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门,房里并没有点亮任何灯饰,珊珊初初愣了一下,才借由窗外路灯的微微亮光,瞧见凯生一个人坐在床沿。地仅仅披着一件睡袍,加上一头又乱又湿的黑发,明白显示出他才刚沐浴完。珊珊立即了悟,他肯定出去找她而淋了一身。
这个男人虽然有时霸道了点,但是却是用着最真的心在何护她。总是为她挡风挡雨、为她尽心守候。所以,选择他,她无怨无悔。
珊珊不发一语,走到凯生面前蹲了下来,随即扑向他,搂住那熟悉的胸怀。
瞧见自己挂心整晚的妻子,终于安全归来,凯生乍时如释重负,他冲动的想紧紧搂抱在怀里的人儿,让她明了他有多操心,但又突然想到,既然她一点事也没,为何会游荡到深夜才回来?
她怎可以如此?!难道她不知道一整晚的等待,是多么的令人煎熬?是多么的令人如坐什毡。
“你到底跑哪去了?”终于,他还是忍不住咆哮出声。
这个吼声虽宏亮,但对珊珊来说,却一点威严也没。因为她明白,凯生就是太爱她,才会生气的,所以这威吓之声听在她耳里,简直就像是甜蜜,令人心儿怒放。于是她面露满足的笑容,更加贴紧凯生的胸怀。
“我在问你话呀!”
“凯生,我好爱你哦!”她娇叹的拉开凯生的睡袍,整个人贴近他,亲吻着他裸露的胸膛,刺激着他的神经。
“你……你这算哪门子回话?”她在做什么?!还没将事情交代清楚就想勾引他,蒙混过去吗?她也想得大简单了吧!
可……偏偏他就是远么容易被她勾引!
天杀的!他怎会爱她爱到把持不住理智?!
蓦地,他将她拉离地面,环住她的腰身,便一把将珊珊推倒在床上,用着半边的身子轻匝注她的软王香躯,粗狂却又带着温柔的扭住她的花瓣双唇。久久,才移至耳垂下、轻舔着敏感的耳朵。急促的气息吹拂得令人更加迷惘。
“告诉我……你一整晚跑哪去?”边问,边伸手解开她的衬衫钮扣,挽手握住那专属他的圆挺。
“嗯……凯……”珊珊低吟出声,完全溶化在他的调情里,更加拱起胸口,让凯生肆无忌惮的吻咬住那玫瑰色的蓓蕾,撩拨起全身的酥麻欲焰。
“你……到底……说不说?”扯掉她的衣衫,他将她拥入怀里,感受着她的赤裸。
天!他到底是在与她缠绵,还是在逼供呀?
珊珊恼火的咬疼了他,才缓缓说道:“我遇到亚迪了。”
咚,手一松,原本被紧抱在倭的人儿,只好落回床回。
不敢置信,凯生一脸肃然,睁着炯炯有仰的双眼盯着她瞧。
他能怎么想?
老婆半夜三更才回到家门,而原因是她与旧情人在一起!
谁来告诉他,他该怎么想?
难道他们只是喝喝咖啡。聊聊天?见鬼的!三更半夜可不是下午茶时间!
猛然,他跃下床?!眼里燃烧着心痛的愤怒。
他为她担心害怕。为她在雨中奔波寻觅,而她竞……与亚迪在一起,什么理由都可以,就是不要给他如此令人抓狂的答案!
看出了他必然的反应——像极了怀疑自己被录云罩顶。
珊珊连忙急切的想解释:“凯生,你别误会,亚迪不是那种人,我也不是那种人,今天晚上酒会结束后,我又发烧了,一个人在两丝里等待公车又冷又难过,最后终于昏倒,等我醒过来就已经在亚迪住处了,我也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会来台湾。”虽然珊珊急于解释,凯生却仿若未闻。
“你们……还想念着彼此?是呀,当初是我硬介人你们之间,如果我够君子,不占有你的处子之身,你大概就不会选择我,而是和亚迪比冀双飞了,是不?那么,他今天是来要回你?你是否要告诉我,这次轮我退出?”他真是被沮丧和愤怒给冲昏头了,才会口不择言的数落。但……这却是他心中最深沉的不安。
“凯生!”这番话瞬间浇熄了所有的热焰,取而代之的是满湖激扰的心痛。
凯生不该这么不信任她的!不该如此摧残他们之间的感情!
她已经为他而伤害亚迪了,还要怎么做才能证明自己的心完全属于他?
拉起棉被重重的将自己覆盖起来,躲进闷闷的黑暗中,珊珊只想用静默来消化掉此刻僵化的气氛。
她不想吵架!不想和凯生吵架!因为那会令她心碎,可是……心真的被刺疼了。
她不否认,对于亚迪她仍有不舍的心痛,因为那是她永难忘却的初恋。但是现在的她,对于凯生的爱胜过一切,她只想待在他身旁与他共筑爱巢,为何他不能明白呢?想到这,珊珊就忍不住的呜咽起来。
隐隐约约听到被窝里传来的吸泣声,虽然细碎,却更加显示出她的特意压抑。凯生不禁软了心,他踱回床边,一把将被子拉开,以免闷坏了她。
“走开!别管我!”珊珊用力的挥着手,想将他赶走。
“珊珊……”他一把环住她,让珊珊倚靠在自己的怀里啜泣。这个女人,虽然已经当母亲了,有时还是会像个小孩般,撒娇任性。可是,凯生就是喜欢她这个样子。他拨开她的发丝,低俯下头,吻着她脸上的咸湿,无言的表达自己的歉意。
“你最讨厌了!怎可以说这种话来侮辱我!我是那么的爱你,你却认为我只是为了性爱……”愈想愈伤心,倚在他怀里只是让她更加想嚎陶大哭,更加想发泄对他的不满。
“对不起,珊珊。”轻轻抽起面纸,为她拭去满脸的泪水,凯生清楚的知道,自己永远也无法忍受她的伤心落泪。
他温柔的碰触她的额头,想探看一下是否完全退烧,珊珊却顺势紧结的攀住他的颈项。“我和亚迪早就结束了,现在你和耀庭是我的全部,为什么你还要乱吃飞醋!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来伤害我?”
“我就是太在乎你了,才会害怕你和亚迪售旧情复燃,珊珊,对不起……别哭了,你明知道你的泪水是我的最大克星。
别哭了,我的宝贝……”
“你还好意思说,都是你害的啦!冬珊珊得了捍鼻涕,娇柔的倚赖在他怀中。
一颗心爱着两个人是种折磨,所以她选择追随凯生,既然有了这种决定,这辈子就不会再更改。即使往日情怀再令人伤感,也只能是往日回忆,就寄托给浮海,任它四处飘零吧!
第二章
“蓝医生!有病患罗!”
凌晨五点许,雨仍然轻轻飘落着,大地沉睡静寂,人们犹然与天地一同沉潜呼吸,还没起床制造这世界的喧闹。
在急诊室值大夜班的蓝晶,一夜无事,听到护土的叫喊声,她立即站了起来,轻捶一下肩膀,便迈向看诊室。
“什么情况?”她打了个呵欠,轻声问着护土。
“手掌好像被玻璃割伤了,看起来流了不少血。”
“喔!知道了!”蓝品走到病床边,职业性的抬起头瞄了一眼坐在床上的人影。原以为理所当然的会瞧见黑发黑眼的革棒人,但映入眼帘的却是棕发蓝眼的白种人。惊异中,她突然叫了出来。
“呀!是你!”
没错!是他!
半年多前,杜拜机场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那一个全身散透着寂寞的身影,令人揪痛心湖的人!
怎会这么巧?
她的惊呼引起了亚地的疑惑,他顺着声拾起眼望着那一脸怪异表情的脸孔,却寻不出任何印象。难道她是认出他是歌手路易新格吗?
“蓝医生,你是在于什么呀?人家还等着你处理伤口那!”
肴着蓝晶那副呆愣样,护士小姐不禁翻了翻白眼,用手肘去顶了她一下,好让她困神。
唉!没见过帅哥也不用这样吧!真丢脸!
“喔!对!”
蓝晶被这么一说,难为情的立即拉起亚迪的左手探视伤口情形。他的左手掌明显的被碎玻璃割伤好几道伤痕,鲜血染花了晶亮的玻璃片,顺着指尖清流到地板上。
“怎么弄成这样?你的手这么好看,不小心会留下疤痕的。”
“无所谓。”
想起了珊珊离去后,他犹然逃不出痛苦的牢笼,明知不该强求,可是自己却无法控制情绪,一股气盘旋得令人窒息发狂。于是,他发泄般的用手掌擎向玻璃窗,那无辜的玻璃破碎了,而他的手也因之挂彩。
听着那死沉的音调,蓝品拧起眉,抬头不爽的斥责道:“什么叫无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你不懂吗?”
“他是外国人,可能不懂。”小护士在旁悠哉插嘴。
“闭嘴!”
蓝晶气呼呼的瞪她一眼,随即低头为亚迪清理伤口。而他却浑然不明了,这个女医生在生什么气。“好好的一双手弄成这样,一定很疼吧?万一伤到筋骨怎么办?而且留下疤痕多可惜,你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还说无所谓,你到底懂不懂照顾自己呀?”
咕咕哝哝训了一堆,亚迪初初傻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女医生对陌生病患这么关心,平常一定是个热心过了头的女孩子,想到这里,他不禁微微勾起唇用,淡淡的笑着。
“好了,我要帮你局部麻醉,因为这道伤口比较深,我想可能得缝个五,六针。”蓝晶为他解说情况,一台起眼却瞧见温和的笑容绽放在那温和俊逸的脸上,是那么安详。那么醉人。蓝晶猛然被自己坪坪直响的心跳声给震了一下,手中拿着的钉头差点掉落。
她从不知男人笑起来会是这么蛊惑人心,而她竟然看得……红了脸。
没想到半年多前为了他的落寞,莫名的痛了心,而现在却为了他的笑容,该死的迷醉了心。
呀!自己是怎么了?活到二十七岁,从不想谈恋爱的人,怎么突然之间被异性给吸引了,就好像……对了!就好像突然被爱神的箭给射中了样,令人心里怦然乱跳。
“你……你在笑什么?” 问什么傻问题呀!他笑关她什么事?蓝晶懊恼的咬了咬下唇,才发现自己竟然颤着手为他缝合伤口。
“没什么,只是在想你,定是个好医生。”
这样淡淡一语,却更加粉刷了那一抹红晕,让蓝晶一张脸蛋酪红的犹似红番前快溢出汁来。
“蓝——医——生!”
“干……干嘛”’
“拜托你回魂好不好?拉着他的手也不缝合,只会果愣愣的盯着人家瞧,没见过你这般花痴的上看着那一副蠢样,护士不禁扁了扁嘴,又翻了个人白眼。这个蓝医生平时手脚怪俐落的,怎今天像掉了魂?肯定是在思春罗!想到这里,她不禁想抽身四处去八卦一下。
“你……你乱说什么?”蓝晶连忙低下头,将心思放在伤口上,否则她实在会被糗死。
“痛不痛?”
亚迪轻轻摇了一下头。“你已经打了麻钉了,不是吗?”
看着她缝合的动仆熟捻而精密,而针线被她操纵着在血肉中穿梭。
一个女孩家做这种工作不怕吗?他一直认为这是男人的工作,不该让女人去面对。
“好了!”她让护士去为他包扎,自己坐回桌子前,写下处方签。
“大约一个札拜回来拆线。”
“谢谢!”亚迪离开病床,站了起来,日兀却仔细的棱巡着穿着一身洁白医装的蓝晶。“刚刚瞧你惊讶的反应,你见过我?”
“原来你忘了……”蓝晶有点失望,没想到他竟然完全没印象,自己却反倒将他牢记在心。“我们在杜拜有过一面之缘,记不记得?”
那是半年多前,他在台湾结束巡回演唱,也是他与珊珊分手后回法国转机的机场。他记得那时有个长发女孩走到他身旁,关心的问候他……
原来那个女孩就是她。
“我没忘记,只是你盘起了头发,我没认出来。”她果然不是普通热心,连在陌生的地方,对陌生的人都能付出关怀,也许她当个医牛足再适合不过了。
穿起外套,亚迪又对她露出笑容。“谢谢你,医生。”说罢,他转身步出急诊室。
看着那一个牵系许久的身影又要自眼前消失,蓝晶呆愣半晌,心口竟又悄悄的揪疼。
为什么呢?
意识到自己怪异的感伤,蓝晶不由自主的举起步履,从后追了上去。
黎明曙光乍现,雨点在晨光中显得晶黄而柔细。追到医院门口,亚迪已走到街道,沐浴在细雨中。
又是一身的落寞,到底是什么事令他如此伤心?而她竟然如此不舍。
犹豫了一下,她继续追了上去,从后拉住了亚迪的衣角。
被突然的扯住衣服,亚迪讶然的转过头来,完全没想到她会追过来,亚迫不禁莫名的睁着深邃大眼看着眼前的女孩。
“别……别淋雨,你的伤口会发炎。”不管亚迪愕然的反应,蓝晶拉奢他那一只没受伤的手,返回医院。
“你等等,我要换班了,等一下送你回去。”蓝晶放开他,急切的想去交班,却又转回过身,不放心的再叮咛一次。“千万别走开,我马上好。”
看着她认真的神情,亚迪虽没开口回话,却也没有移离脚步。
这个女人似乎……热心过头了,他这么想着。
约莫过了五分钟,就见蓝晶气喘叮吁的跑回亚地身边,可见得她有多赶。换下医装,一身的长T恤。牛仔裤,还有放下的长发,完全展示出与方才不同的味道,让人更加觉得像个邻家女孩。
“对人起!让你久等。”她大喘一口气,很开心亚迪并没有离去。
“没等多久,你其实不用这样赶的。”
“不赶不赶!你再等我一下,我去开车过来。”说罢,她又大步的跑离亚迪,往停车场而去。不知为何,她竟那么害怕亚迪两从眼前消失,就仿佛……自己的心会跟着失落……
不一会,一辆娇小的白色车子,快速的中停车场驶过来,一到医院门口才猛然止住。亚迪默然的坐上了车,以他一百八十几的身高,坐在小小的车子里,倒显得有些拥挤。
“对不起,车子大小了,可能会有点不舒服。”篮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实在没办法,以她目前的经济能力,也只能买个小车,何况在停车位难求的大台北地区,小车也比较好用呀。
“没关系。”亚迪手倚在车窗边,懒獭的说着。
“能不能告诉我,你住哪?”
“丽晶饭店。”
“这么说,你只是来台湾几天吗?”
麻醉药效渐渐消褪,疼痛感又复苏,隐隐的刺痛着,业迪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望着车窗外参差不齐的雨滴。雨水淌答答的怕打着车俱,轻奏出不协调的乐产,恍椒中也将他的心卷进回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