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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藏了我的新娘 page 2 作者:应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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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谧蓝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在乎靖蓝的闪电结婚,她向所有两人共同的朋友打听这件事,才发现靖蓝竟然一个也没通知!

  这个事实让谧蓝的心里好过了一点,因为这表示靖蓝并不是针对她一个人。

  靖蓝和易轲又是怎么认识的呢?在那个展示会场外,易轲曾跟她要过名字,会是这样牵了红线吗?

  不知道为什么,于谧蓝的心里竟然有些酸涩,如果当天她坦白的跟易轲讲了自己的名字,结果会是什么?

  应该不会有任何改变吧!是靖蓝的耀眼吸引了易轲,这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于谧蓝自嘲的笑一笑,动手开始收拾满桌的凌乱,该下班了。她把喝空的咖啡杯拿到水槽洗一洗,当她洗完杯子回到座位,拿起背包正打算离开时,桌上的分机却在此刻响起。

  她接起了电话。「喂?您好。」

  「谧蓝,妳一定要来一趟……只有妳能救我了……」

  这一通电话,让她安全宁静的世界一夕变色,就此翻转过来……

  第二章

  她听到了雨声,劈哩啪啦打在铝板上,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那彷佛是家的声音,熟悉而亲切。

  但她却记不得家的摸样,记不得真实的情境;只觉得自己彷佛睡了长长一觉,睡梦中有许多人来来去去,她努力想睁开眼看清楚,却总是徒劳无功,又陷入另一个梦境。

  这一次她也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醒来了,因为滂沱震耳的雨声,和眼前这一片白茫茫的宁静景象似乎不怎么搭调!她转动僵硬的颈子。环境好陌生,她在哪里呢?

  她看到了床头正上方悬挂着点滴瓶,药水一滴一滴顺着管子来到她的手臂。她在医院吗?为什么她会在医院?

  眼光顺着雨声来到窗户边,白色巨大的拱形窗边站着一个男人;男人负着手,正聚精会神地望着窗外。

  她想出声喊他,声音却如此微弱,还未成形就被吞噬在如万马奔腾的暴雨中。

  好困……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想放任自己再度沉睡,这时候,窗边的男人忽然回过头来,也许没料到她是清醒的,微带点意外,朝病床走了过来。

  男人看起来有些眼熟,但她记不起来是谁,只依稀觉得他和印象中有什么地方不同。

  他低头望着她,形容憔悴,表情很复杂,见她蠕动嘴唇想说话,弯下身问道:

  「妳想要什么?喝水吗?」

  她点点头,男人从床头的水瓶倒了半杯水,插上一支吸管送到她唇边;她才吸一口,男人便马上把水移开。

  「先这样,医生说妳才刚动完手术,一次不要喝太多水。」

  动手术?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自己一点都记不起来?而眼前这个男人,他到底是谁呢?为什么他看来冷漠,却又显露出关心的模样?

  她疑惑的瞪视他,努力的张开口,用沙哑的声音说出她第一个疑虑,「你是谁?」

  ☆

  「这种情况也不无可能,」魏子皓医生说:「靖蓝在车子跌落山崖时,头部受到了撞击,这的确有可能造成她精神上的失忆。」

  暴雨已经下了整一天了,至今仍然没有减缓的迹象,易轲无意识的望着窗外,大片大片的雨珠泼洒在玻璃窗上,连巨大的梧桐树都在雨中哆嗦战栗。

  「所以她并不是在演戏,有可能她真的连我都不认识了?」易轲疲惫的说,为了靖蓝,他已经有好久的时间不能真正休息了。

  「她为什么要演戏?」望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魏子皓明白他这一阵子承受的压力有多大。「就算她离家时你们有一些不愉快,但她毕竟回来了,不是吗?她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天晓得?」易轲回答得一点感情都没有。

  魏子皓沉默一会,拿起靖蓝的病历翻了一下,公式化的说:「我会再给她作一次仔细的脑部检查,也许是哪边的血块压迫到神经;然后,再找个精神科医生和靖蓝聊聊--当然也不排除是心理上的因素,让她采取了这种逃避的方法来面对你。」

  易轲默然无语。

  就算是好友,他也不能坦白告诉子皓说他其实有点庆幸靖蓝此时的失忆。

  至少那代表他可以暂时不去面对两人间的争吵与冲突;至少那代表--靖蓝暂时是会留在他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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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靖蓝」,这个名宇听起来颇为熟悉,只是经由简体字写出来的方式看起来好怪异!

  脱离了最初的浑浑噩噩,她开始可以思索一些问题,比方说:她是谁?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但即使记不得一些事,她也看得出来这间心楼医院是间很高级的医院,有着非常优秀的医护人员以及最先进的仪器。这几天她被推来推去到处检查,从头到脚彻底到让她觉得自己简直没有隐私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医护人员对她非常好,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却对她保持着距离与戒心,好象防备着什么?

  就算这样,她还是从闲谈中拼凑出了个大概--

  她们说她是在开车回家的路上遇到一片漏油,结果车子打滑翻落山壁。幸好她很守规矩系着安全带,再加上车子好、钣金厚,安全气囊发挥作用防止了她的碰撞,这才保住一条命。

  她的确记得一阵天旋地转,但是回想起来却又模糊不清……

  她的主治医生魏子皓说她在翻转的过程中碰撞到头部,导致部分的中枢神经受到影响造成失忆。如果情况不严重,也许等脑中的血块散去,她的记忆就会回来了。

  「如果情况严重呢?是不是我就一辈子当一个没有记忆的人?」她反问医生。

  温文儒雅的医生淡然一笑,很坦诚的响应她的质疑,「如果严重,妳还能这么犀利的跟我对话吗?我想妳的外伤没有多大的问题,失忆这种病症,有时候也可能是心理的因素造成的。」

  那是什么心理因素?

  魏子皓不肯多说,只表示等她回到熟悉的环境,就可以慢慢地把失去的部分补回来。

  是这样吗?她觉得孤单、更觉得恐慌,一无所知的滋味并不好受。

  更何况,她甚至无法在这里找到关怀的眼神或者温暖的怀抱。魏子皓说他们是旧识,可是为什么又对她这样疏离冷漠呢?

  更奇怪的是,她竟然还有一个丈夫--易轲,一个让她就算失了忆,也可以明显感受到他散发出来的恨意的男人。如果这人真的是她的丈夫,难道自己曾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让他如此恨自己吗?

  自从能思考之后,她的心情就没有一刻是好的!一个没有记忆的人,一处没有温暖的空间,还有伤痕累累的身体……

  如果这是一种惩罚,能不能让她知道原由?就算有罪,也得知道她的罪,到底是如何的不可赦!

  ☆

  她住院的这段期间,易轲每天都会来。他来的时间不一定,停留的时间也不一定;但不变的是他永远淡漠的表情,还有惜言如金的态度。

  他不说话,她也不太想问;有好几次他们甚至在病房里沉默了一个下午,谁也没有开口,只有静静的一起听着雨打梧桐的声音。

  但是有一次,她在睡梦中感觉到彷佛有只手正轻柔的抚触自己的脸,她猛然睁开眼睛,却不期然地对上一双黝黑的瞳眸,深情,关怀、哀伤、疲惫、憎恨……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眼中,可以同时透露出这么复杂的情绪!

  黑眸的主人似乎也意外她的醒来,那些不经意流露的感情又迅速在眼中消逝,取而代之的仍是冷冽如霜的戾气。

  「子皓说妳复元的状况不错,已经可以自己下床走动了,如果妳愿意,这两天就可以回家了。」

  她瞪着易轲好一会,怀疑刚刚看到的种种会不会只是睡眼蒙眬的错觉。

  「回家?家在哪里?」

  易轲从病床上站起来,负着手又走到窗边,对着窗外语气冰冷的说:「妳想回哪个家?别忘了妳还是我易轲的妻子!」

  「是你忘了我忘了吧?」她没好气的说,大概闷了太多天,话一出口竟忍不住想一次发泄掉,「搞不好你始终认为我是装的!」

  「不管妳是真的失忆还是装的,妳都得跟我回去。我很忙,没有时间每天待在医院里。」

  真是太好笑了,又没有人叫他每天来!

  她并没有把这个想法讲出来,她的精神仍然疲累,不想把仅有的力气花在争吵上,一切的事,等她休养好了再说吧!

  也许回到那个「家」,易轲的态度会缓和些,愿意告诉她,他的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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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下几天豪雨,老天的眼泪总算在她出院这一天稍歇;只是天气还是很坏,云层厚厚的往下压,堆积在每个人的心上,凝结住脸上的笑容。

  易轲的脸色和天气一样坏,从头到尾板着脸,和靖蓝也说不上几句话。

  她决定暂时接受苏靖蓝这个名字,如果不这样,她要怎么跟易轲这个「丈夫」回家呢?更何况苏靖蓝也不算是个难听的名字。

  靖蓝并没有太严重的外伤,只有右脚打上钢钉不太灵活,需要靠拐杖支撑;还有额头上的裂口,只可惜她看不到,不晓得会不会像哈利波特一样结成闪电形的疤痕?

  易轲沉默的推着轮椅穿过古色古香的回廊,护士们说这栋建筑是清末留下来的洋房,也是易轲的祖居;而且这间私人的贵族医院有一大半的资金来自易家,最初的院长就是易轲的曾祖父。

  「易轲,你为什么没去当医生呢?」靖蓝忍不住问道。

  易轲的表情有点不耐烦,不过还是回答道:「这是祖父的遗言,易家的子孙后世不得当医生。」

  她很好奇,「为什么?」

  「因为祖父给国民政府一个高官看过病,结果文革时被安上通敌的罪名活活打死;我爸爸当时在美国学医,听到这个消息后下定决心放弃学医,从此不准后世儿女当医生。」

  「所以他弃医从商?看来也发展得不错嘛!」

  易轲冷冷的瞥她一眼,「那不就是妳嫁给我的主要原因吗?」

  他扶她上了豪华的奔驰车,收起轮椅放到后车厢。

  靖蓝虽然不想自讨没趣,但又不想象个小媳妇一样忍受他的冷言冷语,所以在易轲坐上驾驶座时,她半嘲讽的说道:「你既然这么有钱,怎么不请个司机摆一下派头?」

  易轲原本就不好看的表情突然变得更阴沉,彷佛极力忍着怒气。

  她说错什么话了吗?开个玩笑也值得这么生气?

  「妳还忘得真彻底!」易轲几乎是从齿缝中迸出这句话,「司机?我的司机到哪去了,这不该问妳吗?」

  靖蓝完全不明白这话后面的含义,虽然可以感觉到里头大概没什么好事。「问我?我做了什么事?把他开除还是把他杀了?」

  易轲看来更生气,瞪她一眼却是不发一语,发动车子开出医院的停车场。

  大雨很识趣的在此刻倾盆而下,哗啦啦掩盖车内两人的僵直。

  都说上海是十里洋场,可是在这样的大雨遮掩下,她什么繁华也看不见,更别说认出任何熟悉的蛛丝马迹!

  百无聊赖的状态下,她索性把目光重新摆回易轲身上。从这个角度看易轲的侧脸,他其实长得还不差;只是脸型太方正,线条太严肃,短短的三分头再加上黝黑的皮肤,宽厚的肩膀,如果遇到临检,一定第一个被盘查。

  「你应该要戴副眼镜,」靖蓝不自觉的又开口,「比较不会那么像坏蛋!」

  易轲的嘴唇又下垂了,「我以前是戴的,是妳说不好看才拿掉的。」

  「是吗?」她觉得好笑,「我好象一直在挖陷阱让自己跳,可能失忆也会连带变笨吧!」

  车子转出市区,窗外的景致已从高楼变成绿野;所有的风景都似曾相识又陌生异常,也分不清到底是台北还是上海?直到车子来到一处岔路,一个陡峭的转弯开往斜坡的路,她突然有那么一点印象。

  「我好象来过这里?记得我停下来对过地图。」

  「才离家几天,妳就不认识回家的路了?」易轲嘲讽的说:「看来妳不需要出车祸也能够失忆!」

  「我是在哪摔下去的?」她决定不理会易轲的反应。「护士说我是遇到漏油,车子打滑才摔下山谷的,可是路上为什么会有漏油?」

  「我不知道。这条路是私人产业,只有我们的车子在出入,也许是妳在外树敌太多,有人刻意想杀妳吧!」

  「哼!搞不好人家的目标是你,我不过是做了代罪羔羊而已……」听到这样尖刻的回话,她忍下住回送他两句,「你说这条是私人道路?那我摔下去是谁发现的?谁送我去医院的?」

  易轲别带深意的望了她一眼,「有个女人直接打电话到医院,说她看见妳的车摔下山谷,不过也真奇怪,她居然是用妳的手机拨的?」

  她默默凝视易轲,思索话中的含义。「我明白了,你怀疑我自导自演,其实电话根本就是我自己拨的?为什么?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易轲没有回答,那些话说出来的目的只是为了发泄怒气,他其实没有完全这样认定。

  车子这时停在一座巨大的铁门前,易轲直接按了遥控器,铁门缓缓的向两边滑开……

  真是太滑稽了!靖蓝错愕的瞪视眼前的景象,自己是不是在昏迷时跑错了年代?怎么觉得时空错置,回到民初的上海?

  白色的洋楼,花木扶疏、梧桐参天的庭院,每一样都像电影里的布景!难道自己也是戏里的演员吗?如果真是如此,能不能给她一本剧本,好让她知道前因,知道结局?

  易轲把奔驰车停到屋侧的车库里,下车拿出轮椅架好,再小心地把她扶了出来。

  这时,她看见在另一扇通往屋内的门边,站着一个比这间房子还要复古的女人。

  「你们回来了?先生、太太,外面的雨真大。」女人目不斜视,恭谨严肃的说。她约莫五、六十岁,身穿一件墨绿色的直筒绣花旗袍,头上梳着光滑平实的发髻,活脱脱就是电视里常出现的老管家。

  靖蓝的惊奇与怀疑一定明显的表现在脸上,易轲低下腰轻声的说:「这是宝姨,她是我妈的陪嫁丫头,也是我们家的总管。」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希望自己刚刚不会太失礼。「对不起,宝姨,也许妳已经听……先生说了,我撞到了头,失去了记忆,以后很多事,还要请您多多包容。」

  「太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如果她和易轲的感情不好,那么她和宝姨的关系一定也好不到哪去!要不然在她住院这几天,为什么都没见到宝姨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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