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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魂梦两相依 page 13 作者:梅贝尔(梅贝儿)

  第九章

  “羽彤——”方俊生在后面备受挫折的叫喊。

  她没有回头,刺骨的冷风将小脸都冻僵了,白雪如纸片般从天而降,坠落在她的发上、颊上、肩上,但寒意冷却不了她心中燃烧的火焰。

  方俊生拉开嗓门嘶吼,“羽彤,回来——”

  司徒羽彤努力的迈着三寸金莲,口中不断的呼出白烟,尽管以她这娇弱的身子在这种气候下想一路走回滕园是很困难,她仍然勇往直前。

  昊、昊、昊——

  她要回去、她要回到他的身边,这意念就像咒语般紧紧的扣住她的心扉,支撑着不让她倒下去。

  冷不防的,一个全身酒气薰天的酒鬼不知从哪个方位冲出来,不慎撞到她。

  “搞什么鬼,嗝,混蛋,竟敢挡老子的路?”他破口大骂。

  她微微一惊,忙敛身道歉,“对不起,我没看到你。”

  只见那酒鬼手上拎着酒瓶,衣服又破又脏,一副穷困潦倒的模样,可是他那张脸猝然的引发司徒羽彤没来由的憎恶。她的胸口好重、好闷,那不愉快的感觉快让她喘不过气来,前一阵子见到那化缘的和尚时,她也曾涌起同样的情绪,只是不像这回强烈的像要炸开来一般。

  “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嗝,想当年……我向大海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只要谁得罪我,哼!老子一刀就砍了他,送他上西天去……”那酒鬼口中还兀自吹嘘炫耀着往日的丰功伟业。

  为了隐藏自己的行踪,这阵子他真是衰到极点了,每天昼伏夜出,成天担惊受怕,他已经受够这种窝囊气了,只有沉溺在酒乡中才能忘掉所有烦恼事。

  “哼!说对不起就算了吗?嗝,你……啊……啊……”他一抬眼,原本已眯成一条线的眼睛骤然凸瞪,抖着右手指着她,发出类似像乌鸦的叫声。

  司徒羽彤也被他惊惧得五官严重变形的模样所愕住,她有这么可怕吗?居然能把人吓到不成人样,上回那个和尚也是一样,不过这个人更夸张些。

  “羽彤,怎么回事?他想干什么?”方俊生也追了过来,将她护在身后。

  向大海,是你害死我全家,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瞧吧!我会缠着你,缠到你死为止。

  “啊……鬼……鬼……不要过来……”他回想起十八年前柳家小姐临死前发下的诅咒,一时汗流浃背,一个踉跄便往后跌坐在雪地上,双腿直蹭着朝后挪,嘴里猛嚷道:“不要……不要缠着我,柳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放了我吧!我也是奉……命行事,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去找我们寨主才对,不要来找我……救命呀!有鬼……”

  柳小姐?他口中的柳小姐是指柳羽彤吗?他也把她误认为是她了?

  “是你害死了柳羽彤对不对?”滕昊阳所说的故事真的不是平空捏造的。

  是你害死了我,我要你偿命来——

  向大海吓得魂飞天外,眼睛只看到柳家小姐脸色发青、七孔流血的正准备向他索命,颤抖的膝盖一弯,朝她又跪又拜。

  “求求你不要……找我,去找别人……救命、救命呀!有鬼……不要再缠着我了……”他骇然地双手抱着头部,整个人蜷缩成球状,抖个不停,“不要来……找我,我不是……在心要逼你死,我不是……”

  司徒羽彤和方俊生面面相觑,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不要过来……我不要死……啊……”向大海眼神错乱的对着天空大吼大叫,“哈……”他口中不断喃喃自语,一脸呆滞,像具失去灵魂的躯体,浑浑噩噩的走了。

  这人已经疯了!

  这就是恶人的报应,老天爷总算开了眼,让作恶多端的坏人受到惩罚,不过,她却没有一丝关心的感觉,只剩下浓浓的悲哀。

  待手上沾到湿热的液体,她才知道自己哭了,为什么呢?只是觉得心头被一股深沉的悲伤笼罩住,泪水像有自己的意识般淌着,为什么她会感到这么难过呢?

  方俊生回头瞅着她的容颜,无奈的暗忖:他是真的输了,彻头彻尾的输了,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拿得起、放得下,爱她就让她恢复自由,得到她的人,得不到她的心也是枉然。

  “羽彤,你用走路要走到什么时候才会到?如果你真的非要回去不可,就让我送你一程吧!”

  她含着晶灿的泪光喃道:“俊生表哥……”

  像做了一项重大的决定,他溢出苦笑道:“不必谢我,只要你认为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就够了,什么都不要说。”也许将来他会后悔自己这么做,但是见着她脸上幸福的笑容,一切都是值得了。

  泪花在眼眶中打转,她感激得说不出话来。

  “走吧!我送你回去。”两人旋身正想走回马车停驻的地方,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以及一声男性的高呼,钉住她的双脚。

  “羽彤!”

  仿佛从许久以前就听了几千几百次的熟稔嗓音再度敲响她的耳膜,连带撼摇了她的心,身子猛地一旋,对上从马背上翻身下来的昂藏挺拔的身形。

  他来了,他没有让她失望,他真的来接她了。

  “昊?”司徒羽彤泪雨迷蒙的扑向飞奔而来的人,“昊——”

  滕昊阳喉头哽噎,眼热鼻酸的回拥住她,想确定她真的在地怀中,紧紧的用双臂钳住,“羽彤,不要走,我求你留下来,不要离开我。”

  “我答应你,早在离开滕园那一刹那起,我就后悔了。”她信赖的偎在那令她感到无比安全的港湾,又哭又笑,“昊,我不走了,我不会再离开你了,我什么也不在乎了……”

  “是吗?你真的能够相信我了?”他吁了口气,轻抚她如绢的秀发,满足的喟叹,“不会再怀疑我对你的感情了?”

  司徒羽彤不好意思的收拾涕泪,撤娇道:“对不起嘛,人家下次不敢再怀疑你了,这次就原谅我好不好?”

  他斜睨她,“真的没有下次了?”

  “真的、真的,人家可以发誓。”她可爱的扬唇一笑。

  滕昊阳故做勉强状,宠溺的点下她的鼻头,“好吧!那这次我就原谅你,下次再犯可不轻饶。”这段感情终于能拨云见日了。

  “是。”她开心得像个孩子。

  “咳——”方俊生清了清喉咙,“羽彤表妹,不为表哥介绍一下吗?”他在名字后面加了“表妹”二字,也算是提醒自己从今以后他们只能做表兄妹。

  司徒羽彤小脸泛红的离开滕昊阳温暖的胸膛,为彼此做介绍。

  两人互相认识后,方俊生仔细评量对方,这男人有着北方人挺拔健猛的体格,原本粗犷的五官此时却柔情似水,两人站在一起宛如金董玉女,他的高大配上羽彤表妹的娇柔,竟是出乎意料的协调,这是个有担当的男人,连他都认为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

  现在他是完全承认自己败了,不过虽败犹荣,只要滕昊阳是真心对羽彤表妹好,他的退让也就值得了。

  ***

  方氏夫妇对于儿子宽人的胸襟,主动成全一对有情人自是又心疼又惋惜,看来两家想亲上加亲最不可能的,不过感情是不能强求的,既然儿子都能看得开,他们也无话可说。

  司徒羽彤的父亲也从京城赶来,得知事情的始末后,原本对滕昊阳的行为十分不谅解,不过在众人的劝说,以及羽彤立誓非君莫嫁的情况下,加上和滕昊阳一番长谈后,不得不对这未来女婿机智稳健的谈吐另眼相看,总算点头答应这门亲事。

  这天大的喜事很快的便传回了风云牧场,最高兴的莫过于滕夫人,企盼了四年多,大儿子终于愿意再娶,她每日烧香拜佛向上大祝祷的希望总算实现了。

  婚期便订在三个月后,一个春暖花开的时节,因为滕夫人的年纪不适宜长途跋涉,所以派了滕伊寒、滕伊璃两兄弟从北方带来大批的聘金到滕园和兄长会合,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更是成为人人口中传颂一时的美谈。

  ***

  当天滕园热闹非凡,直到深夜宾客才散尽,而新郎和新娘早就丢下他们去过属于两人的洞房花烛——

  红帐内,司徒羽彤全身乏力的偎在夫婿赤裸的胸前,颊上彤晕滟滟,不胜娇羞的绽出诱人的甜笑,让滕昊阳不由得又心猿意马起来。

  “在笑什么?”他舔吮着她微微汗湿的颈窝处,气息转粗。

  她投以妩媚的笑意,散发出无限的风情,“你猜。”

  滕昊阳再也禁不住的凑下辱,结结实实的给她一记深吻,吻得她量头转向,娇喘微微,娇躯泛出一阵激情的颤意。

  “你说不说?不说的话,为夫的就要继续下去,直到你说为止。”他贴着她红润的樱唇半是威胁半是恐吓的笑道。

  司徒羽彤细碎的嘤咛,求饶道:“好夫君,人家说就是了,我是在笑自己竟然能嫁给一位如此爱我的夫婿,心里又高兴又不安。”

  “为什么会不安?”他悄悄的拉下被子,着火的黑眸尽情欣赏妻子美丽的胴体。

  她微蹙着眉尖,“我看得出俊生表哥不快乐,这都是我害的,要是我早点发觉自己只把他当哥哥一样看待就好了。”

  滕昊阳将视线移到她自责的脸庞上,安抚道:“这怎么能怪你呢?时间会冲淡一切,我相信他很快就会恢复了。”

  “嗯,但愿如此。”她用崇拜的眼神睇着夫婿,“昊,我何其有幸能嫁给你,我要用一切来报答你对我的怜爱。”

  他勾唇邪笑,饱览她胸前迷人的春光,“喔,你想怎么报答我?”

  “呀!昊,你……”司徒羽彤这时才发觉为时已晚,害臊的想遮住自己,却被他挡了开来,“昊,你不要这样看人家,我们刚刚才……”

  滕昊阳迷醉的瞅着她涨红的脸蛋,大手抚上她的腰肢,沙哑的问:“有谁规定夫妻一晚只准燕好一次的?娘子,为夫的又想要你了,可以吗?”他还是先征询她的意见,没忘记不久前欢爱的情形,生怕她还无法适应。

  她红透了脸,欲拒还迎,“昊……”

  “喔,羽彤,你知道现在我最想要什么吗?”他覆住她柔白的身子,亢奋的用身体摩掌她细致的肌肤,“我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一个有你的美貌和性清的女娃儿,你愿意给我吗?”

  “孩子?”她脑中浮出一个精雕细琢的小娃娃,天生的母爱油然而生。“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男孩就像你这般俊伟,有你的眉毛、眼睛、鼻子,还有你的嘴……”多美妙的一件事呀!

  “我的年纪也不小了,是该到了有子嗣的时候,我的小妻子,你愿意给我一个孩子吗?”他沙嘎的低喃。

  司徒羽彤勾住他的项颈,热情的回应,“我愿意……”

  她的话无疑是最佳的催情剂,滕昊阳忍住蓄势待发的欲望,放慢脚步诱导她,揉捏挤压着那对粉嫩坚挺的酥胸。

  司徒羽彤无助的攀住他娇吟,“昊……”

  “永远都不会再离开我?”他将那双白嫩匀称的玉腿拨得更开,轻捻着隐在其间的花蕾,感觉到她的欲望被撩起了。

  “是的,昊,求你,我受不了了。”她噙泪的哭喊,拱起臀想得到更多。

  滕昊阳憋气低吼,“还不到时候,这次我要给你一个孩子。”

  疼痛的需求和体内的空虚使她弓起身子,乞盼由他来填满,“昊,就是现在,不要再让我等了……啊!”

  那猛力的戳刺几乎让她断了气。

  不需要她再催促,他已超越忍耐的限度,男性的欲望一鼓作气的进入湿濡紧缩的天堂,随着每一次的摩擦,兼具痛苦和愉悦的快感就加强一分,他的动作越形狂野,像要贯穿她一般。

  当高潮来临时,她有预感自己已经受孕了,不久的将来就会有个属于他们的孩了,一个完全承袭丈夫脸孔与气概的儿子。

  半个月后,滕昊阳携着新婚妻子辞别了岳父母返回风云牧场,不然只怕急着见媳妇儿的娘又要下十二道金牌来催人了。

  在回北方的路上,夫妻俩欣赏沿途的风光,卿卿我我的模样,还真羡煞了身旁的人,不过羡慕归羡慕,莫言和吴悔最庆幸自己终于不负众望完成了任务。

  ***

  风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

  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

  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工夫,

  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

  回到风云牧场已经三人了,婆婆爱她如女,两位小叔对她也是尊敬有加,妯娌间相处得更是融恰,丈夫又极为宠爱她,司徒羽彤感动之余,所有的不安也都烟消云散,她真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了。

  “我来帮你。”滕昊阳接过她手上的发簪,温柔的插上发髻,镜中的人儿似羞似嗔的瞅着他。

  在丈夫爱的滋润下,她原就娇美的五官更加的美艳绝伦,嗔道:“都什么时辰了你还待在房里,也不怕让人家笑话。”

  “怕什么?我们才刚新婚不久,当然需要多一点独处时间,他们会谅解的,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他由后环住她的柳腰,故意在她耳畔吹气。

  司徒羽彤赧红着脸扭动身子,“别这样,昨晚还不够吗?现在是大白天。”

  “不够,谁教你如此秀色可餐,让我真想把你一口吞下去。”他眼中耀动的光芒显示出此时的企图。

  “昊,不行,待会儿婢女就会过来。”她脸红心跳的想拒绝。

  滕昊阳松开她的前襟,两指拧住一只乳头,邪笑道:“门锁着她们不敢贸然闯进来的,娘子,你瞧,你的身体也在告诉我你想要。”那蓓蕾已然硬挺,证明他的话所言不虚。

  她羞红了粉脸,睐道:“你这野蛮人。”

  “娘子还没见过真正的野蛮人,想试试看吗?”在说话间他的一只长手已伸入她裙内。

  她不由得娇喊,“昊——”

  叩!叩!叩!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司徒羽彤从情欲中清醒过来。

  “昊,有人在敲门了。”她困难的挤出声音。

  他继续在裙内寻找着迷人的宝藏,“别理它,没人会进来打扰我们……”

  “唔——”她舔不干燥的唇瓣,感觉到丈夫的勃起在她臀后摩挲。

  叩!叩!门上又传来轻敲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该死!”他要把外面那大胆的婢女轰出牧场。

  这时候要他忍住是不可能的,滕昊阳将她的裙摆撩高到腰际,一手解开自己的裤头,让欲望从她臀后进入体内,这陌生的姿势迅速点燃两人的激情,司徒羽彤溢出一声嘤咛,双手扶住梳妆抬,承接他一波又一波的凶猛冲刺。

  “大嫂,我是玉凡,你醒了没有?”出声的是滕伊寒的妻子习玉凡。

  滕昊阳听见了,低声的诅咒,他这弟媳为什么不去烦她丈夫,照顾儿子,干嘛跑来这里坏他们夫妻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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