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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满点 page 8 作者:沈韦

  「是。」何总管见他不再拒绝回大宅,喜不形于色的帮他开门关门,护送他坐上私家大轿车回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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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典的巴洛克式建筑座落于山头,占地广阔,私家轿车进入私人车道便可见到种植在车道两旁的樱花树,经过长长的樱花道与种植各种美丽花木的庭园后,车子才在大宅门前停了下来。

  「欢迎孙少爷回家。」仆人恭敬地前来打开车门,迎接任逍遥的归来。

  任逍遥一派潇洒地下了车,无心欣赏花园景致,他看了二十多年,就算花园中的花花草草会随着季节变换种植,他仍旧是看腻了。

  笔直走进缀着油画与古董的长廊,左拐右弯直捣黄龙到爷爷的起居室。

  任老爷的起居室装潢摆设和客厅的西式风格全然不同,是道道地地的中国风,古董字画挂在墙上,雕梁画栋十足古味,可是和其它房间比较起来并不显得突兀、奇怪,反而另有一股独特的风味。

  「爷爷,我回来了。」看着正在红木桌上写书法的唐衫老者时,任逍遥拣了张雕饰精美的红木椅坐下。

  「嗯。」白发苍苍、蓄着长胡的任老爷应了声,专心写他的字,并未回头看。

  何管家机警的为任逍遥倒了杯上等龙井,任逍遥接过慢慢啜饮,并不急着打断爷爷习字的兴致。

  任爷爷每一笔每一勾皆力道十足,任逍遥回来,他很高兴,可是完全没有表现出来,依然是那样严肃自持,按照原先的速度写着,不慌不乱。

  任逍遥喝完了一小杯茶,见爷爷还在装模作样,他摇头轻笑。老人家就是这样,死要面子,派人叫他回来,等他回来后还要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这样不累吗?

  好不容易任老爷子终于把一幅字给写好,他搁下毛笔转过身,精明锐利的眼眸直直射向坐得不够端正的任逍遥。

  「看你坐的是什么样子!」任老爷子劈头就骂,毫不客气。

  「我觉得很好、很舒服。」任逍遥耸耸肩,皮皮回道,依爷爷的坐姿标准,一个小时坐下来,他不将腰杆子坐僵才怪。

  「哼!坐没坐相!还有,再看看你穿的那是什么衣服?绷得那么紧,成何体统!」嫌完他的坐姿,再来嫌弃他所穿的皮衣皮裤。

  「绷得紧才显现得出我的好体魄。」任逍遥不疾不徐,嘻皮笑脸回道。

  「再看看你留的那是什么头发?那么长,旁人见了还当你是女人。」任老爷子眉一竖、眼一瞪,继续开骂。

  任逍遥全身上下从头到脚连同骨头,没有一样达到他的标准,不论他左看右看都像个街头小混混,若非他年纪大了,脾气收敛不少,依任逍遥这样的穿著打扮,这样的回话态度,早被他打个半死再一脚踹出任家大门。

  「无所谓,我不在乎。」任逍遥满不在乎说着,气得任老爷子颊边神经直抽动。

  「你瞧瞧你是什么样子?我说一句你顶两句,你是想把我活活气死是吗?!」越骂越顺口,任老爷子中气十足责骂着,若他手中有烟斗,肯定会拿着烟斗拚命往任逍遥头上招呼去。

  「爷爷,您老人家年高德劭、人人景仰,我哪敢顶嘴?哪敢气死您?我已是任家的不肖子孙,可不想再成为任家的千古罪人。」任逍遥嘻皮笑脸面对怒气勃发的爷爷。

  打从他决定往F1赛车之路走去时,他已成了任家的不肖子孙,当时爷爷还气嚷着要登报和他断绝关系,只是老人家嘴上骂着、心里惦着,总会找各种名目派人去叫他回来,再好好骂上一顿。

  他早已习惯和爷爷的相处模式,反正被骂一骂又不会痛,不管爷爷怎么骂他,都改变不了他的心意。他热爱刺激,热爱挑战各个艰难的车道,从不觉得他的选择有何不好,当然也不曾后悔过。

  「你早就是任家的罪人了!看看你爸爸,看看你哥哥,哪一个不是正正当当在做他们的事?哪一个人像你一样不务正业?成天不是泡在车堆里,就是泡在女人堆里,难道你想一辈子都这么过?」任老爷子指着他的鼻子叫骂好不痛快,这孩子一年不见,长得更加结实了。

  「那也没有什么不好。」他反倒觉得爷爷所说的生活正是他所期望的,成堆的跑车、美人,有谁不爱?他笑得更加不正经。

  「瞧你这副德行,哪家闺女敢嫁你?」任老爷子见着他吊儿郎当的模样,只差没拿砚台往他头上砸去。

  「我没差,反正任家的香火有哥哥他延续下去,不差我一个。」这就是身为老么的好处,许多责任重担都轮不到他头上,天若要塌下来,上头自会有人扛着,无须太过紧张。

  「是吗?你说,你这副德行若是让关家的女娃儿见着,她会怎么想?」任老爷子忽地心平气和贼笑着指出重点来,这就是他今日命人将逍遥唤回来的主要目的。

  「什么关家女娃?」倏地,任逍遥的表情不再嘻笑,眉眼敛住,看着已经逮着他的爷爷。

  该死!他都忘了随时会有人跟爷爷回报他的情况,他和关海希碰面的事,爷爷不可能会不知道,难怪今天爷爷会派何管家来叫他回家,原来是想和他谈关海希的事,但是他拒绝谈她!

  「不要跟我装傻。」任老爷子笑得好不快意,瞧逍遥的脸色都变了,不再不正经,这正好说明了那女孩在逍遥心底占有一定的分量,这是件值得庆祝的好事呀!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任逍遥一路装傻到底。

  「你懂的,只是不肯承认罢了。我倒要好好问你,你对关家女娃究竟是抱持着怎样的态度?」因为关海希和任逍遥曾交往过的女友太不相同,所以才会让任老爷子特别注意也特别关心。

  「没什么态度。」

  「真是这样?」任爷爷压根儿就不信他的说词,明明逍遥的表情、语气已泄漏太多,想骗他这根老姜还早得很!

  「没错,如果您是要讨论这么无聊的事,恕我不奉陪。」任逍遥不让爷爷从他口中挖出更多消息。

  「你要知道,若你喜欢她,只要一句话,我马上派人跟她爸妈提,她会是你的。」任老爷子十分有自信,他在政商两界能够呼风唤雨,随便打个喷嚏都足以让人吓破胆,只消他一句话,没有人会不卖他面子。

  可他熟知孙儿的个性,是不会喜欢他强出头,会这么说,不过是想气气逍遥,不然每回都是他在生气,岂不是太无趣?

  「爷爷,不要将人当成物品买卖。」任逍遥低敛着眼眉不悦道。

  他不喜欢爷爷的说法,关海希是人,不是物品,不能以一句话就达成交易,那太看轻她,也太小看他了,若他真的想要,他就会去争取,不用旁人出面。

  「好,我明白了。」任老爷子爽快回道,对于他的不悦,任老爷子很是满意,瞧他不过才说了一句,逍遥就快和他翻脸,可见关海希在逍遥心底的分量比他所想的要多太多了。

  呵!这是个好现象,不管逍遥对关海希抱持着怎样的感觉,不管未来的发展如何,多少都给他一点希望,至少他可以期许往后逍遥或许不会再像个浪荡子东飘西荡,可能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抱到可爱的小曾孙了。

  「我和她之间什么都没有,爷爷,您闲着是闲着,但也请您不要搅局。」任逍遥话说得可明了,不管爷爷出面说了什么,他都不会高兴。

  「你放心,我老了,这事儿我不会管。」任老爷子晓得由着事情自然发展对他而言是最好的,他哪会傻得跳出来敲边鼓?会特别提出关海希的事,不过是想试探一下,没想到真让他给试出来了,呵!

  有了爷爷的保证,任逍遥总算安心,无须担心她会被人打扰,她已经很不快乐了,不需要再为别的事变得更不快乐。

  「晚上留下来吃饭,你爸妈很久没见到你,尤其是你妈,想你想得紧。」任老爷子将话题带开,免得孙子的情绪败坏。

  「好。」是该和家人好好聚上一聚,虽然他常在国外和母亲碰头,但已经很久没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了,他挺想念那种感觉。

  见他没有异议,任爷爷放心一笑,继续写他的字。逍遥是他最小的孙子,也是他最疼爱的孙子,许是太过疼爱,所以才会放纵逍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没有加以约束,他知道逍遥凡事懂得拿捏分寸,不会玩得太过火。

  瞧,他由着逍遥去发挥专长,逍遥不也在赛车场上闯出一片天?可看着逍遥恣意纵横赛车场,他也不免担心逍遥太过血气方刚,根本不懂得怎么爱惜自己的生命,只晓得挑战极限,他很怕终有天逍遥会冲过头出了事。

  但现在看来,应该是不会了,当逍遥心中有所罣碍,他就会懂得如何为心底的牵挂珍惜生命,他不用再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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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丢了订婚戒指,关海希镇日盯着光秃秃的手指瞧,仍是不太习惯,戒指没了,心头怪怪的。

  她给邵御飞的订婚戒指在她一怒之下,被扔进后花园,就再也没费事找出来;而邵御飞给她的,更是让任逍遥扔进大海中,想在大海中打捞戒指更是不可能的事,两只戒指各分东西,就像她和邵御飞一样。

  该丢弃的,任她再怎么舍不得、再怎么不愿,到了最后终究是丢弃了。

  只是任逍遥为何要那么做?丢了她的戒指还吻了她,他是喜欢她吗?可以将他的吻当成是喜欢她的表现吗?

  想起任逍遥老是不正经的模样,教她不敢将那一吻当真,也许任逍遥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根本没其它意思。

  纤纤素手轻抚曾被他狂吻过的朱唇,她呆坐在琴室的地板,看着许久未曾弹奏的竖琴出神。

  心头很自然的流泄出一长串音符,双手颤抖了下,想弹却又不敢弹……她明白自己的表现很软弱,如果她再强势点,很多事不会变成现在的情景。

  假如当初她拚了命也不放手,邵御飞会不会仍属于她?她轻问着自己。

  可勉强夺来的感情是她所想要的吗?她忍心见喜欢的人每天都过得痛不欲生吗?她能够狠得下心来拆散一对有情人吗?

  接二连三的疑问浮上心头,答案她早已明白。

  她狠不下那个心,她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邵御飞因她而痛苦,所以她选择退出,让他们两个幸福快乐地在一起。

  听说他们感情非常好,要不了多久,邵伯父、伯母就会同意他们结婚……她,后悔了吗?释怀了吗?

  她不知道,只知道目前依然不想见到他们两个,相较于他们俩的幸福,只会更显得她的凄凉,她不要别人同情、谈论她的窘境。

  凄迷的眼眸凝望着竖琴,她好久没踏进琴室,自从那一日邵御飞将订婚戒指退还给她后,她便没有再踏进一步,而今天却再也克制不住的走了进来,可是她仍提不起勇气弹琴,只是痴痴凝望。

  「好傻……」她知道自己很傻气,可她偏就是学不会聪明些,面对感情她是傻到不能再傻。

  倘若任逍遥在这,一定又会嘴巴不饶人地好好挖苦她一番!想到他,她摇头苦笑。

  任逍遥的嘴怎么会那么坏?说出来的话没一句中听,可是他的吻……全然不像他的话语那样恶毒,她没有忘记他吻她的滋味,是那样惊心动魄,狂野得教她无法忘怀。

  依稀彷佛之间,还可以闻到他那充满霸气的气息,他的霸道、他的狂野、他的嚣张,他浑身上下没有一根安分的神经,他们是属于完全不相同的两个世界的人,她想他做什么?

  他说她像根路边的木头……教她忍不住想照镜子,看看自己是否真像一根木头?

  但假如她真是根木头不知该有多好,那么她就不会心痛,不会彻夜难眠,不会以泪洗面,也不会因任逍遥的出现而……心乱如麻。

  为何她的情绪会受到任逍遥的影响?是因为那一吻?抑或是因为他所送的那朵野百合?

  想起他似笑非笑的脸孔,她幽幽轻叹了声。

  实在没理由想他,他们之间根本没有多少交集,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想他做什么?」她轻问自己。他所送的野百合早已枯萎丢了,而他的吻……却还残存心中,她该要将它用力抹杀掉才是,但往往愈是想遗忘,记忆愈是深刻。

  那天他们什么话都没说,她完全不清楚他心底是怎么想的,是跟她开玩笑的成分居多?或是想试试吻一根木头是啥滋味?还是觉得逗她很有趣?

  她怕得不敢问,怕会由他口中听到令她无法接受的答案,她的心仍然很脆弱,假如他告诉她会吻她,纯粹是因为想试试吻根木头的感觉或是在和她开玩笑,她恐怕无法接受这样的答案,她禁不起这样伤人的玩笑,所以她选择什么都不问,死命将自己保护好,不再受伤。

  她一直都很胆小,她明白,为了保护自己的心不再受创,她就像只遇敌的鸵鸟般将自己的头埋进沙坑,不听也不问,以为这样就不会再受到伤害。

  「他不适合我。」关海希如是告诉自己。她与任逍遥太不相同,他外放,她内向,不用问也知道喜欢他的女人如过江之鲫,倘若喜欢上他,她一定会伤得更重、跌得更痛。

  那种椎心之痛尝过一回已足够,她不敢再尝第二次,若再来一次,她铁定无法承受。

  「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吧。」她告诫自己,只要维持现状即可。

  他送的花、他给的吻,全部都不代表任何意义,一切都是基于礼貌,千万别想太多。

  心底感受万千复杂,个中滋味唯有自己才能体会。

  任逍遥的出现已扰乱她的思绪,她的生活不再平静,他常教她手足无措,他却总是那样轻松自在,一副无所牵挂的模样,他的心底不会有她存在的空间。他的身边会有许多女人,可是没有一个会是她,她不会成为他女人堆中的其中之一,她的自尊也不容许她如此。

  所以保持距离对她比较好,若能遗忘甚至会更好,不该想的就永远都不要去想,在他心底,也许她根本就不具任何意义,何苦要庸人自扰?

  浓密的长睫毛颤抖低垂,她的手已无意识的拨弄琴弦,一个个不成调的音符轻飘而出,低低倾诉复杂的心境。

  「怎么了?」关母走到她身边轻问,她刚经过琴室,看见门没阖上,又听见琴声,这才好奇走进来看,一进来见爱女陷入沈思当中,让她惊怕海希又困在邵御飞毁婚的痛苦当中,教她怎么也无法放心。

  这几天海希变得有些奇怪,常常恍神,不知道在想什么,本以为过几天海希就会恢复,所以见到海希在琴室里,还以为她已完全摆脱邵御飞所带给她的痛苦,结果经她一看并非如此,海希似乎遇到很大的困扰,让关母想为爱女排解,她不要再见女儿伤心落泪,她要她的宝贝女儿每天开开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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