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了,气死了!这男人知不知道她是在帮他啊?!这女人身上的骚劲,简直比狐狸精还要骚,沾不得的。
气死了,气死了!这该死的女人,谁不好惹,竟然来招惹她的静言,她知不知道啊,她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要是惹得她一个不高兴,她连看都不让她看上一眼。
这一刻佐依气坏了,她压根儿忘了是自己迫不及待的想结束这桩婚姻,是她要静言接受其它女人的追求,不要老是酷酷的冷着一张脸拒绝人家的。
王馨见佐依真的发火了,为了避免两人发生争执后,对自己追求静言有不利的影响,她索性自动喊停,「唉呀!看样子你妹妹真的很不喜欢我。」
「小孩子耍耍脾气,过了也就算了。
闻言,佐依胸口就像被大石头压住了似的,闷闷的喘不过气来,好难受。
她还需要出声表示自己的意见吗?算了,她不要做个出尔反尔的人,真成了他们口中爱耍脾气的小孩子。
这时王馨突然识趣的站了起来,她用一副无奈又不舍的表情说:
「小妹妹既然生气了,我也就不好意思继续在这儿当个讨厌鬼啰。我看这样吧,我给你我的电话和住址,随时欢迎你来找我。」她从包包中拿出名片,表情慎重的放进静言的手中。
「可是妳不是还没用餐?」紧握住她放在掌心的名片,静言故意表现出很遗憾又不舍的表情。
「没关系,我先回家好了,只是……你别忘了人家在等着你喔。」王馨依依不舍的说,临去前还给他一个依依不舍的香吻。
「嗯。」看着王馨远去的背影,佐依很没气质的捏了捏被香水呛得发痒的鼻子,从鼻孔里哼出气来小声嘀咕道:「哼,幸好她识相知道要走人了,否则我真怕自己会克制不住拿水泼她。」
他低低一叹。「依依,妳不觉得妳刚刚的风度不好?」
佐依一听,随即像被揪到痛处的猫儿,毛发瞬间全都竖了起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放下手上的刀叉,水眸圆瞠地瞪着他。
「王小姐只是搭个桌吃顿饭,有需要这么小题大作?」静言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什么吃个饭,你是白痴啊,刚刚我都说的那么明白了,你还听不懂吗?那女人是想邀你上床,上床你懂吗?」眉一蹙,佐依倾身向前,在他耳边大喊。
他微微一笑,将她推回她的座位上,「我的耳朵没有问题,妳说的话我都听到了,问题是,这跟妳有什么关系?」
「我……」她愕然,满腔的怒火陡然一窒,樱唇微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啊,要逃婚前,她不是早就跟他说清楚了?更何况那一天她才鼓励他而已,怎么王馨才要邀他,她的反应竟然这么大?她到底是怎么了?
还有,会被拉上床的是他,又不是她,王馨要钓的人是他,也不是她,她生气个什么劲啊?
可是当她看到王馨赖在他身上,看到她将身体整个依偎在他怀抱中,语意暧昧地挑逗他时,她心里就觉得不舒服。
「我……」思至此,她地一愣,顿时有点手足无措,「呃,不是有句话叫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吗,我是怕你误人野花的陷阱,到时候不小心染病了怎么办?」
对,就是这样,她只是单纯的不希望在这个旅程中还得分心照顾他。
静言勾起唇角,淡淡的说:「可是我记得好象是妳要我多结交女人,好让妳能尽快提出离婚。」
一句话堵死她的嘴,这会儿,佐依再也说不话来。
「好啦,我知道了。」
这一刻,佐依恨死了那个叫王馨的女人。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在两人连袂逃婚的这段日子,他们由北往南一路的玩了下来,再由南部走滨海公路往台东、花莲然后到宜兰。
细数着他们去过的每一个地方,这一路上,静言都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
只是现在的他,用行动表明,他的心和他的人已经不似从前那么以她为中心了。
因为现在他不在的时间比以前还多,几乎是夜夜过了十二点以后,静言才会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
佐依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错误的,因为他开始以约会为借口,不再陪着她到处玩,也不再跟她斗嘴、聊天,只因为他已经陪着他的女朋友说了一整天的话了。
晚上失去了他怀抱的温暖,她回复过往那段只能抱着妮妮睡觉的日子,只是不知为什么,虽然妮妮抱在怀里,她还是失眠了!
这是过去不曾有过的情形,她心慌了。没有安全感的恐惧开始侵袭着她脆弱的心,她开始食不知味、睡不安宁。
不过她并没有让静言知道她的情况,原因是她现在好少碰到他,纵使有话想找他说,也不容易有让她说话的机会。
为什么没有他的日子,她竟然觉得好孤单?
胸口好闷,像缺了什么,少了什么,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深深攫住了她。
难道习惯已经占据了她的心?难道他的关心已经成为她的依赖?
坦白说,他够温柔、够体贴,人又风度翩翩,长得俊逸无俦,无论是哪一个环节,引完美的让人无法挑剔,会有女孩子主动倒追这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何况她还鼓励他呢!
但是,说不上来为什么,在他顺着她的意思往外发展的时候,她却觉得好空虚、好寂寞,一种怅然的落寞塞满了心头。
为什么?为什么……
躺在床上,佐依每天都会对着天花板问着同样的问题。
无奈回答她的--还是一室的静寂。
第七章
夜,已经深了,佐依独自躺在床上,视线看向毫无动静的房门,她的眼底带着些许的无奈。
「真是的,去约会也不用约到这么晚吧?」佐依不悦地淡哼一声。
转个身,习惯性的往静言躺的方位窝了过去,试图找个最温暖又舒服的位置窝,无奈蹭了老半天却始终蹭不到舒适的位置,她这才又后知后觉的想起,静言和那个叫王馨的女人去约会了,还没回来呢。
像泄了气的皮球,她懒懒的起床,整个人趴靠在窗边。
想到这段身旁有他的日子,只要她需要他,他总是在她身旁一眼就可看到的地方,为什么现在她只能一个人独自待在饭店里,和窗外的月儿为伴?
总以为,就算他找到了适合他的人,两人虽然没了任何关系,他还会是那个最关心她,处处以她为中心的静言……
可是现在,他和她最讨厌的女人出去了,他的眼中再也没有她了。
想到他此时正和王馨做的那些事情,她就越想心越沉,越等心越慌,情绪荡到了最谷底。
说不上来自己到底在介意什么,是她鼓励他向外发展的,不是吗?是她自己一直觉得委屈,她的爱情、她的婚姻不应该是这样,不应该和商业扯上关系的。
想的越多,情绪也就越低落,她再度躺回床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她睡的并不安稳,呼吸的频率时而深沉、时而低浅,偶尔还伴随着重重的叹息,静言一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他没有叫醒她,只是帮她把被子盖好。接着他除去身上的外出服后,轻手轻脚的爬上床,伸手一揽,将她揽进怀抱中。
佐依地身子轻晃了一下,惊醒了过来。「你回来啦。」
「是啊。」他笑笑地回答。
「约会愉快吗?」她仰高头问。
「前几次出门没见妳关心过,怎么这次突然有兴趣了?」
「我是关心你呢!」她没好气的顶回去。
「关心我什么?有没有被她生吞活剥,还是有没有被她榨干了?」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回答,她就不问了,真是自找气受。
「被榨干了也是你的事。」佐依气得赏了他一记白眼。
她又再一次的伤了他的心。静言苦笑。
其实今晚他根本没有跟王馨出去,而是到台湾的分公司处理公务。
虽然要离开前就跟哲别说好了,无奈这个假期拖得太长了,而那家伙在法日两头跑的情况下,早已不堪负荷的传来简讯,诉说他有多可怜,被奴役的有多凄惨。
正好,他和佐依的关系也毫无进展,加上那小女人一天到晚怂恿他要多往外发展,于是他索性假借约会之名到公司处理公务,免得回去时真的看到一只累死在办公桌的熊猫。
静言叹了口气,「依依,我想在台湾找个房子住。」
他突如其来的话使她愣住了。
一会,像只无尾熊似的攀缠着他的佐依,跳了起来。「是她建议你的?」
佐依口中的她,不用说,他也清楚是谁。
静言没有回答,决心让她误会。
果然,佐依误会了,她抖着唇,浑身发寒,神情激动的吼着:「我不要,我不要!」她急着否决他的决定,要他打消这个念头。
「我身上的现金所剩不多了。」他故意说。
佐依深吸了口气后:心有不甘且神情激动的脱口而出:「那么我们回日本,或是回法国都行。」总之她就是看王馨不顺眼,她不喜欢静言和她在一起。
静言看了看她,微微扯唇,一字一句的说:「妳知道回去之后,将面临的是什么吗?」
佐依一愣,他的话一棒打醒了她。
「那我们该怎么办?」她有些挫败,声音虚弱无力。
「我将决定权交到妳手上,一切由妳来作主。」
静言决定用另一种方式让佐依看见他的存在,而她讨厌的王馨正是最好的一颗棋子。
佐依呆呆的望着他,彷佛他说的是天方夜谭似的。
他点点头,回给她一个「妳没听错」的表情。
瞬间,佐依觉得头疼不已,一张脸倏地垮了下来。
不会吧?!他怎么能把这么重大的抉择交到她手上?
讨厌啦--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夜已深,今夜又是个无眠的夜晚。
佐依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过了深夜十二点,仔细聆听楼下的动静,楼下客厅依旧是一片静寂,而紧邻着的房间更是没有半点声音。
唉,微微一叹,一抹苦涩随即浮上了佐依的脸。
今天他比过去要晚好几个小时,看样子王馨的魅力越来越大,两人的感情也越来越好。
再叹了口气,佐依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悲哀,在没有他相伴的日子里,她竟然无趣的不知道该怎么消遣时光。
想起刚搬进这栋别墅的时候,静言指着前面的大花园对她说:想种什么就种什么,把这儿当成日本,当成自己的家,随她高兴怎么布置它,就去布置它。
为此,她还强拉着他走了一趟台北最有名的建国花市,除了铺地用的草皮之外,还挑了不少当季的花草植物,只是花她种起来了,草也养活了,他在家的日子却少的可怜。
走到窗前,窗户外灯火通明的街景映入眼帘。
难怪当初搬进来的那一天,静言会说这儿除了保全做的好外,最好的就是它的视野了。
唉,又想起他说的话了,这阵子不知为什么,两人相处的时间少了,她却经常想起两人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
甩甩头,将视线往窗户外望去,不经意的看见自己映在窗户上的脸庞,她倏然一惊,那一张落寞无神的脸会是自己吗?
佐依蹙了蹙眉,不愿看到自己憔悴的脸,刷的一声将窗帘拉上。
静言可以出去玩,她同样的也可以出去玩,无奈她就是提不起精神,提不起兴致。胸口闷闷的,像失落了什么似的。
一整天,她过得很茫然,孤独的在房内闲荡着,一下子动动梳妆台上的保养品,一会儿打开衣柜随意地拨弄着静言买给她的衣服,情绪不知在低落什么,唯一知道的是,冷寂占满了她整个心房。
不行,她得找个事做做。佐依喃喃自语着,突然脑中闪过要离开时,采妍一再叮咛她,一定要跟她联络,让她知道她好不好,否则她会一直念她,念到她耳朵发痒、长茧。
被孤寂占据了心灵的佐依,终于忍不住冒着被抓回日本的危险,打了电话。
嘟--嘟--
深夜静寂中,电话声响了一声又一声,响了近二十声,就在佐依打算挂上电话之际,终于有人将电话接了起来。
「喂,请问找谁?」带着些许不耐和慵懒睡意的声音,是采妍睡眠不足被扰醒时惯有的嗓音。
听着电话的那端传来采妍熟悉的声音,佐依的眼泪立刻夺眶而出,一时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喂,是谁呀,大半夜的打电话来扰人清梦,小心我到警察局告你骚扰喔。」等了老半天,见电话久久都没传出半个声音来,被扰醒的采妍终于捺不住脾气的出声恐吓道。
「采妍,是我啦。」想到这阵子所受的委屈,佐依哽咽道。
一听是佐依的声音,采妍浓浓的睡意在瞬间全消失了,她几乎是不敢置信的大叫出声:「依依?真的是妳吗?依依?」
「对啦,就是我啦,难不成妳还有第二个叫伊藤佐依的朋友喔。」她笑糗着。
佐依浓浓的鼻音,震惊了采妍,她在电话那端诧异的惊叫:「天啊,依依,妳在哭吗?」
「没有。」佐依心虚的撒着谎。
「妳骗谁啊?也不想想,我认识妳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已经十几年了,妳有什么是我不了解的?」采妍轻啐了声,对于佐依的死鸭子嘴硬,有着深深的无力感。
「对喔。」不算还真不觉得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对了!快告诉我,妳现在人在哪里,怎么在哭呢?」该死的,早知道就不让她逃婚,说什么也要绑着她。
「我在台湾。」她咬了咬唇,强忍着发酸的鼻子,不让泪水再度落下。「我哭,是因为我想家,想妳。」
「那就回来啊。」采妍陡然压低了音调,神秘兮兮的说:「我听说,你们结婚完后,贺冈静言也失踪了。」
「喔。」佐依淡淡的回了句。
采妍惊叫:「妳就只有这句话?」
相对于采妍的关心,佐依的反应显然冷淡了许多,「要不然呢?」
「算了,反正妳都已经逃婚了,他怎么样似乎跟妳没什么关系。」采妍陡然泄气的说。
佐依瘪了瘪嘴。本来就是嘛,他人现在就和她住在一起,她要表现的多关心?
「对了,妳几时回来啊?」像依依这种被细心呵护着长大的孩子,一个人在外面总是令人担心。
她深吸了口气,在电话这端摇了摇头,轻叹道:「不知道。」如果真要问哪时候,正确答案应该是,等她和静言的事情有个结果出来,她就会回去。
「不知道?」采妍扬高声音。
佐依委屈的瘪瘪嘴。「人家真的不知道嘛。」总得等事情落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