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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呛辣我驯服 page 3 作者:林千色

  「宣哥哥!」看见他,她猛然起身,扑人他怀中,抽噎著低诉:「哥哥他……他……」

  东方宣将丁柔推开一些距离,急急问:「阿磊他怎样了?」

  从接到阿磊跑到自家顶楼试图跳楼殉情的讯息後,他就一刻不敢耽搁地跑去电台找到郝欣晴,他以为,只要郝欣晴出现,自然能劝服阿磊打消轻生的念头。

  结果,事情仍是无可挽回的发生,阿磊还是跳了下来……

  他现在只想知道,阿磊到底怎么样?是否还有救?

  「阿磊他……他现在的情况到匠怎样?」

  「哥哥他……」丁柔哭到岔气,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抓著丁柔肩膀,东方宣急得抓狂。

  郝欣晴站在一旁,想尽量做个最佳观众,但因为没人跟她解说「剧情」发展,也没旁白来个「前情提要」,她是看得雾煞煞。

  「呃……请问,我可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怯怯上前两步,她问得心惊胆颤。

  如果不是畏惧东方宣,她早就趁他们不注意时偷偷走人了。

  「要是没什么用得著我的地方,那我可不可以先回去?」绞著手指,她生怕再度惹怒东方宣。

  谁知,这次她惹怒的不是狮子王,而是张牙舞爪的小野猫。

  听到她出声走近,靠在东方宣怀中的丁柔掹地弹起,一看清她的面容,不由分说就冲上前拳打脚踢,歇斯底里地尖叫:「郝欣晴,我认得你,你这个该死的狐狸精,要不是你,哥哥怎么会出事?怎么会?」

  丁柔的哭喊充满绝望的味道,那由骨子里渗出的凄凉森寒吓住郝欣晴,她下意识闪躲著丁柔的攻击,却不敢还手,以免不小心伤到她。

  「小姐,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每个人都把她当罪人一样?就算要判她死罪,至少也该给她个理由吧?

  东方宣拉住丁柔,紧紧环住她不断哭喊颤抖的身子。

  「小柔,你不要这样!告诉我,阿磊到底怎样了?」

  转身靠进他胸膛,揪著他衣襟,仍是止不住比太平洋还宽广深沉的悲痛,丁柔哭红了眼眶,满心哀痛地哑声道:「哥哥,哥哥死了!」

  指住不远处的郝欣晴,她一字一泪地控诉:「是她!是她害死了我哥!」

  乍闻噩耗,东方宣只觉脑袋空白一片,顺著丁柔的手指望去,郝欣晴苍白著脸,抓紧自己领口,满脸仓皇无辜。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不是我的错……」被丁柔愤恨的眼神吓到,郝欣晴连退几步,脸色更是惨白一片。

  她跟丁磊之间什么都不是,为什么丁磊的死要算到她头上?

  丁柔看她还想推卸责任扮无辜,气得又想冲向她,却被东方宣拉住而无法得逞。

  她只好站在原地,朝她指控叫嚣:「你还说不关你的事!要不是你拒绝哥哥,还毫不留情地嫌弃他、羞辱他,他怎么会伤心得跳楼自杀?可怜他临终前还口口声声喊著你的名字,现在他死不瞑目,你居然还在那里装无辜地撇清跟他的关系,你还有没有良心?你这个没心没肝的狐狸精,根本就不是人!」

  捣住嘴,郝欣晴站不住脚地连连後退,一阵天旋地转,丁柔的声声指控就像条无形的绳子,紧紧勃住她的呼吸。

  她说什么?丁磊竟是为她自杀的!?怎么可能?会不会是哪里出了差错?

  是!她是拒绝了丁磊的求爱,可她什么时候嫌弃他、羞辱他了?这个赃栽得她死无对证、有口难辩啊!

  但,丁磊真的为她死了……她要如何才能偿清欠他的情债?

  扶著虚弱的丁柔走到四肢冰冷、摇摇欲倒的郝欣晴面前,东方宣冰冷的目光,比刀剑更锋利百倍。

  「你以为他是Gay,所以就毫不留情地嘲讽他、羞辱他,是不是?告诉你,阿磊根本就不是Gay!」

  什么?丁磊不是Gay!?

  乍然听到迟来的真相,郝欣晴站不住脚地摇摇欲坠、头晕目眩,只喃喃说著:「不是……我没有……」

  她的辩白虚软无力,还没说完就被东方宣冷冷截断:「他爱你,可你却利用他对你的爱来狠狠伤害他!」

  他狠狠盯住她,直盯得她浑身轻颤不止。

  毫无怜惜之意的,他扬起手来,她怔怔看著,呆愣地忘了闪躲--

  啪!

  一个清脆巴掌落上她左颊,五指红印立现。

  「这个巴掌,是为阿磊打的,回报你为他所做的一切!」他冷冷宣告,为九泉之下无法瞑目的挚友。

  「哼,一个巴掌真是便宜了你!」丁柔冷冷地接了句。

  抚著烧痛左脸,火辣辣的疼痛从脸颊蔓延到四肢百骸,郝欣晴怔怔站在原处,一动也不能动。

  她定定看著东方宣与丁柔一步步远去,哀戚眼泪终於从她脸庞静静滑下。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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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丁磊为你跳楼自杀!?」尖锐女音猛地响起,高昂到差点将屋顶掀开,充分表达声音的主人对此事质疑到底的态度。

  「嗯……」郝欣晴抚著额头,答得有气无力;「欣晴,你是不是还没睡醒?还是发烧烧坏了脑子?」谢菲跳到她身边,探手抚上她额头。「丁磊是个Gay耶!追你只是为了掩饰,他怎么会为你自杀?不可能!」

  「菲菲,别闹了,我现在心情很差。」拉下谢菲的手,她苦恼地低诉:「我也希望下午发生的事只是恶梦一场,但很可惜,这全是真的。丁磊是个正常男人,他只是……」微眯起眼,她试著找出合适的措辞:「长得太漂亮,才惹来这些误会。」

  「还有这种事?大新闻哦!」谢菲坐回郝欣晴身边,双眼好奇得发亮。「到底怎么回事?今天下午你被东方宣当众带走,刚才又说丁磊为你跳楼,这之间有什么关联?」

  「简单来说,丁磊是东方宣的朋友,丁磊要为我跳楼,他找我是去救人的,结果,还是迟了一步……」

  她不知道,如果她能及时赶到,现在会不会是另一种结局?

  「你确定丁磊是为你跳楼的吗?这其中有没有误会?比如说工作不如意,被上司削得满头包;家庭不如意,跟父母亲人处不好;又或者,健康出状况,不小心染上什么见不得人的绝症之类的……」扳著手指,谢菲一项项数著,就是不信现在还会有人为情自杀。

  「我也希望是你说的那样啊!但东方宣和丁柔都是这么说的。」

  「现代人的爱情观念里,谁不是讲求效率?谈个方便快捷的速食爱情都嫌浪费时间了,居然还会感情丰富到殉情自杀?这个丁磊真是稀有品种喔!连我谢菲也看走眼了。对了,丁柔又是谁?也姓丁,跟丁磊有什么关系?」

  「丁磊的小妹,今天下午在医院,她一看到我就发疯似的冲过来,又抓又咬,我身上的瘀青,到现在还没退呢!」

  「可怜哦!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全是瘀痕耶!那个丁柔出手还蛮狠的。」话锋一转,谢菲难得展露一丝同情心。「不过,人家痛失亲人,也算情有可原。」

  她身上的瘀痕要不了几天就会消散,可丁柔与东方宣心头的伤痕呢?会有痊愈的一天吗?

  撑著下巴,她的眼神渐趋黯淡迷茫。

  「所以,我有什么立场责怪她?就连东方宣也赏了我一个巴掌做纪念。不过,他事先声明了,那巴掌是代丁磊打的,回报我对他做的一切。」她轻轻揉著左颊,感觉还有些轻微刺痛。

  「什么?他居然打女人?不行!下次看见他,我非帮你报了这一掌之仇不可!」卷起袖子,谢菲一脸气愤。

  几年同事情谊可不是当假的,郝欣晴一眼就将她的居心叵测识穿,笑著推了她一下。「想看帅哥就明说,我又不会笑你。」

  谢菲嘿嘿笑了下,有些尴尬。「嗄?被你看穿了喔!讨厌,就算知道,也不要说出来嘛!人家会害羞耶!」

  「少来了你!现在都什么情况了,还跟我扯这些。」捧著脑袋,郝欣晴继续为自己不幸的遭遇哀叹。

  「对,言归正传,这正是我想问你的。」肩膀撞了郝欣晴一下,谢菲好奇地凑近问:「你到底对丁磊做了什么,搞得人家为你跳楼自杀?」

  眼一瞪,郝欣晴委屈万分地把问题丢回给她:「你问我…我问谁?我也很想知道,我跟丁磊根本没有交往,连普通朋友都算勉强,他干嘛没事跑去跳楼,还说是为了我,弄得我好像千古罪人一样!」

  说到伤心处,断线珍珠滴答滴答从她脸上落下,满腹委屈。

  「好了好了,说清楚就好了嘛!丁磊的死根本与你无关,你用不著自责。」谢菲忙安慰她。

  噘著小嘴,红著眼眶,郝欣晴指著她肩膀。「这里……可不可以借我靠一下?」

  「谁叫我们是好姊妹,不借你,借谁?来吧!」

  拍拍不太宽厚的肩头,谢菲一睑豪气干云,差点逗笑了她。

  「丁柔说,要不是我曾羞辱过丁磊,他也不会想不开。可我实在想不出来,我什么时候羞辱过他?他暗示对我有意的时候,我装作听不懂;他说喜欢我的时候,我马上转移话题,这也叫羞辱吗?」

  羞辱!?听到这个字眼,谢菲猛地一震,惊喊:「欣晴,我想起来了,前天下午,了磊来电台找过你!」

  郝欣晴想了下,茫然道:「有这回事吗?我好像已经很久没看到他了。」

  如果不是出了今天这档子事,她连世上有丁磊这个人都快想不起来了。

  「你去跑专访了嘛!我和Judy、素莹她们几个正好闲著没事,看到丁磊那小子来找你,就讽刺了他几句……」谢菲心虚低头。

  「什么!?你们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音调顿时扬高八度,郝欣晴站到沙发上,垂眼瞪著低姿态的谢菲。

  不是她瞎紧张,而是Judy、素莹几位小姐的毒舌功力太登峰造极,在电台这么一个靠嘴巴混饭吃的地方,Judy、素莹仍能在票选中以压倒性票数,当选毒舌派掌门、副掌门一职,足见她们这几张嘴巴化神奇为腐朽的能力,是如何的炉火纯青。

  丁磊遇到她们……她不敢再想。

  垂著脸,谢菲吞吞吐吐、闪烁其词:「这个……那个……」

  老天!讲两句话也会牵扯进命案里头,早知道她就把嘴巴封上了。

  「别这个、那个的,快说!」

  「其实也没什么,我们只是『称赞』他而已……」

  「称赞?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快说啊!」咬牙切齿,郝欣晴从牙缝吐出话来。

  「她们怎么说,我不太记得了……我只记得我说,他那么漂亮,要是跟你走在一起,人家会以为你们两个是……亲姊妹……」最後一句,声音细若蚊蚋。

  一个正常男人,听到这样的讪笑讽刺,没当场切腹自杀已算坚强。

  郝欣晴顿觉头重脚轻,跌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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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哥哥……」

  刚步出公司大楼,一声故作娇柔的呼喊蓦然剌进耳膜,东方宣的心情顿时蒙上一层阴霾。

  「小柔,你怎么在这里?」定住脚步,他的眉心微微拧起。

  「我到附近找朋友,碰巧她不在,我就顺道过来找你了,可是,你们公司的人好可恶,说我没有预约,不让我上去找你,也不肯替我通报,害我只好在外面等你。我不管,你一定要帮我出气才行哦,最少也要给他们点教训。」快步走到他身边,拉住他臂弯,丁柔迫不及待地投诉道。

  「他们只是按我的吩咐做事。」东方宣冷冷解释,抽出被了柔抱住的手臂,不给她机会地退开一步,抱胸而立。

  因为她是阿磊唯一的妹妹,他不能像对待那些纠缠不清的花痴女人般给她难堪,只是面无表情地对她说:「如果你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丁柔忙跟在他身後。

  「宣哥哥,等等我,我跟你一起走!」

  看了眼亦步亦趋跟来的小柔,他不悦地皱眉。「我约了朋友吃饭,你没事的话,就自己回家。」

  走向自己的跑车,一转身,发现丁柔仍像影子般跟在自己身後。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  「又怎么了?你不会告诉我,你找不到回家的路吧?」

  面对纠缠不清的女人,他禁不住心烦意躁,口气也跟著火爆。

  嘟起小嘴,她委屈地瞪著他。

  「一个女生到处走,你不觉得是件很危险的事?要是人家遇上坏人……」她没有说下去,留给他想像空间。

  手肘撑在打开的车门上,他扬眉冷冷一笑。

  「现在的女人都很聪明,有足够的智慧保护自己。小柔,千万别让我以为你是个蠢笨如猪的女人。」虽然她要的手段实在不够高明。

  张开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丁柔气到不行。

  满脸委屈,她红著眼扯住他袖口,感觉他想挣开,乾脆整个人压上他手臂,脸颊埋进他胸膛,凄凄切切地哭著说:「宣哥哥,你不能这么欺负我!哥哥临死前要你好好照顾我的!」

  哥哥,你也希望小柔找个好归宿吧?干万别怪我私自篡改你的遗言喔……她在心底偷偷祈求祷告。

  向来重情重义,把朋友看得比命还重要的东方宣,立刻就被点中死穴。

  「阿磊……真的这么说?」他试图推开小柔的手掌僵在半空,再也落不下左。

  「嗯!」丁柔倚在他胸口,重重点头。

  吁了口气,东方宣轻轻把小柔的身子推开些。

  她惊惶地睁大眼看著他。

  怎么?连哥哥的「遗言」都搬出来了,还无法打动他的铁石心肠吗?这已经是她能用的最後筹码了呀!

  「既然阿磊开了口……」静默片刻,他淡淡吐出她最想听到的承诺:「放心,今後我会好好照顾你,直到你有能力独立生活为止。」

  看在丁磊份上,即使再怎么不情愿,他也只有将丁柔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保护。

  有了他的承诺,丁柔霎时像是在大白天看到无数星星对她贬眼睛。

  这不是作梦吧?这不是幻想吧?

  东方宣答应好好照顾她,讨厌女人,从不让女人越雷池一步的东方宣,终於让她丁柔给破了功了!

  从此,她将走进他的生活、侵占他的心,独享他的丰盛爱情……

  「宣哥哥……」双手掩脸,她泪流不止,却又难抑笑颜。

  东方宣叹了口气,明白自己是无缘无故捡了个大麻烦,老实说,他真的真的不想接近任何女人,可挚友临终「托孤」,却又不能置之不理。

  「走吧,我先带你去吃饭,然後送你回家。」

  「可你不是约了朋友吗?」心愿达成,她不想让他以为自己是个无理取闹、不识大体的女人。

  「还有时间。」他淡淡说。

  「喔。」丁柔咬著嘴唇,乖乖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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