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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戒 page 5 作者:香弥

  霓幻煦然一笑,「糟糕,我居然忘了告诉妳,我已经找到它了。」

  采情神色顿时二兄,惊喜的问:「什么?真的吗?」

  「嗯,妳等一下,我拿给妳。」他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枚小巧的盒子交到她手上。「妳看看是不是这个?」

  忙不迭的打开盒子,拿出了一枚翡翠指环,细看半晌,她开心的点了点头。

  「就是它,没有错,谢谢你!霓幻,你是怎么找到它的?」

  「我在一个跳蚤市场无意中发现的。」

  「想不到它会沦落到跳蚤市场去,幸好让你发现它了。」将戒指握在手中,她满脸重得回失物的喜悦。

  他望着她小心翼翼的将戒指握在掌心,若有所指的笑着说:「是它跟妳有缘,所以才会藉我的手让我帮妳寻回它。妳这么珍惜它,想必一定也很重视将这枚戒指赠送给妳的人吧。」

  她愕然抬首,望住霓幻温柔的脸庞,一时哑口无言。

  当初她并没有告诉他这枚戒指是谁送她的,只是约略提及是人家送的。

  睇着他,她相信他一定早就知晓这枚翡翠指环的来历了。

  霓幻微笑着转开话题,「夜深了,早点去睡吧,妳明天不是还有事情要忙?」

  「嗯……总之,无论如何都谢谢你,霓幻。」

  离开霓幻的房间,回到客房,望着手上青绿色的翡翠指环,采情不由得思及了当年这枚戒指交到她手上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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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她二十岁的生日。

  养父母帮她过完生日,吃完蛋糕,采情回房准备洗澡时,一打开屋内的灯,发现房间的窗边站了一个人。

  「我只说几句话就走。」玄音拿出一只小盒子放在一旁的桌上。「这是我送妳的生日礼物,祝妳生日快乐。」

  「没看到你,我会更快乐一点。」她冷着脸道。「拿走,我不希罕你送的礼物。」

  「我知道妳还在生我的气,可是二十岁生日是很重要的日子,我希望妳收下这个生日礼物。」

  「我不要你的任何东西,你如果不带走它,我也会把它当垃圾丢掉的。」

  「送给了妳,东西就是妳的,随便妳怎么处置。我走了。」玄音将礼物留下后,如来时一样,从窗外的芒果树爬了下去。

  走过去拿起盒子,原本打算真的将之丢入垃圾桶里,但又忍不住好奇的想知道里头装的是什么,于是她打开了它,发现竟然是一枚戒指。

  那是一枚翡翠指环,不论是色泽或是手工都是一流的,挑不出任何瑕疵。

  盯着那莹翠的戒指,她看得出其价值不菲,于是在次日托养母送还给玄音。

  岂料母亲竟将原物带了回来。

  她询问之下才知道,那枚戒指是隔壁多家的家传之物,代代只传给多家的媳妇。

  玄音的母亲言珍珍说,东西既然是玄音送出去的,她也不便收回,如果她真的不喜欢,那就丢了它吧。

  在她知道了那是玄音的家传之物后,又怎么可能将那么贵重的东西随意丢掉,但是对方不肯收回,她只好悄悄的将东西放在多家的客厅。

  第二天那枚戒指又原封不动的躺回了她的桌上,这样来来回回数次,她懒得再玩这种无聊的你送我退的游戏,只好让戒指暂时留在她房里。

  她明白玄音送她这枚戒指的用意,他要她当多家的媳妇、他的妻子。

  但,她实在忘不了十七岁那年所遭受到的暴行。

  她并不像当初以为的那样恨玄音,而是生气,气他的冲动和粗暴。

  看着他这几年总是小心翼翼的忍受她的冷眼以对,有时候她会觉得自己很残忍。

  可是她没有办法就这样原谅他以那样粗野的手段强占了她,当时她的身体像要被撕裂了般的疼痛,她哀求他住手,他却狠心的置若罔闻。

  还有他不许任何异性接近她,否则他就像头野兽一样,以最原始的暴力行为驱赶走对方,这种强烈的占有欲也让她心惊。

  她不是他的所有物,她不喜欢这样的束缚。

  后来在她大学毕业时,她决定跟随来台客座讲学一年的威利到国外从事考古的研究。

  玄音得知此事后,也不顾他尚有帮助霓幻寻回紫玉花瓣的责任,二话不说收拾好行李,就要跟着她一道走。

  没有人劝阻得了他,最后在她说出只要他帮助霓幻找回全部的紫玉花瓣,她就原谅他,这才让他留在霓幻身边没硬是跟着她出国。

  当时,除了随身的物品和衣服外,她也将那枚戒指一并带走。

  然而戒指却在她刚到国外时,连同她的随身包包一起被窃。

  戒指虽小,却是用上等的玉质制作而成,而且手工极为精巧,价值不菲,那窃贼理应不至于不识货而将戒指随意处理,所以整整一年,一有空她就透过管道向专门收购赃物的店家打探消息,也跑遍了失窃地点附近所有的珠宝店,却始终找不到。

  最后她只好转而向霓幻求助,冀求他特殊的能力能帮得上她的忙,至少先查知戒指的去向也好,寻找起来才有个方向可以依循。

  幸好,如今戒指终于重回她的手中。

  睇着躺在手里的莹绿,她伸出另一手轻轻抚摸着好不容易再得回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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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开迷蒙的眼,觑一眼萤光的腕表,时针指在五和六之间,采情伸展了下四肢,强迫自己从温暖的床上起床。

  今早要和威利以及几名工作人员一起到东部参观一处已挖掘出来的遗址文物,约好了要搭七点的飞机过去,不能迟到。

  梳洗完毕,她来到楼下,就见沉睡已经在整理古物了。

  「大哥,你怎么这么早起来?」

  戴着墨镜的沉睡停下手上的动作,望向妹妹,抱怨着,「我隔壁的房间有个疯子半夜不睡,走来走去的吵得人不得安宁,大半夜过去,等那个疯子好不容易终于肯上床睡觉后,却又梦话连连的把我吵醒。我醒来后,睡意也没了,只好下楼来找些事情做。」

  大哥隔壁的房间,那不就是玄音吗?

  「他不是一向很好睡的吗?」是什么原因让平素好睡的他睡不着?而且居然说梦话说到可以吵得大哥无法入睡,他作恶梦了吗?

  沈睡为妹妹倒了一杯刚泡好的热茶给她。

  「以前他确实是倒头就能睡得跟猪一样的不省人事,但这几天他常常都这样,像缕游魂似的半夜不睡,在房间内踱来踱去,直到天快亮才肯上床。」

  轻啜着热茶,采情沉默的看着大哥莫测高深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庞,须臾,才出声问:「他既然吵到大哥睡觉,大哥怎么不说说他?」

  「这种事说他有用吗?除非我一拳揍昏他,或者我拿下墨镜让他看着我的眼睛陷入昏睡。」微顿一下,他接着说:「不过我想那家伙大概在思考什么事吧,难得他肯用脑袋想事情,就让他想想也好,省得他的大脑因为太久没用,愈活愈笨。」

  「大哥。」迟疑着想问玄音都说了些什么梦话,可最后她还是闭了口,什么都没问。

  沉睡墨镜下的眼瞳注视着她,揉了揉她的头发。

  「妳也一样,别只顾着考古的事,也该好好考虑其它的事了,该做了结的做了结,想继续下去的就继续下去。」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采情一听即明了他的意思。

  大哥希望自己作个决定,是要和玄音彻底的做个了断,或是和他尽释前嫌,携手共度未来。

  她胡乱的点了点头,推开采梦斋朱红色的大门离开,准备再关拢大门时,一道人影匆匆的掠出。

  「等一下,球球。」睁着睡眠不足的双眸,玄音拦下她。

  望住他,她拧起眉,「我不是说过不准再跟着我吗?」

  「我知道,至少让我送妳去机场吧,妳要去两天才回来。」

  指着他仍带着浓浓困意的脸,她浅笑着说:「你没睡好不是吗?回房去睡吧,不要送我了。」

  见她竟然对他露出笑容,他看傻了眼。

  「我不困,」他摇了摇头加强语气的道:「真的,我一点都不困了,让我送妳去机场吧。」

  他记得球球最后一次对他笑是在九年前,她居然肯再对他笑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原谅他了?

  兴奋的想着,所有的睡意全都跑光,玄音俊美的脸庞霎时一亮,炫目的笑颜比初升的朝阳还要灿烂夺目,连采情都忍不住微微的失神,为他精美细致的俊颜。

  「好吧。」面对着这样全心全意爱恋着自己的出色男子,她不可能不动心,问题是,他如此浓烈的感情对她而言仍犹是太沉重了。

  第五章

  日头隐落于西方,失去太阳的照拂,天空没多久就暗沉下来。

  一道人影如飞般的疾掠而过,后头紧追着四条人影。

  来到僻静的暗巷,先前的人影见前面是条死路,只好停下脚步,转身面朝着追着她的几人。

  她一头金灿的发丝在夜色中闪闪发亮,如猫般的眼瞳射出妖异的金芒,邪美的脸庞充满不耐和厌烦。

  「你们究竟想怎么样?」嗓音幽幽冷冷的没有半丝温度。

  四名男子并排站着,堵住她唯一的出路。

  其中一名穿著绿色上衣、年约五十来岁的男子,冷冷的脸上没有表情的瞅住她。

  「想怎样?立刻交还红灵棒。」

  她毫无考虑的回绝。「休想。」

  另一名和那绿衣男子差不多年纪的蓝色上衣男子温和的开口,「冰姬,这回妳已经无路可逃,还是把妳偷走的红灵棒还给我们,免得多受皮肉之苦。」

  她扯起邪肆的笑,轻蔑的哼道:「红灵棒我暂时还有用处,以后再还。走开!不要挡我的路,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死到临头妳还口出狂言!看来我们若是不拿出真本事,倒让妳给看轻了。」

  说话的是其中年纪最轻,约莫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子,他粗声喝斥,跟着便挥动手上的短棍和她交上了手。

  其它三人旁观了一会,发现单凭年轻男子是无法胜过冰姬的,另一名一直没开口的中年男人沉着嗓出了声。

  「速战速决,一起动手。」

  原本仅应付年轻男子对冰姬尚还游刃有余,突然间四人一起攻向她,她即显得应接下暇了,下过,虽吃力的应付着他们的攻势,她仍下忘冷冷的讥讽出声。

  「你们的真本事就是以众凌寡,然后再趁人不备时偷袭对方。」

  「妳还有余力逞口舌之勇,哼,我让妳一句求饶的话也说不出来。」年轻男子咒骂着,手中的短棍一抖,狠狠的击中她的胸口。

  她忍住也不呼痛,如猫般五指成爪的扑向他的脸,留下五指血痕。但她的背后旋即被狠踹了一脚,她登时口里喷出鲜红色的液体。

  「该死,你们都下地狱去吧。」她染着鲜血的唇瓣绽起邪笑,取出一只水晶般半透明之物,沾上唇边的血,顷刻间那透明之物变得红橙似火。

  「是红灵棒!妳想做什么?」四名男子见她狰狞的笑着,不由得缓缓的向后退开了几步。

  「害怕了?」诡谲的嗓音犹如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绽着金芒的瞳眸漾着一抹嗜血的残笑。

  她将红灵棒指向他们,如火般透体通红的红灵棒激射出数道白亮的闪光。

  顷刻间有人急促的命令着,「快退!」

  闪光瞬间消失,那四名男子已经不见踪影。

  「哼,胆小鬼,这样吓唬一下就夹着尾巴逃走了。」轻蔑的说着,冰姬收起红灵棒,随意的抹去唇畔的鲜红。

  缓缓的离开暗巷,来到路口,脚下不意却踢到一物,差点将她绊倒。

  垂眸一瞥,这才发现地上倒了一个人,原是不以为意的举步要走,但临走之际,再扫去一眼,赫然发现地上的人有点眼熟。

  还来不及深思究竟是谁,就见一抹身影来到她面前。

  「霓幻?」

  他瞅了她一眼,望着地上的人,一向煦然的容颜严肃的沉凝下来。

  「妳伤了她?」他蹲下身检视躺卧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人。

  「没有。」她否认。「是她自己要躺在地上,关我什么事,我至多只有刚才不小心踢到她一脚而已。」

  霓幻抬首注视着她,「冰姬,她是被红灵棒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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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痛!

  奇怪,为什么觉得全身彷佛被火焚身般疼痛呢?

  还有,为什么眼前一片漆黑?

  终于,她发现眼前之所以一片漆黑是因为她睁不开眼睛,眼皮此刻竟有如千斤般沉重,让她连掀动一下都办不到,她的身体和四肢也无法动弹。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这样?

  莫非她在作梦吗?

  咦,好象有水滴到她的脸上了?

  「玄音,你别这样!她不会有事的。」

  这是……召夜的声音,玄音怎么了?

  有人在摸她的脸,那小心翼翼又充满爱怜的抚摸,是……玄音?啊,又有水滴下来了,还流进了她的嘴里……咦?咸咸的。

  「玄音,别哭了,你看你都弄湿她的脸了,放心吧,她绝对会没事的,今天的危险期她一定能平安度过的。你已经两天两夜没阖眼,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和召夜看着。」

  这嗓音是飙风的。玄音在哭?他竟然在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努力的挣扎着,采情还是无法撑开眼皮。

  这是梦吧,一定是在梦中,否则玄音怎么可能哭呢?一起长大,她不曾看他哭过。

  想不到居然会作这种梦,真奇怪。

  「不要,我要守在这里看着她醒来。」

  瘠痘的嗓音带着哽咽,是玄音的声音,他真的在哭?刚才那咸咸的水,不会就是他的眼泪吧?!

  「玄音,你雨天没睡,一张帅帅的脸都有黑眼圈了,难道你希望她一醒来就看到你这副憔悴的丑样吗?」

  「是呀,你去睡一下吧,等你明天醒来,我相信球球也没事了。」

  召夜在说她,她怎么了吗?莫非她此刻全身像火焚一样的痛不是在作梦,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动都动不了?

  咦,又有人在摸她的脸了,凉凉软软的,不像是手,反而像……是嘴唇,她感觉到自己的心酥酥麻麻的一阵轻颤,她彷佛可以感受得到他传递过来的意念。

  那是浓烈的不舍:心疼、怜惜,以及愤怒。

  是玄音,在轻吻着她额头的人一定是他,只有他才会对她有如此强烈的感情。

  啊,他吻上她的唇,小心翼翼的轻吻,生怕弄疼她似的。

  「对,我这么的爱妳,妳一定不会有事的。」

  梦呓般的轻喃飘入她的耳中,处在无边黑暗中的她努力的想睁开眼,想看清眼则的人,这低哑的嗓音揪疼了她的心。

  只是徒劳,全身宛如被禁锢住了,动都动不了。

  「球球,我出去办个事,等一下就回来。召夜、飙风,妳们先在这里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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