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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脸千金 page 1 作者:聂少蓁

  序

  灵异小品  聂少蓁

  记得在前一本的序文里曾提过想让大家分享一下我恐怖的亲身体验吧——那是四年前的事了……那年我租屋在外,房子靠近市场,每天清晨的叫卖声常要比床头的闹钟来得准确、有效。二楼高的房子「古色古香」,倒也整理得清洁雅致、有条不紊,美中不足的就是给人感觉带著森冷。房东夫妇两人住在二楼,一楼白天则分租给别人做生意,而我就住在由阳台加盖而成的三楼。空间相当宽阔,有三个房间、一间客厅,客厅楼梯左侧有个木梯子,是通往小阁楼的,由上头堆置物品看来,我想那是房东夫妇用来当作仓库用的。阁楼里面永远是乌漆抹黑的,教人望而却步,虽然没有门,住了近一年的我,却始终不曾浮起过一丝一探究竟的念头。随著考季一过,偌大的空间更显得空旷肃寂得骇人!直到十二月,原本住满八、九人的三楼就仅剩我和我的室友了,而住了九个月一直相安无事的房子,竟突然莫名的发生怪异的现象了!

  从二楼到三楼只有一道纱门相隔,拉开纱门,入眼的就是客厅了。第一次发现怪异现象时,我和室友正坐在客厅的躺椅上看著电视。看得正兴高采烈而哈哈大笑的我突然被左侧的室友以手肘轻撞了一下,转头正想朝她破口大骂时,没想到她竟瞪著我,脸色苍白地低语:「你看纱门自己会打开!」

  经她这一说,我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越过她,朝纱门望去,天啊!纱门还真打开成约莫十公分宽的缝,然后在我两眼的注视下,又轻轻、非常缓慢的合上!

  「不会吧!那是风的作用——」因为客厅的四周有非常多的窗户!不错,一定是窗户没关好!但是当我转身一看,却发现四周的窗户早被我们紧锁!於是我询问惊惧的目光又回到室友的脸上,结果我俩对望一眼,心照不宣地同时低叫哇!我们还是睡觉巴!那晚我们俩就这样亮著灯,缩在棉被里,谁也不敢先开口地度过惊心胆跳的一晚,失眠的脑子里,想的是同一件事——那是什么?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没想到这样的异象在往后的日子里便自此层出不穷,且日益彰显、明目张胆!连大白天也会出现!或许你们会问,为什么不赶快搬家?不错,后来我是搬了!不过是在发生一件更恐怖的事之后……碍於篇幅的限制,我得在此停笔了,有兴趣的话咱们下次再聊。

  这本稿子我写了好久哦,甚至有点抓狂了!一直到完成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竟写了近十四万个字!天啊!我已经开始有自我虐待的倾向了吗?

  不过我好喜欢这本书里的男主角哦!不知你们看了是否亦有同感呢?拜拜!

  楔子

  「金曜皇朝」——何以称之为「金曜」呢?只因历代执掌江山、傲睨天下之尊者皆承袭「金氏」之故,因此,「金曜皇朝」是「金氏」独裁的朝代!

  独裁?不错,举凡朝中文武百官,不论阶级高低、辈份大小,个个莫不姓「金」。「金曜皇朝」是「金氏」历代祖先打拚出来的天下,他们由「北武林」的一小族群逐渐发迹壮大,乃至扩大至「东武林」,延伸并吞了「西武林」。直到触角慢慢伸入中原,最后终於一圆一统舂秋之大梦,将中原纳入版图,开始了「金氏」璀璨的朝代。

  照理说,一国之政体若被「独裁」了,那么此朝代该是离灭国之途不远矣。然而「金曜皇朝」似乎无此隐忧,相反的,它却是一代比一代更为强盛壮大,这倒真教人出乎意料之外。

  而自从「金兀札」即位之后,这位贤明的君王更是将天下治理得一片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但是「金兀札」的心底仍然有所隐忧,那就是位於「西武林」的「杞族」。表面上「杞族」对他们的统治者表现的十分柔顺,但,金兀札明白好斗成性的「杞族」暗地里却是蠢蠢欲动。他相信只要有机可乘,「杞族」是绝对不会错失的。而我要讲的便是发生在金兀札即位时期,「元曜」年间所发生的……不过我们得先将时间推回到金兀札尚未即位,仍由他的父皇掌权的「明曜」四十七年……

  第一章

  离皇宫仅需快马奔驰个半天即能到达的一所大宅里,当一道闪电猛地划过远方山头,打亮子夜的星空,发出一阵颤胆的狂吼,而骤雨狂泻的同时,昏暗的长廊被逐一的点亮,然后很快地整座大宅的各个角落被染上盏盏光晕,顷刻间一片灯火通明!方自睡梦中被唤醒的丫鬟,来不及多做打扮,个个行色匆匆,脚步紊乱,一手拎高裙摆,一手提著红灯笼儿,越过中庭,绕过长廊,往正厅右后方的主厢房疾步而去……

  「什么!夫人要生了?!」

  「是啊!得赶紧儿找嬷嬷来……」

  「哎呀!这老天爷还真爱开玩笑,都火烧屁股了,偏选在此时下起大雨来。舂儿,快!快让隽总管备马车出城接来嬷嬷。」「是!」

  「其他的随我来……」

  众丫鬟马上兵分二路,分别往夫人的厢房与前庭而去。

  ☆☆☆

  「夫人,再使点力!已经可以瞧见头了,再加点劲……」

  「不……行了……嵇嬷嬷……我没气力了……啊……」躺在床榻上的贵妇被一阵疼痛震得猛地倒抽一口气!血丝由紧咬的下唇缓缓溢出,姣美的脸蛋因抽痛而变形扭曲,红润的双颊早已失去原有的血色,呈现一片青白。担忧盈满嵇嬷嬷眼里。「别净说些丧气话,夫人,只差那么些许而已,您可以的。别气馁,快!再用力!」嵇嬷嬷取来柔软的干布替她拭净脸庞成串的汗珠,拨开湿黏的发丝贴在她耳后,忧心地频频催促、加油著。她担心身子骨纤细的夫人,在经过这么大半天的折腾后,再也受不住了。

  「加油啊!夫人……」

  喘息声短而急促。「不!我不行!」由牙缝里挤出的低吼,显得力不从心。金雪翎害怕自己就快被这催魂阵痛夺去呼吸。「别灰心啊!夫人,想想这孩子!您该明了老爷有多期待这孩子的诞生,老爷和您盼了多少年啊!怎能在这节骨眼上说放弃就放弃,想想在『西武林』驻守的老爷。用力啊!夫人……」

  霁……我的夫君……听见嵇嬷嬷的话,金雪翎脑中突地浮现夫君离家前夕在房里拥著自己,两手抚著她圆滚的腹部,贴在她耳畔的一番轻怜蜜语……

  「啊!已经看见娃儿的头了!再用力!夫人,用力……」嵇嬷嬷高兴的催促叫喊从床尾传来。「相公」金雪翎使出全身仅存的余力,奋力喊出声——在远方灰白的天际透过云层展露出一道七彩霞光的同时,一阵石破天惊的哭啼声倏地划破了深宅大院的寂静。娃儿宏亮的哭喊让宅里盼望多时、一夜未眠的人们不禁露出松口气的欣然表情。顾不得全身骨头的抗议与席卷而来的倦意,金雪翎硬撑起上半身,对著正在替孩子净身的老妇人背影低唤。「嵇嬷嬷……孩子……」嵇嬷嬷呵笑两声。「夫人放心,这娃儿哭声宏亮,足证十分健壮,夫人别担心。」嬷嬷以为夫人担心孩子,里上小被,两手臂抱著襁褓里的娃儿,走向夫人。

  「夫人,您瞧!」

  金雪翎的视线并不急著探向自己的骨肉,反倒紧紧地盯著嵇嬷嬷的双眼。「不,我要知道的是孩子……」她实在没有足够的勇气问出口啊!

  望著夫人苍白的脸庞明显地刻露出既期待又害怕的神情,兴奋之色在嵇嬷嬷脸上消退几分。她不由得轻叹口气:「夫人,是男是女,总归是自己的骨肉啊!老身明了老爷子和夫人皆期望一举得子,也了解夫人您渴望的心情,不过——」嵇嬷嬷将退褓里的娃儿移近夫人眼前。「夫人瞧瞧!这般漂亮的娃儿,老爷岂会有不疼惜之理?!」

  金雪翎总算正眼瞧著自己的骨肉。虽然她的内心早已有七、八分的预感,然,在听见嵇嬷嬷的答复时,那早有准备的失望心态仍不减一分地席卷心头。唉!她终究是教殷盼已久的相公失望。

  娃儿依旧哭声未歇,金雪翎眼底自然地流露出一抹母爱的不舍,她抬起自己微颤的手臂。奇怪的是,当她手指抚上娃儿红润的脸颊时,持续不停的哭泣竟突然停歇了! 瞧见那小小的一对眼睑在连眨了数下之后,缓缓地展露出一对迷人的炯亮星眸……哦,迷人的小东西!她的孩子!她怀胎十月的骨肉啊——泪水犹如断线的珍珠潸然而下,金雪翎多想将她的宝贝拥入怀中啊!可是她知道自己已没那个气力了。 金雪翎明白夫君是不可能会接受她的意见纳妾的,而她实在不忍看著相公抱撼郁郁而终。当下,金雪翎异想天开地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嵇嬷嬷,您附耳过来——」

  「什么?」听完夫人的交代,嵇嬷嬷不禁低呼:「夫人!您得三思啊!这要是让老爷发现了,那——」「嵇嬷嬷!除此之外,别无良策啊——」

  「可是……」嵇嬷嬷面有难色,眼神闪烁惊骇。

  「嵇嬷嬷?」金雪翎哽咽的语调夹带教人心酸的浓烈哀求。 受不过那对哀伤恳求的眼神,嵇嬷嬷双肩一垮,重重叹口气后,只得无奈地答应。「唉!真不知道夫人哪来这等荒唐想法,希望咱们有足够的力量承受后果……」

  ☆☆☆

  时序辗转交替,如今又逢春末夏初之节。天朗气清,艳阳高照;正午的太阳似乎显得格外的热情,热的教人有些受不了。就连平常鲜少发脾气,生性温和的嵇嬷嬷,这会儿,说话的嗓门也可听出要比平常高出许多。「你这孩子真是愈来愈皮了!嬷嬷的话也不听了。奕儿!把嬷嬷今早叮咛的一番话念给嬷嬷听。」

  烈日当头,嵇嬷嬷伫立在中庭的一口大井旁,她皱眉地盯著笼罩在自己阴影下的男孩儿——嵇奕。她短命儿子与媳妇留下的遗孤,是她唯一的孙子,仅存的血脉。 见低头的孙子闷不出声,嵇嬷嬷眉头轻挑,再次唤道:「奕儿?」 老松树底下,突然窜出一颗小小黑色的头颅。 小男孩忘了正在气头上的嬷嬷,欣喜的抬头大叫:「嬷嬷!地鼠耶!」他的手臂指向松树底下,小小的手掌与指头净是污泥。「嵇奕!看著嬷嬷!」这次的音量大的「足够」引起男孩儿的「注意」 见孙子终於将视线投注在自己身上,嵇嬷嬷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奕儿,嬷嬷在你出门时,吩咐过你什么来著?」「呃……不……不许又将身子弄得一身是……是……泥——」那最后的「泥」字,几乎是无声。「那么——显然你是将嬷嬷所次代的话当耳边风,不当一回事?」

  「不是的,嬷嬷——」语气理不直气不壮心虚。

  「哦?」嵇嬷嬷又扬起眉,「那么这次『又』是什么理由?」她这「乖」孙子不知又要搬出哪套「歪」理了?心知肚明的嵇嬷嬷不禁无奈地期待著。

  「那是因为……因为……」小脑袋瓜快速地搜索著强而有力的脱罪之辞。「因为奕儿看见树上有个鸟巢挂在枝叉间,一副摇摇欲坠……奕儿怕它会摔落地面,打破巢里的鸟蛋,所以就爬上树……结果不小心……而下面刚好有潭积水……於是……」正确的说法该是他发现一处鸟巢,而想上树一探究竟。结果调皮的冲动之下,换来的是一身泥。 这套说辞嵇嬷嬷若信,那么母猪也会上树!嵇嬷嬷望著今年年仅九岁的孙子,内心一阵长叹。她放松山口己紧绷的表情,缓缓蹲下身,然后卷高袖口,捞起桶里的湿布,将它拧乾。

  「傻小子!这要是摔下来有什么三长两短,嬷嬷将来如何面对你娘、你爹?嗯?」 嵇嬷嬷用毛巾拭净了他脸上的污块,一张乾净的小脸,再次呈现於嵇嬷嬷眼前。她拉过那对小手,「你现在是嵇家仅存的血脉,要是你有个什么万一的话,咱们嵇家就无后了……奕儿懂吗?」 嵇嬷嬷再用桶内所剩的井水冲净孙子一双污秽的脚丫子。她抬眼望著嵇奕,希望能得到他的保证。 知道自己又惹得嬷嬷伤心了,嵇奕小小的心灵升起不安,扭著衣角,「嬷嬷,奕儿知错……奕儿不敢了——」「很好,」嵇嬷嬷慈爱的面容浮起笑意,她起身,揉揉宝贝孙子的一头乱发。「希望你不会很快就将它忘记!」

  瞧见嬷嬷的笑靥,嵇奕咧嘴开心地笑道:「不,奕儿定牢记心头,片刻不忘!奕儿保证「一」什么『既出』!『死』什么『难追』!」这句词儿是他今早在学堂的窗口下偷听来的,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狠狠背下的,意思好像是……是什么?其实他也不是很确定啦!「哈!你这孩子在说什么,怎么嬷嬷一句也不懂?」嵇嬷嬷笑问。

  「嗯,是奕儿今早在学堂『碰巧』听来的!」小脑袋瓜认真地点道。学堂?嵇嬷嬷似乎想起什么。「奕儿喜欢识字?」

  「嗯!」男孩迟疑半晌才用力地点头。嵇嬷嬷望著男孩透著希望的明眸,小心地开口:「奕儿……私塾并非咱们平常百姓随便就能——」瞧见黑眸闪亮的神采瞬间被一抹黯淡所取代,嵇嬷嬷马上改口道:「不过奕儿若真想习字,嬷嬷可拜托打铁铺的李大叔抽空教奕儿,人家李大叔倒也识得不少……」  嵇嬷嬷的声音被一阵由远而近的嚎啕哭喊声所打断。她挺直腰杆,循著发出惊动「金阁府」宅里宅外的哭叫声方向望去,瞧!那正穿过前庭拱门,奔於中庭长廊上,直冲夫人厢房的小小身影,不正是小「少爷」——金雪霁?而紧迫在他后头的则是两位花容失色的丫环。 哎呀!发生了什么事啊!嵇嬷嬷眉头一皱,匆匆赶往夫人的居所「无尘居」。

  顷刻间,嵇嬷嬷也气喘吁吁的赶到「无尘居」。

  瞧见伫立在夫人厢房前,惊慌失措地喃喃自语的丫环们,她迎上前去。

  「小菊、小竹!小少爷怎么了?」

  嵇嬷嬷望了紧闭的门扇一眼,里头正传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嚎声。

  「嵇嬷嬷,这咱们姊妹俩也不清楚……我和小竹去到学堂前,正打算接回小少爷,岂料一脚尚未迈进门槛,便教突然窜出的小少爷给撞倒在地。落得我和小竹只得在后头紧追不舍,而小少爷就这么一路哭著回府,我们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是年纪较长的丫环小菊,恬静的脸正因自认为失职,而慌乱的苍白一片。「嵇嬷嬷吗?」女性委婉的语调透过哭泣声,由房里轻轻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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