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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锦 page 7 作者:艾佟

  微蹙着眉,他一副很困惑的样子,「我不明白妳的意思,难道我不应该让妳欣赏一下这儿的风光吗?」

  「应该,不过,这会不会迟了些?我又不是刚刚来到这儿。」

  「妳刚来的时候身子不适,我认为那时妳应该好好休养。」

  身子不适?她没好气的做了一个鬼脸,他是想说她脑子不正常吧!

  「这应该不算为难妳呗!」

  这还用得着说吗?没有人喜欢成天闷在屋子里面,何况她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不过──「我会不会又遇到什么倒霉的事?」

  「今儿个天气很好,我想老天爷不会不作美。」他抓着她的手往外走去。

  「没有天灾,说不定有人祸啊!」其实,韦丝丝还是觉得自己最好离他远一点,不知道为何,她彷佛听见脑海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若是她不想万劫不复,她绝不可以让自己有机会亲近他。

  回过头来,云褚昊像在宣告似的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会誓死保护妳。」

  那一剎那,她的心房激荡的震了一下,她觉得自己彷佛被一张网困住了,从此,她的心不能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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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是「祸从口出」,她终于明白了!

  咬着下唇,韦丝丝无助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云褚昊,她真是恨透自己这张嘴巴,她干啥说什么人祸?不敢相信,惨剧就这么在她眼前上演,几个蒙着面的大汉突然袭击他们。

  原本,云褚昊对付那些人绰绰有余,偏偏多了她这个没出息的人在一旁增加他的负担,甚至还让他不惜牺牲自己为她挡下一刀,岂会知道,这一刀就可以要了他的命,因为刀上涂了剧毒,若非陆风和童霄及时出现,这会儿他们两个说不定都进了阴曹地府。

  早知道,她就别跟他上街,这会儿她也不必为他心痛自责,为什么?他怎么可以不顾一切为她挡下刀子?他难道不知道这可能会害自己丧命吗?

  她永远没办法忘掉那一刻,当她以为自个儿死定了,他竟然义无反顾的扑过来抱住她,她无法形容那一剎那的震撼,今生今世,她再也不属于她自己,她的命已经染上了他的血。

  双手合十,她默默祈求上苍,他千万不可以死,否则她也不要活了……

  「少夫人别担心,少庄主没事了。」见她泪水又兜着眼眶打转,童霄连忙上前安抚。

  「我的命又没有他值钱,他干啥那么傻呢?」

  「少庄主保护自己的妻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妻子……」她真笨,因为他把她当成了君翡翠,他当然要为她拚命……为什么她觉得心酸酸的?她应该松了一口气,若不是他冥顽不灵的认定她是君翡翠,他也不必为她挨这一刀……她是怎么了?她觉得胸口好闷好闷,她快喘不过气来。

  「少夫人,妳已经在这儿守了一天一夜了,还是请妳回房歇着呗!」

  「我要留在这儿照顾他。」不管如何,他是为她受伤,她不能丢下他不管。

  「这……」

  「少庄主醒来一定急着见到少夫人,看看少夫人是否安好,我们还是让少夫人留在这儿。」陆风出声打断他。

  「既然如此,这儿就辛苦少夫人了,我们会安排几个下人在外头伺候,少夫人有什么需要喊一声就行了。」

  他们两个离开一会儿后,云褚昊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太好了,你总算醒了,你觉得如何?」她激动得差一点扑过去抱住他。

  伸手摸着她的脸,他一心挂念着她,「胆小鬼,他们有没有伤到妳?」

  「没有,我很好,不过,你干啥叫我胆小鬼?」

  虚弱的咧着嘴笑,他反过来一问:「妳不是胆小鬼吗?」

  「我……哎呀!你怎么一醒过来就跟我过不去?」

  「我喜欢听见妳吵吵闹闹的声音。」

  「这是什么意思?」她困扰的皱着鼻子。

  他没有回答她,眼睛一闭,马上又沉沉入睡。

  怔了一下,韦丝丝缓缓的露出笑靥,他恐怕连睡着了都在担心她,对他来说,刚刚的清醒说不定是他在作梦;不管如何,这会儿她总算可以安心了。

  第五章

  云褚昊终于恢复意识了,不过他的身子还很虚弱,这一次他可真的吓坏了,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剎那间的恐惧,幸亏他来得及挡下那一刀,否则他就失去她了。

  原来,她已经成为他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份,往后,他绝不允许她再涉险,若是她有个万一,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承受得住。

  「少庄主,属下该死,属下太大意了!」陆风急着请罪。

  「没事了,这原本就在我们的计划中不是吗?」其实,这要怪他自个儿错估情势,他认定自己是他们的目标,没想到他们更贪心,连他的未婚妻子也不放过,他因此分了心,给了他们可趁之机。

  「可是,若是我能早一步到达的话,少庄主也不会受伤。」

  「这点小伤不打紧,最重要的是我们的目的。」

  当他一生下来,注定他是云门山庄未来的主子,也就意味着他必须比别人更加勤奋辛苦,学问上如此,武艺上也是如此,他得成为一个可以让众人臣服的主子,而要达到这个目的,他就不能过养尊处优的日子。

  每个人看见如今的他,总是羡慕他是天之骄子,好像那几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们服从他是天经地义的事,殊不知他在暗地里付出了多少的心血,他为了练出好身手,身上受过的伤早就数不清了,说他是在刀口下长大的孩子,一点也不为过。

  「我们已经确定此人的身份了,可惜那些盗贼蒙着脸,我们还没法子摸清楚底细,暂时也没办法搜到证据逼他认罪。」

  「知道叛徒,还怕查不出那些盗贼的底细吗?说,此人是谁?」

  「少庄主刚刚醒过来,不宜过度劳累,这事过几天再议暝!」童霄体贴的道。

  「我说了,这点小伤没什么大不了。」活动了一下受伤的手,云褚昊的神情转为阴沉,「我已经准备好了,有话直说。」

  「二爷。」陆风干脆的答道。

  果然如他所料,云门山庄的弟兄个个都是铁铮铮的汉子,除了自己人,谁会沦落到勾结穷途末路的山贼?

  见他没有意外之色,陆风好奇的问:「少庄主早就猜到了?」

  「能够参与庄里议事的人屈指可数,这当中有谁会出卖自己的人不难推断。」然而,他还是心存期望,叔叔毕竟是爹唯一的手足,虽然不怎么成材,倒也是个谨守分寸的人,不太可能勾结山贼背叛云门山庄。

  「不过,我实在想不明白,二爷怎么有胆量做出这种事?」每个人都知道二爷是个懦弱怕死的人,正因为如此,他从来没怀疑到二爷头上,若非童霄在外头注意到一些事情,再配合少庄主抛出诱饵的计谋,这会儿恐怕还查不出叛徒是谁。

  冷然一笑,云褚昊讽刺道:「当一个人身陷危险当中,他自然会生出胆量。」

  「我不明白少庄主的意思。」

  「叔叔没什么野心,他也清楚自个儿成不了大事,若说他贪图权力而跟外人勾结,这个可能性不大,我想他的胆量应该是受制于人,迫于无奈。」

  「难道二爷有什么把柄落在对方手上吗?」

  「不急,派人暗中盯着叔叔,我想他一个人恐怕没这么大的本事作乱,庄里必定有人在暗中支持他,你们得找出这些人,我要先铲除云门山庄的祸害。」

  「是,少庄主。」

  沉吟片刻,他两眼陡然一亮,似乎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对了,你们别让少夫人知道我已经可以骑马驰骋了,告诉她,我还需要躺在床上好好调养身子。」

  陆风若有所思的一笑,童霄一脸的迷惑,「这是为什么?」

  「看了就会明白了。」

  「可是,这样好吗?少夫人一定会很担心,少庄主昏迷的时候,少夫人都急哭了呢!」

  「是吗?」唇角微微往两边上扬,原来那个胆小鬼也会担心他,太好了!

  「少夫人对这件事一直很自责……」

  「偶尔让少夫人尝尝担心的滋味,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啊!」陆风凉飕飕的打断童霄,他真想拿根棍子敲醒他搞不清楚状况的脑子。

  「这话怎么说?」童霄还是觉得很迷惑。

  唉!这个家伙什么事都很体贴,唯独对感情这回事像个白痴似的,怪不得庄里有好几个丫头频频对他抛媚眼,他却一点感觉也没有,还以为人家眼睛不舒服,差点把人家姑娘活活气死。若没有少庄主作主,这家伙想娶妻生子──难啊!

  「如此一来,少夫人就会多花点心思在少庄主的身上啊!」

  「这么说也对,不过……」

  「我说,你就别操那么多心了,」陆风可不想再听他啰哩巴唆,「少庄主比谁都还舍不得见少夫人难过,这事少庄主自有主张,你静静的在一旁看着就行了。」

  「好了,这事我自有分寸,你们管好自己的嘴巴就是了。」

  「是的,少庄主。」

  云褚昊相信,这是老天爷赐给他的机会,他可以亲近她,他可以时时刻刻看着她,很快的,她就不会吵着要回家了,她的人在这里,她的心也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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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云褚昊天天笑得阖不拢嘴,事事有美人儿伺候的日子真是太幸福了,不知道可以一辈子都这样子过吗?

  「奇怪,这么多天了,你怎么还没好呢?」韦丝丝狐疑的看着他太过开心的笑颜,真是的,虽然他的伤因她而起,可是伺候他喝汤药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吃个葡萄她还得帮他剥皮?

  「我中了毒,身子比较虚弱。」为了增加说服力,他刻意把话说得有气无力,不过他的气色实在好得不太象话,除非白痴,没有人会相信他是个伤患。

  头一歪,她评估似的打量他,「你是中了毒,可是我看你精神好得很。」

  「我是云门山庄的少庄主,就是病得快奄奄一息了,我也要咬牙保住尊严,绝不能教人瞧出我的软弱,妳自个儿想想,若不是身子很虚弱,我会愿意躺在这儿当个废人吗?」他一副很无奈的长声一叹。

  略一思忖,韦丝丝灵活的水眸贼溜溜的一转,然后慎重其事的点头道:「这倒是,除非是懦夫,谁愿意当个废人?况且你是云门山庄的少庄主,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

  这是在褒扬他吗?但为什么听起来好像拐个弯骂他?清了清喉咙,他最好转移她的注意力,「胆小鬼,妳是不是觉得伺候我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属实,她很用力的摇头,不过,她心里想的可不是这么回事,她从来没见过这么难缠的人,他是不是故意奴役她?幸亏她吃苦吃惯了,做什么事都难不倒她,换成是二小姐,怎么吃得消呢?然而这些话可不能挑在这个时候从实招来,她不想落个狼心狗肺的恶名。

  「算了,我知道妳根本不想待在这儿伺候我,妳也别为难自己了,这些事交给奴才就行了。」云褚昊越说越哀怨,好像他就快沦为弃妇似的,害得韦丝丝忍不住心生罪恶感。

  「没这回事,我很喜欢待在这儿伺候你。」虽然他有奴役她的嫌疑,可是待在他身边,她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就是单单看着他,她也觉得很满足。奇怪,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有一张令人着迷的俊颜?不过,每当陆风和童霄来这儿找他商议事情,她就会无聊得快要抓狂。

  「妳是不是觉得很无聊?」

  咦?她慌忙的摀住嘴巴,她又不小心说溜了嘴吗?

  这个丫头难道没发现自己脸上的表情总是跟着心思转换吗?她用不着说出口,他也猜得到她在想些什么。「我自个儿都觉得很无聊了,妳当然也会有这种感觉,我想找点事情做,妳觉得如何?」

  柳眉轻轻一挑,她语带嘲弄,「你不是身子还很虚吗?你能做什么?」

  「我不能纵马奔驰,但是我可以瞧瞧镖局的账册,做点靠脑子的事情啊!」这种日子很幸福没错啦,可是成天无所事事还真教人浑身不舒服。

  如此一来,不就没有人陪她说话,那她岂不是更无聊吗?冷哼了一声,她没好气的问:「那我要干啥?」

  「妳可以为我作画啊!」他很想看看在她眼中的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唇角抽动了一下,韦丝丝皮笑肉不笑的道:「我对作画一点兴趣也没有。」这家伙未免太会打算盘了,伺候他还不够,还要为他作画,想得美呢!

  「那妳喜欢什么?」

  「我喜欢刺绣,不过刺绣的时候,我会全心全意的投入,绝不能有人在一旁扰乱我的思绪。」其实,她喜欢可以挣钱的事,只是她最拿手的是刺绣。

  「这就奇怪了,上回我瞧见妳刺绣的时候,怎么妳房外全都是人?」

  「我只要求房里没有人,其它的地方我可管不着。」

  「除了刺绣,没有别的喜好吗?」

  「呃……有了有了,练字。」这当然也是跟挣钱有关,每逢过年的时候,她总会帮忙爹写一些春联上市集贩卖,所以不刺绣的时候,她就努力练字。

  「练字?」这个喜好有一点奇怪。

  「你不知道吗?若能写出一手好字是可以卖钱的。」

  「卖钱?」

  「过年的时候……哎呀!这个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你看账册,我练字,我们两个谁都不吃亏。」她懒得再为「韦丝丝」的事跟他争论不休。

  「妳的字真的有卖过钱?」别怪他心存怀疑,记忆中,她的字好像不怎么样,若是真的值钱,恐怕也是人家给她做面子呗!

  「这是当然,你以为我是随便说说吗?」她写的春联可是很抢手的。

  「不敢,不过,我还真想看看可以卖钱的字生得什么模样。」云褚昊的语气带有那么一点点挑衅的味道。

  皱了皱鼻子,韦丝丝骄傲的抬起下巴,「你等着瞧,本姑娘这就去准备文房四宝,赏你一幅字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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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过来又走过去,云褚昊从来没有这么不平静过,当他看见那幅字画,他就意识到一件自己一直以来试图否认的事情──如今在云门山庄的君翡翠是个冒牌货。

  再度走到书案前,他来来回回一次又一次看着摊在书案上的两张纸,他知道自己逃不了了,他必须正视私心漠视的事实,可是下意识里,他又忍不住想为眼前的状况找出可能的解答。

  一个人的字迹会改变吗?也许会,经过一段苦练,他的字不就从刚硬变成了刚中带柔吗?有心修练,又岂会有办不到的事情?但是……一个纤细端正,一个行云流水,这笔锋、神韵分明出于不同的两个人,换言之,前者若是君翡翠,后者就不可能是君翡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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