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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当自强 page 2 作者:倌琯

  他仍是睇着迷死人的笑。

  她火了,“再笑。打掉你的牙。”

  “原来是个小泼娃。”他真的喜欢戏玩她呵,她发怒的模样儿比起京城花魁更加挑人情渴.

  “你、你管!”他竟然嘲笑她,哼,她和他非亲非故!

  “可我管定你了。”

  嗄?他这话是啥意思?素不相识的陌路人罢。他要管她什么?她又不是他的婢奴。

  他抓起一只烤小鸟,诱哄着少不更事的她,“这野味儿不输御厨,想不想尝尝?”

  想!当然想!她就是被这香气吸引过来的。可是他会好心的送她吃吗?丁大哥时常告诫她,江湖险恶,人心更是阴诈。

  她戒慎恐惧地用怀疑的口吻问:“要银子交换吗?或是你打着坏心思?”

  他是打着坏心思,然而不是这个,他要的“交换”可是价值连城,只她一人给得起的宝贝。

  他笑得狂妄,“小姑娘家,你认为我能够图谋你?”

  瞧他一身的上好衣饰和那连瞎子都感觉得到的华采骄贵,嗯,他一定富裕极了,应该不会要她包袱里的金钗子交换一只烤小鸟。

  何况她也没什么好让他榨取的啦,顶多就是自己这个活生生的人,他想险恶恐怕也险恶不来。

  “好,算是给你面子。”她坐下,和他并肩席地而坐。

  他几乎想纵声狂笑了,这小俏娃可真会颠倒乾坤,明明是她自己忍不住美味的诱惑,居然还敢大言不惭的白牙红口道浑话。

  斜眄着她的吃相,他不自觉地泛起溺疼的笑,她的确不是行止合宜的大家闺秀,她好像饿了一辈子似的。

  当她自动自发地拿着烤兔肉满足的啃咬时,他心中竟然起了一阵细微的骚动。不去细究那陌生的情绪波涛为何,他必须十分压抑的才能克制住想一亲芳泽的邪念。

  她的小檀口净是光亮的油渍,简直是该死的天真吸引。

  “你叫什么名字?”

  吃得极尽兴的她随口答,“白痕,白色的伤痕。”

  白痕。他想,他有了占据这白色伤痕的欲望了,不过得耐点儿心逗逗她,毕竟他不是善人,怎能轻易舍弃挑弄小佳人的意致情韵。

  “你的医术如何?”

  “十分了得。”不是她自吹自捧,她下针的功力比老大夫还高一筹,只是爹爹不这么以为……

  “解毒的能力又如何?”他撒下密网了,等着鱼儿自己入网。

  白痕抹抹嘴,双眸一亮。“解毒?本千金对解毒最有兴趣了!”那可能超越各儒医的厉害技才呢。

  由于丁盟是白家马队的统驭者。行走江湖的奇闻特别事儿每每叫她听了傻眼,也因此鼓励起她对各种毒物的挑战决斗力。

  这几年的私下钻研,她敢拍胸脯保证,她的解毒功力绝对可以称得上第二或第三,至于翘楚之冠嘛也或许摘得下。

  “毒尊之名可曾听闻?”

  毒、毒尊!她整个人跳了起来,亢奋得猛打哆嗦,那可是她崇拜死了的人物呢。

  见她这模样儿,他露出一抹谑笑,看来毒尊这两个字的确是千千万万人听闻过,居然连一个小泼娃也为之震撼。

  “三日后,毒尊将在‘寒庄’主持一个解毒竞赛,各路名医和江湖人士都会前往一较高下。”

  “那么毒尊会现身?”她好想瞧瞧那风流人物的相貌,虽然据说见过他的只有死人。

  “你对他有兴趣?”

  “别讲这么难听,我有兴趣的只是医学的精研,毒尊是个人,又不是书本或是草药。”

  “想去寒庄见识见识?”

  “可以吗?”白痕有点儿紧张。

  “我认识寒庄的主事者,只要你报上名儿,仆人们自会让你进去开开眼界。”

  “真的?不能诳我,诳人的是小人。”她的眼睛好像看见星星闪烁。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

  白痕下意识的缩缩颈子,这男人怎么这样高大,他是拿人参当茶水喝吗?可真正叫她懊恼的是她的脉搏又不规律了。

  别慌!别怕!他了不起就是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玉面公子,又不是吃人啃人的野狮猛虎,没、没啥好吓的。

  “往官道走,寻人问问即知道寒庄之处。”后会有期,可人的小痕儿。

  紫衫忽地飘飞而逝,白痕只来得及眨一眨眼睑,他竟然就施展轻功不知飞向哪儿了。

  这男人的武功底子肯定很强,那比急风、闪电还要快速的轻功好像是凭空消失的戏法。

  不知怎地,她竟然感到惆怅,是惆怅吧,她一向很少自惹轻愁。

  天涯,海角,再见他可能遥遥无望,她的胸口有点儿闷,有点儿紧窒,又仿佛空空落落,没个安排处。

  呀!不管这莫名又其妙的鬼情绪了,她应该充满斗志,她即将见着那名闻遐尔,传说中最叫江湖人战栗不已的毒尊了。

  第二章

  寒庄,占地千亩,以五行八卦所设计出的奇景庄苑。

  变化莫测的山石仿佛具有灵性一般,时常移动,甚至飞山走石,卷动千堆雪。

  寒庄的主人是人人赞赏的少年英雄,年方二十二的文芨寺,他的剑招急厉飘洒,舞弄之间轻云流水,然而剑一出鞘,无一生魂。

  虽然没有正式传承,江湖人士皆公认、推举他为武林盟主,即使他谦辞婉拒。

  “哈哈。”飒爽的朗朗笑声漫逸在竹苑内,但闻其声已知其人内力深厚,真气俱足。

  坐于斜榻上的紫衫男子饮着酒,即使是眼睑低垂,那周身的华贵骄气依旧使人不自觉的矮上一截。

  除了他的血盟知交文芨寺例外。

  “毒尊,这一次的擒寇计策可是以你作饵,身分非凡的你若是有个闪失,啧啧。”没啥身分、微不足道的他可是没命抵赔。

  紫衫男子轻睐一记,冷冷的气息由内逸出。

  文芨寺耍开黑蝶扇子,一派闲适。“实在怀疑你是不是寒气功的始祖,为什么冷漠得毫无人性,毫无温情。”

  “寺,多派些仆丁。”

  “啊?”寒庄的下人已经多得像满地灰尘,一半以上都是吃闲饭的享福人。

  “三天后,寒庄或许血流成河。”多些人手好清理血渍和尸首。

  文芨寺丢开黑蝶扇子,哇哇鬼叫,“喂喂!你可是毒尊!弄点儿无色无味的毒物不就取人性命于无形之中,可别把我的寒庄弄污了。”

  “能够死在我的毒物之下的人必须具有一定的份量。”以及他的心情好坏。

  甘拜下风!原来送人去黄泉还得感谢他老兄的大力相助。

  “话说回来,那抹白色伤痕真的会来?长辫子的小姑娘?”

  想起她痴痴看着烤兔肉猛咽口水的俏样儿,紫衫男子不禁勾划出邪魅的俊笑。

  “她一定会来的!”好奇会害死猫儿!她就是他想眷养的小猫儿,不知爪牙利不利?

  咦,对于脂粉堪称是不动冥王的毒尊居然露出猎人似的兴味神采?这倒希罕得紧,但不知是纯粹的玩佞或是掺了情愫?

  文芨寺一边端酒啜尝,一边笑言道:“那抹小白痕很是崇拜毒尊,不知道她对于‘战魔’的评价如何?”

  回答他的是空气。

  他只好自言又自语,“毒尊使江湖人又爱又恨又惧又怕;战魔嘛,是当今帝爷的心眼爱卿,世袭的大位已经是人中之凤,再加上杀敌的百场胜绩.啧,究竟是毒尊了得,或是战魔的魅力无穷?好费思量。”

  微香暗浮,文芨寺凛然一惊,急急想自点穴门,然而端差一瞬,他已经徒呼负负,哀怨极了。

  他出色的容貌一下子像是过度发酵的粗面条儿,他恼怒地质问:“这次下的是什么毒?该不会让我这少年英雄生不如死?”

  紫衫衣襦飘呀飘,肆狂的冷然男子十分同情的为他解惑释疑——

  “碎嘴长舌的人应该让他的唇舌发痒、刺痛,十二个时辰而已,无药自愈。”不过难受程度的确是使人恨不得咬舌自尽,以求解脱。

  “十二个时……”而已!天啊,他连一刻都受不了。

  文芨寺捂着嘴,两行热泪禁不住地汹涌滚落。

  为什么他这威震八方的剑魂老是败在毒尊之手?又为什么他要和这善恶难分的诡奇男子称兄道弟?

  文芨寺二十二年来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命运乖舛,他好可怜,好可怜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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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赶到寒庄了!

  白痕耍玩着及腰的两条长麻发辫,紧张的向守门的护卫笑说:“这位爷儿,我是白痕,有一个紫衫男子……”

  闻言,护卫野犷容貌上的冰霜仿佛被太阳融化似的一扫而空,他连忙肃敬的作揖道:“白姑娘,请入内,上等客房已经准备妥。”

  灵活的眼珠子转不溜丢的,白痕暗笑,难道她的女神医名号已经打响?那个紫衫男子也是寒庄的客人?他是毒尊的朋友吗?

  传说中的毒尊是个冷血残忍的可怕男人呢,可她就是心性仰望,医毒本一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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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大的阵仗!

  白痕有点儿胆怯,但是倔强的性子逼使她直起腰杆,努力的表现沉稳不畏。

  宽广的园子里黑压压的至少有两百个江湖人士,个个佩剑带刀,精光烁烁。

  幼嫩的她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她却浑然不觉,心思早已打转成好几个涡涡旋,奇呢,明明是解毒大会,怎么没半个大夫,净来这些像匪盗恶贼的汉子?

  一阵骚动,白痕跟着众人高昂颈子猛瞧,是一个高挺拔萃的儒雅男人,开朗的俊采足以令姑娘家为之倾心。

  可她却打了个心寒,不知怎地,她竟然想起那个烤兔儿的邪肆男人,他也会出现吗?她似乎渴望再见他一面,可又慌惶莫名。

  高台上的白衣男子摇着黑蝴扇子,意态绝美的微笑着,“各位前辈,今日的情谊交流不论武艺,只谈医理高妙。”

  一位大胡壮汉叫嚣着,“黄金五千两的赏金算不算数?”

  “当然。”

  另一威风凛凛的侠士拱拳问:“毒尊本人呢?”

  文芨寺笑着扬起飞眉,“各位对毒尊的尊仰和好奇依然不减半分?”

  话锋一落,一抹疾风由天而降,奇异的竟然越飞过众人头顶,仿佛是飘逸在风中的一束冷光。

  “毒尊!”数十声充满激动的声音不绝于耳,甚至有好几个汉子因此哭泣不已。

  白痕觉得好好笑,虽然她也崇拜毒尊,可是没必要哭成泪人儿吧,他又不是神明或是厉鬼。

  她从黑压压的空隙中瞥见站在白衣男子身旁的蒙面男,那就是神惧鬼愁的毒尊!

  一双黑眸深不可测,寒光进射之中竟然隐含狂妄的王者贵气!

  可是他干什么要蒙面呢?是长得太丑,见不得人或是容颜有伤?不过他的身型真美,阳刚健硕的体魄犹带飘逸落拓的味儿。

  白痕看得痴了。

  可她竟把这大名鼎鼎的毒尊和那紫衫男子弄混了,根本不是同一人嘛,可她怎么如此的犯糊涂?

  毒尊开口,“照着牌子,解得了毒的人可以参加明日的邪紫五毒的竞技。”

  呼!连声音都冷得像冰!这毒尊是人是鬼呀?没半点儿温度的吗?白痕嘟嘟哝哝,不知寒庄里有没有烤兔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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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竟然通过了!

  白痕开心极了,说句老实话她也不晓得今日的毒物是啥,反正她的用针妙术出神又人化,随便扎了几针就解去毒。

  毒尊也没有多了不起呵,枉费她胡乱崇拜一番。

  “五千两黄金可以做什么呢?盖医馆,设药铺?成为最有钱的姑娘家?”

  她的双眼亮着小星星,等她明日儿把邪紫五毒化解干净,哈,白痕女神医可就惊天地、泣鬼神。

  “爹爹再也不会瞧不起女儿身。”更不会冤她,她最气人抹黑给她了。

  “小痕儿,睡不着?”

  后脑勺倏忽一凉,她惊悚了下,却被一臂弯攫抱住。

  是他!那个漂亮到太过份的紫衫男子!

  “你也来了?”不可否认,这一刹那她竟然心花朵朵开。

  “想你。”

  嗄?她呆掉。他、他说什么?怎么可以这样吓她,要是她当真……

  “怀疑?”他挑笑得像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儿,慵懒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可见的灼热。

  “嗯、嘿。”她只能对他愣笑。他的男性气息熏得她害羞不已,要怎么躲开呢?

  “可不……可以放我下来?”这姿势暧昧极了,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她心窝里啃咬着。

  他往她耳边吹气。

  “如果我要了你?你会不会哭?”

  “要?嗯是什……”猛地,她瞪大眼,不敢相信这男人居然直言无讳的轻薄她。

  可最叫她心颤的是他竟……竟然一口含吮住她的小耳垂肉。

  未识情欲的她并不懂得这个煽情挑爱的举止,她只是浑身微抖,任由酥麻暖热的激越感觉在血液间、在心脉处缓缓窜流。

  而他也并非是仁人君子,至少江湖中对他的邪善之论各有拥护者,他一向肆意惯了,骄傲的出身更使得他所向无敌。

  既然深知她的纯稚让他可以予取予求,他决定掠夺。

  不过不是今晚,反正她逃不掉的,他有的是时间“调教”她云雨之乐,他的唇骤地离开,不再蹂躏她的白皙耳肉。

  白痕重喘着气,有一丝放松,又有一些些的失落感。

  他笑睨她的颊晕粉红,突觉他像个宰割小鹿的刽子手。

  羞死她了!“为什……么这样对我?”她的耳垂肉无滋无味,一点儿也不好吃。

  “喜欢?”

  白痕一时语塞,她也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体反应,像是畏怕,又像是期待着什么。

  他的薄唇轻扫她微张的小檀口,青涩的少女香使他意动欲生,一手抱着她的身体,他的另一大掌抚罩上她胸前的丰盈软热。

  白痕停止呼吸,她的脸胀得深红,整个人僵硬成石雕像一般。

  他、他他他他……

  他怎么可以摸她那儿!虽然自小丧母,可她也晓得姑娘家的矜持和贞节呀。她挣脱不开,他的力气好强大,如果他轻轻一掐,她的身子八成要碎掉。

  大手继续罩着,轻轻、缓缓的揉抚起来,仿佛握在他掌中的是稀世珍宝一般,他清冷如霜的眸子染上一层异采,使人心揪。

  她应该用力捶他、踢他,或是放声呼喊,可是她居然没了半丝气,整个人软趴趴的想要依偎着他的胸膛。

  惊觉自己不害臊,又被他狠狠箝制住,无助彷徨之下的她泪水在眼眶里泛滥,滚呀滚的煞是动人的样儿,又恁地透出倔强的娇悍味。

  他笑了,如剑似的峻浓双眉飞扬人鬓。

  “小痕儿,你觉得你被我欺负了吗?”有趣的小糜鹿。

  头顶上像是被人贯了真气似的,麻麻晕晕,噢,她不能面对他的笑容,这男人邪恶得似有魔力,她觉得她只有任他搓圆捏尖的份儿,只有臣服于他……

  “你坏!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可以告官!我可以……”可以咬他。把他可恨的胜利笑容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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