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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法宝没新意 page 10 作者:花儿

  虽然她隐隐约约觉得有个地方很不对劲,可是她心里、脑里就像塞了一堆棉花似的,只感到软绵绵的,精明和警觉全都跑光光了。

  「我们是来偷听你跟宋叔叔说话的啦。」夏侯依依大方的说,「不过来得太晚,只听见后面。」

  夏侯宁一笑,「也没说什么。」

  「我才不信呢,没说什么干么要避开净海?」她一哼,「你们不是爱得死去活来,不肯一刻分离的吗?」

  「谁说我要避着净海,我是打算迟些才跟她说。出去了一天,我当然要她一回来就休息,在这里听我们说话,那多累多无聊。」

  孙净海一听,笑了笑,「你真好,我怎么没想到你是在体贴我。」害她一时之间,真的胡思乱想了呢。

  「噁心死我了!」夏侯依依摸着手上的鸡皮疙瘩,一看到宋辞脸上奇怪惊讶的表情,又道:「宋叔叔,你别理他们,他们是中了情花毒,身不由己的一定要对对方好,才会这么噁心。等祝樊找解药回来,大家就可以脱离这种噁心的日子了。」

  净海和哥哥,双双中了情花之毒只有她和祝樊知道,因为宋辞不是外人,所以她坦白不要紧。

  她这么一说,果然宋辞惊讶无比,而孙淳杏也诧异万分,「情花毒,那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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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家的车队在两天的跋涉之后,终于接近穿岩山庄的庄界。

  多在孙家逗留一阵子的陈浩江,这回当起领路的向导,他让大家在一个绿草如茵的平台上休息,坐在马车中的孙老夫人和柳芙蓉也下来透透气。

  「穿岩山庄就在前面了,穿过这片树林,就能看见小镜湖了。」休息了好一会儿,陈浩江殷勤的说。

  「多谢了。」

  柳芙蓉朝他一笑,将裙襬稍微拉高,优雅的钻回马车中。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微微的红着脸,看起来有些兴奋,又有些哀伤。

  她怎么会是孙净海的娘呢?

  在见到柳芙蓉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好像当场被雷劈成两半似的。

  她是那么美丽、优雅、迷人,浑身充满女性的美。

  在见到她之后,他才知道,依依不过只是个黄毛丫头,像她这般才是真女人。

  他,对她一见钟情,但不知道该怎么样表达情衷,才不会唐突佳人。

  而且,他还有一个更大的麻烦。

  他跟夏侯宁是好友,如果他娶了柳芙蓉的女儿,那他的美梦只怕成为永远的空想了。

  夏侯宁要他医治孙净海的惧男症,原来是为了自己的幸福美满打算,这么说来,他该不该成全别人的快乐,牺牲自己的幸福呢?

  虽说医者父母心啦,可他现在已经不是大夫了,应该不用那么牺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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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弄到解药。」孙淳杏一脸坚决的说。

  她才不让什么莫名其妙的情毒,破坏她这一生最大的幸福。

  宋辞点点头,「这是当务之急。」

  他也不能坐视少爷因为受情毒影响,而错过了这个并吞孙家产业的好时机.

  「废话,这还需要妳们说吗?祝樊还没回来,谁知道要怎么解毒。」夏侯依依一脸不耐的托着下巴,哼了一句。

  表面上看起来,大家似乎都有正当理由期望现在的情况改变,不过大概就只她不是出自于私心吧!

  「祝樊到现在还没有消息,那我先出个主意,只要暂时放着孙三姑娘的病不管,他们也就无法顺利拜堂。」

  刚把孙家女眷领进门的陈浩江,也不管夏侯宁要他先诊治孙净海,就借口肚子痛落跑,结果撞见他们三个在花园里密商着要如何破坏这门亲事,他当然兴奋得顺便插一脚。

  「你不是名医吗?难道你没有医治情花毒的办法?」孙淳杏充满希望的问。

  连奶奶和二娘都来了,二娘就不用说了,一定力挺净海,而奶奶一向偏心,一定也是站在她那一边,说不定她们还会拍手说这是天注定的良缘。

  陈浩江无奈的说:「我从没听过这种毒。」

  这种旁门左道,他怎么会知道呢?说来说去,都是祝樊那个闯祸精不好。

  「不管了,总之呢,既然我们决定要这么做了,在祝樊回来之前,我们得使出全力让这婚事告吹。」

  夏侯依依想了想,点头认同,「浩江你呢,想办法拖着不要替净海治病,不过,你看净海究竟有没有救呀?」

  陈浩江笑了一笑,「我还没有诊治过她,不过呢,我已经想好了医治的方法,应该有效。」

  夏侯依依拍拍胸口,总算有个好消息了,「那就好,等她毒解了,病也好了,就是双喜临门之时。」

  净海一定会感动她这个好朋友的拯救的。

  孙淳杏插嘴道:「别把话扯远了,那我该做什么?不如我就盯着夏侯庄主,不让净海接近。」

  「这方法好。」宋辞连忙附和,「大小姐,妳就负责缠着孙三姑娘,直到祝樊回来为止。」

  夏侯依依看了孙淳杏一眼,说道:「我话先说在前头,我现在只是单纯的想为他们两人解毒,可不是要帮妳成为我的嫂嫂,所以呢,妳也别想借机接近我哥哥,哥哥我自己看着,妳看着净海吧!」

  「那也可以,都听妳的吧。」孙淳杏脸上虽然带着笑,但心里可不爽到极点。

  等她成了她大嫂之后,一定把这个无用的小姑和她那个废物丈夫一起赶出庄去。

  宋辞笑著称赞,「孙小姐又明理、又懂事,真是难得呀。」

  「宋叔叔过奖啦!不过呢……」孙淳杏带着假笑继续说:「这件事最好别让太多人知道,要是给我二娘、奶奶知道了,她们恐怕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让他们成婚,以救孙家之急。」

  「那还要妳说吗?我当然知道。」

  夏侯依依当然知道净海她娘有多么热中让她嫁给哥哥,否则她当初也就不会跟她一起跷头啦。

  只是命运这东西还真是奇妙,绕了一大圈,却还是让孙净海到了穿岩山庄。

  该说是缘分,还是个错误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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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不好意思,刚刚奶奶对你那么凶。」

  孙净海抱歉的看着夏侯宁。

  奶奶年纪是大了,不过大声骂起人来呀,可是凶得很。

  此刻他们面对着面一同站在九曲桥上,看着水里色彩鲜艳的锦鲤,和浮在水面上的碧绿莲叶。

  天空降下了轻如柳絮的细雨,轻轻的缀在她的发上,像戴上了一串晶莹剔透的珍珠发炼。

  「没关系。」夏侯宁爽朗的一笑,「弄清楚了就好了。」

  他要是孙老夫人,当然也会发火的啦。

  虽然他之前并没有跟孙淳杏求亲,只是对她的求亲做出响应,条件是嫁妆附上香榧园他或许可以考虑一下,如此一来他自己也算理亏在先。

  他相信,孙淳杏应该不曾把这个但书让孙老夫人知道,否则她绝对不只发这样的小火。

  当然他不会说破,毕竟自己觊觎别人的香榧园,说出来也不是什么值得得意骄傲的事。

  况且,他也怕净海因此误会他是为了香榧园才对她虚情假意,那他就得不偿失了。

  看着美丽温顺的她,夏侯宁真搞不懂,为什么之前他会对孙家香榧图的兴趣大过于她呢?

  「可是……」她有点忧虑的垂下睫毛,「淳杏……」

  她当然知道淳杏心里想些什么。

  当初她绑错人,误把夏侯宁弄到孙家时,淳杏的表现不言可喻,当娘亲和大娘为了夏侯宁而吵嘴时,她说出一点都不希罕庄主夫人的位置,淳杏脸上露出的轻蔑微笑,她永远都记得。

  现在想来,当时说的气话,如今却成了让自己难堪的大洞。

  「放心吧,我从来也没答允过她什么。」他安慰道,「如果妳觉得过意不去的话,我会好好向她赔罪。」

  「嗯,我也该跟她道歉的。」

  淳杏到穿岩山庄好几天了,每天都推说水土不服,身体有些不适,所以一直距大娘关在紫花居里。

  她去探望了几次,都吃了闭门羹,请大夫过去,大娘也推说不用。

  「对了,淳杏有些不舒服,能请陈大夫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夏侯宁笑着说,「不过浩江是为妳来的,理当以妳为主呀。」

  那臭小子,不知为什么,一回来就给他跑得不见人影,当初要他帮忙,他可是义不容辞一口就答应了。

  现在要他帮忙看一下净海的小毛病,就给他推三阻四的,真是的。

  孙净海有些担心的说:「不知道他能不能治我,如果连他也没办法的话,那我……」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自己这怪病要拖一辈子的话,那绝不能害夏侯宁跟着受苦。

  「不会的。」他用坚定的口吻说:「我对浩江有信心,妳也要。」

  看着他的脸,她轻轻的点点头,「嗯。」

  这时候夏侯依依突然跑来,挥手喊着,「哥哥,原来你在这,我找你好久啦!」

  分离大作战已经展开,身为先锋的夏侯依依,第一波出击。

  「有什么事吗?」

  「可不得了啦。」她一脸惊慌的样子,「刚刚宋叔叔接到急报,京里的钱庄出事啦,你快到半闲书屋去。」

  孙净海听了直蹙眉,「出了什么事?要不要紧,我能帮忙吗?」

  夏侯宁镇定道:「还不晓得,一起过去看看吧。」

  「哥哥,你怎么这样呀!净海是客人,你好意思麻烦她,我可过意不去。再说,她奶奶才刚到,也该让她陪陪老人家吧!」

  听夏侯依依说的有道理,孙净海连忙说:「那你忙你的正事去,我去陪陪娘和奶奶。」

  计划成功,夏侯依依不由分说的直接把夏侯宁拉走。

  他一边走,一边回头道:「事情处理完了再过来跟妳说。」

  孙净海点头含笑回答,「好,快去忙吧!」

  见夏侯宁走远了,她缓缓准备走到奶奶暂住的客居,没想到却让丁缘君母女堵上了。

  「唷!瞧瞧这是谁呀!」丁缘君酸溜溜的说,「这不是未来的庄主夫人吗?怎么这么有空,在这里散步呀!不用去看着下人有没有偷懒吗?」

  孙净海自动忽略大娘话里的尖刺和酸意,对孙淳杏说道:「淳杏,妳身体好啦!吹风不要紧吗?」

  「吹风有什么要紧,又吹不死我。」孙淳杏横了她一眼,心里怎么想都有气。

  原本一切都是她的,可是净海却轻而易举的抢走一切。

  为什么老天总是站在净海那边、为什么是她中了情花毒?

  「是呀,我们淳杏天生命贱,过不了好日子,身体当然得强壮一点。」丁缘君哼道:「不像妳呀,大富大贵,身子骨却不怎么好,难怪人家说,一人一种命了啦,老天挺公平的不是?」

  「娘,妳别说了,要是净海误会妳在诅咒她,那可不好了,我们得罪不起穿岩山庄的。」

  「说的也是。还是妹妹有本事,不知道她怎么教女儿的,个个都有攀龙附凤的本领,三个姊妹,一个比一个还神通广大,什么门路都钻、什么方法都用,难怪每个人都抢着要娶。」

  「大娘、淳杏,我知道妳们心里气我,我也不怪妳们,可是不用把我娘和姊姊们都拉扯上了。」

  孙净海脸带不悦的说。她们母女俩,暗贬她三姊妹的人格,还连她娘一块骂上了,她哪里能忍耐。

  她就算脾气再怎么好,也没办法对她们的冷言冷语充耳不闻,且就算她对淳杏有点抱歉好了,也用不着拿她的尊严来赔罪吧!

  「我干么气妳呀?」丁缘君假笑着,「这都是命啦,能有什么办法,本以为夏侯庄主跟淳杏情投意合,谁知道他却中了什么怪毒,非妳不可。

  「唉!我们淳杏除了哭自己命苦之外,拿什么去跟妳拚呀?我的女婿呀,一个劲的向着妳,早忘了跟淳杏的花前月下、山盟海誓。」

  听到这,孙淳杏立刻眼眶一红,眼泪扑簌簌而下,「娘,别说了,事已至此多说什么又有什么用?」她幽怨的看着孙净海,「怪只怪命运弄人。」

  孙净海大吃一惊,「花前月下、山盟海誓?!」

  她终于知道了,那个让她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是什么了——

  如果夏侯宁跟淳杏没有婚约,淳杏怎会到穿岩山庄来?奶奶又怎么会上门来兴师问罪,说他同时向她们俩求亲,到底是何居心。

  夏侯宁说是误会,是淳杏自己弄错了,但是淳杏到穿岩山庄啦!如果他没点过头,她怎会来?

  「妳现在才知道吗?」丁缘君恨声说:「要是妳有点良心,就应该放了夏侯宁。净海,不是大娘心坏这么说,而是妳自己应该清楚得很,今天夏侯庄主心里的人,原本不是妳呀!

  「要是婆婆和妳娘知道了这事,她们可不会像妳这样,一点都不愧疚。妳良心怎么过得去,妳可是使毒抢了别人的丈夫呀。」她说得愤慨,唾沫都要喷到孙净海脸上去了。

  孙淳杏在一旁长吁短叹,频频拭泪,增加效果。

  「我没有!」孙净海觉得委屈。

  她并没有使毒,今天这个情况也不是她愿意的呀!

  她的理智总是被热烈的感情左右,每一天,她都在问自己这样好吗?可是夏侯宁的坚定,总是让她安心,不再忐忑。

  现在,看见淳杏的眼泪,她却没把握了。

  她能再不管事实,只顾跟着感觉走吗?她跟夏侯宁其实只是棋子,被情花控制的棋子而已。

  「净海,我不怪妳,等到毒解了之后,他就会恢复了。」

  「等到那时候,妳的丈夫已经变成净海的,一切都来不及了,要是她不是存心故意设计夏侯宁的话,现在就应该想办法补救才对。」丁缘君忿忿的说。

  「娘。」孙淳杏苦笑道:「能叫净海怎么办?她也没有解药吧!」

  「说不定她有,只是不拿出来。我看,她庄主夫人的位置是坐定了,要是我,我也不肯放过这大好机会。」

  孙净海听了又生气、又难过,「妳们不用一搭一唱的把我说得那么难听,穿岩山庄夫人的位置,对我还没那么重要,我不需要不择手段,只求坐上。」一转身,用衣袖捣着脸跑开,泪水忍不住一滴滴的坠落。

  第九章

  孙净海坐在江南堂里,心里一直想着孙淳杏的话,迟迟无法平静。

  狠狠的哭了一场之后,她知道不能再贪图夏侯宁的温柔,而忽视明摆在眼前的铁证——夏侯宁对她好,是因为情花的影响。

  她手腕上缠着一根红棉线,另一端捻在陈浩江手里,他正细心的为她诊脉,而夏侯宁、夏侯依依则是一脸关心的在旁边看着。

  好一会后,陈浩江双手一摊,叹了一口气,假装无奈的说:「说实在的,孙姑娘这病症我闻所未闻,哪里有医治的办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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