和一天只写一行在内,加起来没有花到一个半月啦!”

  “那另一个半月在做什么?”难不成她又在“构思”?

  唐盼安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我在取暖啦!”

  “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到冬天我的手脚就会冰冷的毛病。偏偏今年寒流一波接一波,不只是手脚,我连脑袋都冻僵了,所以干脆偎人棉被取暖去。”

  这……这女人在这种“火烧眉毛”的紧迫状态下居然还嫌“热度”不够?她分明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取暖也用不着一整天吧?”开玩笑,她的精明岂是简单一个藉口就可以搪塞过去的。

  唐盼安一脸“被识破”的表情:  “除了取暖,我还顺便做职前训练。”

  职前训练!

  “你知道嘛,从事一项新工作都要先实习一段时间才能胜任愉快,当然作家也不例外呀;在这段时间里,我充分地思考这项工作的远景,和对自己的人生意义。此外,也调整自己对这项工作的适应度,以及学习如何在脑力不足的状态下充电。总之,这是有备无患嘛。”

  汤曦羽感叹地看着眼前摇头晃脑,讲得头头是道的唐盼安。

  从来没听过职前训练是像她一样,整天躺在床上想些莫须有的问题;更何况这些问题不是早在三百年前就该想好了吗?

  横竖她就是撑不下去,躺到床上快活去了,还敢理直气壮地说一堆歪理当藉口。啧啧啧,这女人虽名叫盼安,事实上却是对她的“盼”望根本“安”不了哪!

  看来唐盼安能不能和饿死绝缘,恐怕要看她离不离得开那张床而定。

  “你也知道这种情形会被我骂吗?”

  汤曦羽半眯着双眼,语气透露出“危险”的讯息。

  “哈哈,哎呀,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干嘛还提它?而且我的职前训练已经结束,以后会乖乖按照进度写作的。啊!对了,你的新婚生活过得如何?”

  唐盼安赶忙“趋吉避凶”地转移话题。

  汤曦羽虽然不想就这么简单地放过这个打混的女人,但是说实在的,唐盼安要是打算一辈子做这种“离不开床”的女人,那她也没辙。

  现在是她接受心理辅导的时候。

  唐盼安离然常做些让人吐血的事,但是她依旧对这个社会有贡献,且无害。她是个懂得倾听别人说话的女人,而且擅长将别人的“情绪垃圾”转换成有益物质。换句话说,她是个没牌的心理谘询师。虽然没受过正统的专业训练,不过从她国小时代就已经在钻研心理学,而且对人性观察人微夹看,算是满可以信赖的人。汤曦羽甚至想建议唐盼安,若是小说写不下去,可以改行从事心理谘商,这样倒可以拯救更多人。

  不过,现在先拯救她吧。

  汤曦羽开始一一详述她的“病情”,把她这一阵子堆积如山的“垃圾”一古脑地至丢给唐盼安。

  唐盼安听着听着,双眼亮起神采。

  好棒的生活哦!这种坐监生活最适合她了。事实上,写作的生活跟坐监没什么两样,而且还不愁吃穿的,不像她还要吃土司、泡面,真羡慕啊!可惜人家那口“白马”不是看中她,真是可惜。不过,汤曦羽的生活的确不能这么无聊。

  “好啦,我的新婚生活就是这样,你有什么建议吗?”汤曦羽照例灌了一杯红茶,还向侍者再点一杯备用。

  看着汤曦羽一脸殷殷期盼的表情……唉!还真是看得起她。前阵子她在闭关,所以汤曦羽不敢吵她,如今她出关了,恐怕耳朵又要发炎了。不行,得赶紧指引她找点别的事做,别来吵她,她还有下一本书要写咧!

  “曦羽,你现在还认为自己是个拜金女郎吗?”

  “当然啊。”即使她现在已是百万年薪,然而看见一块钱掉在地上她还是会杷它捡起来。

  “拜金女郎不知道怎么花钱,这未免太逊了吧,你应该多跟你那口白马学习一下,他是个最佳的用钱范例。”唐盼安调侃道。

  “拜托,他那样是浪费。用钱应该是当用则用、当省则省;纵然是钱再多,也要知道好花不常开的道理。只知道挥霍、不知节制的话,金山银山也会垮的。”想到白亚斯常买有的没的送给一堆女人,她觉得他尤其需要检讨。

  ”这就对了。你呀,太高估自己了。像你这种爱钱如命,只不过是为求生活安定、未雨绸缪罢了。改天称应该要求你那口白马带你去见识一下真正的拜金女郎,那些女人贪得无厌、永不满足,恨不得全天下的金山银山皆归于名下。对金主的要求,不论是白发、秃头、啤酒肚一概不推辞,只要对方供养得起她们就好;不像你,挑个金主像在挑明星。而且那些女人是使阴要诈地莫不想要挖空金主的财产;不像你,金主甘愿花钱还惹你不高兴。你呀,根本不是什么拜金女郎,你是‘阻金’女郎——阻碍人家花钱。”

  唐盼安喝了一口红茶。

  “所以,你并不是想像中那么死爱钱。金钱于你,只不过是求安定而已。”

  虽然汤曦羽认为唐盼安的分析很正确,但她就是觉得有哪里想不通。

  “可是……这四年来我一直都梦想着成为富婆,成天白吃白喝,什么事也不用做的。”

  唐盼安看着满是疑惑的汤曦羽叹气。她这个死党虽然对现实观察透彻,可惜对非现实中那些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东西却无法分辨。

  “那么,现在如愿以偿,你快乐吗?”

  汤曦羽摇摇头。

  “容我僭越你的内心世界。你之所以有这个梦想,恐怕是因为想回到过去那段尚和离家,整天无忧无虑,没有烦恼的日子吧,但是人会成长的,你已经不再是四年前的你了,不再是那个成天不做事,只顾享乐,只会花费父母

  血汗钱的小女孩。你现在已经知道赚钱不易,花钱必须节制,也了解辛勤工作后的闲暇特别甜美。总之,你长大了,人是要向前走的,你必须为自己找出新的人生定义。至于过去的美好回忆,就把它留在过去吧。  ‘现在’,比什么都重要。”

  像是当头棒喝似的、汤曦羽顿时豁然开朗。

  没错,她总是追忆着过去,努力地想重拾往日那段无忧的黄金岁月。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已不再是过去那个不懂事的她了;即使她能回到过去,恐怕她也不想再过那种生活。

  “你懂了吧,你必须找出真正的幸福定义。”

  “那我的幸福是什么?汤曦羽又多了一个疑问。

  拜托!连这种问题也要问她,敢情汤曦羽当她的前世是她肚里的蛔虫啊!

  唐盼安假咳一声:“我不是你,所以我也不敢说你的幸福到底是什么。不过。如果你信任我的观察,我很乐意告诉你我的看法。虽然你一直立志要做懒人,但是我却认为你应该做女强人。你能力强、干劲十足,是个天生活跃的人,绝对不适合太闲,所以你必须找些事做。”

  其实唐盼安一直想说出汤曦羽那副闲着无事、赖在床上,像条巨虫般在蠕动的德性真的非常难看。如果偶一为之的话,那算是正当休闲;但如果成天净是那副德性,可就令人无法忍受了。像她,虽然也是成天赖在床上,但看起来就不会那么惨不忍睹,甚至和那张床还可以互添光采。所以,懒人她来做就好,她才是天生的懒人命,汤曦羽实在应该闪边劳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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