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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俏新娘 page 7 作者:杜可绮

  天哪!没想到她的情敌竟是男人,这教她如何接受?

  况且,打从六岁就相处,培养了二十几年的感情,坚如金石,别说她想破坏,就连稍微介入,让曼丘理注意她的存在,恐怕她都没这个能耐,新婚之夜就是最好例证。

  怨不得曼丘冽要批评她既无能又没有魅力了。

  没发现武真零正在胡思乱想的曼丘理,自顾自的说下去。

  “十七岁那年,他那个同母异父患有绝症的妹妹,突然病危被送进医院,他担心的陪在她身边,在病房里待了三天。我占有欲作祟,怕她就此把他从我身边带走,完全占据他的心,我妒心大发的要求他回来,他执意不肯,我和他争执了半天,最后我气愤而霸道的以曼丘家少主的身分强迫他回来,他屈服了。却没想到,他刚踏进家门的同一时刻,她便过世了,从此他恨我入骨。”

  “他怎么能恨你?这并不是你的错啊!”

  有相似遭遇,理应感同身受的武真零,此时显然有了双重际准,她不同情曼丘冽,反而站在曼丘理这一边,指责曼丘冽的不是。

  “坦白说,我是故意的,我是有心要测试他的心,想知道我和她之间,谁在他心中的分量比较重?”

  “不论是谁,只要爱着对方,在乎对方,都会这么做的。”如果换作是她,肯定是实行的更加彻底。

  “若是他也像你这么想,就好了。”他眼底的哀凄越来越深沈了。“事后,他当着所有人面前,立下毒誓,只要他再和我说上只宇片语,便教他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那时,我是真的后悔了,可是我不知该如何弥补他所受的创痛。十几年下来,我用尽了心思,所得到的只有他的拒绝和冷漠,我想我是该绝望了,这是我应得的报应。”

  “不!你还不能死心,他这趟既然肯回来,就表示还有希望,只要想出办法……”但她能有什么办法呢?

  她真有些左右为难,她一不想帮情敌曼丘冽,另一面又不忍见心上人黯然神伤,两方各据她一半的心,她不知该如何取舍,才能平衡这敌对的两方。

  或许她该肚量大些,尝试后退一步,客观来看这件事,可是她前后只见过曼丘冽两次,交谈不过十句,她对 他的了解程度,不及曼丘家人来得深,她哪能想出什么好 主意?想劝服他回心转意,更是难上加难。

  “啊!”突然灵光乍现,她想起了一件事。“也许我 有办法。”

  “什么办法?”曼丘理哀伤的脸有了些许希望。

  “我想想。”她挥了挥手,示意他别打断她的思路。 

  用非洲之星威胁他吗?

  不成!赃物现在她手里,他很轻易就可以撤清关系, 她反而会第一个被逮捕入狱,在苦牢里度过余生。

  如果能抓到他的罪证就好了。

  等等!他提过的首饰盒……嘻嘻!大好了,里面说不定就是他犯案的罪证。

  “走吧!我们去找它。”她决定立即付诸行动,不假思索的拉起曼丘理的手,直往外冲。

  走到门前,她好像想起什么似的,不好意思的朝他一笑:

  “那个……西苑的树林往哪边走?”

  曼丘理指着面前这一大片林子。 “这就是西苑的树林啊!”

  搞了大半天,原来她就身处在西苑之中。

  真是的,怎么不早讲,害她平白无故出馍。

  哦!不不不!她怎么可以怪自己心爱的人呢!那该怪谁?这还用说,自然是不用电力、水力就能自动散发冷气的万年冰曼丘冽罗!

  ◇  ◇  ◇

  唉!她早说过,她需要斧头的嘛!这里什么都有,独独缺了能派得上用场的利斧。

  这会儿她要斧头,对付的不是她亲爱的老公,而是这一片绿意盎然、长得密密麻麻的树林。

  起先,她以为所谓的树林,应该是像寻常看见的公园景致那般,小小的一片,数来数去最多不过二十棵。眼前这一片不该叫树林,根本应该叫森林才适当。

  照这情形来看,斧头可能不够用,应该使用电锯,才能快、狠、准的把这里夷为平地,方便她寻物。

  她低头瞧着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的状况下,忍不住皱起眉头,她该怎么做,才能为曼丘理解决困扰呢?

  “这要从何找起?”武真零无奈的喃喃自语。

  “你要找什么。”曼丘理关心的问道。

  “老二说,他留了个首饰盒在这片林子里,要我去找出来,问题是我怎么找?”

  “老二留的?或许是放在那里吧!”

  他拉起她的手,不假思索的穿过复杂有如迷宫般的树林,转了几个弯,很快便来到昨日傍晚武真零和曼丘冽对上,位于黑松林和榕树林的交界处。

  “应该是在上面,他以前习惯把重要的东西藏在那里。”曼丘理指了指曼丘冽曾待过的那棵榕树顶端。

  “啊!你要干什么?”武真零惊叫了一声。

  她的身子陡地凌空被曼丘理抱了起来,失去平衡的她,为避免摔落地面,只得赶紧展开双臂环抱住他的颈项。

  “别动!就保持这样。”他轻声安抚她。

  言犹在耳,武真零尚未搞清楚状况,曼丘理怀抱她纵身一跃,先是抵达一根粗如人身的树干,接着腾空凭藉着几根粗细不同的树干,几番飞跃,借力使力的直来到树顶端,不费吹灰之力的落在几枝较细的树干交会处。

  “你会轻功?”她惊讶而又新奇的叫道。

  “这算不上轻功,只是一点基本武术修养,凡是曼丘家的人,都得接受这层训练,以便自保强身。”

  难怪那个惹人厌的福平尔,随随便便就可以劈垮两张椅子,把用来自保强身的武术用在这方面,未免大不务正业了吧。

  武真零靠在他肩膀,环顾周遭景象,未料她尚未尝到登高望远的好处,反而先吃到苦头。她突然头昏目眩,周蜀景物宛如坐云霄飞车般,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漆黑,那股疼痛和嗯心反胃的感觉直冲上来。

  她这才想起来,她有该死的惧高症!

  她吓得连忙加强了双臂的力道,拚死命的紧紧环抱着他.把头埋在他的胸膛,也将身上所有的重量交付给他,心跳剧烈、呼吸急促的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曼丘理伸手拨开树梢新发的嫩芽,在交错纷杂的枝叶中.找到一只上面雕刻着英女皇头的玳瑁首饰盒。

  “真零,是这个吗?”他俯首询问,却见她脸色发白.浑身发抖,冷汗直流。 “你是不是又不舒服?”

  “我……我怕……高……”她低声呻吟着。

  曼丘理二话不说,抄起了首饰盒,转身直跃而下,轻盈的落在地面,安稳的将武真零放在曼丘冽先前坐过,由姆盘根纠错、交缠形似椅子的地方,好让她背靠着树干休息: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紧?”曼丘理担心道。

  “我好多了。”武真零上气不接下气的回道。

  他取出了手中,为她拭去了方才惊吓出来的冷汗,眼见她苍白如腊般的脸色慢慢红润起来,他才算安心,但为了永绝后患,他还是决定采取必要行动。

  他拿出轻便的行动电话,打算跟福平尔联络,却被武真零抢先一步的阻止了。

  “我好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没必要劳师动众。”她深吸了口气,试图平顺急速起伏的呼吸。

  说什么她都不让他的企图得逞,若真如他要求的,有事没事来一大堆没必要的电灯泡,他们还能这样你依我依的独处?想都别想。

  有时,她真的恨极了这没有半点用处的惧高症。

  为了它,她只得成为井底之蛙,不敢跨出国门一步,还连累她母亲,为了照顾她,必须狠心让她父亲只身赴任,恩爱夫妻分隔两地,倍尝相思煎熬之苦。

  此时此刻,难得她找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意中人,两人正在如胶似漆(?)的甜蜜时光里,它偏又不甘被冷 落,故意跑出来凑热闹、搞破坏,害得她不能像神雕侠侣 那样比翼双飞,海天相随,真是气死人了。

  曼丘理单手托着下巴,饶富兴味的瞧着她忽而愤懑、忽而忧怨,变化多端的表情,发觉她真是有意思极了。

  既简单又容易明了,心里想些什么,脸上表达得一清二楚,完全不伪装掩饰。如果他那群弟妹也像她这样,坦白而直接就好了,他也不必整天费尽心思去猜测他们不着边际的想法,徒劳无用的捕捉他们变幻莫测的行动,天知道那有多痛苦啊!

  一眼惊见他脸上游移不定的神情,武真零内心又开始忘工不安。拜托!他不会又准备叫人来当电灯泡了吧!

  “我想,我们还是来看看首饰盒里有什么,也许有老 二留给你的东西也说不一定。”她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 

  曼丘理没有反对,把手中的首饰盒给了她。

  武真零稍微碰触开关,轻松的启开了盒盖,内盒里, 是由亮丽柔软的红色丝绒铺制而成,上面没放任何东西,仅仅放着一张字条,大约是为了节省工本费,上面没有加注标点符号,只简短的写了十三个字。过去的事我已忘却请别再提起

  看着字条的曼丘理,神情出奇平静,没有任何过度激烈的情绪反应,如同一粒小小的石子,投掷入波澜难平的海里,激不起半点涟漪,深沈极了。

  他在想什么?是碍于她在面前,不好让压抑已久的情绪爆发?还是多年的心结一下子就这么解开,他不知该如何面对?或是他无法相信曼丘冽真的不再计较,有意与他言归于好?武真零一旁揣测着。

  她找不到适合的结论,也不想直接问他作何感想,对她而言这些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他。

  虽然,这件事跟她无关,她也没帮上什么忙,但只要能看到曼丘理微蹙的眉慢慢舒展,刚毅紧闭的唇稍微向上扬起,有了些许的笑意,她就觉得开心极了。

  只是有一点——她非常看不过去情敌的这等行径,忍不住心直口快的批评起来:

  “他也真不罗唆,居然连标点符号都懒得加,这万一要是跟那个什么天留我不留一样,遭人恶意曲解,故意错误解释它的原意,那岂不是麻烦大了?”

  “他不喜欢写字和标点符号,若非必要,他绝不碰它们=”曼丘理不大在意这小小的缺点。

  “那为什么不兄弟面对面,直接把话说清楚,而要如此费事呢?”

  “他不能破坏当年的誓言。”

  “迂腐!”她为他打抱不平。 “他这算什么?你又不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是疼他、爱他的哥哥地!他难道就不能稍微通融一下,以表示他的诚意吗?”

  “这样就够了。为人要言而有信,这是我当年教导他、要求他的,他能遵守,实行得如此彻底,我觉得很欣慰。”曼丘理微微一笑。‘“十几年来,他从未留给我只字片语,这是他首次破例,不论他写了什么,只要他能放点心在我身上,不拒绝我的关怀和爱意,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正是武真零心里想说的话,只要他肯分点心,多少 注意一下她的存在,她今生真的别无所求了。

  瞧着他拿着那张纸当宝贝似的,小心谨慎的放人怀里,紧紧贴身收藏,唯恐稍有闪失和遗落,她真嫉妒死 了。

  为什么不是她?武真零真希望能化身为那张字条,被 他充满爱意的珍藏着,可以尽情拥有他细心的呵护,随他 到天涯海角,从此再也不分离,那该有多好呀�  �

  啊!讨厌极了,为何她和他之间,老有个曼丘冽介 入,如果他不在就好了。她又开始怨恨曼丘冽,看来这个 头号情敌不铲除掉,她这一辈子恐怕都得提心吊胆,永远 寝食难安了。

  有什么方法可以除去他呢?她独自暗忖着。

  “真零。”曼丘理轻轻唤了她一声。

  “嗯?”

  好不容易回过神的她,一看到眼前的景象,有点不知 所措的呆愣着。

  曼丘理移动了一下位置,逐渐朝她靠近,温热的气息吹在她脸上,宛如春风拂过面般,原本应该很舒服的,她却不由得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而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深情的直盯着她,一瞬也不瞬,更弄得她兴奋莫名,体内有殴怪异的躁热感直速上升,传至她的全身。

  “真零,你的脸……”他的手轻抚她脸颊旁,被风吹得紊乱的头发。

  “怎么了?”他的举动,和着他那宛若天籁般悦耳的声音,搞得她神魂颠倒,浑身酥软无力。

  “有一只毛毛虫。”他把方才由她发丝上取下的毛毛虫,摆在手掌心,想让她看得分明。

  “啊!不要,快丢掉,丢掉!”她吓得直跳起来,惊慌失措想要逃离那惹人厌恶的毛茸茸小东西。

  一个不留意,她被树根绊得正着,眼看快要扑倒在地面,和大地来个密不可分的亲热,却被曼丘理一手拦住她的倒势,并顺手将她整个身子揽到怀里。

  “不要!”恐惧的武真零,一边想拨掉他手里的毛毛虫,一边想要推开他,好和他的手保持距离,手忙脚乱的在他怀里挣扎。

  “啊——”武真零尖声叫着。

  摆不平她的曼丘理,被她搞得心慌意乱,顾不得脚边的状况,树根一次暗算不成,再次暗算成功,两个人被它害得直往地上倒,曼丘理手上的毛毛虫被扔了出去,安稳妥当的降落在树枝上,缓缓的爬向它所热爱的食物。

  再上乘的武功,一旦碰上失去理智的女人,就得乖乖被冰封着,半点也派不上用场。

  曼丘理不敢使用武力挽回颓势,怕再度惊吓她,只得紧紧抱住她,用身体护住她,让自己去承受接触地面时,昕引发的撞击冲力和摩擦。

  “不要!你放开我,我不要和它在一起,我讨厌它。”

  被揽在怀里的武真零,紧闭着双眼,更加剧烈的挣扎着。

  “真零,它不在r。”曼丘理试图平静她的情绪。  .

  “你骗人,我不相信。”武真零拚命想从他的臂弯解脱,远离令人恶心的事物。

  唉!女人哪!果然像老四曼丘格所说的那般,是不好惹的动物,躺在地上的曼丘理,忍不住叹了口气。

  眼前这状况,该如何摆平呢?

  松开手,怕她心慌意乱,搞不清楚状况,而伤了自己;不放开她,她这样拳打脚踢,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住吧!

  他试图说些使她冷静下来的话,却起不了任何作用,反而使她反抗的动作更加厉害。

  蓦地,他想起了老五曾说过的话,但那能用吗?他有些犹豫。

  算了!就死马当活马医好了。

  他抱着她,轻轻的翻了身,让她平躺在地上,用身躯重重压住她不停晃动的身子,一手托住她的下巴,另一手紧抓住她挥舞的双手,迅雷不及掩耳的用唇堵住她又叫又嚷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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