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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数计时嫁给你 page 6 作者:鄀蓝

  他爱她,却总是故意伤害她,而她也完全默默地承受下来。

  「妳说话呀!哑了吗?」他明明是心疼、是担心,说出来的话却又是另一种伤室口。

  「没有用的,不管你怎么做都无法赶我走,你说我毫无羞耻心也好,我只想陪在你身边。」语毕,她走回自己的位子上,对于脸上的伤痕毫不在乎。

  言炫拓既心疼又无力,懊悔自己刚才一时冲动伤了她。

  明明爱她如狂潮,却又总是让她伤痕累累。

  他到底该怎么做,他真能继续爱她,他有那个资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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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炫拓生日过后,王致翔因为必须到新加坡参加一项学术研讨会,直到今天下午才回来。这两个星期来,他一直很不放心宣以沅,所以一回来便马上到她住的地方看看她。

  但门一开启,见到的却不是宣以沅,而是潘玥竹!

  「你来找以沅吗?」她礼貌地询问。

  「嗯。」王致翔点点头。

  「很抱歉,她还没有回来,她现在应该还在相约一生,你可以去那里找她。」她话一说完,门也跟着要关上。再怎么说她都是一个女孩子,对方是狼、是虎她不知道,总得小心点。

  「潘玥竹,妳先等一下。」王致翔见她欲关上门,着急的唤住她。

  「你知道我?」她虽疑惑,还是将门打开。他长相斯文,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让他更增添一丝文学气质。

  他走进屋里,在客厅的小沙发坐下来后,开口自我介绍,「我叫王致翔,是以沅的学长,也是炫拓的大学同学。」

  难怪他会知道她的名字!

  潘玥竹先去泡了杯咖啡给他,「炫拓生日那一天你也有去吧!」

  王致翔点点头,端起咖啡喝了口,再将杯子放在桌子上,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仔细瞧,慢慢地将她和小时候的模样重叠在一起。

  长大后的她真的一点都没变,才能让他相隔近二十年后再度见到她,一眼就认出来。

  潘玥竹被他看的很不自在,不太高兴地直言,「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这样盯着一个女人看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果然她还是没认出他,或许该说她对童年那一段快乐的时光全都忘光了,「小竹,妳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王先生,我们似乎还没熟到可以让你直接叫我小名的程度吧!」若不是看在他是以沅的学长、炫拓的同学,她早就将他轰出去了。

  「如果连我都没资格,还有谁有这个资格?」小时候就连她的爸妈也唤她玥竹,小竹这个昵称可是他专有的,「小竹!」

  一声声小竹、小竹的亲密叫唤,勾起了她脑海深处某个微弱的记忆。她皱了下眉,倏地灵光一闪──

  「小翔哥!」惊喜、诧异全写在她的脸上,「你是小翔哥!」

  「还好妳认出我了,否则真是枉费我小时候替妳打了那么多架,还挨我妈妈不少藤鞭。」听见她喊出以往对他的称呼,他才松了一口气。

  「不能怪我,你实在变太多了。以前的你是个整天打架的野小子,现在却是斯文人,实在很难让人连想在一起。」

  「而妳却一点都没变,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若不是打从妳一出生我就认识妳,可能也会让妳如古典美人的小脸蛋给骗了,以为妳是个温柔婉约的美丽女子,其实是个拳头比男生大、比男生硬的女人。」

  潘玥竹伸出拳头,「你别忘了,我的拳头可是被你磨出来的。」说完后,她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将她的小手掌包在自己的大手中,「怎么了,妳的个头是长高了,拳头还是这么小,打架怎么打得赢?」

  「别人打过来的拳头,有这里帮我挡,我有什么好怕。」说着,她伸出另一只手,往他的胸膛用力一搥。

  儿时玩伴是最真的感情,纵使两人已经分离二十年,但只要一撩开童年那段快乐时光,岁月的鸿沟很轻易便消失。

  王致翔再将胸前的小手一并握在手中,「小竹,我好高兴这辈子还有机会再见到妳。」

  「我也是,我真的没想到会再遇见你。」

  就这样,两人陷作回忆的促膝长谈,但大多时间都是他静静地聆听她叙说着对言炫拓的迷恋与狂爱,她时而纠紧的眉心,时而想起言炫拓偶尔对她的温柔,开心好久的模样,让他好为她心疼。

  王致翔瞅着依旧令他心动的俏丽脸孔,在心里告诉自己,好友无法给她的爱,他会一点一滴为她填满,炫拓带给她的伤痛,他会慢慢替她抚平。

  他会珍惜上帝给他的机会,用他的生命守候这个他从小就已经爱上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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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以沅自愿当言炫拓的眼睛,替他看所有一切事物,但不到半个月时间,她全身上下已经伤痕累累,身上的瘀青红肿更是不计其数,前不久脸上的伤痕才刚刚结痂,一双青葱白玉般的玉手,随即又被他不小心弄倒的热茶烫得红肿一大片。

  宣以沅知道他并不是有心的,所以强忍着疼痛、咬紧牙关,不想他担心,不愿看见他每次有意无意地伤害了她之后的自责。

  「你的热茶倒了,我再去帮你冲泡一杯。」她拿着抹布先将桌上和地上擦干,再拿着杯子离开办公室,重新冲泡一杯回来,「你想喝的时候告诉我,我拿给你。」

  「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言炫拓只能依着她声音的方向,来辨别她的位置。而此时她就站在他身边,他伸出手胡乱抓着。

  她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伸手抓住他的手,让他能有安全感。

  他一握到她的手,立刻很自然地用力抓紧,痛得她忍不住叫了出声。

  「好痛!」

  「痛!」他才真是痛彻心扉,「妳真的知道什么才是真的痛吗?」

  「炫拓。」她强忍着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咬着唇,分散着手上传来的痛楚。

  「在妳面前,我就像是个废物,看不到、摸不到,没有妳的帮助,我连这栋大楼都走不出,甚至连口渴了想喝杯水,自己也办不到。痛,这种痛妳能明白吗?」

  「我懂,我怎么会不懂。」他的痛楚,她亦感同身受,看着他无助时的表情,她亦感到椎心之痛啊!

  但就算再怎么自暴自弃、自怨自哀也改变不了事实,不是吗?

  「你的痛,我愿意与你一起承担。」

  「承担!」言炫拓笑了笑,笑容里多了份凄然悲楚,「宣以沅,如果妳对我还有一丝丝感情、还有一点点在乎,就请妳别继续让我感到难堪,让我保留最后一点尊严好吗?」他猛然将她用力一推。一个不注意,她的额头撞上了一旁的柜子,马上又肿了一大块。

  而这一幕,正好被推门而入的吕佩珊和何子凡给撞个正着。

  「啊!」吕佩珊惊叫出声。

  何子凡随即飞奔上前,扶起跌倒在地的宣以沅。

  「学长!你怎么会在这里?」宣以沅一见到何子凡,不禁感到又惊又慌。

  见她额头肿了个包,他心中燃起狂烧怒火,怒不可遏地冲到言炫拓的面前,揪起他的衣领,「言炫拓,你眼睛瞎了,看不见以沅的伤吗?」

  言炫拓的嘴角浮起一抹自嘲地笑容,「你说的没错,我眼睛是瞎了,我不只看不见她的伤,还看不见你为她心疼的表情,所有的一切,我全都看不见。」

  「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何子凡气不过他满不在乎的态度,紧握拳头就往他俊脸揍下去,言炫拓嘴角随即淌着血丝,就在他第二拳准备再度落下,宣以沅更快一步的抱住言炫拓,用身体护住他。

  何子凡立即收回拳头。男人可以承受得了他这一拳,弱不禁风的女人可承受不住,「以沅,像他这种混蛋,妳还护着他做什么?」

  「学长,我求你别说了。」宣以沅瞧言炫拓面无表情,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拓,你有没有怎么样?让我看看。」

  言炫拓冷漠地拉开她的手,背过身不再说一句话。

  「拓,我没怎样,你不甩担心。」宣以沅真的很怕,怕他再次将自己的心门深锁,将自己缩进那小小的象牙塔里,不让任何人靠近他。

  她一点都不在意他对自己的粗暴与伤害,她知道,那是他无助与无奈时的情绪宣泄,她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何子凡心痛她这般委屈求全,顿时怒火高涨,愤怒地一把拉过她的手──一触及她热烫的双手,他猛然放手,「以沅,妳的双手怎么会又红又肿?」

  「我在装热水时一时出神,不小心烫到的。」她赶紧解释,不想让情况越来越糟。

  「走,我先带妳去医院,烫伤得这么严重,不先处理不行。」何子凡根本不相信她的话,避开她受伤的地方,抓住她的手臂欲带她走,却见眉头又是一皱。

  何子凡感到心痛万分,「妳身上大大小小,看的见、看不见的伤到底有多少?」

  「学长,我求你先回去,改天我再跟你说好吗?」

  「不行,妳要不先跟我去医院,说什么我都不会回去。」何子凡早已忘了此行的目的。

  其实他今天是代表公司来和洋兆企业谈一件合作的新案子,来之前根本没想到洋兆总经理会是言炫拓,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以沅。

  他从国外出差回来之后,除了一个星期前打过一通电话给她外,便再没找过她,因为他不想再给她任何压力。

  「吕秘书,妳还在吗?」沉默许久后,言炫拓突然开口。

  「总经理,有什么吩咐。」

  「妳马上叫司机备车,我现在要出去。」他知道,以沅绝不会跟着何子凡去医院,唯有他离开。

  「是的。」吕佩珊立即退了出去。

  「拓,你要去哪里?让我陪你好吗?」宣以沅惊慌的想扶他。

  言炫拓拉开她的手,双手在半空中摸索着。到门边虽然才几步路,却像花了他几乎一辈子的时间才走到。

  何子凡看着他这个样子,震慑地说不出话来。

  原来……他眼睛真的看不见。

  第五章

  言炫拓离开公司后,请司机载他到大学母校,再让司机扶着他,依着记忆一一走过他和以沅曾留下足迹的每一个角落──图书馆、运动场,以及他们第一次相识共舞的体育馆,最后来到他们最喜欢栖歇的大榕树下。

  他让司机先行离去,等他电话再来接他。

  他要一个人细细地回忆和以沅曾有过的点点滴滴,快乐与泪水交杂着的过去。

  将额头靠在大树干上,往日画面一幕幕地在他脑海里浮现──她灿烂甜蜜的笑靥、欲语还休的娇颜、水媚盈眸、娇柔依偎,一切的一切是那般清晰,彷佛就在他眼前。

  想忘,却忘不了,更是舍不得忘。

  一想到她就在自己身边,但他却再也看不到她巧笑倩兮的皓眸,心就疼痛不已。

  他一而再地伤害自己最爱的人,叫他怎能不痛恨自己。

  好累、真的好累,身体上的疲惫只要有充足的休息便能消除,然而心灵的沉重却怎么也解不开、化不散。

  言炫拓不自觉又摸着戴在脖子上的项链……

  「炫拓、言炫拓。」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言炫拓在记忆中搜寻着声音的主人,「阿翔!你是阿翔吗?」

  「我还以为我看错人了。」王致翔咧开嘴,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你怎么会来学校,有事吗?」

  「只是好久没来了,过来走走。」言炫拓一时之间还没有准备见到昔日故人,「你呢?怎么会在这里。」

  「我现在在这里误人子弟。」王致翔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头。

  「真的吗!」言炫拓也感到意外。

  「和你这个连连跳级的资优生比起来,我这个每次考试总是吊车尾的人,当老师似乎有些可笑。」

  「你别这么说。」

  「以沅陪你一起来的吗,怎么没看到她?」

  王致翔一看见他落寞、怆然的神情,心中已然明白。对于以沅每天总是带着大大小小的新伤回家的事,他已经全都听玥竹提过了。

  若不是有他劝着、拦着,只怕玥竹那只火爆的小野猫,早用她习惯用拳头解决事情的方式,跑去痛揍他好几拳了。

  尤其她是那样深爱着炫拓,怎能接受自己所爱的男人是这般的残忍。

  「阿翔,你应该知道我的眼睛……」

  「我知道。你生日那天我也去了。」当他接到邀请的电话时,的确感到一阵惊讶。

  好朋友多年不见,他当然得去聚聚,只是没想到那天会发生那些事,而他也才没和他打招呼。

  「你若还当我是朋友,就劝劝沅沅,叫她别再将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

  「我们找个地方喝杯酒,再慢慢聊吧!」

  言炫拓先打通电话通知司机,便由他带着走。

  他们来到离学校不远的一间酒吧,因为现在才下午四点多,酒吧里还没有什么客人。

  王致翔看他酒一杯一杯往肚子里灌,真有些替这些好酒感到惋惜。

  一瓶好酒若让懂它的人品尝,就能彰显出这瓶酒的价值,若只是为了买醉,米酒、红露酒就可以了,何必糟蹋一瓶好几千块的酒。

  「到底是为了什么理由,让你非得将用整个生命爱你的以沅从你身边推开,难道就只因为你眼睛看不见。」

  「这还不够吗?」言炫拓怅然一笑,眼角泛出酸涩泪水,「她是那么完美的女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总无时无刻地挂在脸上,让人一见她的笑靥,心情就算再低落,总能很快地变得飞扬。而我却再也看不见她的笑容,她那让人感到温暖的笑靥。」

  「就算是看不见她的笑容,你还可以听见她银铃般的笑声啊!」

  「她就像是不小心坠落人间的精灵,浑身上下充满着神奇魔力。能认识她,与她相恋相爱,就算只有短短一年,却也足够让我在没有她的日子里,回忆和她所有曾共渡的点点滴滴、甜蜜与苦涩,而这对我来说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有没有替她想过,她真能放的开你吗?在没有你的未来,她能过得快乐吗?」

  「阿翔,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她若一直陪在我身边,只会让我弄得遍体鳞伤。」

  「身体上的伤痕容易痊愈,可心灵一但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只怕一辈子也难以复原。」

  一整个晚上,王致翔就只看着他糟蹋美酒,自己反倒滴酒不沾,因为他知道自己一定会沦为护草使者,护送他平安回家。

  「为什么大家都看不到我对她的用心良苦,我若不是太爱她,又何必如此受煎熬。」言炫拓幽幽地抱怨。

  「你为什么不让以沅自己作决定,再给你们两人一段时间,到最后她或许会后悔,到时你再放开你的手,让她自由去飞翔不是很好。」王致翔劝道。

  「我能这么自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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