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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豪奢华婚礼 page 7 作者:惜之

  「爸爸说,亚瑟是个有肩膀的好男人。」

  「你爸爸说什么你都听?」老威廉斯夫人无奈,对不聪明的女人,她很难发脾气。

  「你说什么我也听。」她很乖,无庸置疑。

  「真的吗?好,我要你离开这里,回你的家。」她挑衅地说。

  回台湾?想起妈咪的恨,想起她的鞭棍,微笑失踪,慕心全身泛起鸡皮疙瘩,手颤抖,眼眶瞬地发红。

  「可不可以……叫我做简单一点的事情?」她恳求。

  「你做不到?」

  「对不起。」

  她还是学不会抗议、学不会争取。她只能哀求对方,给予简单指令。

  「你知不知道,亚瑟爱的人是娜莉,他们在一起很多年,本来要结婚了,若不是你父亲提出那么过分的条件,他们早就成为夫妻,更说不定已经给我们威廉斯家生下新一代了。」

  「对不起。」

  「对不起不能解决事情。」

  她不要慕心的对不起,更不乐见她泪流满面。说实话,慕心的委屈让她有几分心软。

  「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房间,我躲著不出现,你们假装家里没有我?他们相爱、他们生小孩,我统统不干涉。」

  眼一眨,成串晶莹挂在粉粉的脸庞,看到这情景,谁舍得对她残忍。

  「你何必让自己这么委屈?你有那些股票,日子很好过啊!」她不明白慕心的固执。

  她不晓得问题在於,慕心不会一个人生活、不会和人打交道,更不会向外求助……

  「对不起,对不起,我很抱歉,可是我不能走,对不起……」

  泪淌下,慕心的眼神中有乞怜、有哀恳,凝视她,老威廉斯夫人不得不妥协。

  其实,慕心大可趾高气扬指挥家中生态,大可电话一通拨回娘家,要求父亲赶走娜莉,毕竟亚瑟要的技术转移还没开始进行。

  可是她没这样做,反而哀求起她给她一个小小的生存空间,保证绝不妨碍娜莉和亚瑟的感情。

  面对这样的慕心,谁还能够逼人太甚?

  「算了,不要再哭,我讨厌女人动不动用泪水收服男人。」她让口气听起来凶恶些,不愿意慕心听见自己的软化。

  这个指令比较容易,慕心立刻抹去泪水,挂上可怜兮兮的笑容,迎合。

  「我想睡觉,你去柜子上面,拿一本书念给我听。」

  命令下达,老威廉斯夫人发现这个命令,纯粹因为她喜欢听慕心讲法文时,那种软软甜甜的腔调。

  在慕心背过身拿书时,老威廉斯夫人严厉的脸庞露出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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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很大方吗?

  慕心不觉得,她只是不看重身外物。

  仆人珊妮喜欢她的蝴蝶别针,她当场拔下来送给珊妮;瑞丝的女儿要结婚,慕心送她一条钻链作为结婚礼物。这些行为对她来讲,出自真心,不带刻意。

  她习惯讨好人、喜欢看别人因她的举动快乐,她没想过这种行为哪里不正确。

  但事情一传再传,扩大、夸张再加上一点点想法,在传进亚瑟耳朵里时,闹出一场风波。

  这天,慕心靠在房间沙发里看书,一本「千江有水千江月」看到三分之二时,门被打开了。

  在正式成为夫妻後的一个星期,亚瑟再度出现在她眼前。

  嘴角掀起同时,她接触到他不善眼光,立即咬住下唇,闭合。

  千万别让自己的快乐,引发别人的愤怒,切记切记。

  「听说你送礼物给下人?」

  亚瑟进门,出口质问。站在他身後的是娜莉,她的得意写在脸上。

  果然,只要她痛苦,别人就会获得快乐,那么,再苦一些些也没有关系。

  见她没回答,亚瑟又开口。

  「我在问你话,有没有这回事?」

  点头,慕心往後挪一下步伐,拉开两人距离。隔点距离,万一被打……比较不痛……

  「你以为拿东西拢络下人,是聪明作法?」寒冽的语气传来,冻僵了她的心情。

  慕心摇头,那不是拢络人心,她只想大家高兴。

  「你以为你送出去的什么?礼物?错!是施舍,你在践踏他们的自尊。」亚瑟说,声音不大,却字字压在她心间。

  践踏自尊?为什么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她不过想看大家开心,而他们是真的开心啊!怎么会变成践踏自尊?

  摇头,她不懂。

  「你可不可以把时间挪用到别的地方?」亚瑟口气转弱。

  慕心这种无辜表情,谁有本事和她吵架?

  「请你不要再做这种蠢事。」亚瑟这句话,只剩余怜惜。

  慕心听过,连忙点头。她记下了,不拢络人、不耍心机、不践踏自尊……她把欲加之罪全往自己身上扣。

  「亚瑟,就这样吗?瑞丝被伤的事就这样算了?我们家一向对人宽厚,难不成一个新夫人进驻,一切都不同了?」娜莉走到他们两人中间说话。

  瑞丝被伤?怎么会,她那天好开心,一直跟她说谢谢……那是受伤的表现吗?慕心不懂。

  但她懂娜莉的心情,在家中时,每当妈咪抄起棍子要打她,姊姊就是这样一副幸灾乐祸表情。

  「你答应不再送东西?」

  亚瑟问完,慕心连忙点头附和,她不送东西,一定不会再送。

  「你又在装哑巴?我们被你愚弄一次,不会再被你欺骗。」娜莉抢在前头说话。

  「我说够了,闭嘴!」亚瑟怒吼,狠瞪娜莉一眼,他用力拉开娜莉,大步走到慕心面前。

  他在生气!一时间,慕心以为他要走过来打自己,来不及伸手护头,她偏过脸,缩起肩膀,认命等待疼痛。

  慕心的神态停止他的愤怒。又来了,她老以为他要打她?他不过想问她,下星期他要飞一趟大陆,她要不要一起去,顺道见见她父亲。

  「我不打女人。」扳回她的脸,他在她面前五公分处说话。

  缓缓,慕心睁开眼睛。他说他不打人?即使她把他弄得很火大?

  凝望亚瑟,她不语。

  他的眼睛蓝得澄澈,一不小心,她掉进一潭湖水……他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爸爸说过的。所以他答应了爸爸,承接下她这个责任,就不管自己的感情是不是已经托付别人。

  想起婆婆的话、想起蔷薇的抱怨、想起踏进这个家後的一切一切,她突然间觉得亚瑟很可怜。

  为了她,他牺牲与真爱携手的机会;为了她,他的爱情不能曝光於人世间;从亚瑟身上,慕心联想到自己的爸爸,爸爸为了婚姻舍弃爱情,直到母亲去世,再多的懊悔都回不到从前。

  而她,正在扮演妈咪的角色。

  「你在想什么?告诉我。」亚瑟问。

  慕心没听见他的问话,满脑子想的全是自己的鸠占鹊巢。她有无数抱歉,但抱歉再多,她不能也不敢回台湾,所以对他,除了抱歉还是抱歉。

  「对不起。」幽幽地,她说。

  「对不起什么?」她脸上的泪水让他感觉刺眼。

  「对不起,我不能回台湾。」她给了他一个不在讨论中的答案。

  「你在说什么?」

  「我很抱歉,对你和娜莉。」

  「我没有要你抱歉啊!」

  她的泪哭慌他的心,对於女人的泪水,他一向厌倦,但她的泪水却常数他忧虑著急。

  他居然不要她抱歉!?他怎可以那么宽容?他的宽容不是更显得她自私卑鄙?

  「对不起,你要我做的每件事,我都会努力做到,我不再送礼物给别人、不再惹你生气,可是对於回台湾,我实在无能为力,请你原谅我,我必须一直住在这里。」

  亚瑟讶异,她居然对自己说这么一长串话。

  「我没叫你回台湾。」

  「我知道,所以我很抱歉,抱歉妨碍你的爱情,抱歉妨碍你的婚姻。」

  她在说什么鬼话?她就是他的婚姻,哪里来的妨碍不妨碍?他的冷脸渐趋暖和,不温柔的手抚上她的小脸。

  「我保证不会干扰你和娜莉,你们可以在一起、可以生小孩,可以做你们以前想做的一切事情,就当我不存在,好不好?」

  「你又听到哪个人对你说什么话?」

  「没有,没有,我说的全是真心话,我只是好对不起你,对不起、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

  她频频向他低头,频频述说心意。她从不想介入别人的生活、扰乱别人的生活秩序,可她却总是在做著这样的事情。

  她的对不起惹笑了亚瑟,再一次,他看见她的单纯。她似乎觉得对不起说得够多次,罪恶就能减轻。若真要论罪,为金钱出卖婚姻的他,才该忏悔。

  伸过大手,他将她拥入怀里。

  怎会变成这样?娜莉看著躺在亚瑟怀里,哭得抽抽噎噎的女孩。

  不对啊,他们该大吵大闹,该在盛怒之下,千金小姐提著包包飞回台湾,怎会演变成眼下这种状况?

  再说,亚瑟不是最痛恨女人落泪吗?为什么他会包容她的泪水?

  亚瑟眼中流露的爱怜让娜莉心惊,她不能再放任情况发展下去,家里的仆人已经有一半以上被慕心收服,连处处为她说话的伯母,也说起慕心的好话,要求她和慕心好好相处。

  她不晓得慕心在她身後做了什么事情,只晓得再不快点采取行动,自己定会输得凄惨。

  垂首,她离开慕心的房间,身後,慕心还在对亚瑟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理解爱情……」

  「你理解?你谈过爱情?」亚瑟的音调居然出现笑意,这是从来不曾发生过的事情。

  「书上说的,那种刻骨铭心……」

  接下来的话娜莉听不见了,她让胸中喧扰的恨意模糊了视听。

  第五章

  慕心的父亲说的对,微笑是她最好的武器,家里的仆人一个个说起她的好话,说她亲切体贴、说她温柔和善,甚至有人开始拿她和娜莉作比较。

  一个穿著白色洋装对人微笑的小女人,似乎比老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购物的女人更得人心。

  母亲让慕心的指压收服,每天她都会在母亲房里待一个下午,做做指压、聊聊天。更多时候,她挑选一本中文书,为母亲翻成法语念出来,听说母亲最近迷上中国的武侠小说。

  父亲因此取笑她,当初不是一味反对慕心进门?

  母亲淡淡回答:「我反对她当我的媳妇,并不排斥她成为我的女儿,她是个好孩子。」

  亚瑟明白,自己的心墙正被一个毫无攻击能力的女子逐渐击破。

  怎么办?再度推开她吗?恐怕不行,他可以抗拒爱情,却无法抗拒自己的心,他的心在向他抗议——你不妥协爱情,我要自行离家出走,到有她的土地。

  她的笑、她的哭、她的对不起,一遍遍闯入他的记忆。有人说,爱情是女人的生命,却只是男人的心情,但他的心情已经严重影响他的生命。

  常常,清晨初醒时,躺在身边的娜莉让他感到不耐,他只想尽快打理好自己,走到庭院,寻找那个总是在看鱼的白色身影。

  常常,下班时间未到,他的心就狂奔回家,想著那个总在餐桌上沉默安静的女孩,今天过得好吗?

  就这样,慕心收服了众人的心,包括他的。

  她今天好吗?车行进入家中庭园,这个念头总是第一个浮上来。

  视线向上调高一百二十度,她房间里的白色窗户打开,窗帘随著风扬高,蕾丝花边对人招摇。

  下车、进屋,在亚瑟走进她房里时,慕心正偷偷拭去泪水。

  「怎么了?」他走到她身边问。

  她摇头,突地,她想起不能在他面前安静,忙补上一句:「我没事。」

  「你在哭。」他指控她的泪水。

  「我在看小说。」她把书摊在他面前,表示自己真的没事。

  「看小说看到哭?我很难理解女人。」

  「女人也不理解男人。」她回他一句,然後想起,这举动不合宜,急急低头说对不起。

  「对不起?你做错什么事情?」

  好几次亚瑟想问,为什么她常觉得自己对不起别人。

  「我不应该顶撞你。」

  慕心实说。在家时,一句顶撞会让她挨上好几棍,为避祸,安静这门功夫,她修得很透彻。

  「顶撞是很严重的过错吗?」

  「算严重吧!顶撞会……被罚。」临时,她把挨打改成被罚。

  「我以为台湾是个讲究人权的地方。」他盯视她的眼睛,发现她的眼神闪躲著他的。

  「中国父母比较……权威。」她保守说。

  「你父亲不像个威权长辈。」

  「爸爸常不在家,管教子女大部分是妈咪的责任。」

  「所以你们家是严母慈父?」

  事实上,他早已了解她的过去生活,虽不仔细真确,却也有大概轮廓。令他怀疑的是,他明明把告状机会送到她手中,她却不出卖她的母亲。

  「算吧!」收起书,她起身微笑。「娜莉小姐出去了。」慕心说。

  「为什么告诉我娜莉的行踪?」他莞尔。

  「我以为你找不到她,到这里来找。」

  「你们平时常在一块儿?」他反问。

  「我们?很少。」

  「我想也是,一整天你都在做什么?」他换个话题。

  「早上到院子里面看鱼,然後看书,然後陪婆婆,然後看书。」她扬扬手中的书本,回答认真。

  「这种生活,不觉得无聊?」

  「不会,读书很有意思。」

  「你不想做做其他事情?」

  「比如什么?」

  「逛街、买东西、找朋友聊聊天……诸如此类的。」他说著娜莉在闲暇时会做的事情。

  「我不缺东西,至於朋友……我没有朋友。」她身边只有亲人,没有朋友。

  「怎么可能?当然,我指的不是在这里,你在台湾没有朋友吗?」

  「没有。」

  放下书,走到窗边,有很多书本都谈到友谊,但她无缘认识友情。

  「小学同学、童时玩伴呢?」他接口问。

  「我没有上过学,学校好玩吗?」说到学校,她回头,等待答案的脸上满是期盼。

  「你没上过学?怎么可能,受教育不是人民应该享有的权利?」亚瑟讶异。

  「我不能上学。」

  脸色黯然,这是她的遗憾,每每住家附近的学校响起钟声,她的心就飘进校园,想像著与一大群同学,一起玩乐、一起朗朗背书。

  「为什么?」

  他问为什么,她没办法不回答。她习惯配合,不习惯对立,虽然答案很难启齿,但犹豫须臾後,她还是开口说话——

  「我不正常。」

  「你哪里不正常?」

  「我……怕黑……」

  「没有学校盖在地洞里。」他反驳她的话。

  「我容易恐惧。」

  「恐惧坏人?还是恐惧突发状况?」

  可以说她恐惧妈咪吗?大概不行,於是她带著罪恶感将妈咪放在坏人行列。「我害怕坏人。」

  「你认为学校会起用罪犯为学生上课?」

  他的问话逗笑了慕心,这个笑意是发自真心,而非为了讨好他人。

  「你能不能告诉我,学校长什么样子?」

  「学校里有一些建筑物,有宽宽大大的运动场,还有一群又一群吵个不停的小孩。」

  慕心接口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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