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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其实有点坏 page 16 作者:湛亮

  “素心妮子,你清醒些!”猛然顿足于深夜的庭园中,舒仲意志坚定地对上她的泪眼婆娑。“你大哥他已几近疯狂,你看不出来吗?留在这儿,你只会被他拉下地地狱深渊,一起沉沦……”

  “哈哈……”阴森沉笑蓦然扬起。“舒掌柜,宫某是该告你夜闯私人府邸、诱拐娘家妇女,还是责怪你分化我兄妹俩的亲情?”

  “大哥!”宫素心低呼,惊疑朝声音来源瞅去,却见宫昊天悄然自庭园阴暗的一角转出。

  可恶!这么晚了,怎这魔邪男人还没睡下,竟与他正面撞上!舒仲心下暗自叫糟,脸上却古井不波,未见丝毫色变。

  缓缓自树丛暗处踱出,宫昊天眼眸泛着森寒异彩。他万万没料到,才解决了一个李红月,正想到妹子房里去探视,却在半途撞上这犹如眼中钉的男人,打算拐走他最重视的人儿。

  被拦抱在舒仲怀中,宫素心望着他身形渐渐暴露在古铜月色下,明暗不定的诡魅脸庞显得异常森冷,而身上衣衫不知何时溅上大片血迹……

  血迹?他身上怎会有血迹?

  “大哥,你怎么了?”挣扎着要舒仲放下她,宫素心惊惶奔至他跟前,拉着他急切审视,慌得眼泪直落。“你身上怎会有血?有没有事?”

  “没事!”薄唇勾起一抹柔笑,趁她慌得无暇顾及他事之时,深深将人拥入怀中,眼眸挑战性的对上舒仲。“明白了吗?我俩的血脉之亲是谁也破坏不了的。”呵……素心终究还是会选择他这个大哥的。

  “宫少爷记得你俩的血脉之亲,那是最好不过了。”舒仲不会吃这种无谓的酸醋,打蛇随棍上,藉着话语点醒他身分,不该对不应该的人有非分之想。

  “哈哈……”宫昊天狂放畅笑,笑声中有着视一切礼教如无物的嘲弄。“血脉之亲?我宫某岂会将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放在眼里……”

  闻言,舒仲一凛,对他眼中的疯狂忧虑不已,心下更加确信今夜说啥也非带素心妮子离开不可。

  “大哥……”恐惧地瞅凝兄长,宫素心隐约感觉到今夜的他似乎特别怪异鬼魅。

  “素心妮子,快过来!你大哥他真的疯了!”舒仲急唤,总觉今晚的一切极不寻常,心中惶惶然。

  “舒掌柜……”迟疑望向前方那给她安全倚靠的男人,足下步伐不自觉地迈了出去。

  “素心!”抓攫住细瘦手腕,眼神亮得炙人。“你答应要陪大哥的!就我们兄妹俩相互倚靠,你忘了吗?大哥就只有你了,你狠心弃大哥不管?”

  手臂吃痛,她回头见他狂乱眼眸,胸口酸楚难当,已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绝望摇着头哭喊。“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你们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好……”一个是她心之所爱的男人,一个是她无法狠心舍下的至亲兄长,她到底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素心妮子……”

  “素心……”

  一句句的呼唤、哭喊在古铜月色下混乱交杂,谁也没心思去注意到阴暗的角落处正隐隐传出细微窸窣声,仿佛正有人踩着地上的枯叶,一步一步地缓慢接近……

  “宫素心,你害我富贵梦碎、容貌被毁,我要杀了你,让宫昊天一辈子痛苦难耐——”

  一道淌血黑影自暗处猛然窜出,手中寒芒乍现,在众人还反应不及之时,用尽了最后一丝力量,以雷霆万钧之势笔直朝宫素心冲过去——

  事出突然,听闻凄厉恨声,宫素心侧首瞧去,却见一张面目全非、满脸浴血的可怖脸孔,她竟完全被震愕住,连动也无法动,只能傻傻地看着鲜血横流的女子朝自己刺杀而来。

  “素心妮子!”舒仲肝胆俱裂、赤目惊吼,欲扑身抢救却因两方距离过远已是不及,眼看她就要丧命于刀刃下……

  说时迟、那时快,在千钧一发之际,横斜出一抹迅疾身影,奋力将呆傻的素心给推开,自己却在那关键瞬间被短刃从胸口刺入,刃身完全没入胸膛,只余下刀柄在外。

  “哈哈……我杀不了宫素心,杀你也可泄我心头之恨……”李红月紧握刀柄,抬眼对上那双深邃、诡异的眼瞳,不禁疯狂大笑。

  垂眸瞧着胸前短刃,宫昊天忽地勾起轻浅淡笑,那笑极端魔幻醉人……

  像是毫无痛觉似的,他大掌包住李红月握住刀柄的双手,使劲一抽,短刃瞬间离开他的身体,却也喷出一道强劲血箭洒满她全身。

  那奔流不止的血河是如此的怵目惊心,宫昊天却依旧噙笑,大掌反转,青芒短刃精准地对着她剧烈喘息、起伏的左胸,以着极缓极慢、却出乎意料外的强劲力道,将犹还滴着艳红鲜血的短刃往前送……

  “不——”李红月双眼暴睁想退开,双手却被他大掌紧紧圈握住,怎么也脱不了身,只能惊恐地看着锐利短刃缓缓送进自己的身体里,亲眼目睹自己的死亡。

  就那么一眨眼时间,李红月倒地死绝,宫昊天这才也砰然倒地,犹剩一口气。

  这变故是来的那么地突然、那么地让人措手不及,就连舒仲也只来得及接住被奋力推开的宫素心,两人跌滚在地翻滚了好几圈,所幸她一直被他密密地护在怀中,除了衣衫沾染了些泥尘,并无啥伤害。

  待两人止住跌滚,忙不迭地起身扭头往宫昊天望去,却只来得及看见他将短刃送进李红月的胸口里。

  一切恍如在噩梦中,所有动作在她眼底是如此的缓慢却又快速,怔然瞅着两人身形先后倒地,宫素心终于承受不住地哭泣尖叫——

  “大哥——”挣开舒仲胸怀,跌跌撞撞地朝宫昊天爬去,她泪流满面、缓缓托起兄长倒地的身躯,让他安适地枕在自己腿上,神情茫然凝睇渐失生气的脸庞,喃喃低语。“大哥,你别吓我,你向来最疼素心,不忍素心流泪的不是?你说过要我别舍下你一人,你可也别舍下我一人啊……”清泪潸潸,一滴滴滚落在他脸上。

  “别哭!”染血大掌使尽最后的力气抬起,轻轻抚上她布满泪痕的苍白粉颊,唇畔噙笑,像似在自语又像是在对她做最后的告白。“我最挚爱的……”深邃漆黑眼瞳中的魔性诡异地逐渐淡去,浮现朗若蓝天的清明。“……挚爱的妹妹!”

  话音才完,大掌倏然落下,他合眼淡然微笑,生命已然终结。

  “不……不……”抱着兄长渐渐冷然的身躯,宫素心崩溃哭喊。“大哥……你别丢下素心一个人啊……大哥……”

  “素心妮子……”舒仲怎么也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结局,他看她失神哭喊,心中揪紧疼痛,抚慰地搂住她哭得发颤的身子,喃喃低语着安慰之语。

  “舒掌柜……”像是快溺毙之人找到浮木般,她反身紧紧抱住他,哀痛欲绝地哭泣呐喊。“事情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大哥,他丢下我了……只剩我一人……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向来与兄长相依成长至今,从来没想过他会抛下她而死去,这打击叫她如何能承受?如今偌大的宫家只剩下她孤单一人,身边再没半个亲人了……

  “你还有我!还有我啊……”紧拥着她,舒仲心疼不已,只盼自己能给她一些温暖。

  “我还有你……还有你……”轻喃低语,她将自己埋入他宽厚胸膛,闷声流泪,让汩汩不绝的清泪濡湿他胸前衣衫,一点一滴地沁入他满涨疼惜的心里……

  尾声

  三年后

  洛阳街景一片繁荣热闹,街角处,一间不大不小、看得出来有经过几次修补的饭馆内起了骚动。未久,客人们纷纷仓皇逃出却又满脸兴奋地围在外头,甚至有人开起赌局来——

  “来来来!大家快来下注!赌多久后,管大厨、了凡、玄青才会被舒掌柜踢出来?”

  “一两,一盏茶后。”显然对管菜刀等三人不大有信心。

  “五两,一刻钟后。”较为相信那三个麻烦精的能力。

  “十两,马上被踢出来。”个子娇小、细瘦的“返璞楼”新跑堂完全不信任那三人,对舒仲充满信心。

  砰!砰!砰!

  果然,就在小跑堂话才说完,连三声巨响夹杂着哀嚎,有三道人影被踹飞出来,姿态难看地跌趴在地。

  “哈!我赢了!银子拿来!”小跑堂得意地扬起灿灿笑颜,细白小手伸得老高、老长。

  “唉!”众人长叹,乖乖奉上银子。

  就在小跑堂收银子收得不亦乐乎时,舒仲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身怀六甲的宫素心出了“返璞楼”大门。

  “怎来饭馆了?不是要你在家好生休息的吗?”温柔轻斥,为爱妻的不听话而蹙起眉头。

  “今日是大哥的忌日,找你去给他祭拜呢!”轻浅温笑,半点也不把他的斥责放进心里。

  “我知道!”舒仲疑问:“不是午后才去吗?我正打算过午后,回宫府去接你呢!”

  “嗯……我想早点儿去,让大哥瞧瞧他的孩子呢!”轻轻抚着六个月大的肚子,宫素心笑得温柔。

  自三年前的今天,大哥死后,她伤心了好一阵子,还好有舒仲一直陪在身边给她支持安慰,才能让她振作起来走出心伤。后来,两人成了亲,恩爱异常得常让三名孤单没伴的麻烦精看得眼红,大伙儿打打闹闹、欢欢喜喜地同住宫府,为宫府增添以往所没有的欢笑气息。

  直至四个月前,她身子不适,才被大夫诊断出怀了两个月的身孕,当下让一群男人乐得像得了啥宝贝似的,尤其是准备当爹的舒仲更是紧张兮兮,整天精神紧绷地护着她,深怕她出了差错,也让众人笑他成了妻奴。

  有了孩子,她万分欣喜,心中一直有个愿望,希望第一个孩子能过继给死去的大哥,继承宫姓。原本还怕舒仲不答应,揪着一颗心去找他商量,没料到他却爽快应允,还说这是应该的。当下她舒了一口气,夫妻俩讨论后决定第一个孩儿不管是男是女,都将名唤“宫念昊”,表示对大哥的思念。

  瞧她一脸慈爱母性,舒仲满心的怜爱。“这样也好,让大哥早点瞧瞧孩子,咱们也可以早去早回,让你早些休息。”

  “嗯。”

  温柔扶着她坐进宫家精巧、舒适的马车内,舒仲回身对三名还死赖在地上不起来的男人,瞬间转换成另一张凶恶嘴脸。

  “你们三个,别再找客人麻烦!就算再不顺眼的客人,也得给我好生伺候,别让我回来时发现‘返璞楼’已经倒塌!”

  嗟!这三人真是牛牵到洛阳还是牛!以前在饭馆开在是金陵城的第一名胜,现在来到洛阳才短短不到三年,竟然也将这种丢脸事发扬光大,如今也成了洛阳的第一名胜了!

  “还有,玄青,你晃到饭馆来做啥?你在饭馆的差事,我早已经聘请小银来做,还不快给我滚回宫家将那一大叠帐册算清楚,宫家的偌大产业,你可别给我搞垮,素心肚子里的孩子还等着继承呢!在孩子还没大到可以接掌产业之前,死撑活赖你也得给我稳住!不然皮就给我绷紧了!”像想起什么似的,他对着玄青狠笑威胁,换来玄青一声凄厉哀嚎。

  不管三人的狼狈样,噼哩啪啦交代完,舒仲钻进马车内,示意车夫启程。

  车轮喀啦、喀啦地转动起来,马车内,宫素心望着窗外逝去的景物,忽地,她幽幽开口。“三年前那夜,大哥临终前终究还是恢复回原来的大哥……”

  “是啊!”自身后拦抱着她,舒仲点头赞成。不然依那异变后的诡邪性情,“我最挚爱的妹妹”就会变成“我最挚爱的女人”了!

  倚偎进温暖胸怀中,她轻声叹笑。“大哥终究不忍为难我。至临终前,还是不曾在我面前亲口承认另一个的他、那不见容于世的感情,因为他知道一旦对我说出口,我将会一辈子芥蒂在心,永远也不会快乐。”

  “那如今的你快乐吗?”轻柔笑问,虽然早已知道答案。

  仰望车窗外万里无云的蓝天,她低语柔笑。“大哥要我快乐,我又怎会违背他的意思呢!”侧首承接他落下的蜜吻,一番轻怜蜜意后,酡红着娇颜喃语。“我从没感到如此幸福快乐过,这一切都是你给我的。”

  “彼此、彼此!”低头在嫩白耳边低柔轻笑,换来一记娇嗔。

  马车缓缓地驶向宫家的家族墓园而去,天是如此的蓝,阳光灿灿,一切的阴影早已散去,幸福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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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馆前

  三个被踹得很惨的大男人早已爬起身,目送马车缓缓地远去后,不约而同地阴笑森森地转向方才收银子收的很乐的小跑堂——

  “小银,很行嘛!拿我们开赌局啊!”健臂一勾,环上细小肩头。

  “没有!我没有!”极力摇头否认。

  “没有?别以为我们被踹倒在地就没看见你在收钱!”恨恨地使劲一勒。

  “哇——快没气了!谋杀啊……”呼天抢地地叫救命。

  “银子拿出来!”

  “我没有!”

  “没有?兄弟们,搜!”

  “哇——不要啊!我拿、我拿!”委屈万分地掏出才刚到手的银两。

  “老子就不信你不拿出来。”

  “嘿嘿嘿……分赃啰!”

  “喂喂喂!别忘了我一份!”

  “还有我!”

  “牛鼻子,你已经不是‘返璞楼’的一份子了,没你的分!乖乖回家去算帐经商。”

  “呜……你们不能这么没兄弟情义啊!舒老大陷害我,你们可得帮我,我已经很可怜地陷在一堆帐册里三年了。”

  “什么陷害?你自己打算盘打得乐得不得了,莫名其妙还将宫家产业扩大了好几倍,害我们有时还得被抓去帮忙拨算盘珠子!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玩珠子玩的那么好、那么快吗?越想越一肚子鸟气!”

  “没错!牛鼻子害我们比以前更惨、更累,老子非常不爽!兄弟们,给他死!”

  “那有啥问题!宰了他!”

  “哇!不干我的事,牛鼻子,你不要拉我当挡箭牌!”

  “小银,你抢我差事,帮忙挡些灾难是你应尽的义务。”

  “我不要啊——”

  霎时间,本已和平无事的饭馆前再起战端,乒乒乓乓声中,“返璞楼”的一角已经被轰出一个大洞,非常不稳地摇摇晃晃,极有可能创下三年来第十二次全楼倒塌的纪录。

  呵呵……不过谁管它呢!这时候下注最重要啦!

  另一场赌局已然开盘啰。

  后记

  被诅咒的故事  湛亮

  呜……这故事被诅咒了!

  话说这个故事从开稿到最后的完成,足足经历了一年多才将它给终结。至于为何会拖这么久,这就不得不提起某个姓宫的死变态。

  唉……每次写到咱们的宫某人,姑娘我就会莫名其妙地写不下去,然后就丢下稿子到处去晃荡,直到好长、好长的一段日子后,才会在舒某人的威胁利诱下,乖乖地坐回电脑桌前继续以慢如蜗牛的速度来写稿。可写没几个字若又遇上宫家变态现身,我就又会老毛病发作,就这样周而复始,一次又一次的恶性循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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