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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吻 page 8 作者:白芸

  “唔!”毫无前戏地,只求发泄,那痛楚简直要将她撕成两半。

  “好痛……”她用力捶打他的肩膀,想让他缓和下来。但于寒似乎不为所动,反而冲刺地更猛更深。

  “答应我,永远不离开我!”他粗暴而饥渴地吻着她柔软的胸部。

  “我答应,永远不会离开你的,除非是你不要我。”看出他心里的伤痛,曦洁轻轻抱住他的头,轻触他的头发,咬牙承受着他的折磨。

  “永远也不要背叛我,欺骗我!”他的声音含糊不清,整个人濒临崩溃边缘。

  “我永远也不会背叛你,永远也不会欺骗!你……”嘴唇已经咬破了,舌尖传来浓浓的血腥味。天哪,他要杀了她吗?曦洁绝望地跟随着他的律动,忍受着似乎无边无际的痛楚。

  隐隐间,她意识到他抱她走上楼梯,又抱回床上,最后,她似乎隐隐听见他在她耳边的低语:“对不起。”

  他应该没事了吧!含着忧伤而欣慰的笑容,她深深地陷入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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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于寒静静伫立于宽大柔软的床边,左腕里着纱布,注视着仍然昏睡不醒的曦洁,眉心深深地纠结着。

  她的呼吸深长而均匀,淡淡的阳光照在那清丽的脸上,反映着一层光晕,就像一位天使。他深深凝视着她,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

  他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丧心病狂!

  当他自狂躁中清醒过来,看着已经昏睡在地上的她,雪白的肌肤密布青紫的瘀痕与吻痕,私处因他疯狂的动作而崩裂出血,心中犹如被一记重锤敲过。

  如果昨晚没有她的隐忍,他不知道会做出怎样伤害自己的举动来。

  第一次发作时,他还在读高中,当时便发疯似地拿出小刀狠狠刺向自己的手臂,造成大动脉出血,幸亏医院抢救及时,否则他早就一命归西。

  第二次发作时,是在美国留学的第二年,当他拿头狠狠撞向墙壁时,是欧阳冉及时一拳将他打昏。

  第三次就是这次,是她,竟然用自己的身体做了他伤害自己的代替品。

  看着深陷在被子中纤柔的身躯,她紧闭的双目,微蹙的修长的眉毛,惨白柔美的红唇,构成一张无比清丽又无比忧伤的脸庞,他的心便被愧疚狠狠折磨着。

  他都做了些什么!竟然强暴了一个女子!虽然没有遭遇到任何抵抗,但这的确是强暴!更令他心惊的是,她对他的影响力!

  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在他的生命中变得重要。近一个月以来,他尝试和不同的女人交往,但是无论谁,都无法彻底清去她的身影。她身上柔美、纯净而青涩的味道,竟让他在面对其他女人的同时,觉得索然无味。

  不过是一个小女佣,不知何时,竟如蚕食桑叶般,一点一点地,在他心中,留下属于她自己的印记!怎么会这样!怎么能容许这样!

  眸光一闪,冷漠英俊的脸颊顿时如冰山般寒气逼人,他迅速起床,穿衣,于清晨微曦的光亮中,开车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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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林墓园

  一位高大挺拔、一袭黑风衣的男子站在一块简洁、庄穆的墓碑前,一动不动,神情格外凝重。

  清晨的阳光疏疏淡淡,清清冷冷。密密麻麻的众多墓碑前只有他一个人,特别醒目。

  于寒看着自己父亲的墓碑,全身又隐隐作痛起来,特别是胃部。奇怪过了这么多年,从前的事仍历历在目,就像刚发生在昨天。而过去留下的创痛,仍像阳光下的影子一样,如影随形。谁说时间能改变一切,谁说时间能治愈伤痕,说这话的人太过幼稚。时间,的确能弥补微小的伤痕。但对于他的,只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越来越大,越来越深。

  除非必要,他是不会来这儿的,没人愿意自己老是沉浸在往事的伤痛中无法自拔。可现在他明明感觉到了一种潜在的巨大的危险。他不想让自己置身这种危险之中,更不想让自己像父亲那样,对一个不该爱的女人用情如此之深……

  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值得信任,更没有一个女人值得爱,如果真的付出感情,所得到的,便是她们的无理索求、欺骗与背叛!

  这里无数次残忍的鞭笞中,他从父亲那里学到的真理。曾经那么英俊、可蔼可亲的父亲,竟因为爱而变成惨无人道的暴君,血淋淋的例子就摆在眼前,他怎么能够重蹈覆辙?

  ——答应我,孩子,永远不要爱上任何女人,永远不要!

  ——是的,父亲,我答应你。

  犹记得十二岁那年,站在父亲因酒清中毒而病逝的床边,雪白的床单透出令人心惊的死亡气息,他狠狠咬着牙,发着誓,许下了这一生绝不动摇的誓言。

  是的,这一生,他都绝不会,爱上任何女人!

  朦胧的烟雾,黑色的风衣,令他的脸庞格外冷绝。他,是一个不需要爱的男子!

  第九章

  别墅光亮整洁的厨房,一个纤细的人影正在不停地忙碌。曦洁收拾完了大厅又收拾厨房,然后把所有能擦洗的东西,都拿出来擦洗一遍,原来就一尘不染的碗碟,现在更是几乎光可鉴人。

  书房那次以后,花了整整三天,她才能下床行走,现在伤势刚好一点,便迫不及待地找事做,否则的话,她满脑子想的,都只是他!但是不管再忙得团团转,依然无法抹去心里牵肠挂肚的两个字:于寒。

  漫长的七天,就像漫长的七年。当她自昏睡中醒来,便听到他已远赴欧洲开会的消息,从此再无音讯,甚至连几时回来,都被秘书告以“不知道”三个字。

  走得如此干脆、无情。

  可是她想他,想得心都快枯竭了,同时也好担心他,有没有再次伤害自己?窗外月色如洗,不知欧洲能不能看到这么好的月色?不知他不知他现在做些什么,还是正如娱乐报上所宣称,与那个新晋名模同游欧洲,相偕相偎……

  想到这里,胃部不禁一阵翻江倒海,她连忙捂住嘴跑入洗手间。“哇!”一声,将晚餐吃下的食物悉数吐出。喘息未定,她惊慌地想起几乎连续数日都有这样的情形发生,恶心欲吐,不能吃任何油腻食物。天哪!该不会是……她按住胸口,一颗心惊得怦怦直跳。

  苍天可鉴!千万不要让她的预感成真!她的双脚发软,几乎支撑不住沉重的身子。

  “铃……”电话铃声持续在客厅回荡着,隐隐传入洗手间。是他打来的?她猛地冲到客厅,却见王伯早已接起电话。

  “对不起,少爷到欧洲去了。”王伯回答道。

  “……”

  “这个我也不清楚,少爷没有说过。”

  “……”

  “再见。”王通搁下电话,朝曦洁摇了摇头。

  又不是他!只觉眼前一黑,她连忙扶住沙发,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

  “身体不舒服就别勉强,快回去休息吧。”王伯的语气难得的温和。

  “我没事,王伯。”曦洁虚弱地笑道。

  “你这样不行,快回去休息,看你比以前都瘦了一圈。”王伯走过来,将她扶上二楼。

  曦洁几乎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只能乖乖地跟着他,躺到床上。

  “好好睡一觉吧,说不定明天少爷就会回来了。”王伯看着他,苍老的脸庞有种洞悉一切的了然。

  曦洁轻轻点点头,鼻子一阵酸楚,几乎要落下泪来。但愿如此!但愿他没有抛下她,但愿他不会永远都不回来!

  “少爷他……”王伯沈吟一下,道:“他是一个从来都不懂得爱,也不肯去爱的人,所以你一定要忍耐,因为他需要比一般人更多的时间和爱才行。”

  “王伯!”没有想到,平时似乎对什么都不在乎的王伯,居然也会安慰她,她不觉心中一暖。

  “你只要陪在他身边,永远不要离开他就行了。”王伯枯瘦的老脸缓间柔和下来,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别胡思乱想了,少爷一定会回来的。”

  “谢谢王伯。”曦洁喃喃道,原本动荡不安的心渐渐安定下来。是呵,这毕竟是他的家,他一定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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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北国际医院内,从妇产科走出,曦洁死死握住验孕单,虚软的双腿几乎支撑不住全身的重量。

  很显然,苍天没有听见她的祈祷!

  怎么办?以后……她该怎么办?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意外的生命,竟已经在腹中成形!可是孩子的父亲,此刻正在异国他乡,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而且也许此刻正怀抱着其他女人沉沉入睡,只剩下她一个人在这里,徨四顾,茫然无措。

  没有爱情的结晶,一个最最无辜的生命,竟然以这样最令人手足无措的方式降临,是不是上苍,在向她昭示着些什么?还是上苍给她的另一个考验?

  她困难地呼吸着,从来没有一刻像此刻那样,害怕得直想逃避,不知该如何迎接那未知的命运!

  “曦洁?”前方传来略显迟疑的声音,她抬头一看,只见一位身穿白大褂医生模样的男子站在面前,俊逸温文,原来是于寒的私人医生——章宇。

  “你好,章医生。”她强笑着,向他打招呼。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是生病了吗?”章宇走近她,打量着她的脸色。“你是脸色看起来很差。”“我很好,只是有点小感冒。”她撤了个小谎。

  “是吗?”章宇不疑有他,微笑道:“于寒呢?去欧洲还没有回来吗?”

  她摇摇头。“没有。”

  “这个家伙!如果我家里有像你这么漂亮的佣人,我才舍不得把你一个人丢下呢!”看着她脸上的忧郁表情,章宇不禁笑道。

  曦洁只是微微一笑,笑容却有掩饰不住的凄楚之色,令章宇心中一动。

  “你真的没事?”章宇不放心地问道,她比第一次见面时整整瘦了一圈,那座冰山,就算真的将她当女佣使唤,也用不着这样狠啊!

  “真的没有事,章医生,你去忙你的事情要紧,不用管我。”曦洁道。

  “那我先走了。”章宇点点头,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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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自己这一趟去医院,除了查出有孕之外,还重新与小时读高中时的好友——文沁雪相认,并在咖啡座谈了几乎整整一个下午。

  沐浴黄昏的夕阳,曦洁推开别墅大门,未走到客厅,便看见落地窗前斜倚着一个高大冷绝的身影,难道是他回来了?她的心头一阵狂跳,情不自禁加快了脚步。

  果然是他!乍现他那冰雕般完美英俊的脸庞,她的心头猛然一震,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回来了?”她愣愣地看着他道。

  “跟我来!”冷冷地,于寒猛地一把揪住曦洁,将她拉进书房,狠狠压到墙上,脸上挂着阴冷的笑容,缓缓道:“你的胆子不小,竟敢再次违抗我的命令!”

  这个女人!竟敢再次拿他的话当儿戏,当他接到从欧阳冉从风动热点打来的电话,一阵无名怒火直往上窜,马上从法国买了直飞台湾的航班机票,马不停蹄地赶回家,就是为了剥开她那一身清纯外衣下,那颗丑陋好险的心!

  女人,果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诚如父亲所言!

  他死死地盯住睁着如兰花般大眼睛的曦洁,平时冷漠如冰的眼眸闪着两簇熊熊怒火,似乎要将眼前这个纤细的人儿,一口吞噬!

  “你在说些什么?”他突如其来的怒火令她不知所措,他的样子如此可怕,以那样仇恨的眼光盯着她,天知道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还装蒜!”于寒怒喝道,以一只手将她死死定住,另一只手擒住她的下巴,毫不留情地捏紧。“好疼!”她忍不住轻呼出声,却无法摆脱他的钳锢。“到底我做错了什么?”

  “你没有错!错就错在惹上了我,和风动热点!”于寒冷冷道。

  “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曦洁含泪轻呼道,无法承受他含恨的目光。一个多星期没有见了,她真的好想他,可惜为什么,重逢竟是这种令她心碎的情景?再知相见,不如不见!

  “不明白?”深深盯着她,于寒的眼中闪烁着两道刺入骨髓的寒光。“昨天风动热点技术部的最新程式再次被窃,你会什么都不明白?”

  “什么?”程式再次被窃?曦洁蓦地睁大眼睛,不会的!

  “你以为是我做的?”曦洁喃喃道。原来这就是他生气的原因!

  “不是你是谁!这次的手法跟上次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显然是内部员工干的。除了你还会有谁?再加上我正好在欧洲,的确是作案的好时机。”于寒冷笑道。

  赵艳容!为什么你执意要在这条不干不净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呢?我只能帮你一次,可不能每次都帮你呵!曦洁在心中无奈地悲叹。

  将她的沉默当成心虚,于寒的眼眸更加寒冷。“看来我给你的惩罚实再大轻,像你这种女人,只要有人肯要你,就会自动送上门,是吧!”想到虽然她是个处女,却从未真正抗拒过他,这种女人,分明就是水性杨花!

  “不是这样的!”曦洁拼命摇头,在他冷漠的黑眸中,看见自己的泪,一滴又一滴。

  “还想狡辨!”于寒厉声道:“刚才你去哪儿了?是不是跟你的买主接头?”

  “我去医院了!”曦洁不禁脱口而出。

  “医院?你生病了吗?”于寒明显不相信地盯着她。

  “只是……感冒。”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她又怎能告诉他去医院的真正目的?他对她的误会,实在大深!偏偏她又百口莫辩!

  “一个感冒竟会在医院从早泡到晚,你这个借口未免太烂!你以为我会相信?”于寒加重了手劲。“难怪你总是在我的书房进进出出,恐怕就是在那个时间偷的资料吧!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的眼睛底下搞鬼。”

  “反正无论我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我,是吗?”强抑着双手与下颔处的剧痛,她露出一个凄楚而虚弱的微笑。

  于寒一怔,这个笑容如此凄楚美丽,看来几乎万念俱灰,他的心口没由来的微微一痛。

  “没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缓缓说出这句话,她知道自己已身处悬崖,无路可退。前一步万丈深渊,退一步荆棘丛生,人生,竟是这样的举步维艰!

  累了!真的累了!快点结束吧!这种非人的折磨,怀疑的猜忌,无情的伤害!如果要惩罚,那就快点来吧,再怎么样的惩罚都无所谓,再怎样的惩罚都比不上他不爱她这个事实更令她伤痛!

  既然迟早一天要离开,不如就趁此做个了结吧!

  果然,他眼中刹那迸射的寒光几乎要冻结她的灵魂,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她白皙的脸上顿时出现数道指痕,几乎与此同时,眼前一黑,她完完全全地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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