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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奇劫<下> page 6 作者:梅贝尔(梅贝儿)

  皓月突然玩心大起,想要吓吓她们,于是佯装痛苦的按住喉头,两眼翻白,一脸快要窒息的模样,果然把两名宫女吓得神色丕变,眼看就要冲到外面去大叫救命了。

  「噗!」她还是憋不住的笑场了。「我骗妳们的!」

  她们这才发觉自己上当了,抗议得直跺脚。

  「姑娘,妳要吓死奴婢了。」

  「奴婢刚刚的心跳差点就要停止了。」

  皓月笑得停不下来,眼角泛湿。「哈哈哈……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妳们太神经兮兮了,要是菀妃送来的真的是毒药的话,她可脱不了干系,我想她不会那么傻才对。」

  宫女顺便来给她一个机会教育。「姑娘想得太天真了,在这座后宫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还是小心为妙。」

  「姑娘就是太善良了,菀妃娘娘可是丞相大人的外甥女,有丞相大人在背后撑腰,就算真犯了什么错,王上也不至于废了她,所以她就更有恃无恐了。」

  原来菀妃的后台这么硬。

  「那么她更有理由恨我了。」皓月苦笑低喃,这就是古代皇帝身边的嫔妃的处境,为了争宠、为了能保住自己在后宫的地位,心狠手辣是必须的,只是为了想活下去。

  「依奴婢来看,菀妃娘娘准是想巴结姑娘,毕竟再过不久,姑娘就是曌国的王后了,要是不来奉承妳,怕姑娘会容不下她,让她在后宫待不下去。」宫女自以为是的分析。

  皓月不觉莞尔,原来清宫大戏里头演的都是真的。「我不会那么做的。」

  「姑娘,妳可不能同情她。」

  「姑娘千万不要心软了。」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她很想翻白眼,斜瞅一眼,「妳们都没事做了吗?不用在这儿陪我了,外面有侍卫看守,我跑不掉的。」

  几句话总算把两名热心过度的宫女都给支走了。

  她当然明白她们也是好意,只是皓月不想卷入那种后妃之间的明争暗斗,宁可不要过得那样胆战心惊,老是疑神疑鬼的。

  「你是干什么的?」

  外头冷不防的响起侍卫的吼声。

  「……奴、奴才是负责御膳房的小、小太监,奉王、王上之命,专程为姑娘送来补、补身的鸡汤……不信的话你们试喝看看就知道了。」

  开什么玩笑!侍卫当然不可能真的试喝。

  「你在这儿等一下。」说着就进屋了。

  皓月在里头听得一清二楚,没有理由不让对方进来。

  听见脚步声,就见小太监垂着脑袋,小心翼翼的把鸡汤端到皓月面前,这才稍微抬了下头,让她看清自己的脸。

  秀致清丽的小脸闪过一丝讶异。

  是那天的小太监!

  她定了定心神,「没事了,你先出去吧!」第一个念头就是先将侍卫屏退,好单独说话。

  待寝宫内只剩下他们,皓月才对小太监浅浅一笑。

  「原来你在御膳厨房当差。」

  小太监腼觍的笑了笑,「因为小的什么都不会,唯一会的就是生火洗菜,所以就被派去那儿了。」

  「最近天气冷,要多注意身体。」她把他当作弟弟般看待。

  他感动的红了眼圈,「小的会的,谢谢天女的关心,天女也要早日康复来领导我们。」

  皓月问出自己最挂心的事。「你还有跟『他们』联络吗?」

  「小的前阵子有机会出宫一趟,听说大家已经等得不耐烦,准备春天来到便要开始行动。」小太监老实说。

  她急得想从席上站起来,「不行!」

  「天女难道不希望百姓过得比现在好吗?」他很失望。

  「我当然希望,可是不该拿自己的鲜血来赌。」皓月再也坐不住,拢好身上的斗篷,不安的踱着步子。「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他们?我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他们互相残杀才行。」

  小太监摇了摇头,「就算会被杀也无妨,我们已经是忍无可忍,根本阻止不了大家,除非……」

  「除非什么?」

  他抬起稚气未脱的脸庞,目光一闪,「除非天女肯杀了苍帝,就可以解救大家的性命了。」

  皓月脸色一白,「要我杀了琅邪?」

  「这不是天女来到这世上的使命吗?只要苍帝死了,我们就不必起兵造反,也就不会平白无故的送命了。」小太监眼神激动的说。

  她为之语塞。「不对……不是这样。」

  「小的知道天女生性慈悲,一定下不了手,那就请不要阻止我们……」

  「等一下!一定还有其它办法。」皓月绞尽脑汁的说道。「请你回去劝劝他们,再多给我一点时间。」

  小太监一脸为难,「天女,小的话是没人肯听的,除非有天女的信物,或许他们愿意相信。」

  「信物?」

  他点头如捣蒜。「只要是天女身上的任何一样东西都可以。」

  皓月考虑了一下,把挂在脖子上的扳指取下,这是她唯一从原来的世界带过来的东西,「我把它交给你,请你务必要转告他们一声,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小的明白。」小太监接下扳指,揣进怀中。「那小的走了。」怕外头的侍卫起疑,不敢待太久,说完就出去了。

  她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改变历史,所以琅邪不能死!可是该如何化解他和百姓之间的怨恨?皓月惶然不安的心忖。

  「荧惑,我该怎么办?你教教我,我到底该怎么办?」下意识的抚着手上的月光石手环喃喃自语。

  祂依旧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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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醒来,皓月张开眼睛的第一眼,看到的是睡在身旁的男人,那张带着几分邪气、几分霸气的俊美脸庞近在眼前,睫毛又长又翘,真会让女人嫉妒,整个身躯就这样不客气的紧挨着她,彷佛怕她平空消失似的,双手更是环抱住她的腰,即便是熟睡也不曾放过。

  皓月知道他已经许久不曾再梦游过了,只要照这样维持下去,心理上的伤口应该很快就可以复原,以后她就不必再担心了。

  伤愈而显得红润的嘴角不知不觉的往上扬高,很难想象自己会爱上这个男人,琅邪可是集她最痛恨的缺点于一身,可是她越是想要抗拒,就越受他吸引,是命运吧!注定他们要相爱。

  他几乎每晚都到她的璎珞宫报到,而不是宣她到西暖阁临幸,皓月知道这已经违反了琅邪自己订下的规则,可想而知会惹来多少闲言闲语,那些大臣会用什么法子阻挠立后的事,不过那不是她最关心的事。

  纤纤玉指轻轻滑过他高挺的鼻梁,脸上的笑靥也增大了……

  不期然的,皓月像是想到什么,手指硬生生的僵住,张着嘴巴,好像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个问题。

  没错,就是孩子!

  虽然她的月事才刚过几日,算自己运气好,不过按照这样演变下去,难保不会怀上孩子,皓月心想自己连二十都还不到,当母亲实在太早了,况且她还无法完全确定自己能永远留在这个世界,另外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使命等着她,有了孩子总是多一份牵挂……

  惨了!这个世界可没有保险套那种东西。

  皓月倏地坐起身猛抓头发,努力回想着避孕的方法,她可从来没想过要学会怎么计算危险期和安全期,学校也没特别去教,掐了掐手指算着日子,还是搞不太清楚。

  「怎么了?」带着浓浓困意的男声随着起身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温热的身躯又贴上来。「天色还早,多睡一会儿。」

  她垂下两手放弃。「琅邪,晚一点能不能请你帮我召太医过来?」只有找大夫帮忙了。

  琅邪口气微讶,「太医?妳不舒服?」

  「不是,我……我只是想请他开几帖避孕的药给我。」又怕他误会,皓月连忙解释。「琅邪,我不是不想怀你的孩子,只是觉得过一阵子再来考虑……你生气了?」见他神情有异,沉着脸不说话,她不敢再说下去了。

  他把头撇开,不想让皓月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不必请太医了,妳根本不用烦恼这个问题。」

  「你在生气是不是?」见他背对自己,她试着开口。「琅邪。」

  「还记得上次在氐宿城时,妳曾经骂过朕,说朕不曾挨过饿,所以无法体会老百姓的痛苦。」琅邪把牙龈咬到都痛了。「妳错了!朕知道挨饿是什么滋味,那种饿到为了一口饭,可以跟任何人下跪磕头。」

  皓月心头一窒,有些懊悔无意间伤了他。

  「那天真的太饿了……我们逃到山里头躲了起来,子婴的爹去帮朕取水,顺便找找看有没有果子可以摘,多少可以充饥,可是朕当时才七岁多,怎么也捱不过饥饿,头昏眼花的随手拔了看起来很鲜艳的野草野花就往嘴里塞,只要有东西嚼着,朕就觉得很满足了,只是……只是没想到那些却是有毒的,是子婴的爹背着朕跑下山,在大夫家门外又跪又求的,对方才大发慈悲的帮朕解毒。

  「想不到小小的花草,却差一点要了朕的命,大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朕从鬼门关前救了回来,连大夫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连他都以为朕已回天乏术,只是命保住了,却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

  说到这里,琅邪必须耗尽所有的力气,才有办法让自己说出这个天大的秘密,这个令他痛苦多年的秘密。

  她看得出那一定是很难启口的事,「你不想说就别说了。」

  「朕要说,因为早晚妳都会知道的。」他的嗓音艰涩粗嗄,「大夫说那剧毒留下的后遗症会让朕……让朕这辈子都无法拥有子嗣。」

  琅邪把拳头握得好用力,才克制住自己没有转头看她脸上的表情。

  她会有什么反应呢?

  怜悯?或许,她一向心地善良,可是那不是他想要的。

  无法拥有子嗣对一个男人而言是种多大的羞辱,何况他身为曌国的君王,那将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琅邪知道以自己的骄傲,绝对无法承担众人的嘲讽耻笑,可如果连他最爱的女人也因此鄙视他,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一只小手作势将他扳过身来。

  他想抗拒,不愿面对她,可是身体不受控制,仍然转了过去。

  旋即,一双温柔的双臂抱住他。

  「已经没事了。」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就让琅邪身躯剧烈的震动一下,眼眶霎时红了、湿了,原来他一直在等这句话。

  两行泪水滑下皓月的面颊,为他心疼、为他怜惜。「已经没事了。」小手轻缓的抚着那头浓密的黑发,像在抚慰自以为做错事的孩子,告诉他不会有人责怪他。「不是你的错,那是谁也没办法预料的事。」

  琅邪感觉热泪在眼眶中翻涌,却倔强的不让它淌下来。

  「不要再怪自己了,没有孩子,你依然是你。」她吸了吸气,「你是曌国的君王,那么曌国所有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只要你去爱他们,他们也会同样爱你,不会因为你这小小的不完美就不再尊敬你。」

  一声从喉头发出的悲鸣从皓月胸口传出,让她听得心都揪紧了。

  她搂紧怀中因为压抑而颤抖的男人,「就算没有孩子也没关系……我们可以收养那些无父无母的孤儿,让他们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长大,也可以好好栽培他们成为国家未来的栋梁,成为你的左右手,这样不是也很好吗?」

  泪水溃堤了。

  「呜……呜呜……」一旦说出心中的秘密,压力瞬间释放,琅邪再也强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这哭声道尽了内心那个受尽苦难的孩子最大的恐惧。

  皓月也跟着哭了。

  教她怎么不爱这个男人?

  他的内心是如此的脆弱敏感,强悍专制的外表也只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欺凌,教皓月怎么忍心再责备他?

  第五章

  外头的雪还在下。

  寝宫内,两人的感情却在升温当中。

  他们并卧在榻上,谁都没有开口,只是闭上眼皮,宛如交颈鸳鸯,享受着眼前这宁静温馨的一刻。

  「对不起。」皓月忽然开口。

  琅邪嗅着一撮垂落在雪白肩头上的乌黑青丝,「为什么要跟朕道歉?」

  「因为霙妃的事是我误会你了。」当时她气愤的指责他的无情,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牺牲,现在想一想,他是有苦说不出。

  他撇了撇弧度优美的嘴角,「那件事朕已经忘了。」那女人居然敢给他戴绿帽子,没立刻将她处斩算是开恩了。

  「只是我不懂为什么霙妃会……」猛地打住话语,想到一个可能性。

  「妳猜得没错。」琅邪冷哼。「以为怀了个野种就要朕认帐,天底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皓月侧过娇躯瞅着他,「可是孩子也是无辜的。」

  「朕可没要她打胎,已经算是仁慈了,是她自知罪孽深重才寻短见,与朕无关。」他悻悻然的说。

  她轻喟一声,「为什么这么傻呢?」

  「那是她自己造成的结果,怨不得朕。好了,别净谈这些会让朕不开心的事,说个故事给朕听一听。」

  「你不是最讨厌听我说故事的吗?」皓月失笑的问。

  琅邪扬高嘴角,打趣的说:「谁教朕今儿个心情好,所以愿意洗耳恭听。」

  「那我是不是要说谢王上恩典?」还没说完,她已经先笑翻了,这些古人的用词总是会让她发笑。

  他朗笑数声,「哈哈……爱妃不用客气。」

  笑了一阵,皓月偏着螓首,认真的搜寻装在脑袋里的故事,既然他有兴趣听,可要好好的利用,自然要讲个有用的,足够让他自我反省的故事才行。

  皓月娇瞋一眼,「不管我说什么故事,你都不会生气?」

  「朕会学着当个有肚量的君王。」他笑谑的说。

  她笑意晏晏,「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当然,君无戏言。」

  清艳的笑靥忽然敛去一半。

  「在想什么?」琅邪非常好奇她的小脑袋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跟其它女子如此的截然不同。

  「我从来不知道君无戏言这句话居然这么沉重。」皓月语重心长的轻喃。「就因为你是君王,一旦说出去的话就收不回来,所以更要格外谨慎。」

  琅邪低笑一声,「朕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了,妳再不说故事,那朕只好另外找别的事来做了。」说着就要付诸行动。

  小脸登时又羞又恼,「我想到一个故事了。」

  琅邪笑不可抑,佯装遗憾状。

  「朕就先听妳说完,若是不好听,那朕可要好好处罚妳了。」他暗示的笑说。

  她红着脸瞪他。

  「还不说?」琅邪继续逗她。

  皓月这才清了清喉咙,表情一整,顿时严肃起来。

  「在某个地方有位孝顺的媳妇,侍奉婆婆十分恭敬谨慎,婆婆非常感动,可是又想媳妇为了奉养她,每天勤劳工作,真的太辛苦了,她老了,何必为了爱惜晚年,拖累了年轻人,于是那天夜里便悬梁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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