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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请上钩 page 9 作者:紫晴

  “这……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天哪!难道你们也没有同房……”她的疑问太多了,还是快快回去和丈夫商量再做打算。

  “不是的,是侯爷很忙,平日都在书房睡了……”

  她替他找借口,要怪就怪她没有魅力,留不住他在身边,再加上明白他是为什么娶她的,她便不曾强求什么了。那年的难堪,让她顿时成长许多,也明白了很多事是勉强不来的。

  石嘉仪倒抽了口气,头也开始泛疼,“告诉娘,你们是不是协议好什么事?”

  刘翎萱摇头。

  “好吧!你下说,我只有去问胤儿了。”石嘉仪站了起来,准备去找孙胤问清楚。

  “娘……”要问他什么?刘翎萱紧张著。

  她方才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又给他惹麻烦了呢?

  要是他以为是她告的状,是不是会更讨厌她?

  不!她不要呀……

  “你好生休养,其他事交给娘处理。你放心,不会让你受到一丝委屈的。”翎萱一定是被胤儿威胁,才会什么都不说。

  这个胤儿好大胆子,居然想一手遮天,还亏得她日日巴望翎萱肚皮争气些,给她早日抱孙,没想到,他们居然连同房都没有!若不是今日来,她还被蒙在鼓里哩!

  “娘……”望著石嘉仪离去的背影,刘翎萱顿时感到背脊发凉。

  他已经够讨厌她了,逼不得已才娶她的,现在又要因为她而受到娘的责备,他会气她吧!

  她露出一抹苦笑,猛然惊觉到自己怎样都得不到他的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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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嘉仪万万没有想到,派出去的人是在怡红院找到孙胤的。

  “你到底怎么回事?才成亲几天居然就上妓院?”此刻,将军夫妇可没有好耐性等他“适应”婚姻生活了。

  孙胤一听,倒也没有急著辩解,反问道:“是翎萱向你们抱怨的?”

  如果是这样,表示她在意他啰!

  “跟翎萱无关,你不要扯到她那里去。”

  “对,你说你到底是什么心态?才新婚就去找别的女人,你究竟视翎萱为什么?”

  “我只是去调查一件事。”

  “什么事非要到妓院去调查!分明就是你对翎萱不满。”石嘉仪气愤地说,儿子玩女人,教她这个做娘的,怎么跟媳妇交代?

  “这事还不能说。”孙胤坚持道。

  “你、你、你、你要气死我。”

  “娘,我只能说对翎萱是真心的,我不会对不起她的。”孙胤首度承认他对刘翎萱的感觉。

  虽然这感觉来得太慢,但由于是点滴积聚而成,他会比任何事物都来得珍惜。

  “真心?不会对不起?”石嘉仪重复他的话,“那去妓院的事又怎么说?这是一种背叛!”

  “夫人,你不要激动。胤儿会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孙皎身为男人,自然知道去妓院那种地方除了寻欢之外,还得以探听消息,加上胤儿做事的分寸拿捏之好,所以除了小小震惊之外,他不会像她那样大惊小怪。

  “什么理由呀?你都没有看过翎萱那副‘憔悴’的模样,根本就不是以前那个爱笑、充满活力的样子……”石嘉仪夸大其词,目的就为增加孙胤的愧疚感。

  “娘,您放心,等我处理好这件事后,翎萱会很开心的。”孙胤十足地有把握。

  石嘉仪仍是一脸怀疑,“将军,你知不知道翎萱叫胤儿什么?她叫他‘侯爷’!”

  “你不也叫我‘将军’吗?”孙皎很快地应道。

  “那不一样。”那是因为她把丈夫看成像“天”一样伟大……等等,莫非翎萱也把胤儿看成“天”那般?石嘉仪想著,出了神而不自觉。

  “我看不出哪里不一样了。”孙皎反驳。

  “爹、娘,你们不必为我们的事担心。总之,等这件事情结束,我再带翎萱回来跟你们好好解释。”这总行了吧?孙胤在心里想道。

  “翎萱若知道你上妓院,不知道会有多伤心。”

  “放心,除了你们和孙曦之外,没有人知道我上妓院。”这件事他要给她一个惊喜。

  看他一副神秘又自信的样子,石嘉仪真替媳妇难过。

  丈夫上妓院,有哪个女人受得了?偏偏这个人又是她的儿子,她真是内疚兼惭愧。

  第八章

  “夫人呢?”孙胤兴匆匆地,一进家门就找刘翎萱。

  他在怡红院探了好些天,终于有了那么一丝线索,就急忙回来找她。

  算算,两人也有好些天没见了。

  “夫人?”大概是没想到侯爷会问这个问题,奴才愣了下才回神,“夫人去当差呀!”

  真不知道他们这对夫妻是怎么想的,明明丹阳侯的官阶就比府衙大人高上不知几倍,夫人居然还去李大人那儿当捕快!

  “她伤都好了吗?是谁说她可以出府的?”他面色一沉。

  “是夫人说她没大碍,再说侯爷也没有说不许夫人出府呀!”

  闻言,他甩袖,丢下了句,“我去找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侯爷逛花街,夫人也不生气;夫人明明身分高贵,却要去听李大人的使唤……好奇怪呀!”奴才摇头,想这个问题可是会想破脑袋也没有答案的。

  孙胤来到府衙,才从李大人结巴的口中,知道她去帮忙鸡农抓鸡,一杯茶水来不及喝,他转到鸡舍去。到了鸡舍,鸡已经抓完了,听说她去缉捕流浪狗;他追了半个京城,才知流浪狗捕到一半,赌场有人闹事,她又放下捕狗的工作去排解赌场的纠纷了。

  原来,她的工作量这么大!

  他不禁苦笑,这才知道京城的治安不挺好。

  罢了,既然他知道纵火犯的消息,他就代她处理吧!心念甫定,他目光灼灼地锁著欲进赌场里的她。

  换上捕快的衣裳,个头虽小的她却也显得英气逼人,和印象中那个顽皮的小丫头相去不远,只是这个小丫头已然长大,成了他的妻,名实不副的妻。

  “……这明明就是作弊!”这头面带赤红的大汉喝道。

  “愿赌服输,你输了赔给庄家就是,翻桌算什么?”

  “我要告官!”大汉再掀了一张桌,桌上的赌具散乱一地,哗啦啦的声音可不输给嘈杂的人声。

  “告就告,谁怕谁!”庄家也不怕,反正他们是正派经营,有啥好怕的?

  “那就不必废话了。来人,统统带回去!”捕快们在捕头一声令下后,整齐划一地将众人包围起来。

  “这……”大汉吓了一跳,刚才没看到这么多捕快呀!心想这一被捕可不得了,他又有案在身,还是先溜为妙。

  他不善的眼滴溜地转著,找寻目标出手。

  孙胤先是看穿他的意图,再加上大汉距离刘翎萱的位置最近,他想也没想的,跃进赌场,一个老鹰抓小鸡,提住刘翎萱的领口往外一抛,她来不及反应,人就在赌场外了。

  大汉扑了个空,想乘机逃出去,可孙胤更快,反击一掌将大汉推倒在地。霍霍数声,几把刀同时指著大汉,“别动!”

  “带走!”

  “这位壮士……咦!侯、侯爷!”捕头本想好好道谢,谁知头一抬,惊见是丹阳侯的面容,即刻立正站好。

  “我来借个人。”其实不必他说,任谁都知道他是来找刘翎萱的。

  “请请请。”捕头马上把刘翎萱送上,好似她随便他借,借到他高兴为止。

  “捕头,可是我还要去抓流……”

  “不用了,那种小事小的做就可以了。”捕头登时变成“小的”。

  “哦!那好吧!”

  刘翎萱只好跟在孙胤身后,满脑子猜想他找她做什么?会不会是要谈纳小妾的事?还是,他要告诉她他已经找到心仪的人了,她这个正室可以退场……想到今早不经意听到家仆聊天的话语,那股伤心又隐约泛起。

  若她不要这么在意他就好了。

  “你这么想回去抓流浪狗吗?”孙胤见她沉默许久,心想她是否还想著公务?

  “不是。”

  “流浪狗是抓不完的,你病才刚好,犯不著这么拼命吧?”

  “咦?”被他突来的关心骇著了。该不会是先关心她,然后再打击她吧?刘翎萱一脸防备又惊奇的看著他。

  “你这么吃惊做什么?”

  “没、没有。”红潮袭上了她的双颊,似乎很不习惯他这样的关切。

  从前她会因他的关怀而欣喜若狂,可现在……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那好,你还没有用午膳吧?我们上客栈用膳。”

  “啥?”刘翎萱又是一呆,他邀她吃饭?这会不会是鸿门宴呢?宴后再提娶小妾的事?

  “你是怎么了?恍神恍神的。”他本想给她一些时间长大,才尽可能的不碰触她,可似乎把她推得更远!

  他决定他这个做丈夫的,要改善目前这个窘状。

  “没有,只是太突然了。真的要去吃饭吗?”

  “翎萱,以前你不会这么客套的。”他说,眉心不禁攒了起来。

  那是以前我不知道你讨厌我!刘翎萱差点儿脱口而出,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是呀!”她勉强的说。

  “是因为我们去了边关,间隔了几近两年,所以生疏了?”

  他伸手抓住她没拿剑的那一只手,像是要宣告他足以噬人的力量一般。

  她吓了一跳,本想甩开,可他掌心上的温度好暖,和遥远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她的心软了、融化了,胃间却相反地涌起了酸涩。

  他这是在做表面功夫吗?骨子里其实还是厌著她的!

  她不敢问,只把当年那件事重复地拿出来提醒自己,也划伤了自己的心。

  “你还没有回答我!”孙胤感受得到她的僵硬,事实上,从他回来至今,她就一直在避著他,这之间一定还有什么是他忽略的。

  他决定要找出答案。不过,在此之前,得先填饱肚子。

  “……抓贼呀!”猛地,客栈内响起了一道惊喊。

  刘翎萱下意识地就要松手去追,孙胤却拉住她。

  “我要抓……”

  “我去!”孙胤丢下话,奔至前头。刘翎萱跑不过他,只得在后头追。

  贼人一共两个,一个抢到钱袋丢向前一个,后面的那个则是留下来拦阻追赶的人,眼见抢钱的就要跑了,刘翎萱不管孙胤,先追了去。

  那人可能没想到附近会有捕快,仗著身形矮小在巷这里乱窜,她追得气喘吁吁却不敢停,生怕一个眨眼,失了贼人的踪影。

  突地,本是架在墙上的竹竿哗啦啦的被贼人边跑边扯下,造成她行进上的困难,正当她一筹莫展时,孙胤的身影跃在她的面前,只看他纵身一跃,挡住了贼人的去路。

  两面夹攻,中间又横躺著为数不少的竹竿,贼人无处可逃,猜想姑娘的武功很弱,冒险想挟人要胁。

  孙胤惊觉不对,立刻喝道:“翎萱,小心!”

  话声才落,贼人便使招,想抓住刘翎萱。幸好她也学过功夫,抵挡一阵还不是问题,可那人的武功不弱,孙胤察觉这点,跃身直逼两人,一把夺下她的剑,顺势攻击直逼那人。

  那人发现自己不是对手后,先是虚晃一招再凌空甩出毒针。

  “小心!啊——”刘翎萱察觉到他的动作,飞身扑倒在孙胤身上,替他挨了那支针。

  “翎萱!”孙胤及时接住刘翎萱倒下的身子,见她面色霎时惨白,一时怒急攻心,使出全力劈出一掌。

  “噗!”那人中了掌,哇出一大口血,跟著两眼翻白,横倒在地上。

  “翎萱、翎萱!”孙胤一脸焦急,背脊滑下冷汗,身子从未曾这般冷过。

  “胤哥哥,你没事吧!”刘翎萱不自觉地唤著小时候喊个不停的称呼,声音却虚软无力,听得孙胤心骇不已。

  “我没事,你撑著点,我马上替你找大夫!”他严峻的容颜跟著惨白,凌人的气势顿去了泰半。

  “唔……”她不知道有没有听进他的话,吐了口血即昏睡过去。

  “不可以,不许你离开我——”孙胤沉痛地呐喊,以为这样便能传到她的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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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这样?”

  将军夫妇闻讯前来,自他们成亲至今,一次都不曾回过门不打紧,还频频出状况,让两老比从前还不得安车。

  孙胤没有起身迎接,他两眼直盯著床榻上的刘翎萱,手上拿著因为替她擦拭身子而意外发现的平安符,心思纷乱。

  大夫在一刻前离去,说针上只是煨了普通的毒液,逼出毒液再配上药物即无大碍,他这才放了心,命人去通知爹娘。

  “药到底有没有效?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醒呢?”石嘉仪见儿子没有回应,心里更加焦急。

  “夫人,已经吃下去一刻钟了,应该就快醒了。”一旁伺候的奴婢说道。

  “嗯!你先退下去吧!有事再唤你。”石嘉仪打发走婢女,迳自凑近床榻,叹道:“翎萱当差以来从不曾发生什么状况,怎么会连著出事呢?”

  “翎萱是为了救我。”孙胤喃语。若不是她在那危急的当口推了他一把,恐怕此时躺在这里的人是他。

  她不是对他无意吧!否则,她大可不必这么做。直到这个时刻,他才深深明了这点。

  可,她为何回避自己?这个问题他想不透,只有她可以为他解答。

  “唉!怎么会这样呢?”石嘉仪叹了口气,是不乐见那二十多年前的事件重演。当年若不是刘氏夫妇,哪有现在的他们?

  现在,下一辈的又……想著,自觉孙家实在欠刘家太多。

  “娘,在我们离家的这段期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孙胤决定要将事情厘个清楚。

  “没有啊!”石嘉仪想了下,立刻回答道。“为什么要这样问?”

  “没有?”孙胤沉吟片刻,“这次回来,我感觉到翎萱变了。”

  “当然啊!她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了呀!翎萱长大了。”所以她也在他提亲事的时候,想也没想地答应,并且即刻筹办。

  “我不是指这个。翎萱在逃避我。”这可不是他犯疑心,而是经过多日来的观察得到的结论。若非如此,她何必已为侯爷夫人了,还去外头当差,为李大人卖命!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在避开他,他盯著那个平安符,有种直觉是他遗忘了什么,而这个很可能是个关键。

  “翎萱在逃避你?”石嘉仪重复著他的话,一时被搞胡涂了,“怎么可能?”

  见此,他索性把成亲到如今的感触全说了。当然,在诉说的过程里,他的视线不曾离开过刘翎萱,看重她的程度教人很难忽视。

  “……你们也都清楚一点,她从前很黏我的,照理我离开不到两年,我们不会变得这么生疏……”

  孙皎发现到他手上捏著的平安符,“这个是……翎萱原本送给我的平安符?”

  “是吗?”若是送了爹,又怎会在她身上?孙胤突然感觉到体内好似有什么答案正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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