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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缺幸运 page 11 作者:鄀蓝

  这些年她也受够了,为了相濯怏,相雷行这个死老头,死也不肯娶她,表面上她是相雷行的二老婆,事实上她连个屁也不是,等老头一翘辫子,她却落个什么也捞不到,这十几年的青春岁月,叫她怎么能甘心!

  萧涓涓气得手一扬,想继续再甩下一耳光,相濯怏却快一步抓住她那不盈一握的手腕,用力往外一折,痛得她眼泪当场飙下来。

  「好痛、好痛,你快放手!」她的脸痛到都扭曲了,说有多丑就有多丑。

  「痛,妳也知道痛呀?」

  「大哥,求求你先放手,我妈她──」相子胤看到他冷峻的脸,吓得话又缩回去了。

  「她这么对你,你还当她是妈妈?」

  「她是我妈妈呀!」就算她再有不是,还是怀胎十月生下他的母亲。

  「妳真是上辈子烧了好香,才会生出这么好的儿子,妳要是不懂得珍惜,只怕妳以后会后悔莫及。」相濯怏用力地将她推开,萧涓涓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后跌了过去,背撞到一旁的桌子。

  而这一幕却正巧被刚回到家的相雷行看见,她随即又开始唱起哭调、演起戏来了。

  「哇!我不想活了,我在这个家没有一点地位,没有人看得起我,连自己生的儿子也联合外人来欺负我,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相濯怏对于她那唱作俱佳的演技早已习以为常,完全无动于哀。

  「妈──」相子胤真的感到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妈,我知道了,我不会出国念书了。」

  「什么出国念书?」相雷行一见到离家之后没再踏进家门一步的儿子,此刻竟会站在客厅中,高兴的想过去给他一个拥抱,但他却只能将这份喜悦隐藏在心中,不能表现出来。

  「还不是你心心念念的好儿子,几百年没回来,一回来就要将我们母子分开,真不晓得他到底有什么居心。」

  相雷行对于她的哭诉没什么表示,只对着相濯怏道:「我们进书房再谈。」

  相濯怏点点头,转身先进书房等他。

  「老爷,他六、七年没回来,这一次突然跑回来,不知道有什么目的,说不定在外面闯了什么祸,要你替他拿钱解决麻烦,你可千万别太心软。」

  「妳管好妳自己的事就好了。」相雷行丢下这句话后走进书房,却看见儿子跷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

  静默的氛围弥漫在约莫八、九坪大的书房里,父子俩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但彼此间的心灵相通,却是在这时不言而喻。

  也许相濯怏对父亲曾经有过太多太多的不满和恨,但父子之情却是无法抹灭的。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在离家多年之后,再度回到这个让他充满着爱与憎恨交杂情感的地方。

  门外,萧涓涓几乎是将耳朵贴在门板上,想听清楚里面的人到底要讲些什么?毕竟这可是关系到她未来的富贵荣华,怎能不担心!

  门内,最后还是相雷行先开了口。

  「我很高兴你还愿意回到这个家来。」他激动的老泪纵横。

  「我并没有要搬回来住的打算。」

  「没关系,只要你能偶尔回家来就好了。」他肯再度踏进这个家,他已经很满足,也别无所求了。

  「公司最近没什么事吧?」

  「你怎么会突然问起公司的事?」

  「我只是想提醒你多注意你公司里的财务经理。」

  「沈经理?」

  「有时间就查一查公司的帐,别让公司的钱都被挖空了,还什么都不知道。」相濯怏语毕后,便站起来准备离去。

  「濯怏──」相雷行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吗?」他停下来,却没有回头,这样的背影彷佛是当年他离家时那一幕的重演,只不过这一次少了面红耳赤的争吵。

  「她是个好女人,那个孩子也很可爱、很得人疼,别再让自己的幸福从指间溜走了。」

  幸福……他已经无力抓牢了。

  萧涓涓在他突然打开门时,来不及闪避,表情有些尴尬,对于他们父子刚刚在说些什么完全没听到,心里是又惶恐又不安。

  相濯怏越过她,没多看她一眼便直接跨步离去。

  「老爷,他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萧涓涓在他离去后,走进书房问个究竟。

  「妳不是站在门外听了吗?」

  「我……」我要是听得到,还需要问你吗?「他是不是想搬回来住?你答应了吗?」

  「这里是他的家,他想搬回来住,随时都可以搬回来。」

  「老爷,你到底把我们母子当成什么?他是你儿子,难道小胤就不是你儿子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偏心。」

  「涓涓,我不说不表示我什么都不知道,妳可别得寸进尺。」

  「你……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妳心里比谁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第九章

  一经过儿子的提醒,相雷行回公司后派人暗中查帐,果然发现沉正邦从当上公司财务部经理之后就开始做假帐,这几年他竟和公司会计师勾结,盗用公款高达四、五亿,却始终没有被发现。

  现在竟还想盗卖公司股票,幸亏发现的早,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要怪只能怪他太过信任他,才会造成公司这么大的损失!

  「总裁,您打算怎么做?」

  「立刻报警处理,还有马上招开记者会说明这整件事,并且强调被盗用的公款将由我个人填补,绝对不会造成公司和投资人的损失。」

  「是的。」总经理赶紧依照吩咐行事。

  而在另一方,沉正邦一得到消息,则立刻赶回家拿早已准备好的行李,准备落跑,然而一打开门,门外已有两个警员在等着他。

  「你们──」他的话尚未出口,随即被警员给打断了。

  「有什么话到警察局再说吧!」

  「我又没犯罪,为什么要到警察局?」不行,他绝不能这么轻易的束手就擒。

  「你既然没犯罪,又有什么好怕的?」警员说着便拿出手铐,铐上他的双手,而他准备带走的东西,也一并被带回了警察局当证物。

  「你们凭什么随便抓人,我要找我的律师,我要告你们。」

  「你放心,到警察局时我们会让你打电话找律师,就算你没钱请律师,我们也会帮你找一个。」

  就这样,沉正邦被抓到警察局暂时羁押,等做完所有笔录之后,检方准予五百万元交保,然而他却又因筹不出这笔钱,暂时得住在看守所里。

  萧涓涓从电视新闻上看到相禾企业集团招开记者会之后,不停地打电话想找沉正邦,却怎么也找不到他的人。

  当她焦躁不安地在房里走来走去时,相雷行走了进来。

  「他被羁押在看守所里,妳打电话是找不到他的。」

  「老爷……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妳打了一整天的电话,不就是想找沉正邦吗?」相雷行心知肚明。

  「老爷,你……你误会我了,我怎么会找他,他虽然是我的远房表亲,但平常我们根本不常联络,这所有的事情都和我无关。」她这一急着撇清和沉正邦的关系,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愈描愈黑。

  「妳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萧涓涓早已被吓白了脸,连话都说不清楚。「你……」

  「当年是我鬼迷了心窍,才会被妳迷的团团转,直到濯怏离开家的这几年,才让我真正觉醒,让我为自己所做的事悔恨一辈子。」

  「你──」

  相雷行拿出三千万支票,放在桌上。「这些钱足以让妳过很舒服的生活,至于小胤,我打算送他到国外念书。」

  她看着支票上的金额,狂笑了出来。「我跟了你十几年,还替你生了个儿子,你就想用这三千万打发我吗?」她要的可不只这么一点钱。

  「妳真以为我不知道小胤根本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我不说破,只是不想让孩子有不健全的心理人格。」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已经不重要了,妳把东西收一收,钱拿着就离开相家。」

  萧涓涓还想说什么,却明白自己早已没有别的路可选,只好吞下到口的话,收下支票离开了。

  第二天股市一开盘,相禾集团的股价并未如预期跌停,反而小涨了两点,或许是相雷行处理得当,让公司平安度过这次危机,让投资人对相禾集团的经营更具信心,才没有一窝蜂拋售股票造成狂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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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筠,这张支票妳拿去给相濯怏。」安棐若将卖画结完帐之后的最后一笔尾款开了张支票给相濯怏。

  「为什么不直接汇款给他?」宣柏筠问。

  「妳真的想这样就结束吗?」

  「大嫂……」就算她不愿意,又能怎么样呢?「他都已经说过不会再接受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我还能去死缠着他吗?」

  「如果真是这样,妳更应该去甩他两巴掌,妳会变成一个离婚的女人,谁是始作俑者,全都拜他所赐。」

  「大嫂──」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绝不会看错人,他不是那种无情的人,他一定有着什么说不出口的苦衷。」安棐若依然坚持她看人的眼光绝不会错。「妳说会不会是妳大哥对他撂下狠话,他才不得不说那些伤害妳的话?」

  「大哥要是知道妳这么看他,一定会很难过的。」

  「我怎么看他?实在是他最近做太多令我吓一跳的事情。」她从来不知道她嫁的老公会这么暴力,听他自己说把相濯怏给打到倒地不起、鼻青脸肿,她就感到啧啧称奇。「为了呈呈,妳就再去找他一次。」安棐若将手上的支票塞进她的手里。

  宣柏筠看着手上的支票,她知道这是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只是……她能假公济私,藉由工作上的事,再去纠缠他吗?

  「柏筠,别想太多,去了也许什么话都不用说,也许……」

  「也许什么?」

  「我也不知道也许什么?总之有太多太多的可能,得靠妳自己去找到这个也许之后的答案。」

  「我了解了。」宣柏筠将支票收进皮包里,拿着安棐若的车钥匙,再度前往相濯怏的住所。

  她站在门外,用力地深呼吸后,举起手敲敲门,等了片刻,并未得到响应,她试着推开门,门就这么开了,而她的双脚才刚跨进屋内,就被眼前所见到的一切给吓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怏──」她奔至他的身边,不停地想要叫醒昏迷中的他,却怎么也无法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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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濯怏一被送进医院后,就被推进检查室,做一连串各式各样的检查。

  宣柏筠焦躁不安的守在检查室外面,不停地走来走去,心里升起的恐惧就像涟漪般,愈扩愈大。

  过了两个小时,终于做完所有检查,一名约莫五十多岁的医生朝着她走过来。「妳是病人的家属吗?」

  「不是。」宣柏筠摇摇头,她虽是他孩子的妈妈,却不是他的妻子。

  「妳可以联络上他的家属吗?有些事我必须当面和他的家属说。」

  「医生,请问他的病很严重吗?」

  「是有些严重。」医生的面色有些凝重。「病人已经先被送进病房,请妳尽快联络他的家属来医院一趟。」

  「医生,他到底是什么病,请你先告诉我。」

  「等他的家属来再说吧!」医生说完后拿着病历离去。

  「医生──」宣柏筠还想追过去问,却被一旁的护士给阻止了。

  「妳还是赶紧联络病人的家属吧!」护士交代后也跟着医生离去。

  宣柏筠赶紧打电话到相禾企业集团,电话被转来转去,等了好久终于联络上正在开会的相雷行。

  之后又她打了通电话告诉安棐若一声。

  半个小时后,宣柏寰先来到医院,宣柏筠一见到大哥,担心害怕的靠在他的胸膛。

  「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昏迷不醒?」宣柏寰不明白的问。

  「大嫂要我将支票送去给他,我一进去,就发现他昏倒在地上,任凭我怎么叫就是叫不醒。」

  宣柏寰忽然想起了那一天他似乎强忍着说不出的痛楚,当时他急着带柏筠离开,就没有细想他的不对劲。

  又过了五分钟,相雷行也赶到了医院。

  三人一起进了诊疗室,聆听医生跟他们解释相濯怏的病情。

  相雷行听完医生的说明后,整个人颓然地靠在椅子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医生,开刀会很危险吗?」宣柏寰代替他们问。

  「脑部手术的危险性是比一般的手术高一些,但假如不开刀,肿瘤肿大的速度会很快,随时都有可能会压迫到他的视觉神经。」

  「所以只能开刀吗?」

  「站在医生的立场是会建议这么做,你们最好赶紧和病人商量,趁着肿瘤还不是很大时赶紧开刀切除,一旦肿瘤愈形扩大,手术的困难度也将提高……」

  离开诊疗室后,三人回到相濯怏的病房中,他仍然还没醒过来。

  宣柏筠坐在他的病床旁,双手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滴落在他手上。

  相濯怏似乎感受到她温暖的泪水,眼皮眨了眨,被她握在手中的手动了动,慢慢地睁开眼睛。

  「怏──」她从椅子上站起来。「你醒了吗?你还痛不痛?」

  「妳……」看着她垂挂的两行泪水,他心痛不已。「都知道了吗?」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独自忍受这疼痛?」她真的好心疼,心疼他不管什么事总是只会往自己的心里藏。

  相濯怏想下床,但脑部传来的痛楚却让他无能为力的又躺了下去。

  「你现在不能下床。」她赶紧压住他,不让他移动。

  相濯怏又看了眼一旁的宣柏寰,不禁有些埋怨他。「我强忍着心痛,费尽苦心才让她恨我,你为什么不好好看紧她?为什么还要让她来找我?」

  他已经准备要搬离开那里了,没想到终究是没来得及走。

  「你这该死的男人,你以为你这样做是为柏筠着想吗?」若不是他现在躺在病床上,宣柏寰真会为他的愚蠢再痛揍他一顿。「不是,你只会让柏筠一辈子活在痛苦和悔恨之中。」

  「我……」相濯怏看着泪如雨下的她,抬起手替她拭去泪水。「筠,妳为什么还要来?为什么不回去?」

  「不,六年前你已经赶过我一次,这次不管你再怎么赶我,也赶不走我了。」

  「妳这是何苦呢?明知我是个没有未来的人,妳又何必这么傻。」

  「医生说你只要肯动手术,只要把肿瘤切除就好了。」

  「如果手术失败呢?」

  「不会的,肿瘤还很小,只是个很简单的手术,一定会成功的。」

  「如果失败呢?」他并不怕死,只是不知道一但手术失败,她又该怎么办?

  「你为什么非得要往坏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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