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捞钱小修女 page 8 作者:寄秋

  少了长发的阻碍,更方便他「犯罪」。

  她的笑声变成欲拒还迎的嘤咛声。「不,我……你的手搁哪了?」

  理智及时来说哈罗,她羞恼地拨开他覆胸的手由他腋下一钻,保持一公尺以上的距离瞪著他。

  不过,没什麽威胁性,慌乱不安的她拿不出以往的凶悍,瞪人的姿态像是娇嗔,力道不足,泛红的双颊十分可人。

  「在我的地盘上你能往哪儿逃,乖乖就擒吧!」他装出淫邪的表情朝她张手。

  「莫斐斯——」她本来很想生气,但是一看到他滑稽的动作就笑不可支。

  刻板的人再怎麽装也仿不出恶夜狼魔的姿态,倒像是跌了一跤的小丑,不晓得自己为何会跌倒。

  他忽然觉得她很美,似烈日下的温火。「我很喜欢你,玛丽安。」

  「朱黛妮。」莫名其妙的,她道出自己的名字。

  「嗯?」

  「我的本名,未字加一撇的朱,代黑黛,女尼妮,我看我是尼姑的命。」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化开两人之间令人呼吸不顺的窒息感。

  「黛妮、黛妮,很西化的名字。」他的眼底含著浓浓情意的念著她的名字。

  像是受到催眠似的她定住不动。「你不要再靠近了,我是修女。」

  「修女又如何,我喜欢你的心意不变。」黛儿,专属於他的小名。

  「可是……可是……」她记得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不容许他对她有非份之想,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不要强硬的抗拒我好吗?试著顺应心意走。」如同他的心已不由己的眷恋著她。

  她语气微弱的抵挡他靠近的胸膛。「我是修女、我是修女……」

  「我的小修女。」他托起她的下颚烙下深情的一吻,心口涨满幸福感。

  不想放开她,想拥著她到永远。

  「别又吻我了,你害我无法思考。」她娇憨地捶了他一下,心乱如麻。

  上帝和梦想,修女与爱情,她该如何抉择?

  由不习惯到妥协,进而发现当个修女也不坏,原本等她这趟英国行之後,她就要晋升为正式修女,她已经有终身是修女的准备。

  爱情一向不在她人生的计画中,父母的离异造成她心理上很大的阴影,曾经他们是一对非常恩爱的夫妻,人人欣羡的人间伴侣。

  可是因为一封迟来多年的告白信让他们起了勃溪,最後越闹越僵,终於使得母亲放弃和父亲共同生活,心灰意冷的提出离婚要求。

  父亲事後曾後悔签下那只离婚协议书,一再责备自己幼稚的行为,只是碍於男性自尊拉不下脸求母亲回头,因此她远渡重洋去了美国。

  这些年来母亲不曾捎过只字片语来,无情得像在人间蒸发似的,连父亲的葬礼也没来参加。

  父亲孤零零的墓显得冷清,一个人躺在地底是何等寂寞,他一定懊悔万分当初没追回至爱,任由两人的隔阂扩大到难以弥补的地步。

  爱情呀!真是让人难解难分,既恨且爱。

  「那就别思考,只要用心感受我的吻。」他抱高她与之平视,再一次吻得她意乱情迷。

  可爱情总会出现小插曲,譬如现在。

  「堂哥,你悠闲太久了吧!咱们去骑马……噢喔!你抢了上帝的女人。」

  大大的笑脸满是促狭,一道帅气的身形靠著墙瞧著两人忘情的拥吻,兴意多过惊奇。

  堂哥终於开窍了。

  「杰汉生——」

  第六章

  「啧!真看不出她小归小却挺有料的,身材比例很均匀,尤其是那双腿……哎  哟!你干麽敲我脑袋?」

  冷不防的遭袭击的杰汉生一脸怨怼,人家成对在恩爱,为什麽全英国最有身价的单身汉他反而不受仕女青睐,形单影孤地和个糟老头相对。

  「抱歉,杰生少爷,人老手滑了一下。」艾德手中的掸子换成马鞭,非常不小心地打向他的头。

  忠心的下人就该为主人防小人。

  「我看你是故意的,鞭头不客气地往我头上敲。」好疼喔!不偏不倚敲中他後脑最脆弱的部位。

  「眼淫修女是有罪的,我想是上帝在惩罚你。」艾德不卑不亢的道。

  「我眼淫……」喔!他明白了,老管家假藉上帝之意掩饰罪行。「艾德·蒙地卡亚,你心眼变奸诈了,使暗招呀!」

  「小的听不懂少爷的意思。」他必恭必敬的站在一旁,表情淡漠。

  杰汉生一肘顶向他的肩。「少来了,咱们心知肚明,她的体态凹凸有致,是男人都会流口水。」

  「下流。」这次他目不转睛,手轻轻一放。

  「是风流……啊!你又用鞭子头砸我的脚,你想害我上不了马呀!」人老心狠。

  艾德「抱歉」的摇摇头,「老人病发作,最近手抖得厉害。」

  「要我亲自送你上解剖台吗?你再给我犯一次老人痴呆症试试。」狠话一说,杰汉生的视线调向林子的那端。

  马上拥美多惬意呀!英姿挺拔叫人称羡。

  可恨的是,放眼四周无美女,只有一堆野草和几匹马,头顶上的太阳不客气地照著,一身的汗让人无法快意。

  远处平坦的小草皮有对争执不休的俪影,高大威仪的男子车著小牝马原地打转练习小踏步,娇小玲珑的骑师坚持要自己御马,吵闹的声音一字不漏的落入一旁等候的两人。

  风是如此乾燥,白云呼出一朵朵小白云,成群结队的在天空中游荡,偷笑著底下人儿的荒唐。

  看似一幅画,但是大家的眼睛是雪亮无此,个性似火的急惊风修女是不受管束,明明怕得要死非要逞强,抓著马颈不知所措。

  可怜的堂哥,爱上个难驯的修女,他的苦头有得吃了,而身为堂弟的他绝对不会施予同情。

  一想起那场可谓是「惊天动地」会议,他的背倏然僵起,那真是一场硬仗,他差点被撕吞入腹,连骨头都没剩。

  利欲薰心的父亲侵略性十足,咄咄逼人的连亲生子都不放过,一再抨击已通过审核的投资案,借题发挥地突显自己的野心,强悍的口气似个披挂战袍上场的战士,手持刀矛要攻击敌人。

  若不是堂哥已准备好充足的证据,收集到遭开除的几位高级主管私吞公款、收受回扣的亲笔签名文件,不然这个会议将成为个人清算会议。

  会议在一阵枪林弹雨後结束,不顾父子情份的老头子撂下狠话,要他们走路小心点,天灾人祸是不可预测的,先立下遗嘱为上策。

  呸呸呸!分明是威胁嘛!

  瞧他为了堂哥大义灭亲,而他乐得逍遥地享受迟来的春天,岂不让人痛心的想去搞破坏。

  「哎哟!哪来的绊脚石。」足履平地也会跌倒,未免太奇怪了吧!

  表情忠诚的艾德趋前一扶,「小心点,少爷,坏人好事会娶到恶妻。」

  「喔!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他,这个爱装模作样的老家伙。

  「少爷是否撞伤了脑子,尽说些叫人抓不到边际的话。」艾德弯身拍拍他身上的草屑。

  「老滑头,再装就不像了,是你伸出一脚绊倒我的是不是?」越老越奸诈。

  他困惑的偏著头,「你想多了吧!我岂会做出这种逆上的事。」

  「就是你,还敢跟我辩。」除了他,谁有胆子当他是傻子耍。

  「是,少爷怎麽说都是。」他一副逆来顺受的谦卑样,似乎说主子要如何强按罪名都无谓,下人是无权反驳,甘心领受。

  「你……你根本是故意的。」理直气壮的杰汉生一下子变成理亏的人。

  「是。」艾德的眼底有抹淘气,隐在垂下的眼皮里。

  杰汉生没好气地拍拍骑马服。「你想阻止我去介入他们甜甜蜜蜜的小天地?」

  「好花何必摘,欣赏是一种美德。」他说话的语气像是在说今天天气更好。

  「你忘了加句上帝说。」他冷笑的嘲讽。

  「是的,上帝说:欣赏是一种美德,希望少爷能了解上帝的暗示。」他的话里有不难分辨的私心。

  嗯哼!他倒是枉作小人了。「你认为他们有未来吗?」

  这句话说中艾德的忧心,主人的地位是何其尊贵不容动摇,他的未来早就和卡罗家族的克莉丝汀娜连在一起,他和小修女的爱情恐怕是无法顺心。

  玛丽安修女虽然讨喜可人,但毕竟并非出身名门,又是一个异族人,光是艾德尔家族的长辈们那一关就过不了,何况是整个社交圈呢!

  一对有情人想厮守终身是困难重重,他实在难以想像主人会为了维护自身爱情而做出什麽事来。

  「所以喽,没有结果就让他们早点分了,省得日後要死要活的。」紧张了吧!老家伙。

  「杰生少爷……」艾德的心里十分矛盾,是该祝福有情人终成眷属?还是及早结束悲剧的开始?

  杰汉生噙起恶作剧的笑,「放心,我一定让他们有个非常愉快的下午时光。」

  ★  ★  ★

  「你……你不能放手啦,我会跌下去的!」尖叫声一声大过一声。

  「是谁说要自己来,要我别鸡婆去一旁休息的?」一手拉著缰绳,莫斐斯要放不放的故作她难伺候的模样。

  「那是……开玩笑啦,我个头小小控制不住它。」她的万丈豪情只维持三秒钟。

  好嘛!她承认怕被马踹死,骑马不如想像中好玩,尤其她是个生手,第一次上场难免生疏些。

  马在英国是极为常见的动物,大部份人会养马做为休闲活动或比赛用,或是当运输工具的也有,不会骑马的人是为少数,她是其中之一。

  但是她有个好理由,台湾不产马,几个马场的马匹全仰赖国外进口,因此一心向钱看的她哪有闲钱去做这种高级消费,自然是望马兴叹。

  好不容易有机会学习骑马技术,她明明怕得要死也要咬紧牙根,挺起胸膛大喊:我要骑!

  只是事与愿违,看起来温驯的小牝马一点也不温驯,像是和她作对似的老转过头朝她喷气,一副不齿背上载了个没胆装勇气的小人儿的模样。

  她发誓她在它眼中看到了嘲笑,所以她更不能让这头小畜生看轻她,即使臀部磨得快破皮,两手还是死命地抓牢马鬃,为了赌一口气她拚了。

  「放松,你太紧张了,它不会咬你的。」她不是个好骑师。

  难讲,它的眼神好凶悍。「我才……没有紧张,一头畜生而已。」

  「黛儿,你的手在发抖。」唉!到底是她在骑马还是马在骑她?

  「你的死鱼眼看错了,这叫兴奋。」她死鸭子嘴硬,坚持是兴奋过度所致。

  台湾人的骨气,丢脸不能丢到国外来,纵使她连脚也在抖。

  「死鱼眼?」倔强的嘴。「我突然觉得累了,你慢慢玩我到树下坐一会儿。」

  「啊!莫斐斯你给我站住,你要敢松手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上帝,我错了,我不该逞强。

  她在装什麽英雄嘛!

  电影里的女牛仔多威风,手一抓缰绳就上马,背上还背了一把枪,英气勃勃、人马合一的气势逼人,涉溪越谷爬高山轻而易举,甚至一跃就可跳过大峡谷。

  为什麽同样是人她却办不到,不是说有志者事竟成,只要努力就一定有收获的吗?

  通通都是骗人的,她骑了快一个钟头,怎麽不见半点成就,还被匹畜生瞧不起,她实在快气炸了,三杯马肉应该不错,它的肌理非常有弹性。

  「刚刚我听见有人说我长了一双死鱼眼。」莫斐斯语带哀伤的垂下手。

  「是谁说的?我替你扁他,你的眼睛很漂亮,比狗屎还要亮。」她的话不经大脑的流出。

  「狗屎?!」他的嘴角微微的抽动。

  「你别小看一堆狗屎,我就用它占了个好位置摆地摊。」没人敢过来和她抢。

  「黛儿,我决定不管你死活。」手一放,他转身就要走。

  「不,我收回刚才的话,你的眼睛像灰钻,明亮璀璨宛如天上星辰。」她一急闭上眼睛等死。

  等了许久,一句幽幽的声音才由她手肘处传来。

  「勉强接受,你需要多读些古典文学。」她的表情太有趣了,叫人无法放过逗弄她的机会。

  嘟著嘴,朱黛妮由眼缝下瞧见他带笑的脸。「你戏弄我。」

  「我是在训练你的临场反应,可惜你的表现让人失望。」他颇为遗憾地抚抚马头,安慰马儿受创的心灵。

  她很不是滋味地忍住踢他的冲动。「是你教得不好与我无关。」

  「要下来吗?」他伸出手要接她下马。

  「不要。」她顽固地扯了几根马毛。

  马儿吃痛的发出嘶嘶声,颈子一扭似要咬她。

  「黛儿,你很不乖。」表情一沉的莫斐斯拉紧缰绳斥喝。

  她怕得身子往後倾。「我……我要下来了。」

  「不行。」她需要一点教训。

  「莫斐斯……」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任性该有个分寸,马是温驯的动物,你不该因为一时意气而让自己有了危险的可能性。」这是他生气的地方。

  他在乎的并非是马儿是否受到伤害,而是马性虽然驯良,可是一旦遭受意外的惊吓或恶意作弄,也会失去控制地跨足狂奔,发疯似急欲甩掉马背上的骑者。

  对於初学者而言,任何一匹再温良的马都有隐藏性的危机,能置人於死地。

  她的举止虽是无心,却是为自己惹来生命之虞,他必须施予机会教育,让她懂得反省,不再轻易以身涉险,一根小马毛也会引发大灾难。

  「害怕自己所陌生的事物没什麽好难为情,拿生命来开玩笑才是愚蠢的事。」他边念边拿出方糖放在马鼻子前。

  马一嗅到糖味,立即安静的吃著他手上的方糖。

  「你好严肃喔,」现在她比较怕他,她最怕人家在耳边唠唠叨叨。

  「黛儿——」

  她把手举向他。「好啦!我晓得自己做错了,你可以扶我下马了吧!」

  「你根本没有悔过之意,光会敷衍我。」他小心地扶她落地。

  本想来闹闹场的杰汉生见状张大嘴一副无法实信样,眼前这个表里不一的男人竟是他堂哥?未免大惊人了吧!

  「呃,堂哥,我看是你太宠她,女人不乖就该狠扁一顿。」女人一得宠就会得寸进尺。

  「什麽?!」

  ★  ★  ★

  女人真的不能惹,尤其是刚挨骂的修女,这是杰汉生的切肤之痛。

  揉揉微肿的眼眶,杰汉生接过茱雅递来的冰块一敷,霎时透心的冰凉让他好受了些,一个小女人的拳头有多重,看他的左眼便知分晓。

  不过是劝了句「女人不能宠」,换来现在三天不能见人,他觉得好冤枉喔!他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全是堂哥的错,没本事教好自己的女人也不要放任她任意伤人,害他好好的一张俊脸变得这般难看,简直是没同情心加无耻,完全忘记了他天高的恩惠。

  早知道就不帮他力战群雄,让他去单打独斗战到筋疲力竭,然後带著一束乾燥花去嘲笑他,因为他已经变成明日黄花了。

  「笑什麽笑,我被揍你很得意是不是?」居然还笑得出来,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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